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聽凝與百里容瑾想些著一起回到了清瀾園，剛一進(jìn)屋，夏聽凝便也顧不得其它了。揉著痠痛的腰躺倒了牀上去。
素手輕揉著自己的腰，真是要命，從剛纔忍到現(xiàn)在。她總算是能放鬆下了。
百里容瑾淺笑的看著抿脣皺眉的妻子，也輕輕走了過去，除下靴子上了牀。伸出手替夏聽凝揉按著腰。他知道今兒難爲(wèi)她了，昨晚便沒休息好。早上起來後又一直折騰到現(xiàn)在，腰不痠痛纔怪。
夏聽凝枕在了軟枕上，閉上眼睛一臉的舒適，容瑾的揉捏力道適中，讓她緊繃著的腰身頓時鬆軟下來。因爲(wèi)長時間的保持坐姿端正而痠痛不已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了不少。
百里容瑾邊揉邊輕聲問道“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夏聽凝點(diǎn)了點(diǎn)頭，睜開發(fā)亮的眼眸道“好多了，已經(jīng)沒那麼痠痛了。”說罷又繼續(xù)閉上眼睛，蹭了蹭軟枕。
百里容瑾眼眸含笑的望著夏聽凝的舉動，往她身邊靠近了些，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因此而停下。只聽他溫和的道“凝兒，方纔父王和娘並沒有懲罰二弟妹，你可覺得委屈？”
夏聽凝聞言睜開了眼眸，對著百里容瑾輕淺一笑“這有什麼好委屈的，我又沒吃虧。”
幾次較量都是阮氏丟了面子，氣得就差直跺腳了。自己可是半點(diǎn)虧都沒吃到，哪來那麼多的委屈。而且，她瞧百里塵軒那黑如墨汁的臉色，想也知道阮氏回去後怕是還有好一頓排頭可吃。
想到這，夏聽凝頓時愉悅的笑了。
百里容瑾也輕揚(yáng)起脣角解釋道“娘跟父王並不是偏袒她，這麼做其實(shí)是有原因的。”
夏聽凝淡淡挑眉道“是因爲(wèi)阮丞相。”
百里容瑾眼眸一凝，略有些驚訝“你知道？”他倒是沒想到他的凝兒能想到這一層。
夏聽凝淺淺一笑“仔細(xì)想想也就明白了。”
她嫁過來前曾讓人打探過靜王府的各種情況，自然知道這阮氏出自丞相府，是當(dāng)今阮丞相的嫡女。身份自是不一般，至少不是她這個正四品官家的庶女所能比的。
百里容瑾輕輕揉按著夏聽凝的腰，邊爲(wèi)其解釋道“阮丞相一生無子，生的全都是女兒，因此對這些嫡女十分寵愛。而朝中有多個身居要職的官員均是阮丞相的門生，其權(quán)勢並不小。姨父現(xiàn)在還需要這些人穩(wěn)固朝堂，與劉氏一族抗衡。父王又忠於姨父，總不好在這時與阮丞相起衝突。所以今日娘跟父王纔沒有懲戒二弟妹。”
他選擇將一些朝堂上的事說與妻子聽，是因爲(wèi)他覺得凝兒並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內(nèi)宅女子。相反，她似乎對這些朝堂上的明爭暗鬥看得十分透徹。
夏聽凝明瞭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她倒也明白，畢竟一個是丞相府的嫡女，一個則是正四品官員的庶女。若是公爹跟婆婆因爲(wèi)自己這個庶女而懲罰了阮氏，那無異於是落了阮丞相的臉面，對方心裡心裡不起膈應(yīng)纔怪。要是萬一對方惱羞成怒，不小心給了劉氏一族什麼可乘之機(jī)，那可還真是有點(diǎn)不太妙。
