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在被殺死的瞬間,耳邊傳來易風的話語:“飛鴿傳信回靈鷲宮求援。”
他剛想說些什麼,喉嚨一痛,眼前一黑,眨眼間就來到了復活點。
看著滿大街的人羣,他搖頭苦笑,自言自語地說:“讓我去哪裡找錢?”
當日,他可是被易風從妓院裡給贖出來的,出來後大家一起行動,有什麼花銷易風都一手包了,自然也沒想到有一天需要他單獨行動的時候,還偏偏巨費錢。
他算了算,身上的衣服還能值個幾十兩,腰間的玉牌….是當年置辦下的貼身物件,這些年再窘迫也沒想過要當,如今老大身陷重圍,罷了
辨別下方向,就要去尋個當鋪把東西當了換錢。
突然,一羣靈鷲宮弟子從驛站中涌出,吉吉也在靈鷲宮中呆了些日子,立刻就有弟子認出了他。靈鷲宮的弟子都知道他是跟在易風身邊的,蕊兒師姐是不會離開易風身邊的,難道…
悅揚是草草留在靈鷲宮中主持事務的長老,接到飛鴿傳書後不敢怠慢,立刻帶領大批弟子趕了過來。見到吉吉的剎那,她的心就涼了,難道還是來晚了一步?
腳下一錯來到吉吉身邊,抓著他的衣領問:“宮主她?”
吉吉忙解釋了一番,悅揚鬆了口氣,然後就發現他們的姿勢..“對不起,我太心急了。”
吉吉咳嗽兩聲:“沒什麼,我能理解….嗯,一會還需要麻煩你。”
“沒什麼,應該的。”悅揚鬆了口氣,一會兒之後,終於知道蕾兒師姐爲何常說他奸詐了。
吉吉舒服的躺在悅揚的背上,絲毫不顧及身後無數殺人的目光,他也是受害者哦。
路上會合了其他門派趕來的高手,大批人馬殺去了銅雀山莊。
總算是趕上了。
悅揚揹著吉吉殺了進去,略微辨認就認出了靈鷲宮衆人所在的方位,幾個起躍就蹦了過去。“宮主,屬下來遲了。”太好了,大家都沒有事。
草草將她扶了起來,“沒,你來的很及時,再晚一點,師妹們就要受到傷害了。”沒有了易風的牽制,損傷在所難免。
吉吉跑了過去,關切的問:“老大你怎麼了?傷在哪裡?”易風無力地搖搖頭,他此刻沒有心思管傷勢。
可是在吉吉看來,是老大傷得太重,連說話都困難了。他一雙眼睛噴出了火焰,死死地盯著點點:“你是怎麼保護老大的?爲什麼老大受了傷,你卻什麼事都沒有?”
點點沉默,這事並非他的過錯,但是老大受了傷他有原因,假如他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功夫,就不需要易風出場了,“對不起。”
吉吉顯然不領情,惱怒地別過頭。
易風皺皺眉頭:“好了吉吉,這不管點點的事,是我自己在運功時真氣反噬,倒是你…難道忘記了我是怎麼交代的嗎?”他很生氣,這是爲靈鷲宮賺取江湖聲望的大好機會,吉吉怎麼敢善做主張?
吉吉一臉委屈地說:“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沒有錢。”
“沒…”易風剛想發怒,突然…一盆冷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他怎麼忘記了?吉吉是他贖出來的,他哪有錢用飛鴿傳信?這…是他疏忽了。
“是我錯怪你了。”易風拍著吉吉的肩膀安慰著。
吉吉說:“不要緊..唉幺!”吉吉地怪叫引得衆人紛紛側目,蕾兒生氣地喊:“臭小子,你皮癢了,沒事怪叫什麼?”
吉吉委屈地說:“我不是皮癢了,是痛,很痛。”他邊說邊指著肩膀,那裡…易風的手按在上面,指節發白。
蕊兒拋下受傷的師妹跑了過來:“風,你怎麼了?”
