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月南臉上的困惑,慕雨林淡淡一笑:“我從小就知道我的根性太差,甚至薄弱,我祖母若不是如今身邊實(shí)在沒人了,也不會想到我。”
楚月南看了一眼慕雨林,張了張嘴,可還是沒有想好怎麼說。
楚月南其實(shí)內(nèi)心一直有個想法,這些日子,幫著那幾個丫頭練武,楚月南覺得也許可以試試。
崑崙琴如今就在自己的體內(nèi),而且,她能靠自己的內(nèi)力催發(fā)崑崙琴的功力,她覺得可以幫著慕雨林試著找找體內(nèi)的根性。
而且,奇怪的是,慕雨林一聽到崑崙琴聲,就有所反應(yīng),楚月南更加覺得,她體內(nèi)好似有什麼東西比較異常。
但是,畢竟這件事情比較冒險(xiǎn),楚月南也不知道該如何和慕雨林說。
而且,找到根性這件事情,也許對慕雨林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希望,她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就在楚月南思索的時候,慕雨林說道:“我祖母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慕雨林嘴角淡淡一個笑容,而那笑容中充滿了幾分詭異。
楚月南看向了慕雨林。
“既然,我祖母那麼愛掌控,有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巫術(shù)都教給聞若馨,那就教吧!相信我,這一定是個兩敗俱傷的方案。”
“兩敗俱傷?”楚月南挑眉,沒太聽懂。
慕雨林很自信地說道:“我祖母是不會完全相信聞若馨的,教給她的巫術(shù)一定會有所問題。而,聞若馨已經(jīng)是玉面的人了,如果將來讓我祖母知道了,我祖母一定接受不了!”
楚月南看著慕雨林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丫頭其實(shí)挺雞賊的!這個法子是不錯。只不過卻讓聞若馨強(qiáng)大了!”
慕雨林笑著搖頭:“放心吧,不會的,只要我祖母教的,必然會有一個法子能掌控住。否則,我祖母教會了聞若馨,她還能有什麼用?”
楚月南點(diǎn)頭:“你這丫頭不愧是慕家的人,把你們家的這幾個人的心思揣測地看真是好。”
慕雨林又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楚:“從小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當(dāng)然會學(xué)會了。”
楚月南擡起手拍了拍慕雨林:“別想這麼多了,等到這件事情結(jié)束了,找一個幽靜的地方,好好過你的日子。”
說到這裡,楚月南再次擡頭看著慕雨林。
“雨林,我還是想說,這件事情,其實(shí)和你沒有什麼關(guān)係!你不需要爲(wèi)了我們冒這個險(xiǎn)!”
慕雨林果斷地?fù)u頭:“這個選擇是我做出來的,我無悔。”
楚月南看著慕雨林心中有極大的感恩。
那天,她回去剛剛提出要派人回到玉面他們身邊。
慕雨林自己就站了出來,想來想去,只有這丫頭最合適。
不管合適不合適,慕容諾和玉面的身邊都是不安全的。
慕雨林不是天命侍女,這樣關(guān)於麒川大陸和聖境的事情,其實(shí),不該是這孩子冒險(xiǎn)的。
看著楚月南打成結(jié)的眉頭。
“南兒,我想爲(wèi)你們做點(diǎn)事情。我長這麼大,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帶著自私自利的目的。這是慕家的‘家教’。”
慕雨林淡淡笑了。
“可是和你們在一起不一樣,你們彼此照顧,彼此關(guān)心,這樣的感覺我從來沒有過。無論做什麼,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與別人無關(guān)。”
說到這裡,慕雨林停頓了一下,半天,慕雨林?jǐn)E起了頭。
“南兒,你們幾個人,都有一個人在心中掛念著你們。你們遇到危險(xiǎn),會有人傷心的。”
“雨林。”楚月南很驚訝,這丫頭怎麼能這麼說,“如果你遇到危險(xiǎn),我們也會......”
楚月南還沒有說完,慕雨林就笑著打斷了:“我知道,如果我遇到危險(xiǎn),你們會爲(wèi)我傷心的,可是這世上,並沒有人牽掛我,你懂我在說什麼。”
楚月南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不一定絕對!你這孩子注意安全,我覺得等你回來,可以和鷹眼再好好談?wù)劇!?
“他?”慕雨林搖了搖頭,“之前我那樣癡迷,是我自己傻了點(diǎn)。如今,我不會再騙自己了。”
楚月南皺了皺眉頭,這兩個孩子,她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尤其那天,鷹眼那樣緊張的眼神。
“安全回來,一切等你回來再說!”
慕雨林笑著點(diǎn)頭:“好!天空亮了,我趕緊回去,不然我怕有人懷疑。”
楚月南拍了拍慕雨林的肩膀:“注意安全!”
慕雨林正準(zhǔn)備走,突然想起了什麼,轉(zhuǎn)過身,看著楚月南:“南兒,你和我哥哥有過什麼交集嗎?”
