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一愣,轉身要跑,誰知後頭金刀大漢們連路邊的閒人都不放過,見玉沁轉身便跑,“咿咿呀呀”提步往前,玉沁只感覺耳邊風聲“沙拉”作響,在睜眼卻是被人整個抱在了懷裡,那人也不是別人,就是傳言已經失蹤月餘的清廷。
“你、你怎麼在這兒?”玉沁驚聲尖叫,瞧到是清廷救了自己,心內信賴他的功夫,整顆心也放下了,總歸是好生說了句話。
清廷單手解決追上來的幾個大漢,回眸一笑:“你要不跑,我怎麼會在這兒?”
卻是一句話說完,又一刀殺死一人,玉沁連忙合眸不瞧,卻是兩夥兒打架的大漢不再互相敵對,竟是一股腦的提刀奔著清廷而來,三方殺得昏天黑地。
“你先在林子裡頭等等我,我把這些人解決了就過去找你。”雙拳難敵四手,清廷一個人解決這麼兩方大漢實在困難,何況還有韓玉沁在邊上。
韓玉沁脫了他的懷抱,隱約還能感覺到衣料上男子的餘溫,回眸望了眼陷入包圍圈攻擊戰裡的清廷,咬了咬牙,擡步往林子裡跑。
這個時候,萬不能做了他的累贅。
雖然不曉得,清廷怎麼會在這裡,然而瞧著他的熟悉,顯然曉得自己在這林子裡住了些時日了。
然而自己卻一點警覺性都沒有,愣是沒瞧見這林子裡又多了位常客。
清廷怎麼會來這兒呢?清霜出賣自己?不會的,清霜如果要是偏向旁人,就不會有自己離開暹羅的舉措了,她是最瞭解自己的人,斷然不會爲了什麼旁的原因,叫了清廷過來此處。
金屬的碰擊聲,還能隱約聽到,大漢們的吶喊與高呼也傳的異常遙遠,玉沁下意識得後悔,怎麼當初挑了這麼一處偏僻的角落,如果要是有壞人打自己的主意,她可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了。
那夥兒人到底在這裡做什麼?一樣的照料,一樣的方言,卻是掐架在一起,刀刀斃人命的狠勁兒。而一見到她就招呼了大刀要砍死她,若不是有清廷始終在旁邊,恐怕她真的不會瞧見明天的
太陽了。
林子裡,安靜的太過異常了,等玉沁覺察到不對,卻是天旋地轉,人整個朝地上栽了下去,昏迷不醒了。
這種經歷,有過一次就夠了,栽倒在地的那一刻,她甚至能清晰的聽到清廷叫她名字的音調,竟是有種撕心裂肺——真好,每次種迷藥昏倒,都是他在現場,唉……
久久一聲嘆息,陪伴著玉沁經歷了漫長的黑暗,一聲接著一聲,直到她徹底清醒過來。
身邊,自然沒有那個一身武藝的清廷。
玉沁很害怕,因爲,如果清廷沒有受傷,沒有出事的話,一定會跟自己在一起,可現在,不只他沒有半分的影子,身邊照料的丫鬟全都與她所知的不一樣——不是大周,不是暹羅,這裡的人穿著太過奇怪,奇怪到她認爲自己是不是死了。
玉沁試著與她們做交涉,然而那羣女孩子顯然聽不懂玉沁在說什麼,“哎哎呀呀”的張口辯論好半晌,最終以玉沁的氣餒告吹。
這裡住的屋子——不,不能說是屋子,分明是大大小小綿延無盡的帳篷。玉沁想著,這裡難道是失韋?
好像是爲了證實玉沁的猜測,這裡的丫鬟每每端上來的飯菜,全都以肉食爲主,頓頓葷腥,且以奶酒爲日常飲品。
玉沁瞧著進出帳篷的姑娘們,黑黝黝的,也全部忌諱衣裳的裸露,頓時曉得了自己這是被拐帶到哪裡來了——這不就是舅舅與哥哥多次提到的那個失韋國?
被關了多日,玉沁的操心越發嚴重——清廷到底如何了?
他不是一個會顧忌自身安危的人,現在玉沁被關了三五日,竟然沒有半點營救的意思?這實在不像他的風格,這樣的結果,最可能的,不是清廷被捉了個正著,就是他受了重傷,當年,那個“死”字,玉沁卻是不會想的,因爲,這世上能殺死清廷的人大概還沒出生呢。
關了玉沁許久,主事人總歸是在第六天召見了她。
望著帳篷裡珍貴的毛皮地毯,以及那張整塊玉石開鑿的玉桌,還有滿目的珍寶
,玉沁肯定,這人的地位一定相當高。
“你們捉我來,到底圖什麼?”玉沁也不管上方坐著的男子聽不聽的懂,見到人的第一面便出聲問著。
那男子瞧上去很年輕,細皮嫩肉,但是一雙眼睛卻溫吞至極,不像個男子,反倒多了絲女子的嫵媚來。
那男子顯然聽得明白,讓左右隨侍下去,與韓玉沁道:“你是孟家的姑娘?”
“你們找孟家的姑娘?”
“不,我找白錦。”男子一笑,玉沁感覺這人竟似在哪裡見過一般的熟悉,頓時清明:“你與白錦是熟人?”
“正是!”男子話不多,趁著玉沁打量他的時候,也在打量韓玉沁,隨口問道:“那日救你的男子,可是忠義王?”
“大周與失韋正在戰亂,你們居然能派了人深入大周腹地?到底爲的什麼?”玉沁眸子一跳,不去回答男子的問題,卻是明白清廷的處境危險。
“自然是有事,不然誰耐煩跋山涉水往那邊跑?”男子說笑隨意,就像是那大周是人家的別院罷了,一股傲氣幽然天成。
玉沁瞥了一眼:“爲了找白錦?可惜,白錦並不在大周。”
“哦?”男子顯然對白錦更有興致,不問大周的王侯,卻問一個沒身份無背景的孤女?
玉沁蹙眉,越發懷疑當年白錦的身份來。
舅舅曾與她說過,白錦自幼父母雙亡,被孟家侍衛領回去,多年教習,成了暗衛。
白錦的身世,玉沁也聽人提起過、
這人瞧似很尊貴的身份,竟是冒著極大風險,偷偷摸進大周的江南,而白錦不是早就失蹤在茫茫大海之間?這些人又是怎麼摸到自己行蹤的?
顯然,對方並不耐煩回答玉沁的問題,蹙眉道:“你還是合作些的好,不然……”
“可我更想曉得,你們這麼急切的尋白錦,到底所爲何事?你們能找到我的所在,自然也該明白,我並未跟白錦有過什麼聯絡,連她失蹤的消息,當年還是別人告知與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