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冽並沒有清醒多時間就又昏迷了過去,冷泠坐在牀邊,雖然胃裡餓的難受,但是卻半點沒有想要吃東西的心情,手裡拿著一個一個荷包。
這個荷包是柳姨娘送給她,後來被她放在屍體上讓北冥冽相信自己死了,沒想到北冥冽一直在留著,冷泠看著他安靜的睡顏,露出淡淡的笑容,這個防備心極重的人,也能睡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冷泠將荷包打開從裡面又取出一個小巧的荷包,解開繩子,將裡面的東西放在掌心,赫然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玉佩,拎起上面紅繩,複雜的看著在空中晃動的玉佩。
玉佩呈半圓,鏤空雕花,上面刻有一個“安”字,冷泠反反覆覆的看著這塊價值不菲的玉佩,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塊玉佩應(yīng)該還有另外一塊,上面刻有“平”字。
兩塊玉佩合起來應(yīng)該是 “平安”二字。
這個荷包她雖然貼身收著,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因爲(wèi)裡面放的是平安符,所以這兩日常常拿出來看,才發(fā)現(xiàn)這裡面的秘密。
爲(wèi)什麼柳姨娘會給她一塊玉佩,卻又不肯直接告訴她,以平安符的名義送給她?
難道柳姨娘就不怕自己發(fā)現(xiàn)不了嗎,還是說柳姨娘就沒有想讓自己知道這裡面有一塊玉佩,只是想讓她放在身邊而已。這個荷包是封死的,沒有人會閒著沒事打開去看裡面一個平安符,她能夠發(fā)現(xiàn)也是因爲(wèi)在手裡面摩挲的多了。
送給自己卻不想讓她知道,柳姨娘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聯(lián)想起那天柳姨娘奇怪的舉動,冷泠覺得這裡面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柳姨娘看起來並不是那種迂腐之人,自己明明能夠帶她離開,可是柳姨娘卻不願意,甚至以死相挾也要留在冷府,冷泠越想越覺得困惑,柳姨娘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有這塊價值不菲的玉佩,柳姨娘是從哪裡得到的,那個破舊不堪連一個桌子都斷著腳的房間,裡面的主人竟然會有如此貴重的東西。
她曾經(jīng)聽冬雪說過,冷傾城有一次因爲(wèi)生病沒有錢去外面請大夫,府裡面又沒有人管,差點就病死了,後來那副病弱的身子就是因爲(wèi)那次留下的病根。
如果有如此貴重的東西,柳姨娘爲(wèi)什麼沒有拿出來,是什麼竟然比自己女兒的命更重要?
自己真的要把這個東西典當(dāng)出去嗎?柳姨娘如果知道,恐怕會被自己氣死。
她不知道這個東西代表什麼,但是對她來說,現(xiàn)在什麼也沒有北冥冽的命重要……
什麼時候她也要爲(wèi)生計發(fā)愁了,就是出去轉(zhuǎn)一圈,也能順不少的東西,只不過她現(xiàn)在實在是沒那個空閒,那些大家公子小姐有錢的主身邊都帶著人,連人都接近不了反而惹得一身的麻煩。至於那些普通的人,說不定自己拿的就是他們的救命錢,況且那一文兩文的什麼時候才能湊足。
上輩子她就是不接活,也不愁沒飯吃,只要小心著不被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這輩子一穿來就在皇宮裡,窮是窮了點,可是也餓不著。
她不是除了殺人就不會賺錢了,可是她不會點石成金,在手中把玩著幾個銅錢,就是賭也要時間才能把三文變成三千。
千年雪蓮是無價之物,就是百年雪蓮也不便宜,剛纔出去了一趟,果然沒有讓她失望,有個富商的手中倒是真的一支百年雪蓮,寶貝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價錢更不菲,先把這支雪蓮拿到,若是以後遇到千年雪蓮再去想辦法?
冷泠不在遲疑,把門從外面鎖上,去了一個當(dāng)鋪,將玉佩當(dāng)了活當(dāng),並交代了將來一定會以高價贖回,問明瞭年限才放心去把雪蓮買回,又去藥店買了外傷的傷藥,留下錢讓醫(yī)館裡的大夫幫忙繼續(xù)打聽雪蓮的下落。
在回去的路上還買了粥,這一趟出去花了不少的時間,等她回去的時候北冥冽已經(jīng)醒了。
冷泠在牀上沒有看到北冥冽,聞到從廚房裡傳出的消息,驚訝的看著正在忙碌的北冥冽,“你怎麼?”