楚月南被慕雨林這麼一問,有些傻了,搖了搖頭:“並沒有。有過幾面之緣,很久之前了。”
慕雨林皺了皺眉頭,有些話她沒想好怎麼說。
“怎麼了?”楚月南感到奇怪。
慕雨林搖了搖頭:“沒什麼,也許我多想了!對了,你和龍少查一下我哥哥,我覺得我哥哥並不是聽命玉面那樣簡單。”
“好!這個我們來查,不要嫌我囉嗦,還是那句話注意安全。”
慕雨林笑著點(diǎn)頭,道了一聲“好”,就離開了。
楚月南朝著京郊慢慢踱去,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在不遠(yuǎn)處,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
太陽剛剛從東方慢慢跳了起來,淡淡的金黃色散在龍墨邪的身上。
楚月南微微一笑,就朝著龍墨邪跑了去。
龍墨邪聽到後面的聲音,轉(zhuǎn)身,看到楚月南,張開了雙手,兩個人在日出剛剛生氣的時候,緊緊抱在了一起。
“你怎麼在這裡。”楚月南心中早就知道答案,可是這樣問一下,心裡依然覺得幾絲甜蜜。
龍墨邪摸了摸楚月南的小腦袋:“看了半天沒回來,出來看看!慕雨林是否還安全?”
楚月南點(diǎn)點(diǎn)頭,依偎在龍墨邪的懷裡。
“安全,但是我有點(diǎn)心疼這個丫頭,真是不該讓她來冒險(xiǎn)的。”
龍墨邪笑了笑:“不管哪個丫頭來冒險(xiǎn),恐怕你都不會放心的!總恨不能這樣的事情都你來做。”
龍墨邪的聲音是極爲(wèi)寵溺的。
他喜歡那個凡是要闖在前頭的楚月南,也喜歡這個窩在自己懷中的楚月南。
只要是楚月南,龍墨邪都覺得好,都覺得開心,就是喜歡。
楚月南縮了縮自己的手臂,在龍墨邪的懷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楚月南笑著吐了吐舌頭:“也不是,這幾個丫頭的武功都突飛猛進(jìn),我就很開心。”
“說到這個武功!我要和你談?wù)劇!?
此刻,龍墨邪的神情是嚴(yán)肅的。
楚月南能猜到龍墨邪要和自己談什麼。
“我說了,崑崙琴對你自己的身體是有害的,你不可以再用崑崙琴幫著這幾個丫頭練功了!”
龍墨邪敲了一下楚月南的小腦袋:“聽到了沒有!”
楚月南吐了吐舌頭,不太想答應(yīng),可是龍墨邪的語氣不容商量。
“如今,時琳和鸞兒的武功入了紫輪,盧瑞新更加入了白輪,遇到一般的高手,她們能對付了。你不能在耗費(fèi)自己的力量了!或者,你先好好練到無極輪,你如果足夠強(qiáng)大,我也不會干涉!”
楚月南窩在龍墨邪的懷裡小聲說道:“霸道!”
“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不允許反抗!”
楚月南吐了吐舌頭,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就是喜歡龍墨邪這樣的不講理。
“走,回去吧,還有些事情,咱們要商量商量。”
“什麼事兒?”楚月南擡起頭。
龍墨邪看這楚月南:“從北冥國一路來,北冥,凌南,天澤,都有村莊的人被殺,不覺得到了龍霄國,突然斷了嗎?”
龍墨邪這麼一說,楚月南倒也想起來了。
確實(shí)好久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了,還真是奇怪。
“所以,我們有必要好好說說。”
“嗯!走回去說。”
“問天這兩天也打聽回來一些事情,等著你回去,咱們一起討論。”
“走!”
楚月南和龍墨邪兩個人一起身,就回到了京郊的宅子裡。
此刻,這些丫頭們都沒睡,站在宅子裡等著楚月南,一看到楚月南迴來,每個人都迎了上來,想問問雨林的消息。
楚月南淡淡一笑,如果讓慕雨林看到這一幕,她應(yīng)該會感到開心的。
雖然她失去了一個那樣的慕家,可是卻擁有了她們這樣的親人。
“走吧,進(jìn)去說去!”
龍墨邪帶著她們走了進(jìn)去。
*
一早,玉面的宅子裡即將迎來了一個貴客!
