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敏兒很羨慕秦恪他們,覺得這纔是夫妻的相處之道。
她就算與恭王新婚之時,也不曾得到他的溫柔與真心關(guān)愛,只有女人層出不窮的爭寵手段。
“要過日子,就得像燕王夫妻這般,纔是興旺的樣兒?!?
“王妃不要這般悲觀?!?
“不是悲觀,是事實。我與寧妹妹有緣吶,我的福氣,才能得到她真心的幫助,保住小命?!?
這一次次的治療下來,身體的感覺騙不了人,惠明禪師不僅醫(yī)術(shù)了得,更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她的病因,並非騙人的。
是,在王府這幾年,她已經(jīng)不太容易相信人了,雖然是她約寧寶昕來慈恩寺的,但是,當(dāng)惠明禪師發(fā)現(xiàn)她的病癥,主動要替她治療時,她遲疑了。
她懷疑這一些是寶昕安排的,皇室無親情,誰知道身爲(wèi)燕王妃的寶昕這麼安排,是想通過自己做些什麼對付恭王府?
她不愛恭王,可現(xiàn)在恭王府是她安身立命的所在,她必須維護(hù)。
而且,家族寄予厚望,她就算做不了什麼,只要把王妃的位置坐穩(wěn)了,家族就不會放棄她讓她生不如死。
可是,她沒想到寧寶昕是真的在幫她,陪她治療。
尚在新婚,就拋下夫君陪伴自己,還有什麼可懷疑的?
“今日要委屈燕王了,明日做完鍼灸,就可以讓他們夫妻團聚了,唉!”
燕王得到消息還知道趕來相陪,可她派出去送信的人回來,什麼話都沒有,可別奢望會來陪伴。
當(dāng)然,就是恭王自己想來,她也是不願意的,漏了風(fēng)聲,她這條命就危險了。
“吩咐下去,讓人慢慢查,看到底是誰在害我?!?
“是。”
第三日的治療,惠明禪師提前告知,會比較痛,排毒已經(jīng)差不多,現(xiàn)在要重新疏通經(jīng)絡(luò),讓身體運轉(zhuǎn)正常,不能半途而廢。
“禪師儘管放手治療,比起丟命,這點痛刻不算什麼。小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俠女,遊走江湖。那時候家中有一名女護(hù)衛(wèi),本事江湖中人,聽她講了太多故事,心嚮往之。後來跟著護(hù)衛(wèi)練了幾天,強身健體,所以,最明白吃得苦中苦的重要?!?
寶昕心疼地拉拉靳敏兒的手:“姐姐小時候這般頑皮麼?其實妹妹也跟護(hù)衛(wèi)練了幾天,可惜錯過了最佳習(xí)武時間。”
靳敏兒知道這是寶昕在沒話找話寬她的心,不過,兩人感覺更親近了些。
“妹妹,這幾日麻煩你了,還耽誤了燕王殿下。”
寶昕笑,秦恪是自願留下的,何況他們的事情基本妥了,很快要離開京城。
“這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京,能陪姐姐養(yǎng)好身體,妹妹也能安心了。無論如何,靳姐姐要保重自己纔是?!?
“知道了,今後我不僅要保重自己,還會保護(hù)好自己?!?
就算隨行有別人的眼線,可他們知道兩位王妃一起用藥湯,倒是無人懷疑是在治病,倒是順順利利地完成了三日鍼灸藥浴治療。
“恭王妃切記,一年內(nèi)清淡飲食,不得飲酒,果酒也不行?!?
“好,麻煩禪師?!?
送上十萬銀票:“禪師不要拒絕,比起銀子,命更重要不是?還請禪師千萬保密?!?
“謝謝女施主?!?
惠明禪師離開後,靳敏兒拉著寶昕:“我想跟閻王說幾句話,可以嗎?不算晚吧?”
寶昕看看時辰,不過酉時末,倒也不晚。
“他就在隔壁禪院,沒那麼早歇息,我們一起過去吧。”
靳敏兒只帶了一名心腹,悄悄去了隔壁禪院,秦恪正在看書,看他們一起進(jìn)來,也沒驚訝,只是讓了讓座。
“說起來,我還算是長輩哦?!?
靳敏兒掩嘴,想起來就好笑。
寶昕嘟嘟嘴,“是嘍,還是做嬸子的呢。嬸子有何見教,請講。”
靳敏兒失笑,推她一把,“算了,私下裡別叫,怪怪的。燕王殿下,我想說的是,但凡今後有什麼事,只要是我?guī)偷蒙系模瑳Q不推諉。”
秦恪愣了愣,能有什麼事?
又暗想,若恭王謀逆,身爲(wèi)恭王妃願意出面揭發(fā)嗎?
不能吧!
就是他的瑾兒都說過,若她的阿摩哥哥謀逆,她一定是搖旗吶喊的那一個。不是因爲(wèi)憎恨上位者,而是要支持她的阿摩哥哥。
夫妻一體,大抵如是。
“那就先謝過恭王妃。”
靳敏兒就是想過來表表心意,她知道他們不相信,可是,她真的這麼想,有所求,必然全力相幫。
她在回禪房的路上,想到了靖王太妃。
都知道老靖王一心對太妃好,把她養(yǎng)得嬌憨純真,無憂無慮,那副好樣貌,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她的兒媳婦兒。
後來還有傳聞?wù)f,太妃是南魯蠻女,是老靖王替她安排了身份,給了她一世榮華。
所以,罵太妃的居多,很多人同情老靖王,就算謀逆是大罪,可成王敗寇嘛,而這事敗在太妃手裡,也是太妃惡毒,如同妖妃禍害了一國之主。
連同出力的寶昕也落了不少罵名,這兩年才消停了許多。
若是恭王做出老靖王這樣的事,靳敏兒搖頭嘆氣,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爲(wèi)了自保做出如太妃一般的舉動。
她之所以向燕王做出承諾,想著也許他們將來會對上,那麼,能幫則幫,反正她對恭王沒感情沒期待。
剛回房,就聽人回稟,說府內(nèi)孫側(cè)妃有了身孕。
靳敏兒無所謂地點點頭,讓人安排明日一早回府,不打擾燕王夫妻,這才安心睡下。
秦恪等靳敏兒走了,這才拉寶昕坐在自己腿上,寶昕將下頜放在他肩窩:“靳姐姐什麼意思?”
“不知道,只是她的這個許諾……且聽著就是,別當(dāng)真?!?
寶昕失望,沒想到靳姐姐也來虛的。
秦恪用手掐住她的纖腰:“你該知道,也許她治療之初並不信任你。”
“我知道啊。其實,若不是我跟著來了,惠明禪師也不會出頭願意替她治療,算是給了我一個面子。”
“我的瑾兒,眼神越來越好了。我猜,明晨她會很早離開,正好,我們?nèi)メ崦驽鷭迩逍拗覀€人,打聽點事?!?
“找誰啊?”
“我也只知道名字,不認(rèn)識其人,去了就知道了?!?
寶昕不滿,“到底什麼事呢?”
“沒什麼大事,就是打聽一下皇后與太子爲(wèi)什麼生分?莫非太子不是皇后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