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艾溪心中冷笑一聲,行,我們回去再說,糊弄你就當(dāng)是做場遊戲。面上卻依然溫和的微笑著,似乎完全不以爲(wèi)然。
“洛艾溪,快點!”沐澤熙走到萬花樓的出口,頭也不回冷冰冰地喊。
洛艾溪緊走幾步,到了沐澤熙的身邊,背對衆(zhòng)人,側(cè)目看了一眼沐澤熙,同樣冷冰冰的聲音,說:“王爺,你精神頭還真好,那麼大的聲音幹嘛,人嚇人嚇?biāo)廊说模倚呐K好好的讓你嚇壞啦。”“洛艾溪!”沐澤熙簡直快被這個臭女人給氣死了,就算她真的是溪風(fēng)也不成,看著溫和可親,實則維纏的很。“你給我閉嘴!”
洛艾溪一撇嘴,“成,沐澤熙,可是你說的,我現(xiàn)在就閉嘴。”說完,雙脣一抿,再不吭聲,擡腿向前走,理也不理沐澤熙。
沐澤熙一窒,這個臭丫頭,還真夠“討厭”的!
回到王府,府門一關(guān),洛艾溪表情愉快的在石凳上一坐,看著滿院花草樹木,一副樂得逍遙的模樣,完全無視沐澤熙的惱怒表情,甚至完全不當(dāng)面前有這麼一個人站著。“洛艾溪,誰讓你坐下的,起來!”沐澤熙這個氣呀,這個臭丫頭還真當(dāng)他是透明人呀,自己一坐,一臉輕鬆的看著周圍,似乎對於自己的惱怒根本就沒看見,她以爲(wèi)她是誰呀?真當(dāng)自己是福晉就不用怕了?就算是這樣,他一樣可以治得了她。
洛艾溪眼皮不擡一下,看著一盆牡丹花垂下來的漂亮的細(xì)長的花瓣,就好象什麼也沒聽見,臉上帶著饒有興趣的微笑。“洛艾溪,你耳朵聾了嗎?我說,讓你站起來!”沐澤熙氣極了,就差上去把洛艾溪一把給拽起來了,同時一揮手,衝著站在周圍的奴婢們大聲說,“你們都給我滾!”
奴婢和太監(jiān)們立刻遠(yuǎn)遠(yuǎn)的散開了,紅玉、李偉和悠悠心中擔(dān)心洛艾溪卻不敢再做停留,只得悄悄的躲到一邊,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如果實在不行,就去搬救兵。
洛艾溪聽得衆(zhòng)人都散去了,從石凳上站起來,繼續(xù)看她的花,還是不理沐澤熙。“洛艾溪,你給我解釋一下溪風(fēng)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沐澤熙自己在石凳上坐下,眼睛盯著洛艾溪,“如果說假話,小心我立刻休了你,讓你滾回杭州!”