誰叫自己的出身擺在那裡，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庶女呢。雖然在她這個現(xiàn)代人眼裡，衆(zhòng)生平等，哪有什麼高貴低賤之分。可這裡卻是古代，那阮丞相可是個實(shí)打?qū)嵧辽灵L的古代人，哪有她腦子裡這種人人平等的先進(jìn)思想。
公爹跟婆婆要真罰了阮氏，只會讓對方覺得這是在打他的臉。一個庶女竟踩到他嫡女的頭上去了。哪怕起因是阮氏屢次挑釁，他也只會覺得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個朝代，可沒有什麼公平可言，誰的身份高貴，誰就是對的。哪怕真錯了，只要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那最多說幾句也就算是罰過了。
夏聽凝心底微微一嘆，雖有點(diǎn)不太舒服，但她細(xì)細(xì)一想也就放開了。人生的事哪能盡如人意呢。雖然阮氏沒有受到重罰，但也不會太好過就是了。正如公爹不想落了阮丞相的臉面一樣，對方肯定也不想因此而互生嫌隙。兩人相互制肘，爲(wèi)了處在一個平衡點(diǎn)，阮丞相必定會叫阮氏消停一番的。
百里容瑾靜靜的看著夏聽凝，有些心疼的道“你也別太在意，雖然現(xiàn)在不能拿她怎麼樣，但等再過些時日，今年的科考一過，她就不能再這般跋扈了。”
科考？夏聽凝一揚(yáng)眉“你是說，到時候朝中又要有官員變動了？”且被變動的還是阮丞相的人。
百里容瑾輕輕勾起脣角“是，等今年的科考一過，選拔出來的人便會被安排到各處任職。而原先的一些官職也會出現(xiàn)變動。姨父會乘此機(jī)會將那些朝中的要職換上他自己的人。阮丞相的勢力便會被大大削弱，若是阮氏還不知收斂，到時候父王不會輕饒了她的。”
他不過透露了一點(diǎn)信息，他的凝兒竟這般敏感，瞬間就抓住了重點(diǎn)。這讓他的心裡越發(fā)欣喜起來，他的妻子竟有著不輸給男兒的智慧呢。
夏聽凝這下來了精神，又問道“那這麼說，皇上是不放心阮丞相了？”否則又怎麼會藉機(jī)削他的權(quán)呢。
百里容瑾伸手將夏聽凝環(huán)進(jìn)了懷裡，輕聲道“姨父確實(shí)已開始對他不滿了，阮丞相無子，這輩子能依靠也就只有幾個嫡女了。而若想繼續(xù)擁有權(quán)勢和地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女兒嫁給皇子，並輔佐其上位。所以阮丞相千挑萬選的選中了呼聲頗高的大皇子，把他的嫡長女阮玉玲嫁給其做正妃。而且近幾年的一些動作也越發(fā)頻繁起來，去年更是想盡辦法讓他的嫡次女嫁進(jìn)我們府中，爲(wèi)的就是要替大皇子將父王拉攏過去。”
夏聽凝眨了眨眼眸，這個她懂，公爹手握兵權(quán)，自是那些皇子爭相想要拉攏的對象。但她奇怪的卻是“怎麼不是把二弟妹嫁給你呢？你纔是世子呀。”按理是不應(yīng)該嫁給二弟百里塵軒的。
百里容瑾淡淡一笑“在他們看來，我指不定哪日就會去了。這世子之位早晚會落到別人頭上，奇兒跟辰兒又還小。再加上父王也沒有什麼嫡庶之分的想法，所以他們才把主意打到了二弟身上。”
他原本也以爲(wèi)今生怕是活不長久，誰曾料到他會遇上她呢。這個改變他一生的女子。
夏聽凝歪了歪頭道“他們？你是說大皇子也有參與到這件事中去？”
不過細(xì)細(xì)想一想倒也是，畢竟能不能拉攏到公爹可關(guān)係到對方能不能順利登上帝位呢。他會與阮丞相一起策劃倒也不奇怪。