易風苦笑,看著遍地的傷兵,他實在不願將他的猜想說出來,或許他猜錯了。
大批高手的加入讓銅雀山莊的優勢蕩然無存,幾乎被圍殺個乾淨。
龍魂站在高處指揮衆多好手四處圍堵妄想入圍的山莊弟子,“哼,今日就是銅雀山莊的死期。”
更多的高手緩過勁來,帶著本門的高手瘋狂的屠殺 銅雀山莊的弟子,銅雀山莊的人羣越來越小,丁卯立在最中間,面上無悲無喜。
正當所有人都以爲銅雀山莊必敗的時候,天空中響起了一聲驚雷:
系統公告:鬼門對靈鷲宮發起滅派系統。
所有人愕然。
易風猛打個激靈,還是被他猜著了,他寧願….“不好!快保護草草!”要想滅掉一個門派,需要殺死現任宮主,並佔領門派超過一小時,然後才能毀掉門派印記,最後滅派成功。
衆多靈鷲宮弟子紛紛聚集在草草的身旁,將她和其他江湖人阻隔起來,在此種情況下,非靈鷲宮弟子都不得靠近。輕舞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她不得不出劍,因爲她不敢,不敢保證她一掌能夠格殺聞名天下的靈鷲宮宮主。
她的劍得自鬼影的真傳,名叫萬鬼穿心。一劍刺入敵人的心臟,不但可以摧毀他的血脈,連同全身的經脈一併毀去,劍氣霸道異常。
黑色的劍芒一閃就沒入了草草的後心,劍芒入體的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完了。低頭看著胸口的長劍,三尺長的青鋒在陽光下閃動著白色的光芒,“好劍”。回頭對著持劍人微微一笑:“謝謝你。”
輕舞殺人無數,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謝謝,要不是相信鬼影的劍術知道草草全身經脈都被毀去斷沒有反擊的可能,她真想立刻抽出長劍。
衆人都被這個變故驚呆了,沒有人想到,殺手竟然出自靈鷲宮內部,還是一向受人敬重的輕舞?爲什麼?
草草看著遠方的天空,喃喃地自語:“終於解脫了,解脫了。”腳下,緩緩地邁出了一步。
輕舞一看就急了,她想死嗎?就要出手制住她。突然,白色的氣場一亮,她發現自己的動作變得好慢好慢,雖然只有短短的三秒就恢復了。
可是劍有多長?
一步又有多長?
劍尖空蕩蕩地在空氣中輕輕地點著頭。
草草站在那裡,仿若永恆。
輕舞死了,她在靈鷲宮多年對靈鷲宮對付叛徒的手段比誰都清楚,所以她選擇了自斷經脈,死的瞬間她有些懂了,死也是種解脫。
復活點內,突然擁擠起來,大批的人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他們急著回到江湖。
輕舞望了一眼,嘆了口氣:“江湖....“從此以後,再也沒人聽說過一個叫輕舞的女高手,她好像消失了。
“爲什麼?爲什麼草草姐姐要送死?”蕊兒輕輕地敲打著易風的肩膀。
“她太累了,況且…她不想成爲你們的負擔。”只是一眼,他就看出了草草的經脈都碎了。“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這是我能爲你做的最後的事情了。”
蕊兒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留了下來,又用力地擦去。“走,回靈鷲宮!”
其他人猶如夢初醒,紛紛跟了上去。
她沒有回頭看易風一眼。她怕一回頭,就再也下不了決心離開。
易風嘆了口氣,他並非心胸狹窄的人,蕊兒去幫助師妹們他心裡不痛快,但不怪她。在門派生死存亡的關頭,她必須站出來。他還是不怪她。怪就怪,造化弄人。
“走吧。”
“去哪裡?”
“大理。”
吉吉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不告訴蕊兒嗎?”
“假如她想…會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