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傲的心沉了沉，皇祖母又何必和一個小丫頭斤斤計較呢？
一旁的宣苒飛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這樣的場合，不知道赫連傲會怎麼選擇呢？
赫連傲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皇祖母，皇太后此刻的臉色極爲得不好。
“賜座！”赫連戚纔不管這幾個人什麼表情呢，越不開心，越好！
座位就放在了赫連傲的身邊，楚月南倒也不含糊，既然人家龍霄國皇上都給自己賜座了，她也不能太拿範兒啊！楚月南坐了下來。
畢竟時間越長，越利於龍墨邪和問天他們幾個，找到關於鍾翔飛的下落。
楚月南剛剛坐下。
就聽一旁皇太后大聲地說道：“如今，這琴師真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楚月南卻淡淡一笑，擡眼看著皇天后：“小女不才，那請問皇太后，皇上賜的坐，如何不坐？”
皇太后的眼睛微微一蹬。
赫連傲在一旁拉了拉楚月南，示意她不要得罪了自己的皇祖母。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皇太后看在了眼裡，擡眼就和赫連傲對視，那眼神中的不滿，赫連傲心裡也是清楚的。
“皇祖母，人家楚姑娘說的也沒有錯，是朕賜的座位，難不成她還拒絕嗎？”
皇太后擡眼看著如今一臉看好戲的赫連戚，淡淡一笑：“皇上啊，你也大了！這樣的不明身份的女子隨隨便便請進宮中？好嗎？你就不怕宮中出事兒嗎？”
赫連戚嘴角微笑：“能有什麼事情？皇祖母，她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莫不成能玩出花來嗎？”
皇太后站了起來：“既然皇上請了哀家不想看到的人，那麼哀家也不願意繼續留著了！”
說完，皇太后毫不給赫連戚的面子，站起來就走。
這可是皇天后的壽宴，一下子，十分尷尬。
赫連傲此刻的拳頭也緊緊捏著，好似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楚月南看了一眼赫連傲，這樣的矛盾，並不像是，自己坐下來，給他帶來的麻煩的樣子，倒反而，好似有更不好的事情一般。
楚月南蹙了蹙眉，什麼事兒呢？
赫連戚此刻的眼神也徹底變了，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皇祖母竟然如此不給面子！
赫連戚冷冷說道：“既然要散，就都散了吧！老祖宗都不願意過這個壽辰，朕又何必奉陪？”
一個院子裡的人，此刻都非常尷尬。
陸陸續續，就有大臣站起來，準備走了。
赫連傲站了起來：“各位等等，我去勸勸老祖宗。”
話剛說完，赫連傲就跟著皇太后走了去。
楚月南更加覺得納悶了，散就散唄，赫連傲貌似不希望停下來一般。
楚月南摸著自己手中的茶杯，旋轉著，這是爲什麼呢？
赫連戚的眼睛裡放著陰毒的目光，也不知道這個赫連傲要和皇奶奶說些什麼，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準備追過去聽聽。
楚月南在一旁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輕聲說道：“皇上，如今皇太后在氣頭上，您去了，恐怕皇太后絕不會再被請回來，到時候，這樣一場壽宴如此的收場，您的面子就更沒有了。”
赫連戚看了一眼楚月南，站住了，沒有吱聲，雙手緊緊捏著拳頭。
不一會兒，赫連傲就扶著皇太后走了回來。
明顯，皇太后的心情彷彿被安撫了，整個人也好了許多。
“罷了，哀家也不和一個小小的琴女計較了。”皇太后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皇上啊，接下來，是什麼節目啊？”皇太后主動說話，以示緩解。
楚月南輕輕一笑，有點意思，怎麼可能說好了就好了呢？
楚月南看了一眼赫連傲，赫連傲卻輕輕喝起了酒，不願和自己對視。
