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中,武皇后一身素色白裙坐在石凳上,看著身邊瘋瘋癲癲的女子玩鬧著,她滿是厭惡之感。
突然一位面容進(jìn)毀,滿面的刀痕劃傷,看起來樣子極其可怖,眼睛也是一隻大,一隻小,小的那隻眼睛走近了才能看出,是被人用刀子割傷了。
武皇后厭惡的推了推手道:“給本宮滾開!”
“你是武皇后?你是武皇后那個踐人是不是?”那個面容盡毀的瘋女人,突然指著武皇后,大叫著,甚至還朝著武皇后啐了一口吐沫:“你個不要臉的女人,踐人,若不是你爲(wèi)了得寵,我怎麼會變得這樣醜?又被送進(jìn)了冷宮?我要?dú)⒘四恪蹦莻€女子伸出蒼白而又幹枯的雙手,欲掐住武皇后的脖頸。
武皇后卻不疾不徐,也不驚恐,一手抄起了石桌上的瓷白茶壺,擡起手猛的砸向了向她襲擊的那個面容盡毀的女子。
“啊!”
女子發(fā)生了一聲慘叫之後,額頭上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她伸出手摸了摸發(fā)現(xiàn)滿手是血,整個人忽然一癱軟,倒在了地上。
武皇后緩步走了過去,見她還在地上喘著氣,口中笑罵道:“武皇后,你殺了那麼多人,那麼多人的冤魂終有一天會找你報(bào)仇的,你不得好死!”
武皇后冷哼一聲:“你說本宮不得好死?好啊,本宮現(xiàn)在就讓你不得好死!”她一把揪起躺在地上的女子長髮,拿起茶壺猛地敲了數(shù)下,將那女子打的面目全非,甚至鮮血濺了她身上的素色裙子一身。
片刻後,她起身,而地上的女子早已經(jīng)氣絕身亡,而且死去的樣子極其可怖,就連那些冷宮中瘋掉的女人都嚇得哇哇大哭起來,或者嚇得暈死過去,更有跑散開的,或是逃回自己的屋子縮成一團(tuán),或是逃到冷宮大門不停地敲著大門,要守門的護(hù)衛(wèi)放他們出去。
武皇后卻是不驚不恐,起身後還從懷中拿出白色的帕子,擦掉了手上的污血,冷冷一笑:“死在本宮手中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再死一個又能怎樣?有冤魂找本宮報(bào)仇?真是可笑,本宮這麼多年來沒有一次做過惡夢,就算有冤魂,本宮也要見一個殺一個。”
對,這就是武皇后的個性,她冷血無情,她心狠手辣,只要她想要除掉的人,還沒有一個人能順利的從她的手上逃脫掉的,但是也有例外,除了那個女人——林若曦。
“娘娘,這是太子府傳來的書信……“一位身材高高瘦瘦,面容清雅的丫頭進(jìn)到了冷宮之中。
武皇后聽到了她的聲音,忙擡頭對上了她的眸光,她難得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你躲了本宮這麼多年,終於肯現(xiàn)身了。”
“要不是你遇到了大麻煩,我又豈會還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那麼多人都以爲(wèi)我死了,就連我自己也以爲(wèi)我死去了,所以根本沒有想過在回到皇宮中,但是這一次我卜卦,算出了你遇到了命中的煞星,所以纔回來祝你一臂之力。”
武皇后深吸一口氣:“只要你在本宮身邊,本宮一切都會放心。”
那宮女道:“皇后娘娘,您還是先看看書信上的內(nèi)容吧,奴婢總覺得這件事並非這樣的簡單。”
武皇后忙拆開了信封,一目十行看到了上面的內(nèi)容,突然面色變得難堪,她皺起眉頭,將手中的書信握成了一團(tuán)道:“真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狠角色,敢親手模仿本宮的字跡,將太子府發(fā)生的一切書信與本宮。”
宮女問道:“信上說的是什麼事?”
武皇后眼眸中朦朧了,不知道是見到這個宮女回到了她的身邊,她感動的想要流淚,還是看到了信上的內(nèi)容,她難過的想要流淚。
良久,她開口道:“太子瘋了!”
