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麟立刻站了起來，守在了楚月南的前面。
來的男子笑了笑：“楚月南任何時候，都有人保護。”
楚月南微微勾起了嘴角：“你錯了，我楚月南任何時候，都不需要別人保護！因爲誰也傷不了我半分！”
這樣的霸氣十足，讓赫連傲低頭笑了笑。
楚月南還是那個楚月南。
封玄麟低著聲音說道：“你竟然知道我們在這裡！”
赫連傲笑了笑：“這裡是龍霄國，別人猜不到，不代表我猜不到。”
赫連傲雖然回答著封玄麟的話，但是一雙眼睛卻是看著楚月南的。
“我想和你單獨聊一聊。”赫連傲看著楚月南。
封玄麟蹙眉，將手中的劍攥了攥。
“封兄，你離開一下吧，我想聽聽，他想和我說什麼。”
封玄麟回頭看著楚月南，覺得可能不合適。
楚月南微微一笑：“我說了，誰也傷害不了我！赫連傲的武功更不是我的對手。”
封玄麟點點頭，也不再廢話，轉身離開了。
楚月南看著赫連傲：“說吧！”
“你不想問問，我怎麼會猜到這裡？”
楚月南看著赫連傲微微一笑：“這裡，並不難猜，只是，他們不知道罷了。這個酒棧本就是原來的主子送給宣老爺子的。你的皇祖母也是知道的，你肯定也知道，但是恐怕其他那些外來的人，就不一定知道了。”
楚月南刻意不說玉面的名字，而說的是外來的人。
赫連傲笑了笑。
楚月南此刻優雅地坐到了一邊，繼續喝著剛剛未喝完的酒。
“如何？”楚月南擡眉，先問起了赫連傲。
赫連傲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楚月南。
楚月南淡淡一笑：“你本來雖然未有大業，但一切都憑自己做主，任何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絲毫不差。但，如今。”
楚月南微微一頓，一雙眼睛裡透著鄙夷，上下將赫連傲打量了一番。
“如今，卻事事要聽從他人，生死都無法掌控，這樣的感覺，如何？”
赫連傲微微苦笑，若是以前的他，他一定會生氣，而此刻，他卻嘆了口氣，走到了楚月南的身邊。拿起了一旁的酒碗，一起喝了起來。
“楚月南的一張嘴，能把人說死！”
楚月南倒有點意外赫連傲不生氣。
“你如此激怒我，也不怕我將你的行蹤給泄露出去？”
楚月南笑著搖頭：“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你既然自己一個人來此，必然是不願意讓玉面知道！若是想說，沒必要，多此一舉，自己來一趟。”
“我大白天來，也許就是爲了招人來此呢？”
“正因爲大白天來，纔不怕，本就是一個喝酒的地方，玉面即便懷疑，來了，也找不到什麼！這就是這個酒棧的絕妙之處！而且，外面那些侍者，都是即聾又啞的人，更加不怕任何泄露！”
赫連傲豎起了大拇指，聰明！
“玉面要得到的人，不是龍祥瑞，而是龍墨邪！”
既然楚月南一切都已經洞悉，赫連傲也不想再多費口舌浪費時間了，他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楚月南看向了赫連傲，這人不像在開玩笑。
“他要龍墨邪？爲什麼？”楚月南不解。
“萬魔至尊的血，可以打開聖境大門！”
“玉面連聖境都告訴了你？”
“他想要簫叔和白姨手中的玉佩，聖境可能讓我的病痊癒，所以這是最好的you惑！你知道，簫叔和白姨，這輩子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多好的機會？爲何，簫叔和白姨要放手？”
“因爲玉面這人不可信，也因爲，你讓簫叔和白姨兩個人明白，什麼是天意！”
楚月南看向了赫連傲，這一次是正兒八經地打量這個男人。
簫叔和白姨說的沒錯，如今的赫連傲，確實像是變了一個人，恐怕這病，折磨他不輕，兩鬢全部發白了，臉上也蒼白過了頭。
“我這輩子，提多的不甘願，讓我錯失了身邊太多珍貴的東西。也讓我失去了，你對我唯一的信任。”
赫連傲看向了楚月南，嘴角帶著絲絲苦楚。
