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黑夜中,柳雪顏眼珠子骨碌一轉(zhuǎn):“我剛剛還在想著,你是不是會過來,你果然來了,這是不是就叫做心有靈犀?”
秦夙皺眉望著柳雪顏晶亮的眼,雙眼打量著她,很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說詞。
好一會兒,秦夙沒有說話,柳雪顏的氣勢漸漸降了下去配。
末了,柳雪顏只得承認(rèn):“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去了左府?!?
“你去左府做什麼?”
柳雪顏趕緊回答:“還不是我從駱天寒那裡聽說這右相左大人是個大貪官,至今還沒有人能從他那裡發(fā)現(xiàn)他貪污的破綻?!?
這個回答裡面摻雜了百分之七十的事實(shí)。
秦夙的臉沉了下來:“所以,你就夜探左府去了?”
對上秦夙陰沉的臉,柳雪顏眨了眨眼,嬉皮笑臉的說:“別板著一張臉嘛,你知不知道,人的臉上有44塊肌肉組成,笑的時候只要牽動六塊肌肉,但是板著臉皺眉要牽動43塊肌肉,你這樣不覺得累嗎?”
秦夙的嘴角抽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的腦子裡從哪裡冒出那些稀奇古怪的話,什麼多少塊肌肉,他完全沒有聽說過。
若是以往,他怕是會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
“顏兒。”夜探大臣的府邸,這已經(jīng)不單單是玩笑了:“左大人是右相,是朝廷重臣,府內(nèi)守衛(wèi)森嚴(yán),稍有不甚被抓住,你可知曉有什麼後果?”
真沒趣,他的注意力也太難被轉(zhuǎn)移了吧?
柳雪顏只得嘆了口氣,低頭承認(rèn)錯誤:“我知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已死之身,在秦國查不到我的身份,若是被抓住,怕是會有性命之憂?!?
“知道你還去!”秦夙聲音更嚴(yán)厲了幾分。
柳雪顏吐了吐舌頭:“下次不去了?!?
“還有下次!”
柳雪顏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經(jīng)的舉手發(fā)誓:“保證沒有下次了?!?
看她手保證,秦夙臉色才緩和了一些:“要記著你今天說過的話?!?
柳雪顏看他臉色緩和了,大膽了些,趕緊拉了秦夙坐下,點(diǎn)了燈之後,拿起紙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地址遞給秦夙。
接過她遞過來的紙,秦夙順手把柳雪顏拉到自己的膝上坐下,手臂環(huán)住她的纖腰。
“這是什麼?”秦夙目光掃過紙上的地址。
深怕秦夙沒有把她夜探左府的事給忘了,柳雪顏立馬說道:“這是我今天晚上到左府找到的,是壓在左大人房裡一個花盆下面的。”
秦夙目光沉了一下,柳雪顏不怕死的繼續(xù)說:“他家裡也就這一個地方奇怪的,我猜測,這個地址應(yīng)當(dāng)有蹊蹺,去查的話,說不定可以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先不說這個了。”秦夙突然把柳雪顏抱了起來。
身體突然懸空,嚇的柳雪顏摟緊他的脖子:“怎麼了?”
“差不多要開始了。”
什麼要開始了?
秦夙抱著柳雪顏出了客房,足尖一點(diǎn),躍上了屋頂,到了屋頂,秦夙才把柳雪顏放了下來。
秦夙坐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身側(cè),示意柳雪顏也坐了下來。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柳雪顏?zhàn)聛磲幔唤獾膯査?
秦夙沒有回答她,只是坐著,雙眼望著一個方向,柳雪顏下意識隨著他所看的方向望去。
漆黑的夜空,什麼都沒有,他在看什麼?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有一道光亮拔地升起,一下子升到空中,‘砰’的一聲炸開無數(shù)無彩的星光。
是煙花。
柳雪顏呆呆的看著煙花,緊接著,又是數(shù)道煙花同時綻放,一道接著一道,點(diǎn)亮了夜空,給夜空增添絢麗的顏色。
這煙花比昨天的還要美。
柳雪顏驚喜的指著其中一道煙花興奮的說:“快看,那個煙花好美?!?
坐在一旁的秦夙,側(cè)臉望著柳雪顏的笑容,在煙花的光彩映照下,她的笑靨
比那些煙花更美了幾分。
煙花放到一半,柳雪顏笑著回頭看向秦夙,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定定的盯著她。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柳雪顏指著煙花:“快看煙花呀,好漂亮的?!?