玉面的傷勢好轉(zhuǎn),可以站起身來,走動。
權(quán)夫人一早也來看玉面了,一看到這個昨天都快死的人今天就能下牀了,權(quán)夫人冷笑了一番。
果然這個小子有自己的特殊的法子。
玉面看了一眼權(quán)夫人,昨天已經(jīng)和這個女人說的很直白了,今天玉面也不需要遮掩。
“這兩天,恐怕我的院子裡,厲眷都最好別來,殷若荀肯定是要在的。”
權(quán)夫人冷冷一笑:“我知道,我已經(jīng)讓這個丫頭回五毒教給你去取藥材了,這丫頭以爲(wèi)可以救你的命,昨天晚上就離開了。”
玉面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權(quán)夫人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兩個人正說著,艾婆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主子,龍祥瑞來了。”
“哦?”玉面挑眉,冷笑,龍祥瑞怎麼會自己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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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
說完,玉面就走到前廳,果然,龍祥瑞坐在大廳中。
玉面走上前,淡淡笑了:“喲,百靈之王竟然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yuǎn)迎!”
“夠了!玉面,你和朕,還有什麼好裝的!”
玉面笑著坐到了一旁:“既然如此,百靈之王就直接說明來意吧!”
龍祥瑞看了看玉面,嘆了口氣:“朕要和你合作!”
玉面嘴角一翹,這個男人終於要和自己合作了。
“怎麼?不怕我奪走了你體內(nèi)的能量?”
龍祥瑞站了起來,十分嚴(yán)肅地看著玉面:“你如果能奪走,就是你的本事兒,也是我的無能,我無話可說!”
龍祥瑞咬著牙,甚至也不再稱爲(wèi)朕了!
玉面冷笑,這個男人果然昨天受刺激了。
“好,既然合作,你說說,你我如何能夠合作?”玉面挑眉,冷笑。
這一次,可就不一樣了,是龍祥瑞自己來找他合作的,那麼,就沒那麼容易了。
龍祥瑞體內(nèi)的能量雖然厲害,可是如今對玉面來說,聖境更加重要!
如果能進(jìn)入聖境,那麼可以長生不老,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的?
能夠永生永世活著,用時間耗,就能耗死龍墨邪這些人。
“我用我體內(nèi)的能量祝你抓住龍墨邪!龍墨邪歸你,楚月南歸我!”
“楚月南?”玉面笑了。
這個小子,到這個時候還在肖想楚月南。
“是,楚月南歸我!這輩子,我即便毀了這個女人,我也不要這個女人和龍墨邪在一起!”
龍祥瑞憤恨地大聲說道。
昨天,他竟然在大庭廣衆(zhòng)之下,被楚月南那樣的羞辱。
“楚月南我是不會給你的!”玉面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你說什麼?”龍祥瑞以爲(wèi)自己聽錯了。
“我說,楚月南我是不會給你的!她是神女,說明,她是皇族的人,她留著的是聖境中人的血液。將來對我有用!”
“玉面,你不要太過分!”龍祥瑞咬著牙說道,“如此,你和我之間,還有什麼合作可言?”
“當(dāng)然有,我能維護(hù)你百靈之王的形象!”
玉面啪打開了自己的摺扇,笑著搖了起來。
“龍祥瑞,你如今還有什麼?你的聲譽(yù)恐怕昨天都被楚月南給毀了。恐怕現(xiàn)在只有我,可以慢慢重新建立你的威望了!”
玉面彷彿吃準(zhǔn)了龍祥瑞。
“難道你要指望赫連傲?那個連自己的命都無法控制的廢物?”
玉面得意地笑著。
龍祥瑞捏起了手拳,說不出話來。
“我要龍墨邪和楚月南,等我進(jìn)入了聖境,佔(zhàn)領(lǐng)了聖境,我允許你統(tǒng)治麒川大陸!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合作!”
玉面此刻依然猖狂。
龍祥瑞沒有吱聲,站在那裡,心裡有自己的盤算。
“你好好想想吧,行不行,給我一個答覆!我就在龍霄國等待你的答覆!”
“你不和我回北冥?”
龍祥瑞擡眼,有些吃驚。
這個玉面不是一直都覬覦北冥的嗎?
玉面搖頭:“你以爲(wèi)我在乎你們北冥?我不過是想毀掉慕家。如今,慕家也在我掌控之中,我何必回去?”
龍祥瑞深呼吸看著玉面。
這個男人,手中握住了聞家軍,還控制了慕家。
北冥國最大的兩個家族如今都在他的手中。
說白了,自己如今的北冥國也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
龍祥瑞突然冷靜了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特別的被動。
就在這個時候,楚月南在他耳邊說的話,反而提醒了他。
龍祥瑞發(fā)下自己太不夠冷靜了,楚月南不是來打擊他的,而是來提醒他的。
自己現(xiàn)在真正的敵人,好似不是楚月南,而是這個玉面啊!
龍祥瑞心中不由地沉了下去。
如果沒有楚月南在衆(zhòng)人面前給自己下馬威,讓自己顏面盡無,讓玉面覺得他手中沒有了王牌。
恐怕今天玉面也不會這般肆無忌憚地和自己說話。
更加不會如此張狂的說,他要的是聖境。
其實(shí)楚月南並不是在對付他,而是在針對玉面啊!
瞬間,龍祥瑞這個並不聰明的腦袋,彷彿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