這一出口,站在武皇后身邊的宮女錯愕的張開了口,緊蹙著眉頭,似乎難以相信。
“一個區(qū)區(qū)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手段,逼得皇后娘娘都要走投無路了呢?”
武皇后輕輕咳嗽一聲:“什麼叫本宮走投無路,是本宮之前小看了她罷了……”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那具屍首,命令這個宮女:“貞女官,你將這地上的屍首處理一下,免得等一下有人告訴了皇上,皇上又要找本宮的麻煩。”
貞女官點(diǎn)頭應(yīng)允一聲:“諾!”
接著手腳利落的將地上的屍首拖走,接著又將地上的血污用泥土掩埋上,過了片刻,在看這裡似乎沒有發(fā)生過任何的爭鬥和命案。
武皇后輕輕闔上雙眸:“貞女官,太子瘋了也好,至少以後我們都不會因爲(wèi)這個難纏的太子頭疼了,他已經(jīng)是一顆廢棋子了。”
貞女官點(diǎn)頭?:“皇后娘娘能捨得自然是好事,只是你想怎樣去對付這個林若曦?”
“當(dāng)然是讓她生不如死最好,本宮現(xiàn)在是要恨她入骨了。”
貞女官想了想:“奴婢倒是有法子對付她,皇后娘娘您在這裡在小等些時日,想必過不久皇上就會放了你呢!”
“哦?果真能這樣的話,那麼本宮定會重重有賞……”武皇后聽到了冷宮門外有了動靜,像是那些護(hù)衛(wèi)要進(jìn)冷宮裡看個究竟,她對貞女官淡淡道:“你退下吧,千萬不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你!”
“奴婢遵命,退下了!”
貞女官動作利落,一個翻身躍上了房屋的高瓦之上,接著行步如流雲(yún)一般在高瓦之上,很快身影在高瓦和高牆上一翻身,消失不見。
武皇后嘆了一口氣,搖頭笑了笑:“貞女官,你爲(wèi)何要回到本宮的身邊呢,難道你真的不嫉恨本宮了嗎?”
太子瘋掉了,皇上聽聞到這個消息之後,面上不冷不熱,更沒有半分的同情,暫且廢除了太子一位,將來準(zhǔn)備立南疆國的新儲君。
茂王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很是興奮,高興的一晚未闔眼,三日後老夫人和司徒瀚下葬時,茂王扶著司徒惠妃一起送老夫人和司徒瀚入葬,茂王的神情複雜,在這個時刻大家都是哽咽哭泣的,可是茂王竟然一滴眼淚都未留下,甚至脣角還帶著得逞的笑容上揚(yáng)著。
司徒惠妃看出了他的心思,她嘆息一聲,找個理由讓李茂與她分開,她找到了林若曦,似有擔(dān)憂的地問道:“若曦,你有沒有覺得你表哥最近總是一副乖乖的樣子?我真是擔(dān)心他,擔(dān)心他會因爲(wèi)儲君一位迷失了心智,做出一些傻事來。”
林若曦沒想到司徒惠妃會當(dāng)著她的面說這些,她只是淡淡笑道:“茂王他很是聰明,惠妃娘娘不必?fù)?dān)心!”
“若曦,其實(shí)你早就看出來是不是?爲(wèi)何不去勸說他一下呢?”
“惠妃娘娘,茂王表哥他太急於求成了,這個時候怕是所有人勸他,他都未必 能聽的進(jìn)去。”
司徒惠妃拉住了林若曦的手,帶有祈求的眸光看著林若曦:“但是我相信,只要是你的話,你表哥一定會聽從勸說的。”
林若曦知道作爲(wèi)天下的母親,又有哪些人不爲(wèi)自己的子女殫精竭慮這一輩子?
