“冷昭儀倒是與我一見如故,姐姐虛長你幾歲,就託個大,妹妹若是不介意就叫我一聲柔姐姐,姐姐直接叫你一聲傾城如何?”南宮柔笑著道,這宮裡面難得有一個如此聰慧又對她脾氣的女子,便有了想結(jié)交之意。
“柔姐姐?!彪m說有些彆扭,但是冷泠還是微笑的叫了一聲,她是從心底欣賞這個如蓮般溫婉的女子。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yuǎn)益清,亭亭淨(jìng)植,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大抵說的就是南宮柔這般女子,在宮中呆了這麼長時間,卻一直保持著心裡的純淨(jìng)。
在南宮柔身上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就像是一個鄰家姐姐,讓人想要不由自主的與之親近,溫婉大方,聰敏善良,饒是冷泠這般清冷之人也有了想要引爲(wèi)朋友之意。
她休息了一日,第二天覺得身子舒爽了許多,想起與南宮柔之約,就去了纖柔宮,有些事情她也要向南宮柔求證。
卻沒想到意外交了一個朋友,兩個人隨意聊了幾句,越聊越投機(jī),正如南宮柔所說兩個人一見如故。她一直以爲(wèi)這個女子是溫柔嬌弱的,但是性子裡又隱藏著一股爽利,讓她決定交定了這個朋友。
“柔姐姐,傾城兩個字已經(jīng)成爲(wèi)過去,柔姐姐不妨直接叫我一聲冷泠?!彼幌胍岳溷鲋钪?,重生一世。
“好,冷泠。”南宮柔並沒有驚訝,只是溫婉一笑便應(yīng)下了。
雖然不知道她爲(wèi)什麼讓自己這般稱呼,但是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罷了,並不影響她們之間的友誼,她見過以前的冷傾城和現(xiàn)在的冷泠性格完全不同,想比她自然更喜歡現(xiàn)在的冷泠。
正如她所說,那個傾城已成爲(wèi)過去,自己又何必去添不愉快,同樣她很開心冷泠對她的坦誠,至於冷泠心底的秘密,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
“冷泠,那件事你想怎麼做?”南宮柔擔(dān)心的問,畢竟這件事同樣牽扯到她。
她理解冷泠對冬雪的情誼,但是不希望冷泠會被仇恨淹沒,人一旦有了執(zhí)念很多東西就會改變,也會變得不快樂,她很喜歡現(xiàn)在的冷泠。雖然總是在自己身上包了一層厚厚的保護(hù)殼,帶著淡漠和疏離,但是卻有一顆真誠的內(nèi)心。
在宮裡見多了勾心鬥角,這一刻對你笑臉相迎,親熱的叫你姐姐妹妹,下一刻便對你使陰招對付你的人,所以冷泠簡單格外讓她珍惜。
每個人都有保護(hù)自己的方式,而冷泠的淡漠冰冷正是如此,這樣的人一旦認(rèn)定一件事就是一輩子,同樣一個朋友,便是一輩子的友誼,這樣的友情更是彌足珍貴。
但是讓冷泠放棄仇恨也是不可能,如果有一天綠兒像冬雪一樣遭遇不測,她也不可能做到坐以待斃,從某些方面來說,她和冷泠是一樣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我必還之。
“冷泠,若是有需要幫助之處儘管告訴我?!彼l(fā)現(xiàn)冷泠並不喜歡那些虛禮,雖然自己從小是被規(guī)矩較大的早已習(xí)慣,但是從心底也是不喜的,乾脆就我呀我的說了起來。
冷泠有些詫異,南宮柔的意思是想幫她,可是這個女子太過美好,她又怎麼能讓南宮柔因爲(wèi)自己的事情沾染上這些腌臢。
“柔姐姐,對不起,讓你因此失去了一個侍女,這件事本來就和你無關(guān),她們是爲(wèi)了對付我才牽連到你,這個仇由我自己來報,柔姐姐就當(dāng)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吧?!崩溷鰧δ蠈m柔莞爾一笑道,“柔姐姐的意思我知道,你放心,無論什麼時冷泠都是冷泠,逝者已矣,冬雪的事就交給我吧,沒由的這讓柔姐姐也爲(wèi)此染上鮮血?!?
她本就是一個殺手,也不在乎這些,雖然想擺脫過去的那個身份,但也沒理由被人欺負(fù)了還不換回來。
提到自己的貼身宮女翠兒,南宮柔有些黯然,在事情暴露之後翠兒沒有留下任何話便自盡了,翠兒雖然不比綠兒跟在她身邊時間長,但是和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可是人就這樣突然沒了。
南宮柔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看著冷泠欲言又止,“綠兒,你帶石榴去看看午膳準(zhǔn)備的怎麼樣,今日本宮要留冷昭儀在纖柔宮用膳?!?