百里容瑾微微點(diǎn)頭“不錯，當(dāng)初父王根本就不同意這門親事，因爲(wèi)他並不想支持大皇子。但後來出了點(diǎn)事，讓二弟不得不娶了二弟妹。”
夏聽凝聞言，八卦之心頓起，睜著亮亮的眼眸道“出了事？難道是二弟妹與二弟被人當(dāng)場撞破好事？”不然公爹又怎麼會點(diǎn)頭答應(yīng)呢。
聽到夏聽凝大膽的問話，百里容瑾既覺得驚訝又有些失笑，他的凝兒怎麼連這話都問得出口，還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
清咳了一聲後，百里容瑾才道“沒有你想的那般誇張，只是被人撞見在林中私會。有了瓜田李下之嫌。阮丞相又逼得緊，再加上許姨娘在一旁的幫腔，父王纔不得不點(diǎn)頭同意。但也因爲(wèi)這個，而惱了許姨娘。”
夏聽凝撲哧一笑“我倒真沒想到，二弟妹竟是這般嫁進(jìn)來的。那父王就不惱阮丞相嗎？這怎麼看都像是人家策劃的呀。”
百里容瑾無奈的道“怎麼可能會不惱，不過是礙於沒有證據(jù)，且不好與阮丞相撕破臉。父王能做的，就只有不讓二弟妹參與府中的大小事務(wù)，不給她機(jī)會掌權(quán)以此來告知別人，靜王府沒有被拉攏就是了。”
夏聽凝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個阮丞相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這皇位之爭最好的做法就是別摻和進(jìn)去呀。雖然說要是支持成功了，那地位和權(quán)勢自當(dāng)是不用說了。但萬一要是失敗了呢，那還不得被新帝滿門抄斬。畢竟誰都不會留著個異己的。這渾水哪是那麼好趟的。
在心裡搖了搖頭後，夏聽凝又繼續(xù)問道“那許姨娘呢？她在府裡是什麼樣的地位？”
今日見了這許姨娘後，她的心裡便一直存在著疑問了。這人究竟是怎麼當(dāng)上公爹唯一的妾室的？
百里容瑾淡淡的道“許姨娘原先是父王身邊的婢女，有一次父王醉酒不小心收用了她。便將她收爲(wèi)通房。哪怕父王落魄了，她也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只是後來父王與孃親相戀，對孃親堅(jiān)持下嫁的舉動很是感動，便想在成親前將許姨娘許個好人家，只娶孃親一人。但許姨娘當(dāng)時卻剛巧有了身孕，再加上她苦苦哀求，說只要留在父王伺候就好。孃親知道後雖然心中介懷，但最後還是將其留了下來。而且成親後父王也沒有再納妾或收通房，每個月也難得過去許姨娘那一兩次。漸漸的孃親也就釋懷了。”
夏聽凝聞言疑惑的道“有了身孕？那那個孩子呢？”按理說當(dāng)時公爹跟婆婆還未成親，那這許姨娘的孩子應(yīng)該是老大才對呀。怎麼容瑾纔是長子呢？
百里容瑾伸手撫過了夏聽凝的秀髮，答道“那個孩子不到三個月就不小心流掉了。父王雖有些心痛，但當(dāng)時孃親剛好有了身孕，這才衝散了父王心頭的陰霾。孃親跟父王的感情也日益加深，發(fā)展到後來父王更是一連數(shù)月都沒有再去過許姨娘的屋裡。哪怕是偶有一次在那過夜，隔日也必賜落子湯。只是即使是這樣，許姨娘還是懷上了。父王雖疑心對方有沒有喝下湯藥，但許姨娘卻堅(jiān)稱是意外。父王又下不了手打掉胎兒，只好讓她生了下來。”
夏聽凝聚精會神的聽著，後才問道“那個孩子就是百里塵軒？”