林若曦從司徒夫人的身上已經(jīng)看出了這樣偉大的母愛,在這一次她從司徒惠妃身上也看到了同樣的母愛,所以她覺得這件事不容在拒絕,即便她知道李茂一直對她都是心裡有想法,她這樣勸說了,反而會被誤解,但是看到司徒惠妃用祈求的眸光望著她,她也就不好拒絕地點(diǎn)點(diǎn)頭:“惠妃娘娘您不必?fù)?dān)心,我儘量去試一試!”
林若曦答應(yīng)了司徒惠妃的請求之後,緩緩朝著李茂走了過去,李茂見林若曦來了,很是高興道:“表妹,你來找我有事嗎?”
林若曦指了指旁邊的林子道:“茂王表哥,我們借一步說話吧!”
李茂倒也沒有想別的,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和林若曦一起度步到了旁邊的林子。
林若曦見沒有人跟來,這才嘆口氣道:“茂王表哥,惠妃娘娘一直在擔(dān)心你,怕你會因爲(wèi)一時得意而忘形,做出一些對自己不利的事。”
李茂仍舊是和煦的笑容道:“哪有呢,我最近一直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事,怎麼可能會做錯呢?”
“茂王表哥,你以爲(wèi)若曦不知道你最近都做了什麼嗎?你不但拉攏朝中大臣,爲(wèi)你寫摺子建議皇上讓你登上儲君之位,還經(jīng)常在皇上身邊走動伺候,討好他,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反而會引起皇上的厭惡之感,皇上的爲(wèi)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宮色也瘋色。李茂停止了反駁,陷入了沉思。
“你想一想其它幾位皇子現(xiàn)在都在做什麼?有的裝病,有的閉門不見任何人,有的甚至請奏要去上戰(zhàn)場征戰(zhàn),他們做這些更能表現(xiàn)自己並非那種落井下石之人,皇上喜歡的便是這種看似有情有義之人。”
茂王恍然明瞭,爲(wèi)何其它幾位黃兄弟們在太子廢除之後都行爲(wèi)異常,甚至都沒有人去爭奪太子之位,原來是瞭解了皇上的心思,做出樣子給皇上看的,順了他的心意,這樣也是討好的最好辦法了。
李茂向林若曦拱手道:“謝謝表妹一言,真的一字千金!”
林若曦?cái)[手道:“不必言謝,都是自家人……”她突然想起這幾日都沒有見到林靖軒了,於是與李茂辭別。
老夫人和司徒瀚的下葬禮完畢後,林若曦便讓雪鳶陪著她一同乘著馬車來到靖羽侯府,剛到侯府門外,碰上了林靖軒正欲出門。
林若曦在望見林靖軒的那一刻,徹底驚然了……她沒有想到的是,林靖軒這幾日躲避著她,原來有這樣的一個秘密。
第373章 靖軒你不能出事,不然姐姐會心痛(感謝親們月票+4000)
“靖軒?”林若曦輕喚了一聲,卻見林靖軒身子停頓了下,忙上了馬車沒有回答她的話。
林若曦快步走了過去,攔下了林靖軒正欲離開侯府的馬車,車伕見到是林若曦?cái)r住了馬車,又無可奈何的停住了馬。
林若曦掀起車簾,走進(jìn)了馬車內(nèi)坐下,林靖軒卻是背對著她,不敢去看她的雙眸。
林若曦輕聲問道:“靖軒,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躲著我,又沒有去平陽侯府探望我,究竟是爲(wèi)什麼呢?”
林靖軒仍舊沒有回眸,而是伸出手捂住了口,輕輕的咳嗽兩聲,林若曦忙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脊背:“靖軒,你是不是生病了?找大夫看過了嗎?”
林靖軒闔上雙眸,聲音沙啞道:“四姐姐,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這些日子我染上了風(fēng)寒,所以沒有去侯府找你。”
“真的是這樣嗎?”林若曦心疼地望著林靖軒。
林靖軒點(diǎn)點(diǎn)頭:“是這樣的,四姐姐我還有事要出去辦一下,等改天我在去見你吧!”