“我因爲自己深愛著你，所以失去了宣苒飛，我以爲得到了皇位，我就復仇了，可是失去了自己。我一直再失去，最後，雖然坐在皇位上，我卻內心覺得一無所有。”
赫連傲邊說，變咳嗽了起來。
楚月南看著赫連傲，說不出的滋味，本來，這個男人也能成爲一代梟雄的，但是卻如此悲慘。
“這輩子，我已經不想什麼痊癒不痊癒了。楚月南，我只希望，在我剩下的日子裡，我能遵從我的心，做點真正我想做的！”
楚月南看了一眼赫連傲，嘆了口氣。
“好多人即便死了一次，都不一定懂得你現在明白的這些道理！既然明白了，你這輩子也不算白活！”
“你想去聖境嗎？我覺得如果麒川大陸有人有資格可以去聖境，此人非你莫屬！這也是這輩子，我能爲你做的！”
赫連傲一雙眼睛真誠地看著楚月南。
楚月南搖了搖頭。
“你不想？”赫連傲吃驚地看著楚月南，“多少人爲了這個都打破了腦袋！你竟然不想？”
赫連傲略微有些吃驚。
楚月南看著赫連傲：“如果要用龍墨邪的血去聖境，我令願放棄！”
赫連傲一窒，轉而一絲苦笑，楚月南是發自內心地愛龍墨邪的。
這輩子自己輸了，輸的如此徹底。
“你的意思是，你要捨棄聖境，而換龍墨邪的命？”
楚月南堅定地點了點頭：“這世上再美的地方，敵不過，有龍墨邪，有藍時琳他們在的地方！有親人在的地方，對我來說，纔是聖境！”
楚月南看著赫連傲，目光帶著堅毅！
赫連傲搖了搖頭：“你真是一個獨特的姑娘。”
楚月南笑了笑：“我也是遵從我的內心，我活著，就是讓自己的心坦坦蕩蕩！”
坦坦蕩蕩，赫連傲不禁在內心中重複著四個字。
赫連傲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了。
“我來，就是想明白你的意圖，既然你確定你想要的，我也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楚月南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
“楚月南。”赫連傲頓住了，看著楚月南，深吸了口氣。
“楚月南如果有下輩子，請你先看到我！我不知道我對苒飛是個什麼樣的感情。但是，我很明白，我對你是什麼。也許，這輩子，在你的眼中只有龍墨邪了，但是，請你如果還有下輩子，一定要選擇我！”
楚月南沒有吱聲，看著前方這個瘦高的男子。
這樣的許諾，自己不能承諾。太重，重到，她無力接受。
“這輩子，我會爲你完成你的心願！”
說完，赫連傲轉身就離開了，不再停留。
楚月南站了起來，愣神地看著就這離開的赫連傲，深深舒了口氣。
赫連傲，真是個讓她無法捉摸透的男人。
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一開始的執著的皇位，又到後來的放棄。
也不知道他到底愛誰，一開始好似對自己的忠貞不渝，又好似對苒飛情意深重。
楚月南搖了搖頭，也許這個男人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若不是他這樣病，我恐怕不會讓他活著走出去！”
楚月南一驚，轉身，看著龍墨邪一張如黑炭的臉。
楚月南走了過去：“你回來了。”
“再不回來，這小子都要把你下輩子要走了！”
楚月南噗嗤一笑：“這種事情，能由他說的算嗎？”
碰，龍墨邪將楚月南緊緊摟在了懷中：“不管算不算！你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是我龍墨邪！”
楚月南只覺得自己都快被龍墨邪揉到骨頭裡了。
“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捏死我啊！”楚月南敲打在龍墨邪的身上。
心中卻微微發甜。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摟在一起，楚月南只覺得任何聖境，都敵不過就這樣被龍墨邪摟著。
遠遠地，封玄麟靜悄悄地走開了。
*
“廢物！”玉面氣地踢飛了眼前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