洛艾溪依然不說話。“洛艾溪!——”沐澤熙真是氣極了,站起來,在洛艾溪面前站定,衝著洛艾溪大聲的吼道,“馬上給我說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兇什麼兇!”洛艾溪臉色一沉,冷冷地說,“沐澤熙,你真當(dāng)自己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嗎?是你先讓我閉嘴的,我閉了嘴,你又問我什麼溪風(fēng),我哪裡知道什麼溪風(fēng),故意找茬是不是?不要用休我嚇唬我,我還巴不得你休了我呢,信不信我一樣可以休你!母后給我的金牌對你們這些個皇子皇孫就如同上方寶劍之對平常百姓,一樣有生殺大權(quán),殺你是不現(xiàn)實,可治你罪到有幾分可能。”
沐澤熙一愣。“溪風(fēng)是什麼人?爲(wèi)何你倆長的一摸一樣。”
洛艾溪的面容突然在沐澤熙面前放大,繼而又退向遠(yuǎn)處,“他和我長得很像嗎?我也想見見呀。如果你找到了,一定要引見我認(rèn)識這位溪公子。爲(wèi)這位溪公子捱了頓訓(xùn),如果不能得見,實在是遺憾。”
沐澤熙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苦笑。“洛艾溪,你是真的還是假的呀?”“自然是真的。”洛艾溪眨了眨眼睛,很認(rèn)真的回答,眼底有著努力隱藏的失笑,這個傻瓜,竟然和她玩這一套,給他來一個抵死不認(rèn),看他怎麼辦,我就是不承認(rèn)我是溪風(fēng),你又能拿我如何。如果想玩,我們就玩?zhèn)€痛快!“悠悠,”洛艾溪喚了一聲,悠悠應(yīng)聲立刻走了進(jìn)來,洛艾溪看著她微笑著說,“去吩咐廚房做點吃的,我餓壞了,回來就到處亂跑,還沒來得及吃點東西呢。”轉(zhuǎn)頭看著沐澤熙,“王爺,你要不要吃飯?還是去別處吃?你好象沒有在王府長時間停留的習(xí)慣,如果有事要辦,我就不留你嘍。”說完,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離開了,只留沐澤熙一個人生悶氣。
沐澤熙心裡這個氣呀,可又發(fā)不出來,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好象讓人涮了,真夠可以的。仔細(xì)想想,兩個人的容貌確實非常相像,簡直就像是孿生兄妹。沐澤熙敢肯定這個洛艾溪與溪風(fēng)是同一個人!只是洛艾溪不肯承認(rèn)罷了,如果兩人是同母所生,那湛藍(lán)色的雙眸,那鼻翼的一點黑痣難道也會相同嗎?
結(jié)論就是這個洛艾溪有趣!
側(cè)日,洛斯音越來越覺得皇上是喜歡上自己的親姐姐了,越想頭皮越麻,只好前去九王爺府找洛艾溪。
看著洛艾溪,洛斯音真是淚流成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下人剛剛離開,見了洛艾溪,上前抱著自己的二姐哇哇就哭了起來。
洛艾溪正準(zhǔn)備吃飯,見洛斯音這個情形,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支開身邊的人,見妹妹這個模樣跑來,還真是嚇了一跳,平常妹妹都是端莊穩(wěn)重,不動聲色,如此淚流,如此不堪,到還真讓她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好拍拍她的背表示安慰。
突然沐澤熙想來找洛艾溪問清楚,就看到洛斯音趴在洛艾溪的懷裡哭的一塌糊塗,只好作罷。
“爺,要不,我們先去洺念姑娘那?怕是爺您也有些餓了,或者先去聞香樓?”李偉小聲問。
李偉看向屋內(nèi)情形不對,他可不想知道爲(wèi)什麼,這宮中知道事越少越好。反正平常王爺也都是去習(xí)洺念或別的姑娘那兒過夜,從不在王府過夜,這幾日洺念姑娘和聞香樓那兒王爺去的最勤,所以他首先提議這兩處。
沐澤熙一搖頭,他現(xiàn)在對這個洛艾溪好奇的不得了,哪裡有心情去理會洺念,“我們先去書房,如今弟妹過來,而且是如此情形,怕是你們的九福晉也沒時間吃飯了,不如都等會再吃。對了,你去到聞香樓把王主廚叫來,接他來王府做幾樣拿手的菜。”沐澤熙突然一笑,怪怪地說,“我現(xiàn)在忽然挺有興致,想請你們的九福晉吃頓飯。去吧。”
李偉一愣,這個王爺可是喜歡上了這個福晉?卻不敢多問,轉(zhuǎn)身去忙。
沐澤熙心中疑惑,出了什麼事,讓一向不動聲色的弟妹如此模樣?一直以來夫妻二人也算是相敬如賓,難道,兩人吵架了不成?這不是明擺著讓自己和洛艾溪看她笑話嗎?“二姐,我要如何纔好?”洛斯音一臉哀傷,“皇上竟喜歡上了你。”
洛艾溪一挑眉,天下皇上一般色,這個皇上已經(jīng)有了妹妹這樣一個絕色美女在,竟然還打一個纔有夫之婦的主意,而且還讓自己的妹妹知道了,跑來向我興師問罪,畢竟是一國之君,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只好……
“我已經(jīng)是有夫之婦,皇上如今跟我早已不可能,姐姐對皇上也只是萍水相逢只見過一次面。妹妹,你如今才15歲,有著青春的面貌,性感的身材,何不利用起來把皇上的心拉回來?”