林若曦見林靖軒下了逐客令,可是她卻堅(jiān)持不走,伸出雙手用力的扳過了林靖軒的身子,這一刻她纔看得清他的容貌,曾經(jīng)是那樣的白希如玉,豐神俊朗,今日他的面容消瘦了好幾圈,而且眼圈下烏青,臉色是蒼白如紙,嘴脣發(fā)紫,整個人看上去先是得了一場重病,而且病得很嚴(yán)重,隨時都有性命憂患。
林靖軒輕聲笑了笑,結(jié)果又引起了一陣咳嗽,林若曦看在眼裡,痛在心上,她忙將隨馬車前行,坐在馬車前和車伕一起莫雪痕喚進(jìn)了馬車,厲聲厲色問道:“雪痕,我要你告訴我實(shí)話,你們家的主子是怎麼?爲(wèi)何會病得如此嚴(yán)重,難道沒有找大夫來診治嗎?”
莫雪痕先是看了一眼林靖軒,想聽從主子的吩咐,林靖軒朝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告訴林若曦,而林若曦瞇起眼睛,一把揪住了莫雪痕的衣領(lǐng):“我問你,你就說!”
莫雪痕被兩個人夾在中間,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可是想到了這幾日看到主子都是病重的很,他實(shí)在不忍心讓主子將這件事瞞下去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將這些事都說出口:“司徒小姐,是這樣的,我家主子自從上一次和你進(jìn)到皇宮回到府中後,夜半突然有人闖進(jìn)了侯府,主子被驚醒了追了出去,但是卻不見了那個人的身影,待回到屋中後,過了一晚,主子就變得像染了風(fēng)寒一樣,找來了不少的大夫,甚至連太醫(yī)都找來了,可是看出的結(jié)果都是我家主子身體無恙,只是勞累過度纔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主子他一天天的嚴(yán)重了,今天我們聽說城外有一個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特此想去見一見他,讓他給主子醫(yī)治。”
林若曦聽到這裡,又看向了林靖軒,林靖軒卻垂下了頭,一張臉顯得很是憔悴,聲音也沙啞的如同鐵石之間摩擦的聲音:“四姐姐,靖軒無事,不要再擔(dān)心靖軒了。”
林若曦蹙起眉頭,一雙眼睛幽幽地盯著林靖軒看著,過了好半天才開口:“發(fā)生了這樣大的事,你卻要一直隱瞞著,不肯告訴我,若是在過幾天,你身上的病更重了,你是不是還打算將這些話都藏在心裡,等到自己不在了,也要隱瞞下去?”
林若曦說完這句話,覺得說的是有些口重了,她的心底可不想見到林靖軒離她而去,她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掀開了林靖軒的眼簾,接著又給林靖軒把脈。
正向莫雪痕說的一樣,之前的大夫看過林靖軒後,都說他是過度勞累纔會有了這樣的癥狀,而林若曦診治的結(jié)果也是如此。
軒若卻身著。難道普通的醫(yī)術(shù)真的不能看出來林靖軒身上中的病癥嗎?
難道?他根本不是得病了,而是被人下了咒?毒咒?
這也太邪門了啊!
林若曦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林靖軒消瘦的面頰:“靖軒,你受苦了!我們先不要去城外找那個大夫了,我們先到你的屋中看一看,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林靖軒雖然不知道林若曦說的線索是什麼,但也沒有拒絕林若曦的提議,和林若曦一同回到了靖羽侯府,來到了他的屋中。
林若曦環(huán)望了一眼四周,屋中的擺設(shè)還是那樣的古樸,都是逾期書畫修飾,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
一陣秋風(fēng)吹來,林靖軒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林若曦不放心,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林靖軒的後背,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問道了林靖軒身上有種奇怪的香氣。
對的,就是這個香氣很奇怪,有點(diǎn)像花香,但卻有著淡淡地腥氣,像是燃燒了皮肉散發(fā)出來的香氣。
林若曦猛然的驚醒,問道:“靖軒,你平時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林靖軒咳嗽過後,平緩了一下氣息才道:“每天清晨起牀和入睡前都要去撫摸那一副畫卷,我很喜歡那副畫。”
林靖軒伸出手指,指向了牆壁上掛著的一副墨竹丹青的畫卷,林若曦緩緩朝著那個畫卷走去,就聞到了淡淡的清香,和從林靖軒身上的香氣如出一轍,她在朝著那幅畫走去,感覺到這副畫似乎有動,但卻不是風(fēng)搖動的,好像是從畫身上搖動的一樣。
林靖軒有些不解,問道:“四姐姐,難道這幅畫有什麼問題嗎?”
