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志忠跑回到病房門前時,趙三公子已經(jīng)來到了幾米開外。
樑志忠並不曾直接跟這位趙三公子有過接觸,因此,面對這個從京城來到這兒興風作浪的紈絝,他沒有絲毫好感,更不存在敬畏。
“卓越在裡面?”一上來,趙三公子甚至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裝起了酷樣。高高的下巴,就像是在使喚家裡的下人一樣。
“你是誰?裡面有要犯,謝絕探視!”樑志忠擺著一副毫無表情的面孔,地說道。
“哦?哼!”冷冷一笑,趙三公子就掏出了手機,當場就打起了電話。
電話撥出後,趙三公子像是顯擺似地按了擴音鍵。
手機裡傳出的鈴聲在場諸人聽得一清二楚。
很快,電話才接通,一個帶著濃濃討好口吻的聲音就傳了出來,“趙三公子呀,您到哪兒了呢?要不要我讓在醫(yī)院裡的樑副局長接您去?”
“不用了,陳局長。”趙三公子嘴角著一絲戲謔,目光不離樑志忠,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已經(jīng)到了病房門口,可這裡的兩個警察不讓進。”
“誰?誰這麼大膽,敢擋您的駕?趙三公子,要不勞駕您把電話給他們,我來跟他們說?”
電話裡的聲音先是暴怒,既而又是低聲下氣。且不說之前趙三公子故意報出了陳立夫的身份,光聽電話裡的聲音,樑志忠就早已認出是他。
堂堂一市警察局的局長,對這麼一個京城紈絝,行此諂媚態(tài)度,樑志忠心下大爲光火,可怒火的根源處,卻同樣透著一些無奈和悲涼。
接過趙三公子遞過來的電話,樑志忠中氣十足地對著手機大吼一聲:“報告陳局長,我是警員樑志忠!”
他只能以這種悲憤的方式,一泄心頭的怒火,同時希望讓手機那頭的陳立夫知道,他代表的到底是什麼。
“啊……”電話裡一聲慘叫,停了幾秒鐘,纔再度傳來陳立夫的聲音,“樑志忠,你幹什麼?趕緊把門打開,不許阻攔趙三公子探視。”
最後,似乎擔心樑志忠抗命不遵,臨掛機前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命令!”
無奈胳膊擰不過大腿,樑志忠把手機塞回到趙三公子手裡後,黑著臉讓開了路。
在讓路的瞬間,他特意透過房門上的窗玻璃,快速瞄了一眼病房內(nèi)的情形。
病牀上“卓越”依然側睡著,不熟的人根本難以分辨是真是假。一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不會被趙三公子識破吧!
趙三公子帶頭進入了病房,進門的時候,被一陣風颳亂了頭髮,素來注重形象的他,眉頭不禁皺了一皺。
緊隨其後的樑志忠被這一陣風吹得臉上一愣。這是怎麼回事?他記得這病房的窗戶,從卓越住進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關著的。怎麼它莫名其妙地開了呢?
窗口進來的風,把窗簾吹得嘩嘩作響。
樑志忠便藉著去關窗的由頭,來到窗前,不著痕跡地朝四下裡看了看。
這個病房在六樓,就算是卓越回來,也絕不可能像一樓甚至是二樓那樣,輕鬆地爬進來。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樑副局長,有什麼不對勁嗎?”這時,進門後就往牀上看了一眼的趙三公子,發(fā)現(xiàn)了樑志忠的異常,一邊問一邊走了過來。
“沒什麼,就是風突然大了起來。”樑志忠把窗戶關上。
多疑的趙三公子依然走到了窗口,打開窗子四下看了看,最後一臉狐疑地關回了窗戶,看了樑志忠一眼後,回到了牀邊。
樑志忠面無表情,虎目回看了一眼,嘴角略一放鬆,一絲譏諷浮現(xiàn),老子搞了這麼多年的刑偵都看不透,還能讓你看出些門道來?
就在這時,病牀上傳來一聲呵欠,卓越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眼睛道:“哪裡的狗在叫,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
揉了揉眼睛,睜開了眼睛,卓越看到趙三公子,“怎麼又是你?你很閒嘛!沒事多去馬路上幫扶下過路的老太太,摔倒的老人家,少來煩我!”