昨天沒有跟他一起看煙花,感覺很可惜,好在今天補(bǔ)上了。
不過,昨天街上只說煙花會放一晚上,沒想到今天晚上也會放。
“比起煙花,你更好看?!鼻刭淼偷偷恼f。
又是幾道煙花同時升起,‘轟’的一聲,炸的柳雪顏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這麼煽情,不是他的風(fēng)格。
她感覺自己最近完全被浸進(jìn)了蜜罐中,望著他溫柔的雙眼,柳雪顏的視線移不開,被光照耀的他的臉,也是那樣的俊美絕倫、光彩無雙。
“你也是。”柳雪顏輕輕的吐出了三個字。
煙花繼續(xù)盛放,在柳雪顏和秦夙他們兩個人的眼睛裡,卻只有彼此。
一陣風(fēng)吹來,吹亂柳雪顏額頭的碎髮,秦夙修長的手指,體貼的爲(wèi)她將碎髮勾至耳後,他的手指有意無意的觸碰到她臉頰的皮膚,敏感的她臉頰頓時滾燙了起來,心跳也跟著加速。
柳雪顏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秦夙的靠近。
可是,等待了許久,親吻她臉頰的仍然只有夜風(fēng),秦夙的氣息卻遲遲沒有靠近。
她稍稍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秦夙的臉正對著煙花的方向,中間轉(zhuǎn)頭來,笑著衝柳雪顏說:“顏兒,剛剛的煙花真是太美了?!?
柳雪顏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轉(zhuǎn)青。
這個可惡的秦夙,她還以爲(wèi)他要吻她,結(jié)果……他畫風(fēng)轉(zhuǎn)變太快,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
他是在故意戲弄她。
頓時,再美的煙花也變的不好看了。
她瞪了他一眼,突然起身打算跳下屋頂,她纔剛走了一步,一隻溫?zé)岬拇笫滞蝗晃兆∷挠沂滞?,用力一扯,輕易將她扯進(jìn)了懷裡,他的笑聲呵在她的耳邊,磁性的嗓音滾燙的在她耳邊繚繞。
“這麼容易就生氣了?”他笑著戲謔的道,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與他對視。
柳雪顏不滿的拍掉他捏住她下巴的手,美目瞪圓了的看著他:“誰生氣了,我只是突然覺得屋頂有點(diǎn)冷,想回屋子裡去而已?!?
秦夙眉梢輕挑,手臂將柳雪顏摟的更緊:“是我的不對,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咱們回房。”
他手臂滾燙的溫度,讓柳雪顏意識到什麼,下意識的反駁。
“我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看來,我的顏兒是真的生氣了?!鼻刭硇β晲偠脑诳諝庵修挶U:“該怎麼辦呢?”
“我說我沒有生氣?!?
“不過,好在我知道怎麼能讓顏兒你不生氣?!?
柳雪顏不解。
下一秒,秦夙的臉突然在她的眼前放大,她還來不及拒絕,他的大掌已經(jīng)扣住了她的後腦勺,阻止她撤退,而他滾燙的脣壓了下來。
不同於以往,他的脣舌帶著強(qiáng)勢的掠奪,長驅(qū)直入的探進(jìn)了她的脣中肆意掃蕩。
漸漸的,場面失了控,柳雪顏沉醉在其中,什麼時候她被帶到客房榻上的,她也不知道。
她如一隻在大海上飄浮的小船,撐船的人是秦夙,她只能在暴風(fēng)雨裡,任由秦夙帶領(lǐng)她一起接受狂風(fēng)暴雨的洗禮。
在混沌中,柳雪顏又有了一絲疑慮。
上一次她給薛寧兒用血之時,秦夙不願意碰她,還特地讓太醫(yī)來告訴她一個月不能在一起,可是今天卻……
等一切歸於平靜,柳雪顏疲憊的躺在秦夙的臂彎裡休息,身邊的秦夙手指仍不停的輕撫著她的手臂,疲憊的柳雪顏,早已忘了之前的疑慮,只剩下疲憊的呼吸。
柳雪顏累的眼皮也懶的睜開。
“你明天早上還要上早朝吧?你現(xiàn)在是不是該回去了?”柳雪顏可沒忘了秦夙的身份,雖然她很想讓他留在自己身邊陪她。
秦夙低頭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低沉的嗓音帶著性感的沙啞:“時間還早著?!?
“嗯,你走的時候,可以不用喚我了?!彼钦娴暮帽棧骸拔乙ヒ妿浿芄??!?
秦夙沉下了臉:“周公有我好看?”