洛斯音再一愣,不解。
而洛艾溪不再開口,只靜靜望著桌上茶杯靜靜飄著的霧意。
“也好,就讓我這個姐姐救你一回。”說著,洛艾溪舉起手在空中拍了兩下,悠悠便把洛艾溪無聊時設(shè)計的衣服,胭脂類化妝品還有洛艾溪精心設(shè)計的高跟鞋,可是讓洛斯音大開眼界一回。
而門外的偷看的沐澤熙也吃驚了一次,這是什麼陣仗?怎麼這些東西前所未聞,後所未見,這個洛艾溪可真真實實是個有趣兒的人,怎麼以前沒發(fā)現(xiàn)。
一個時辰之後,完完全全的一個現(xiàn)代人出現(xiàn)到了下人與沐澤熙的眼前,可真是個奇怪的打扮,不過吸引眼球非常有說服力,想必自己的弟弟一瞧定會被魅惑。
眼前,一頭烏黑的捲髮散落在胸前,一件西伯利亞長裙加一個寬大披肩,再加一條腰帶,一雙水晶璀璨的坡跟高草鞋,大大的眼睛,筆挺的嬌鼻,水嫩的嘴脣,看著就想去咬上一口,真是個尤物啊。
洛斯音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簡直是太美了,趕忙謝了自己的二姐,就急急忙忙回去了。
送走洛斯音,回到房內(nèi),洛艾溪有些發(fā)呆,坐在桌前,託著腮呆呆的想,其實腦子裡是一片的空白,如皇上拋棄自己的妹妹又怎麼辦?雖救的了一時救不了一世啊。
突然,一張臉在面前出現(xiàn),並且因爲(wèi)距離過近的緣故被放大,一雙勾魅攝魄的桃花眼眨呀眨,嚇得洛艾溪忍不住輕輕啊了一聲,待看清是沐澤熙後,惱怒的輕聲斥責(zé)道:“喂,沐澤熙,你搞什麼呀?知道不知道,人嚇人真會嚇?biāo)廊说模龠@樣下去,我的心臟一定脆弱不支啦。你能不能在每次出現(xiàn)之前先禮貌的弄出點小的動靜讓我預(yù)先有個思想準(zhǔn)備呀!”“嘻嘻,”沐澤熙無所謂的在洛艾溪對面坐下,盯著洛艾溪,似乎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哎,你那個寶貝妹妹是怎麼一回事呀?怎麼會哭著跑到我府裡來呀?這樣可不太好,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爲(wèi)我又怎麼虐待她的二姐,或者以爲(wèi)我又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呢。”
洛艾溪白了他一眼,鼻畔似乎飄過來一陣飯香,味道有點熟悉,她心裡一笑,肯定是聞香樓的主廚做的,看來沐澤熙對溪風(fēng)還是不死心呀,好啊,既然這樣,我就繼續(xù)和你玩下去,就算你弄清楚我是溪風(fēng),我要是就不承認(rèn),你也是沒轍!剛纔出了那段插曲,她原本是沒有胃口吃飯的,可聞到如此誘人的飯香,重新又有了食慾。“不是我的寶貝妹妹有事,是你的寶貝皇帝弟弟有事。”洛艾溪連諷帶刺的說,看著紅玉和悠悠往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故意調(diào)侃,“不會吧,王爺這麼好心,請我吃大餐。這是哪位廚師做得呀,看起來真是色香味俱全,原來王府也欺生,你王爺不在,就給我吃些沒多少特色的飯菜,你一回來,就吃大餐,唉,皇室裡也很黑暗呀!”“行,洛艾溪,我看你能裝多久。”沐澤熙也不生氣。
