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瑟？不走嗎？”程煜從醫院出來，去見玄瑟在發呆，那散漫的目光，是什麼表情？
稍稍回神，玄瑟剛纔是腦海一片空白，他應該冷靜，卻也是在懊惱，不該跟沈衣衣吵架的。下這麼大的雨，樹林也沒有地方讓她躲避，就算有，也不知道她在哪。
有人跟著她嗎？沒有跑到樹林外圍遇到秦家的人吧？以她身子的虛弱，應該是走不到樹林外圍。
啊，是啊，她身子虛弱，說不定就倒在樹林回不來……
所以纔沒有回來的嗎？！
“依我行醫多年的心得，你現在的狀況並不適合開車，鑰匙拿來，我來開。”程煜伸手在她面前，攔著不讓他去開車，爲了他們的安全，也爲了路上的交通安全。
玄瑟嘆氣，把鑰匙給了他：“先去公司。”
聳了聳肩，程煜無所謂，到車上才發現，副駕駛位還擺著一個蛋糕盒。有人過生日嗎？難道說今天是找他去過生日嗎？這並不像玄瑟的作風，再者，他記得沈衣衣的生日並不是現在，至少她身份證上不是寫今天。
那本來說躲著的玄瑟，難道不是專門來找他去給沈衣衣看病的？
反正，玄瑟也不可能來給其他人買蛋糕。
只不過，若玄瑟只是出來給沈衣衣買吃的，那他不應該這副表情啊，難道說剛纔發生了什麼事？那他應不應該問一下？
在程煜還考慮著該怎麼問玄瑟纔不會顯得唐突，玄瑟倒是幽幽地來了一句：“以衣衣目前的身體狀況，淋雨會不會影響很大？”
“會。”若是別的問題，程煜還會順著他心情去回答，可關於本職問題，他很直接坦白，不過爲了讓玄瑟冷靜，他還是把最好的後果所說，讓他少擔心一點吧。
“手術後已經好幾天，傷口也該開始癒合，淋了雨應該不會發炎。頂多就是她本來很虛的身子，會因此而發燒感冒的機率大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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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好的結果，程煜暗暗點頭，開動車子緩緩駛出，往‘凌逸集團’駛去。
他沒有說最壞的結果，那就是傷口感染，因爲是內部手術傷口，很有可能會感染身體內，到時候救回來也是半個廢人。
當然，他不知道，玄瑟所想到的最壞結果，可比他這個要噁心多了。
車速不快，程煜本來就不熟悉他這個車子，再加上路上車多。但意外的，玄瑟沒有催促他，而是坐在後座閉目，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煜不時地看著倒後鏡，他在琢磨著剛纔玄瑟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外面在下雨，他又提起沈衣衣若淋雨了的話，哦，難道說沈衣衣此時在一個不能避雨的地方？！
猛踩剎車，因爲急促而讓車內的人晃動了一下，也差點讓後面的車撞上，路上一連串的急剎，差點造成交通事故。
玄瑟擡眸，看著他，等程煜跟自己說是怎麼回事。
“你的意思是，沈衣衣現在在淋雨？你怎麼不早說，我帶的藥可不夠用！嘖，我倒回去拿吧。”
程煜說著就要掉頭，雖然違反交通規則，可救人更要緊，不是嗎？
“不用。”玄瑟再次即使地阻止，讓他繼續開車走。自從結婚以來，玄瑟的辦公室就多了個放藥的地方，藥材中西合璧，都是日常應急用的。
程煜想說，或許還不止這個問題呢，或許還有其他大狀況呢？但細想，若是有大麻煩，就得直接送院動手術，光靠他一個人，也不見得能起效果。
恩，還是期望別出什麼大問題吧。
繼續把車開起來，往公司去，程煜也是眉頭淺皺著。
到了公司附近，路上都多了很多行人，不過細看就能發現，他們其實都是記者，手裡拿著大大小小的攝像機、錄音筆什麼的。
“要開進去嗎？”程煜緩緩在邊上路過，因爲這是玄瑟私人的車，從沒在外面公開，而開車的人也不是玄瑟，那些人看了一眼就沒注意。可若是把車開進去，那些記者一定會趁機圍上來的。
玄瑟也知道這一點，指著前方讓程煜繼續開，同時也是打電話給凱東。
“師父？找我有事？公司的事你不用擔心，我都能處理好。”凱東接到電話有點意外，說好了七天不會出現，這爲什麼現在冒了出來？
“公司業務暫停幾天，全體帶薪休假等通知再上班。你現在下樓，往墓園去，我在這等你。”
暗歎地掛斷電話，不過玄瑟也不在意，公司業務影響了就影響了，若不是想著有點收入，他大可以不要這個公司，對他而言，公司現在反而成了累贅，可謂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容易成爲軟肋的東西，有沈衣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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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意思，程煜把車開到墓園，也不由有幾分懷疑，玄瑟這買了蛋糕，該不會是要來祭拜的吧？
不過，玄瑟甚至沒有下車。
過了沒多久，凱東來了，帶了個小小旅行袋，以及帶著小雅一同出現。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玄瑟，至少在沈衣衣出現之後，每次他要丟下業務，自然就是要帶上他去什麼地方。
這一次，凱東是猜測，玄瑟要把他們帶到別院去暫住。
“師父，按照你的意思，都安排好了。程煜也在，難道說衣衣怎麼了？”凱東是再次意外，這個大忙人也能在這，他實在是想不出第二個理由。
程煜聳了聳肩：“沒，例行檢查，大概。”
如果沒有這場雨，如果沒有聽說沈衣衣可能在淋雨，這還真的只是個例行檢查。可問題是，沒有如果。
“那玄瑟爲什麼黑著臉？”小雅也是低聲問，難道說因爲沒有叫她也來了，隨意惹他不爽？哼哼，如果是這樣，那他就繼續不爽吧，反正她是一定要去看看沈衣衣的。
“能讓這大少爺情緒受影響的事，你們能猜到的。”程煜細聲提醒他們，也是招呼著大夥上車，要趁著記者發現他們之前，離開這個地方。
凱東和小雅對望，心中只有一個答案，沈衣衣。
至於是跟沈衣衣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恐怕得到了別院才知道。
不多言，衆人驅車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