“你是你,他是他,不一樣的好嗎?”柳雪顏從眼縫裡瞟他一眼:“好睏,我先睡了?!?
看她一臉嫌棄的樣子,秦夙哪裡會放過她。
剛剛冷卻的熱情,重新燃起,手掌毫不客氣的在她身上找出她的脆弱之處,挑起她的感官。
柳雪顏疲憊的推他的手:“不要鬧啦,睡覺。”
秦夙眉頭皺的更緊。
這一次,他不再手軟,毫不猶豫的直接進(jìn)攻。
劇烈的撞擊讓柳雪顏驚醒了過來:“你??!”
秦夙低頭吻在她的眼皮上,陰謀得逞的勾脣輕笑:“我比周公,哪個更好看?!?
柳雪顏昏昏沉沉的想著,秦夙的嫉妒心也太重了。
嗚嗚,她明天一定直不起腰了。
被秦夙折騰了大半宿,柳雪顏直接陷入了昏睡狀態(tài),所以,他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早晨,她是被刺眼的陽光照醒的。
眼睛下意識的往旁邊看去,旁邊的秦夙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嘖嘖,你總算醒了,我還以爲(wèi)你要睡到中午?!边@個冷嘲熱諷的聲音是雪冰的。
她趕緊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慶幸的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穿著睡著,想來,是秦夙良心發(fā)現(xiàn)走時爲(wèi)她穿上的吧。
再看旁邊,雪冰的豹身趴在她的身側(cè),一雙淡藍(lán)色的豹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柳雪顏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經(jīng)大亮了。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外面是什麼聲音?”柳雪顏問雪冰。
雪冰搖頭:“不知道?!?
“去看看?!?
柳雪顏換了衣服,臉上蒙了紗布來到了駱府南門的門外,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有一輛囚車緩緩駛來。
囚車上面竟然是右相左先禮。
百姓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傳進(jìn)了柳雪顏的耳朵裡。
“聽說呀,右相大人貪贓枉法,在郊外的十里坡藏了一個金庫,裡面金銀財寶無數(shù),全是收受賄賂來的?!?
“是呀是呀?!?
“僅是收受賄賂,陛下就將當(dāng)朝右相大人抓了起來,陛下真是英明呀,不知道會判什麼刑?”
“不僅是收受賄賂!”又有人說:“聽說,前一段時間,城裡失蹤數(shù)十個人,這些人呀,全部都被放幹了血,埋在右相大人金庫的旁邊,聽說,都是右相大人命人下的手?!?
“真的假的?”
“這還能有假,我鄰居他叔叔的兒子在府尹裡當(dāng)差,親口說的?!?
“嘖嘖,這姓左的也太大膽了,殺死那麼多人,喪盡天良,這可是死罪呀。”
十里坡,正是柳雪顏給秦夙的那個地址,沒想到這左先禮竟然真的把錢財藏到了那裡,而且還幹了那種喪盡天良的事。
再看左先禮的臉,即使被關(guān)在囚車裡,那張正直的臉,仍不能將他跟一個貪贓枉法的人聯(lián)繫在一起。
柳雪顏下意識的低頭看向雪冰,雪冰的臉色很奇怪,突然她轉(zhuǎn)身回了府裡,再也不看囚車中的人一眼。
而囚車上的左先禮,直勾勾的看向柳雪顏,嘴巴一動一闔,好似在說話。
柳雪顏眼尖的看出了左先禮嘴形吐出的話:到天牢見我。
柳雪顏不禁一愣,左先禮要見她?
要進(jìn)天牢見左先禮,並不簡單,不過,有駱天寒的幫助,柳雪顏還是很輕易的進(jìn)了去。
雪冰堅持要跟來,卻停在天牢外面不肯進(jìn)去,駱天寒只得陪著她一起在天牢外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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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牢裡陰暗潮溼,走在地上,能清楚的聽到水漬聲。
穿過天牢裡陰暗的小路,獄卒帶他到了一個牢門前,牢內(nèi),一人低垂頭頭,披頭散髮的坐在那裡,手腳皆被上了鎖鏈。
搭在膝蓋上的雙手,滿是歲月的皺痕。
歲月不饒人呀。
柳雪顏給了那獄卒一錠銀子,那獄卒便轉(zhuǎn)身走了,走之前叮囑一句:“不能待太久,說完了馬上出來?!?
“左大人!”
聽到柳雪顏的聲音,牢內(nèi)的人擡起頭來,左先禮的臉上明顯幾點(diǎn)污漬,他定定的望著柳雪顏,略顯激動的看著她說:“你能背過身去嗎?”