說完,白了趙三公子一眼後,衝著正對著他瞪大了眼睛的樑志忠咧嘴一笑:“樑局,我睡了多久了?有一個小時了嗎?”
剛剛一聽卓越說話,樑志忠還在心中驚呼神蹟,這個“卓越”明明是個女的,竟然連聲音也能模仿得這麼惟妙惟肖。
此時聽到卓越的話,再看卓越的睫毛和下嘴脣,顯然這是如假包換的原裝卓越。
這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竟然也不跟自己打聲招呼,害得自己爲他擔足了心事。
“剛剛好一個小時。”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腕錶,樑志忠很有默契地配合道。
“卓越!”
就在趙三公子要開口時,一個滿帶驚喜的女聲傳來,一陣香風接踵而至,飄然撲到了病牀上。
此時此地,除了若朵維卡之外,還能會是哪個女的如此激動?
“樑副局長,無關人等都給我趕出去。”見到若朵維卡也趁機進來,而且抱著卓越卿卿我我,半天還沒能在卓越面前顯擺上的趙三公子生氣地下了個命令。
“這裡有無關人等?”樑志忠冷冷地頂了一句回去。
“看來,還真得讓陳立夫過來一趟才行了!”趙三公子慍怒地冷哼一聲,再次掏出了手機。
再次被趙三公子搬出陳立夫那個孬貨來壓制,滿眼怒火的樑志忠,怒視著他足足五秒鐘後,大喊一聲,“小王,把雷爵先生和小姐請出去。”
“我不出去,憑什麼他也不是警察就可以進來看卓越,我們就不行?這也太官僚主義了……”若朵維卡尖聲抗議道
後面進來的雷爵先生也聲援起自己的女兒。
“這就是華夏特色嘛!”病牀上,眼角的一絲譏誚從趙三公子身上掃過,卓越拍了拍若朵維卡的肩膀,“若朵維卡,和雷爵先生先回去吧,我不會有事。”
在卓越的安撫下,雷爵父女倆或忿忿不平或依依不捨地走了。
“你也出去。”趙三公子冷冷地看著樑志忠說道。
等到樑志忠離開,兩人開始了短短幾天來的第三次單獨相處。
“你也出去,我要睡覺。”像是爲樑志忠鳴不平,卓越懶懶地衝著趙三公子扔過去這麼一句。
“你在耍什麼花招?不會是想越獄吧?”
“你美劇看得腦子成渣了吧?老子都沒入獄,越啥獄?一天不被老子罵,你就難受的話,我給你錄段音,你帶回去,多聽聽!”卓越罵起人來可一點都不含糊。
“你……”趙三公子被卓越罵得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的,卻是找不話反脣相譏。
靠在牀頭上,卓越很享受看著趙三公子一臉吃憋的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珠一轉,他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絲邪邪的笑意。
趙三公子的心頭怒意被卓越的這絲笑意給吞噬得一點都不剩,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浮上心頭。
“你想幹……”
話音未落,突然卓越猛地從牀上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將趙三公子的脖子掐住,使得他無法呼救,並迅速將他頂在牆壁上。
卓越帶著一些邪氣道,“放心,我不喜歡男人,不想幹你!”
話音剛落,卓越一口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頓時鮮血溢出。
不過,這些血並不往下淌,而是在卓越的指尖凝固,並且迅速變小。在兩人的注視下,它變成了一顆芝麻大小的暗紅小粒。
就在趙三公子想不通卓越這般詭異的行徑之後,會有什麼行動時,卓越的右手拇指指甲突然劃過趙三公子的臉。
一道口子應指而破皮,隨後,卓越立即將暗紅小粒放到口子上。口子上滲出的血絲,沒有一絲流下。
十秒鐘後,卓越放開了趙三公子,任由趙三公子辛苦地靠著牆劇烈咳嗽不止,咳完又指著早已坐回牀上,滿臉面帶微笑的卓越痛聲斥道:“你襲擊我,我要告你,我身上有你的罪證!你完了,咳咳,你完了……”
附骨血藤順利進入了趙三公子的體內(nèi),卓越不介意讓趙三公子多罵幾聲,他很期待,接下來,附骨血藤會有怎樣驚人的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