百里容瑾淡淡點(diǎn)頭，繼續(xù)道“有了孩子後，父王便不好再冷落許姨娘了。至少每個月總會去她那坐上幾回，以免府中的下人見高踩低。只是這次父王若在那過夜，不但立即賜下落子湯，還會親自看著其喝完。不料，三個月後，許姨娘再次有孕。第一次可以推說是意外，但第二次父王便不再信了。只是念在昔日的情分，且其還育有一子的份上，纔沒有責(zé)難她。不過自此便沒有在許姨娘那過夜了，若非對方從此以後便處處伏低做小，十幾年下來。二弟和妹妹又都已長大，父王這才原諒了她。看在孩子的份上，每月抽一小會空過去用頓膳便回來。”
夏聽凝恍然，原來當(dāng)中還有這樣的緣故。這許姨娘倒也算是好手段了，單說公爹在那過夜的次數(shù)便少得可憐，還必賜落子湯，居然這樣都懷得上。她實(shí)在是不得不感嘆對方確實(shí)是手段不小呀。
突然間卻又想起另外一事，夏聽凝問道“你剛纔說父王因爲(wèi)二弟的事而惱了許姨娘，那現(xiàn)在父王又是個什麼態(tài)度？”
百里容瑾淺淺一笑“上回的事父王很是惱怒，到現(xiàn)在都沒原諒對方，自打二弟妹進(jìn)門後便再也沒去過許姨娘那了。如今也只剩一點(diǎn)當(dāng)初的情分在維持著了。而且父王怕是也瞧出了對方的一點(diǎn)心思，更因此暗地裡敲打過二弟幾回。許姨娘不知道的是，哪怕我真的活不長，父王也不會將世子之位傳給二弟的。他曾對孃親許諾，這王府只會留給孃親生的孩子繼承。”
聽到這，夏聽凝總算是瞭解了靜王府裡的事，她就說嘛，那許姨娘又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怎麼就當(dāng)上公爹唯一的妾室呢。敢情是這樣的緣故呀，不過這倒也是，誰叫人家在公爹落魄的時候還一直陪伴在其身邊呢。有了這樣的情分，再加上育有孩子，也難怪公爹只是冷落了對方。要沒犯什麼不可原諒的大錯，還真不好把這許姨娘給怎麼樣。
夏聽凝心下嘆息，算了，只要對方別動什麼歪心思。那她自是不會去搭理人家。但若是被她抓到什麼把柄，那可就怪不得她了。
百里容瑾又淡淡一笑“你今兒怕是累壞了，不如睡一會吧。晚間我再叫你起來用膳。”他昨日大婚，今日正好休沐，這會倒可以陪著她。
夏聽凝歪了歪腦袋“可我還沒接手園裡的事情呢。”
本來從大廳回來後，她就應(yīng)該召集清瀾園的人，熟悉一下園裡的大小事務(wù)的。不過因爲(wèi)她的腰很痠痛，所以纔想先休息一會再去處理這件事。這會卻跟容瑾說了大半天的話，要是再睡一會，怕是天就要黑了。
百里容瑾勾起脣角“無妨，明兒再處理也是一樣。先睡一會吧。”說罷便伸出手開始幫夏聽凝將發(fā)間的簪子等首飾一一給取了下來，放到牀頭邊，以免咯著她。
夏聽凝聞言也不再矯情，褪下外衣後便鑽進(jìn)了柔軟的緞被裡。她還真是累壞了，先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百里容瑾同樣褪下外袍，側(cè)躺到夏聽凝的身旁，輕輕伸手?jǐn)堊×怂?
午後微暖的陽光，透過窗紗，在大理石板上灑下了點(diǎn)點(diǎn)碎金。屋裡的一切都構(gòu)成了一幅暖人的畫卷。
卻說許氏等人回到了自己的園子，一進(jìn)屋，百里塵軒便大發(fā)脾氣的炮轟了阮氏一頓。其他人見狀也都只是坐在位上靜靜的看著，並沒有開口插嘴半句。
阮氏被罵得淚水漣漣，滿肚子委屈的跑回了自個的房裡。
百里塵軒也沒攔著，一甩袖子便坐到了位上，臉色黑如鍋底。季姨娘十分上道的奉上了一盞茶，輕聲解語的安慰著。
百里塵軒的臉色才終於好看了些，望向季姨娘的目光也帶了些欣慰“還是你懂事。”哪像他的嫡妻，今日真是要?dú)馑浪恕?