柳雪顏依言背過身去。
然後,她聽到身後的左先禮喃喃:“像,真是太像了。”
柳雪顏皺眉。
他說的像,是她的背影像雪冰吧,以前在黃吉那裡也聽過。
她重新轉(zhuǎn)回身來,瞇眼盯著左先禮:“不知左大人要我來見你有何事?”
“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弊笙榷Y微啞著聲音說。
柳雪顏微笑:“你說的是前女祭司雪冰嗎?”
左先禮眸中略驚訝,嘆道:“你果然知道她,看來,你們兩個的背影那麼像,並非偶然。”
“沒想到,殘忍成性、貪婪不知足的左大人,居然還是個多情種?!绷╊伬涑盁嶂S道:“到現(xiàn)在還念著我姑姑?!?
“你姑姑,難道你就是……”左先禮驚訝的看著柳雪顏。
“看來,我姑姑什麼都告訴你了?!?
左先禮依然震驚的看著柳雪顏:“十八年前,她的占卜果然應(yīng)驗(yàn)了?!?
柳雪顏皺眉:“你知道她十八年前卜的那一卦?”
對哦,當(dāng)初左先禮與雪冰談戀愛,說不定,她會告訴左先禮那一卦的內(nèi)容。
左先禮突然釋然的笑了。
“十七年了,我終於該贖罪了。”
“贖罪?贖什麼罪?”柳雪顏覺得左先禮的表情很奇怪。
“十七年前,戎兒因入戰(zhàn)場,身體幾乎殘廢,是我,救戎兒心切,在她奄奄一息之時,仍用她的血救了戎兒,這十七年來,我一直因爲(wèi)那件事飽受折磨,今天……總算可以還她這條命了?!?
“你的意思是,十七年前雪冰的死,跟你有關(guān)?”
左先禮點(diǎn)頭:“是?!?
“爲(wèi)了你兒子的性命,你就不顧雪冰的命,左先禮,你還是個男人嗎?”柳雪顏生氣的破口大罵。
“是,我自私、我殘忍,明日午時我就會被處斬,我得到報應(yīng)了?!?
“不只是雪冰,你還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是,我不配?!弊笙榷Y神情平靜的望著柳雪顏。
“我覺得,我今天就不該來這一趟,左大人,希望我們下輩子不要再見,也希望雪冰下輩子不要再見到你!”柳雪顏憤憤的說完便準(zhǔn)備離開。
“等等!”
“你還想說什麼?”柳雪顏嫌棄的沒有回頭。
“離開秦國吧,趁著現(xiàn)在還來得及。”左先禮冷不叮的說了一句。
“爲(wèi)什麼?”
“你不該來秦國的,三天,如果三天內(nèi)你能離開,一切都還有轉(zhuǎn)圜的餘地。”
這個左先禮是個瘋子。
柳雪顏懶的理會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消失在左先禮的視線裡。
等柳雪顏?zhàn)唛_了,左先禮失望的收回了視線,再擡頭時,一道人影站在巴掌下的小窗下,揹著光看不清他的身影。
“明日我就要被處斬了,你滿意了吧?”左先禮毫不意外那道人影的到來。
“你死了,這場好戲才能開始,我大周國皇帝會感謝你對我大周國所做的一切?!?
左先禮冷冷一笑:“你的計劃不會成功的,剛纔的那位姑娘不會輕易接受你的擺佈?!?
“當(dāng)然會,因爲(wèi)愛……”對方低低的聲音裡帶著嘲諷:“就像你愛雪冰,爲(wèi)了保全她的屍首,心甘情願爲(wèi)我賣命十七
年一樣,而她……愛著曜王秦夙。”
“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對方輕笑:“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秦國王宮·御書房
石平匆匆從御書房進(jìn)來:“陛下,不好了?!?
秦夙擡頭:“出什麼事了?”
“右相左先禮,剛剛在天牢裡自盡了?!?
“自盡?”
“是,現(xiàn)在左戎不願意接受左先禮入左家祖墳,請陛下決斷。”
秦夙頭也不擡:“這是他罪有應(yīng)得,就按照舊制,畏罪自殺者,一律扔到亂葬崗。”
“是!”
“另外,孤王讓你查的左先禮背後主使人,查到了嗎?”秦夙淡淡的問。
“回陛下,已經(jīng)查到了?!笔焦Ь吹拇穑骸安怀霰菹滤?,左大人果然是一直受人主使,指使右相左大人的人,名叫季風(fēng)?!薄}外話——吼吼,週五還有加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