“雖然身體依舊無力,但是比白天好了很多,我煮了一些粥,快來吃吧。”北冥冽回答了冷泠的疑問,雖然連動一下都費力,但是他並不想剩下這幾天就在牀上度過。
冷泠把手上的粥放在桌子上,“早知道就不買了,真是浪費。”
“我來吃,你吃這個。”北冥冽將冷的已經(jīng)不燙的粥,盛了一碗放給冷泠,自己端起她從外面買的粥吃了起來。
這粥雖然不是她親手做給自己吃的,但是卻是她親自買給自己的,心情不錯的把兩個人的份都給吃了。
“雖然沒有我煮的好吃,但是還不錯。我烙了餅,可別再像傻瓜一樣餓著了,還有粥我一次煮的多,現(xiàn)在天氣已經(jīng)涼了,應(yīng)該可以放兩天不會壞的,每次吃的時候熱上一點,火別弄的那麼大,小心糊了。”北冥冽一點一點的交代著,把冷泠當(dāng)成了小孩子。
自己的身體時好時壞,如果在昏迷幾天,這個笨蛋豈不是要餓死,所以就趁著能動的時候多做了一些食物直接拿來吃就可以了。
“麻煩。”直接喝涼的就可以了,幹嘛非要去熱上一熱。
“不行,不能喝涼的。”
“那就你幫我熱。”冷泠夾了一口菜歡快的吃著,兩個人像農(nóng)家的小夫妻一樣閒聊著。
這樣閒適的生活對她來說是陌生的,但是她一點也不討厭,而且很喜歡這種淡淡的溫馨,前世她和筱竹都不會做菜,有的時候忙起來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兩個人雖然有一個面積不小的房子,但是一個月有時候也不會住一次。
用的最多的就是微波爐和燒水壺,有的時候吃著速成的食品,有的時候就在外面吃,在學(xué)校的時候食堂裡的飯雖然不好吃,但是對於她們來說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兩個人竟然誰都沒有想過去學(xué)做菜,真是神奇,就這樣也活了二十多年……
她和筱竹每次吃飯都像是打仗一樣,填飽肚子就行了,兩個人閒的時候就靠在一起看看沒營養(yǎng)的電視,要不就是去樓頂上品茶,再不然就是喝酒,還沒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昏暗的油燈,橘色的火苗船動,溫馨的照在兩個人的身上。
“我?guī)湍闼⑼搿!崩溷鲆姳壁べ谑帐巴肟辏愿鎶^勇的要幫忙。
北冥冽從大缸裡將水舀到盆子裡,把袖子挽起來,挑了挑眉懷疑的說,“你確定明日裡還有碗吃飯?”
“小看人。”冷泠豪邁的將袖子擼起,揮了揮拳頭。
但是並沒有搶著去刷碗,她貌似還真沒有摔過碗,以前在家裡吃飯雖然不多卻也有,每次吃完東西都是筱竹在收拾,自己還真是幸運,前世有個好友,今生又有一個……
冷泠看著北冥冽將一個個甩乾淨(jìng)的碗放在竈臺上,這也太妖孽了,刷個碗都能如此的優(yōu)雅。
北冥冽將手洗淨(jìng),見某女還在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頓時玩心大起,將手上的水盡數(shù)甩在冷泠的臉上,冰涼的水珠灑在臉上,驚醒了正在犯花癡的女子。
兩個人竟然像孩子一樣玩起了水,小小的廚房裡時不時的傳出某女氣急敗壞的聲音,還有某隻狐貍得意洋洋的笑聲,和偶爾低聲的認(rèn)錯……
這一幕若是被人看到,不知道要多少人受到驚嚇?
“我錯了還不成嗎?”北冥冽溫柔的擦著冷泠臉上濺上的水珠,真希望永遠(yuǎn)都能看到她像剛纔那樣,孩子般無憂無慮的笑容。
想到剛纔自己被追著滿處跑,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堂堂一個皇帝,玩起了小孩子的遊戲,若是被一衆(zhòng)大臣知道了,他這個皇帝可就威嚴(yán)掃地了。
罷了,能看到她的笑容就夠了,因爲(wèi)這個笨蛋自己丟人丟的也不少了?
“對了,狐貍,我雖然沒有找到千年雪蓮,但是找到了百年雪蓮。”冷泠獻(xiàn)寶的拿出自己下午買來的雪蓮,“你告訴我方法,應(yīng)該怎麼處理這支雪蓮?”
北冥冽拿起雪蓮看了看又放在鼻尖輕嗅,“倒不是假的,還不笨,沒有被人騙?”
“北冥冽,你找死。”冷泠劈手奪過雪蓮,他纔是笨蛋,超級無敵大笨蛋。
“我自己來吧,其中的工序有些複雜,你幫我把我那天早晨買的藥拿過來。”北冥冽正色道,或許這個東西真的能給他帶來意外的結(jié)果。
原來這傢伙早有準(zhǔn)備,冷泠拿來藥,北冥冽從裡面挑了幾位藥,然後分別一一處理過,把它們研磨成粉末,冷泠在一邊好奇的看著,沒有問也沒有出聲打擾。
約麼著過了一個多時辰,北冥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都說久病成醫(yī)。
冷泠看著桌子上幾顆黃豆粒大的藥丸,這麼多的藥材就才弄出了這麼點東西,“這有用嗎?”
北冥冽白了冷泠一眼,效果應(yīng)該比他想的會要好上一些,“自然是有的,你怎麼找到這支雪蓮的?”
“我……”冷泠啞巴了,一定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典當(dāng)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