季姨娘柔柔一笑“夫君說哪的話，這都是妾身該做的。”那個蠢笨的阮氏，她早晚會把她從正室的位上給擠下來的。但卻不是現(xiàn)在，她深知夫君若要登上世子之位，還得靠那阮氏的孃家相助。她會等，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到時候她再出手。
百里塵軒聞言又對季姨娘更滿意了幾分。
這時，百里露瑤開口道“娘，這大嫂這般厲害，咱們往後可該怎麼辦？”
她沒想到今日竟會一敗塗地，不止沒教訓(xùn)到對方。反而讓父王對她感到失望，連帶著還降了她們每月的吃穿用度。
百里塵軒聽到這話，臉色也是一沉。今日這麼一鬧，父王只怕也會對他膈應(yīng)起來。那他還要怎麼登上那世子之位。
季姨娘也看著許氏，期盼對方能給個好主意。
許氏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道“你們父王怕是不會將世子之位傳給軒兒的。照今日的情形來看，他應(yīng)當(dāng)是想要將王府留給你們大哥的兒子繼承，纔會讓那夏聽凝學(xué)著打理府裡的事。”
她跟了王爺這麼多年，多少總能猜到點(diǎn)對方的心思。若是不耍點(diǎn)手段，哪怕百里容瑾死了，這世子之位軒兒也同樣得不到。
百里塵軒聞言眼神頓時陰霾起來，父王就只記著大哥，竟然哪怕大哥死了，也要將王府留給他的兒子繼承。他也是父王的兒子呀，憑什麼他就不能繼承王府。憑什麼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大哥的。
季姨娘也是一急，忙道“娘，那我們該怎麼辦？對方都已經(jīng)進(jìn)門了，昨晚也洞過房了。沒準(zhǔn)肚子裡已經(jīng)有了呢。”
這要是讓人家生下個兒子，那夫君豈不是就跟這王府絕緣了。
百里露瑤也是焦急的看著許氏，她向來都是站在自己的親哥哥這邊的。雖然父王一直拿她當(dāng)?shù)张创膺叺娜丝刹粫竿跏且粯拥南敕āＪ褪鞘羰歉绺绠?dāng)不上世子，那她往後還要怎麼嫁到那些名門望族裡去。
許氏氣定神閒的道“急什麼。就算她真有了，這懷胎十月，也總會出些意外的。”
季姨娘聞言，頓時小心翼翼的道“孃的意思是…。”這麼說就是要耍點(diǎn)手段讓對方生不下來了？
許氏端起了茶盞，輕聲道“我記得清瀾園新進(jìn)了好些個婢女吧，還有那夏聽凝的幾個陪嫁，你們找機(jī)會收買一兩個。若是那夏聽凝真有了，那就想辦法弄掉。再每日往她的吃食里加些避孕的藥。”
季姨娘疑惑的道“娘，怎麼不下絕育藥？”這樣不是更方便嗎？
許氏淡淡瞥了對方一眼道“這府裡每月都會有一次例診，要是下了絕育藥不就會被別人給知道了嗎。到時候若是被王爺知道，第一個懷疑就是咱們。”這樣的蠢事她怎麼可能會做，她寧可每日麻煩一些讓人給對方吃下含有避孕藥的吃食，也不能貪圖方便，教王爺有機(jī)會懷疑到她頭上來。
百里塵軒更是眼眸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只要大嫂生不出孩子，那這世子之位他還是十分有把握的。
百里露瑤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要收買清瀾園裡的哪些婢女了。定是要那些心大且不怎麼老實(shí)的，這樣的人才好拿捏。
季姨娘也暗自在心裡點(diǎn)頭，果然還是娘考慮得比較周到，連這個都想到了。到時候只要對方生不出兒子，她的夫君就有機(jī)會了。
一時間，屋裡的衆(zhòng)人都是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卻說阮氏哭著跑回自己的屋裡後，氣著砸爛了許多東西。
秋曼只好再一旁勸慰道“二少夫人，您彆氣了。二少爺定只是一時氣昏了頭罷了，不是真的要責(zé)怪您的。”
這好好的瓷器就這麼給砸爛了，這可得損失多大的一筆銀子呀。
阮氏越砸越起勁，在砸爛了屋裡的所有東西后，才終於稍稍消了點(diǎn)氣的坐到了凳子上。
秋曼連忙招呼幾個婢女將屋裡的碎瓷片全都給清掃出去。又沏了盞茶給阮氏。
阮氏喝著茶，邊聽著秋曼的勸解，這才終於消下了心頭的怒火。
坐在房裡左等右等的等著百里塵軒回房，她再勉強(qiáng)認(rèn)個錯。誰知道等來的卻是婢女回來稟報(bào)說百里塵軒今日在季姨娘房裡歇下了。
氣得她摔了桌上的茶具，趴到牀上嚶嚶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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