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梓沫也明白,葉偉天說的很對,可是眼下,能讓大哥出來,對青蘿而言也是一種安慰了。.
“謝謝你,肯幫忙。”
“小沫,我能爲(wèi)你做些事情,高興還來不及,哪裡還用你對我說謝謝。”葉偉天有些心疼地看著她,“不過,我能幫忙的不多,有可能,歐陽雄知道我?guī)兔χ幔炊鴷儽炯訁枴?
“歐陽雄爲(wèi)什麼會這麼恨你”尹梓沫想起剛纔歐陽雄說的那些話,言語間對母親都充滿了恨意,忍不住看向他,“你跟他,還有我媽媽之前,究竟發(fā)生過什麼事情”
葉偉天聞言,黑眸一沉,“小沫,你只需要記得,歐陽雄是一個惡魔,你離他越遠(yuǎn)越好,其他的事情,你不必知道。”
尹梓沫看著他臉上嚴(yán)肅的表情,聯(lián)想起歐陽雄的樣子,二十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爲(wèi)什麼我不必知道”尹梓沫想起那天在葉氏集團(tuán)看到的畫面,緩緩地收緊手心,“你真的愛過我媽媽嗎”如果愛的話,爲(wèi)什麼可以二十年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如果愛的話,爲(wèi)什麼還要跟寧瑤復(fù)婚。
“你媽媽是我的初戀,也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葉偉天的聲音裡透著幾分憤怒,“本來我跟她已經(jīng)訂了婚,很快就會結(jié)婚,是歐陽雄毀了我跟她之間的一切,如果不是歐陽雄,你媽媽當(dāng)年就不會死”
尹梓沫震驚地看向葉偉天,媽媽的死跟歐陽雄有關(guān)
“歐陽雄對我媽媽做了什麼”尹梓沫不由的有些激動,“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葉偉天看著尹梓沫著急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度了,他穩(wěn)定了下情緒,這纔開口:“小沫,當(dāng)年的恩怨既然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想你再糾纏在裡面。你現(xiàn)在在顧家過的很好,我相信你媽媽的在天之靈也不會希望你摻和到過去的事情之中。”
葉偉天說著,站了起來,“顧止安的事情,我會盡力幫忙,不過你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葉偉天不願再多說,尹梓沫便沒有再多問。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需要時間好好的捋一捋。
雖然葉偉天不能讓顧止安無罪釋放,可是好歹可以先讓大哥從裡面出來。想著,尹梓沫拿出手機(jī),給顧青蘿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尹梓沫還未說話,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
“青蘿正在休息,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zhuǎn)告。”
尹梓沫皺了下眉心,歐陽天舜這些天,青蘿都跟他在一起嗎
“沒什麼事情,麻煩你等她方便的時候,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好。”歐陽天舜面無表情地將電話掛斷,接著,將手機(jī)放到了一旁的櫃子上。倒了溫水,又從抽屜裡拿了藥,走到牀邊。
顧青蘿悠悠轉(zhuǎn)醒,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空洞的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後聚焦在歐陽天舜剛毅的臉上。
她試著動了動身子,歐陽天舜將水杯放到一旁,動作自然的握住她的肩膀,幫她將枕頭墊高,扶著她靠在了上面。
顧青蘿看著手腕兒上的輸液管兒,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臉色比剛纔還要蒼白幾分。
“歐陽天舜,如果你現(xiàn)在後悔了,可以告訴我。”
歐陽天舜拉開一旁的椅子,坐在上面,目光清冷地看著她,“我爲(wèi)什麼要後悔因爲(wèi)你不知輕重,糟踐自己的身體嗎只要你不後悔,我有什麼好後悔的。”
顧青蘿下意識地握緊手心,那夜她給衛(wèi)卓齊下了藥,兩個人折騰了半夜,等到她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身下是火辣辣的疼,她能感覺出有液體從身體裡流出來。
一切都是在按照她的劇本兒走,她要衛(wèi)卓齊親自送走這個孩子。這樣,以後想起來,至少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會痛。可是,感受著孩子慢慢地從她的肚子裡流逝,她的心比身體還要痛上百倍,千倍。
她扶著牆,從酒店裡出來,還未走到車庫,人已經(jīng)暈了過去。再醒過來是,人已經(jīng)在這裡了,唯一見到的人是歐陽天舜,他告訴她,那天晚上,他將她送去了醫(yī)院,她大出血,孩子沒了。因爲(wèi)害怕被人認(rèn)出來,所以,他將她帶回了他的私人別墅。
“我的確是不知輕重,做了讓自己後悔的決定。我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嫁給你呢連我自己都嫌棄我自己。”顧青蘿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娶我了,我這樣的女人,只會給你惹麻煩。”