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赫連戚眉頭蹙了蹙，也覺得奇怪，皇太后的性格，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
不過，赫連戚來不及多想，皇太后就喊道：“這位楚姑娘是吧？”
楚月南點頭：“是！”
“哀家看你這身姿，恐怕也會起舞吧，來，給哀家跳一曲，讓哀家看看！”
皇太后的嘴角一勾，明顯，將楚月南當成了一個戲子。
“如果跳得好，必然有賞！各位大臣也可以隨意獎賞，人家小姑娘，賣藝爲生，也不容易。”
赫連傲將自己手中的酒杯捏了捏，擡頭看了一眼皇祖母，何必呢？又何必爲難楚月南呢？
皇太后就和沒有看見似的，死死盯著楚月南。
楚月南微微一笑：“承蒙太后娘娘厚愛！我不會！”
就三個字，楚月南爽快地拒絕了皇太后。
“不會？”皇太后人生也是第一次被人拒絕了。
“對！不會，小女就是一個琴師，撫琴周遊世界，若是遇到知音，多彈幾首，若遇到不懂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楚月南擡起高傲的下巴，直視著皇太后。
“你是在暗諷哀家不懂琴嗎？”
“那也不是！懂琴者多，知音卻難求！不過，懂與不懂，還是要看太后自己的選擇！”
“哀家的選擇？呵！那哀家就要聽聽是什麼選擇了？”皇太后冷笑。
“逼著我跳舞，就是不懂！懂的人，自然不會逼著一個琴師跳舞！”楚月南一臉雲淡風輕，毫無無懼，本來聲音就好聽，此刻的音律更像是森林中的泉水般，格外的好聽。
皇太后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是也不好讓楚月南再繼續跳舞。
整個人有一股火，無法往外發。
現場十分的尷尬。
赫連傲站了起來：“皇祖母，孫兒也給您送邊塞帶來一個舞隊，既然您想看人跳舞，不如請他們上來！”
“好！”皇太后答應了。
赫連傲一鼓掌，幾個四肢粗壯的大漢衝了上來，開始挑起了邊塞的舞蹈，倒也狂野的很。
可是，赫連戚此刻，用手指敲打著椅背，心裡突然覺得很不踏實。
皇祖母竟然會忍了下來，實在不像她的性格。
赫連戚擡起手，晃動兩下手指，身邊的人就走了上來，赫連戚在那人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人就離開了。
喧鬧的舞曲，楚月南看了兩眼，站起身子，離開宴席了。
還沒走多遠，就被皇宮的侍衛給攔住了：“幹什麼？”
“想去茅廁！”
還沒等侍衛指出方向，一個女子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帶姑娘去吧！”
楚月南一回頭，這個女子剛剛一直坐在太后邊上。
宣苒飛淡淡一笑：“我叫宣苒飛，帶楚姑娘去吧。”
原來，這就是宣苒飛，點了點頭，跟在了宣苒飛的身後，看來這個姑娘是特意跟著自己出來的。
兩個人一路，沒有人先開口。
走到御花園的一處，宣苒飛，這才說了起來。
“這裡，我小時候經常來，老是會看到一個長得極爲帥氣的小男孩出入，可是我從來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楚月南揉了揉鼻子，這丫頭好好和自己說這個幹什麼！
幸好自己也沒有那麼急，不然還不要憋死了。
“直到有一天，在皇家圍場上，看到他！他身穿黃色蟒袍，黑色的腰束，頭上雙冠，手握金弓，一劍，射穿了靶心，也射穿了我一顆少女的心！”
楚月南終於聽出了宣苒飛故事裡的人是誰，這樣的人，恐怕不會是別人，只能是赫連傲。
“從那天起，我的心裡就只有赫連傲了！我知道，他發配邊塞，我知道，他身中劇毒，我更加知道，他的前程不定！可是，我願意用我此生最大的努力，幫助他，愛他！”
宣苒飛的情緒微微有些激動，說起赫連傲的時候，宣苒飛的臉上神彩都和剛剛那個大家閨秀的女子不一樣。
宣苒飛轉身，直直面對楚月南。
“楚姑娘，我知道，現在赫連傲的心裡只有你！我不在乎他的過去，我只希望他的未來裡有我！”
“無論他需要你爲他做什麼？”楚月南到是喜歡這個宣苒飛，至少坦誠。
宣苒飛點頭：“是！無怨無悔，即便，最終他也不愛我！”
蹭地一下，宣苒飛拿出一把的匕首。
楚月南冷眼看著她，這丫頭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