洛艾溪和他印象中完全不一樣,雖然沒有見過她,但知道她是大家閨秀,想必只知道看書繡花,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行,可現(xiàn)在,放哪,哪兒就有蓬壁生輝感。所以,難得碰到如此有趣的人,慢慢的探究,慢慢的找出真相,感覺應(yīng)該更令自己快樂。“你已是我沐澤熙的福晉,不用客氣,隨便用。哎,對啦,你剛纔說什麼,我弟弟又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敢詛咒我皇上弟弟有事,不怕禍從口出呀。”沐澤熙半真半假的說。
洛艾溪眉頭一皺,有幾分生氣的說:“是的,你說得不錯,他確實是得罪我了,因爲(wèi)他太花心,竟然和你一樣,見一個愛一個”“真的嗎?”沐澤熙先是一愣,繼而冷笑一聲,不帶任何感情聲調(diào)平平地說,“他是皇上,他有這個權(quán)利,他喜歡的人他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得到,當(dāng)年他追你妹妹的時候就是如此,有什麼人他得不到!”沐澤熙還不知道你的弟弟喜歡的是你自己的妻子,不然的話,自己說的這些話非得給自己噎死。
洛艾溪輕輕哼了一聲,“什麼道理。皇上自己也不想想,身邊已經(jīng)有了多少美麗出衆(zhòng)的女子,還成天喜歡這個喜歡那個,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怎麼不去都娶回家當(dāng)老婆。”在現(xiàn)代就不會,一夫一妻制真好。“肯定是別的女人勾引他。”沐澤熙邪邪的一笑,“如果有人打扮的惹人眼目,又表現(xiàn)的那般嬌羞動人,如果我皇上弟弟不喜歡她還真是對不起她。不過,你也挺漂亮的呀,我皇上弟弟就沒有打你的主意。哎,說實話,洛艾溪,我覺得你可比你那兩個姐妹強(qiáng)多了,怎麼就捨得嫁給我了呢?”這個沐澤熙你怎麼就知道皇上喜歡的不是我呢。
洛艾溪一笑,這個沐澤熙話題轉(zhuǎn)得還真快,對於皇上有意納誰爲(wèi)妃,好象他並不是十分在意,“你是誇我還是損我呀,好歹我也是你沐澤熙的妻子,要是你親弟弟對自己兄弟的妃也打主意的話,那恐怕就是昏君一個,人人得而誅之啦。就算你沐澤熙對我無半點憐惜之意,怕是也寧肯殺了我也不會讓自己的弟弟背此罵名吧。”沐澤熙心中一怔,這個洛艾溪處理事情的態(tài)度還真是讓他心折。
洛艾溪微微發(fā)了一會呆,嘆了一口氣。
洛艾溪打了呵欠,懶洋洋的說:“我累了,這幾天舟車勞頓,我可要好好睡個懶覺了。沐澤熙,恕您的福晉要先去歇息啦,至於王爺您,這兒是您的家,您就自己隨便吧。”
沐澤熙瞅著洛艾溪,臉上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妃子呀,是不是應(yīng)該替爲(wèi)夫沐浴更衣呀?”“哼,”洛艾溪站起身,衝沐澤熙一笑,笑得燦爛無比,笑得美麗動人,卻也笑得沒心沒肺,笑得沐澤熙心裡頭有點發(fā)毛,“美得你,你以爲(wèi)太后的令牌真是嚇唬你的呀,沐澤熙,除非你是真的愛上我,否則一切免談。恕不奉陪,您自己沐浴更衣吧,反正王府的房間多得是,您隨便挑一間得了。”
沐澤熙朗朗一聲笑,一閃身,人站在洛艾溪的面前,桃花眼中春水一片,“好啊,我沐澤熙還從未愛上過任何人,到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魅力讓我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