“靖軒,等一下你一定不要眨眼睛,看一看這幅畫中的玄機(jī)!”
林若曦睨了一眼檀木雕花的大桌上又一杯清茶,她走去端起那杯茶,猛的潑向了那副丹青墨竹畫,林靖軒心疼那幅畫驚呼起來。
可就在那茶水潑上畫卷的時候,從畫卷中竟然蹦出了三五隻大拇指般大小的白色蛤蟆,那些蛤蟆蹦的又高又快,就像是閃電一樣從空中滑過,林若曦從腰間拿出匕首,動作同樣是利落飛快的猛刺向欲逃跑的這些蛤蟆身上,不一會匕首上就插上了五隻白色蛤蟆的屍體。
林靖軒和莫雪痕幾乎驚嚇的膛目結(jié)舌,林若曦抿緊了脣瓣,將鼻子緩緩湊近,問道了這些白色蛤蟆身上的味道就是那種淡淡地,又有皮肉燃燒的腥香味道。
她擔(dān)憂的望向了林靖軒,道:“靖軒,恐怕你不是普通的沾染風(fēng)寒,而是身上中了毒咒,死去的這五隻白色蛤蟆叫做雪蛤,他們被養(yǎng)在冰雪之中,所以渾身都是涼氣,涼毒很重,而這些雪蛤是被人親自養(yǎng)著,還給他們下了咒,這些咒很是特別,可以讓這些雪蛤以透明的身體,生活在狹小的空間裡,比如說剛纔的畫卷之中,他們就以透明的身體,趴在畫卷上活著,你每一次去撫摸一下這個畫卷,就會有拇指大的雪蛤趁機(jī)鑽進(jìn)了你的口中讓你吸入體內(nèi),而他們因爲(wèi)你體內(nèi)的溫?zé)岫鵁o法存活死去,但是它們身上的寒毒卻餘留在你的體內(nèi),直到你渾身都是涼毒,渾身冰冷了,有幾隻雪蛤就能存活在你體內(nèi),繼續(xù)在你的體內(nèi)散發(fā)涼毒,並且在毒咒的作用下,最後要了你的性命。”
莫雪痕長嘆一聲:“難道找了那麼多名太醫(yī)和大夫,都不能查出主子身上到底有何病。”
林靖軒回想那晚,那個人輕功了得,在屋瓦之上行走如飛燕,行動起來又像鬼魅,就連他的武功那麼高強(qiáng),卻還是沒能追趕上他,而最後那個人消失在侯府中,他現(xiàn)在才知道了當(dāng)時那個人躲在了哪裡,正是他的屋中,因爲(wèi)最危險(xiǎn)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他們到處搜查他的時候,這個人就對這幅畫下了毒咒,看來真是心機(jī)夠深沉、夠惡毒。
“靖軒,看來你的府中已經(jīng)有了武皇后安插進(jìn)來的人了,不然你的生活習(xí)慣,怎麼會這樣輕易的被外漏給別人,讓人能趁機(jī)對你下手?”
林靖軒看了一眼莫雪痕,莫雪痕忙誠懇的跪在地上道:“主子,我跟隨你多年了,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出賣你呢?”