這本是已經(jīng)交代過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綠兒和石榴都是聰明的人,自然是知道兩個主子有話想要單獨說,便帶著守在門口的宮女離開,將門關(guān)上,親自守在外面。
“其實我並不像你想像的那般簡單無辜,否者以早就葬生在這深宮了,也並不是你所看到的不爭不搶清心寡慾之人,而是值得我去爭去搶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xiàn)?是不是很驚訝?”
“皇宮裡都在猜測爲(wèi)什麼我深受皇上寵愛,能夠入主一宮主殿,但是卻從入宮到現(xiàn)在幾年的時間分位卻從來沒有升過。早在皇上登基的時候就提過這件事,但是被我拒絕了,婕妤這個分位不高,卻是一個最好的保護(hù),否者這些年來哪裡會能有這個平靜?!?
冷泠也一直很好奇南宮柔爲(wèi)什麼只是一個婕妤,她一直以爲(wèi)北冥冽喜歡南宮柔所以才用這種方法保護(hù)她,可是後來在山上看到他和季若惜在一起,又打消了這種念頭。
她本來覺得那隻花狐貍挺花心的,後來見他爲(wèi)了保護(hù)季若惜費盡心思,才發(fā)覺他其實也是一個癡情之人。
“我和皇上在小時候便認(rèn)識,因爲(wèi)哥哥的關(guān)係皇上很喜歡到府上玩,所以我們也算是熟識,後來先皇要給皇上納妃,皇上心裡有了一個人便不願意,最後兩方僵持的沒有辦法便決定先納一個側(cè)妃,而這個側(cè)妃便是我?!?
“他怎麼能這麼自私,爲(wèi)了保護(hù)他心愛的人,竟然犧牲你的幸福?”原來南宮柔也一直知道季若惜的存在。
南宮柔小心的觀察著冷泠的神色,見她神色無常只是爲(wèi)自己不平才繼續(xù)往下說,她和哥哥的事情自己是知道的,擔(dān)心自己提到哥哥她心裡傷心,現(xiàn)在看來是她多想了。
“和皇上無關(guān),這是我自願的,那個時候他四處受敵,太后更是費盡心思想在他身邊安排人,如果被太后得逞,那麼他在東夌的形勢將會更加危險。而我終究是要嫁人,與其嫁給一個陌生不知品性的人,還不如嫁給他?!?
“你明明知道嫁給他得不到幸福,爲(wèi)什麼還要?”
“那個時候的我已如行屍走肉,嫁給誰都是一樣?!蹦蠈m柔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這麼長時間了她終究還是忘不掉。
冷泠見南宮柔眼中充滿了哀傷,便不再問下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
南宮柔衝冷泠笑了笑繼續(xù)道“皇上對我一直以禮相待,我們之間並沒有夫妻之實?!辈怀鲆馔庖姷嚼溷鲶@訝的眼神,南宮柔輕笑出聲,“每次他來這裡我們只是下下棋聊上幾句,後半夜他便離開了,我們之間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姐弟?!?
“姐弟?”
“是呀,可不就是姐弟,我比他大了一個多月?!毕氲叫r候的趣事,南宮柔不覺輕笑出聲,小時候的皇上可比現(xiàn)在有趣多了。
只可惜事事變遷,滄海桑田,他們都變的不一樣,再也回不到兒時快樂無憂的時光了。
原來北冥冽比南宮柔還小一個多月,冷泠撲哧一聲笑了。
不是不爭,而是沒有必要去爭什麼,他們雖然不是親姐弟,但是曾經(jīng)幾年在一起共同患難的感情,又豈是那些無關(guān)緊要之人可以破壞的。
“試問這個世間又有多少女子,可是看著他心愛的男子有其他的女人,我非聖人也不會例外,不是不傷心而是根本就沒有必要傷心,皇上於我來說只是一個弟弟而已。”
“冷泠,柔姐姐問你一件事,你要實話告訴我,你喜歡皇上嗎?”不同於剛纔的溫柔,南宮柔有些嚴(yán)肅的開口問道。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那隻狐貍?!崩溷鼍汪d悶了,爲(wèi)什麼楊慕風(fēng)問她喜不喜歡那隻狐貍,南宮柔也來問她。
南宮柔聽了之後像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眼中又有些失望,“冷泠,你可以喜歡這世間的任意一個男子,但是不要喜歡他,因爲(wèi)愛上他註定會受傷害?!?
南宮柔的這般話並不是因爲(wèi)季若惜,而是真心在爲(wèi)冷泠想,皇上的心一直在天下,而非兒女私情。至於對季若惜的感情,他自己迷惑可是她卻看的清楚,那份愛太過複雜。
而且皇上的病一直都是她擔(dān)心的事,可是她又希望他的身邊有一個心意相通的女子,能夠與他共同面對他的天下。
冷泠再次鬱悶了,兩個人連說的話都一樣,她看起來就那麼會喜歡那隻狐貍?別說北冥冽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就是沒有,單單是他的身份,自己也不肯能會喜歡他。
她要的不過是一份平靜的生活……而他不能給自己……
";冷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嗎,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了他,無論發(fā)生什麼都不要放棄去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