歐陽天舜將藥遞給她,顧青蘿撇開頭,歐陽天舜握緊手上的水杯,臉色寒了幾分,“你還要爲(wèi)了那個男人這樣作踐自己到什麼時候你以爲(wèi)你不吃藥,這樣懲罰自己,就能對得起你失去的孩子嗎”
孩子,顧青蘿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哐當(dāng)”一聲巨響,顧青蘿揚著手,將他手中的水杯打翻到地上,她憤怒地看著他,“是,我就是要作踐我自己z你有關(guān)係嗎用不著你來提醒我,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歐陽天舜看著躺在地上的水杯,黑眸沉了沉,“你懷著孩子的時候我不會嫌棄你,你現(xiàn)在沒了孩子,我更沒有理由嫌棄你。別忘了,你爲(wèi)什麼要害死這個孩子。不嫁給我,你的孩子不就白沒了嗎”
顧青蘿聞言,痛苦地閉上眼睛,無力地靠在牀上,原本靈動的眸子此刻只剩一片灰白,是啊,她把寶寶害死,不就是爲(wèi)了嫁進(jìn)歐陽家嗎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抱著歐陽天舜,不讓他離開纔是。
可是,好累啊,只要想到衛(wèi)卓齊,耳邊彷彿還可以聽到他的聲音,蘿蘿,我愛你。呵,多麼諷刺他說他愛她,在他跟別的女人訂婚之後,他卻跟她說愛她
孩子沒了,她跟他之間最後的牽絆也沒有了。不再愛,也不再恨了。可是,心爲(wèi)什麼還要這麼痛,這麼累
歐陽天舜重新給她倒了一杯水,將水杯放在她冰涼的小手中。觸手的溫?zé)嶙岊櫱嗵}瑟縮了一下,歐陽天舜用溫暖寬闊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聲音柔和了許多。
“顧青蘿,你的過去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的未來纔剛剛開始。”
顧青蘿一臉茫然地看著他,那個曾經(jīng)在她的世界裡耀眼的,彷彿需要花費所有的力氣才能觸碰到的男人,此刻就在她的眼前。
“你的未來裡有我,所以,我不允許你再掉眼淚。”溫暖的指腹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顧青蘿感受著臉頰上的溫度,喃喃地問:“歐陽天舜,你會拋棄我嗎”
歐陽天舜輕輕地?fù)崦哪橆a,黑眸中滿是疼惜,“只要你需要,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
顧青蘿撲進(jìn)他的懷裡,小手抓緊他的衣服,“你說了,就算承諾了,我當(dāng)真了,你可不許忘了。”
歐陽天舜將她抱緊,“我不會忘。”
顧青蘿吸了吸鼻涕,擦去了臉頰上的淚痕,這才乖乖的吃了藥。吃過藥之後,她躺到牀上。蒼白的小臉兒上始終帶著不安的表情。
歐陽天舜握緊她的手,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神色才終於緩和了些,只是臉上依舊沒有血色。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歐陽天舜幫顧青蘿蓋好被子,這才走出了房間。門外,管家恭敬地候著。
“少爺,先生來了,在客廳等您。”
歐陽天舜臉色一沉,握著的手,指節(jié)泛白。走到客廳,歐陽天舜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父親,聲音平靜地問:“爲(wèi)什麼要逼她弄掉這個孩子”
歐陽雄聞言,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她要嫁進(jìn)歐陽家,就不能生別人的孩子。”
“那是在我遇到她之前的事情,我說了,我不在乎”歐陽天舜此刻想起她倒在血泊中的畫面,渾身的血液還有些緊繃,那個時候,她的臉色蒼白的就像隨時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他彷彿看到了躺在病牀上的母親,他以爲(wèi)他會失去她。
“你必須在乎”歐陽雄看向眼前的兒子,目光裡帶著憤怒,“因爲(wèi)你不止是你自己,你身後還有歐陽家族,還有豐盛集團(tuán)。我讓她打掉孩子,然後再讓她進(jìn)門已經(jīng)是最大的仁慈”
歐陽家族,又是該死的歐陽家族歐陽天舜憤恨的握緊拳頭。
歐陽天舜是歐陽雄的非婚生子。年輕時,在未遇到尚凌青之前,歐陽雄是個十足的花花公子,到處留情,基本上沒有女人能在他身邊待上一個星期,而且也沒有女人敢懷上他的孩子。
歐陽天舜在五歲的時候,被人送到了歐陽家。歐陽雄看到歐陽天舜的第一眼,他甚至想不起歐陽天舜的母親是誰,敢偷偷的懷著他的孩子,還養(yǎng)到這麼大的女人,實在算是個奇蹟。
送歐陽天舜來的是某個的女人,因爲(wèi)歐陽天舜的母親得了癌癥去世了,所以,他被送到了歐陽家。
他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相信歐陽天舜是他的孩子,所以去做了親子鑑定。親子鑑定的結(jié)果,歐陽天舜的確是他的孩子,他讓人去找了歐陽天舜的生母的信息,才知道,歐陽天舜的母親曾經(jīng)是歌廳裡的駐唱歌手,兩人曾經(jīng)一夜情,有了歐陽天舜。
而歐陽天舜從到歐陽家的第一天開始,就不是一個愛說話的孩子。跟歐陽雄也從未親近過,對他的任何吩咐,即使不滿意,也絕不會發(fā)表任何看法。除了,在成年之後,他想要進(jìn)軍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