林靖軒幽幽地看了一眼莫雪痕,就不在開口了,林若曦卻是知道了其中的事,看來林靖軒身邊跟隨已久的人,莫雪痕真的是武皇后安插在林靖軒身邊的殲細(xì)。
“雪痕,我不想再說什麼了!”林靖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林若曦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莫雪鳶,她現(xiàn)在也開始懷疑起莫雪鳶的身份了。
莫雪鳶咬咬牙,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纔開口道:“兩位主子,雪鳶決定將一切都告訴你們。”
莫雪痕朝著莫雪鳶擠眉弄眼,不讓她說下去,可是莫雪鳶卻固執(zhí)的道:“主子,其實(shí)我和雪痕真實(shí)的身份,並不是皇上派來保護(hù)侯爺?shù)馁N身護(hù)衛(wèi),而是武皇后安插在侯爺身邊的兩顆棋子,可是陰差陽錯,我跟隨了若曦主子,而雪痕依舊跟隨著侯爺。本來我是想找機(jī)會離開若曦主子,回到侯爺身邊,繼續(xù)爲(wèi)武皇后做事,可是跟隨了若曦主子這麼久,我突然發(fā)現(xiàn),只有若曦主子纔將我們這些下人當(dāng)人看,甚至待我如姐妹一般關(guān)愛,我想明白了一切,於是就不在爲(wèi)武皇后做事,可是雪痕他……”
莫雪痕怒道:“姐姐,你在說什麼呢?難道你昏頭了不成”
莫雪鳶冷冷望向莫雪痕,反駁道:“我看昏了頭的人是你纔對,弟弟難道經(jīng)過了這麼多的事,你還會相信武皇后對你許下的承諾嗎?她連自己的親骨肉死去了,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像她這樣冷血無情的人,心狠手辣怎麼可能是言而守信的人呢?我勸你還是一心歸順侯爺吧,或許侯爺能饒你不死。”
莫雪痕冷冷一笑,從地上站起:“他們能承諾我什麼?我在他們眼裡也只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姐姐,難道你在林若曦的眼裡,不也是一個低賤的奴才嗎?難道你不想成爲(wèi)一個稍有名氣的將軍或者做官嗎”他突然輕蔑一笑:“對了,弟弟怎麼忘記了,你是個女人,一個女人總是見識短淺,你又豈會在意這些?只有我們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纔會去想這些罷了。”
莫雪鳶見莫雪痕一直冥頑不靈,擡起手就是給了他重重的一耳光,將他半邊的臉打的紅腫了:“在金錢和地位面前,弟弟難道你也會被迷昏了頭腦嗎?到現(xiàn)在還不想承認(rèn)錯誤,想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覺悟呢?”
莫雪痕冷哼一聲,從腰間拿出長劍,陰狠地瞪著林靖軒、林若曦以及莫雪鳶道:“你們誰都不要過來,誰在勸我,或者想要抓住我,我就拿著這柄長劍刺穿他的心臟。”
林若曦深深看了一眼林靖軒,她能體會到被最相信最親近的人背叛是一種多麼痛苦的滋味,莫雪痕跟隨他也有五年之久了,這五年他真的將他看成了好兄弟,可這種信任換來的卻是背叛,多麼令人傷痛的一個結(jié)果。
林靖軒猛的咳嗽了幾聲,忙拿出了帕子捂住了口,在拿來帕子時,一朵紅豔的梅花血跡留在了他的帕子上,他忙將這個帕子藏起來,怕被林若曦看到會擔(dān)心,可他的臉色卻是越加的蒼白,他咬咬脣,聲音依舊沙啞道:“你走吧莫雪痕,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林若曦看向林靖軒:“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在背後害了你,怎樣去找到解除毒咒的方法嗎?”
林靖軒垂下了一張蒼白的面容,苦澀一笑:“以後再說吧!”
莫雪痕一聽林靖軒要放他走,忙提著長劍從靖羽侯府逃了出去。
莫雪鳶見莫雪痕如此無情無義,一想到自己也欺瞞過主子,忙跪在了地上,垂下了小臉承認(rèn)道:“主子,若是雪鳶讓您失望了,您就懲罰雪鳶吧!”
林若曦將莫雪鳶從地上扶起,看著她的眼神很是堅(jiān)定:“雪鳶,你是我這一生遇到的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姐妹,我會一輩子相信你的話,謝謝你在最後,還是選擇了保護(hù)我。”
莫雪鳶雙眸溼潤,朝著林若曦深深鞠躬:“主子,雪鳶感謝你!”
而林靖軒乾澀一笑,突然兩眼發(fā)白,身子不穩(wěn)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