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衣安安靜靜地窩在書櫃角落,摟著冉玖不吭聲,耳朵卻是緊張地聽著屋外的狀況。
腳步聲的出現(xiàn),讓沈衣衣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剛纔果然沒有看錯,的確是有人走進了院子。
不由收緊臂彎,差點沒把冉玖給勒暈,它奮力掙扎,可沈衣衣的手因爲(wèi)緊張越發(fā)是收緊,冉玖根本動不了。
伴隨著推門的聲音,沈衣衣一顆心都要提到喉嚨,爲(wèi)什麼會走進來?。浚?
最可惡的是,冉玖卻在這時候拼命掙扎,大概再不掙扎,它是真的要死在沈衣衣手上。
沈衣衣表示好慌!真的好慌!它怎麼能這個時候想要逃到?。?!
難道說……
現(xiàn)在走進來的……
是什麼很可怕的人?!
不禁整個人一愣,冉玖趁機就從她懷中逃脫了出去,眨眼間就不見了身影。
沈衣衣繼續(xù)愣著,欲哭無淚,嗚嗚嗚!冉玖!我能活著回去,一定不會放過你!
乾脆把自己縮成一團,沈衣衣躲在角落不敢動,心裡也是多少在期待著,冉玖拋開是爲(wèi)了要引走來人的注意,並不是真的拋下她而去。
可是……
腳步聲卻在她背後停下了。
有那麼一個瞬間,沈衣衣是覺得世界冰凍直至永恆。
時間靜止,呼吸靜止,一切一切都靜止了。
“你在這做什麼?!?
在她背後,來人聲音冷漠。
冷漠而熟悉。
沈衣衣愣了那麼三五秒,纔是小心翼翼地起身,緩慢地回頭。
“喲,玄瑟,這麼巧啊。”沈衣衣心虛地笑著,雖然來的人不是別人讓她安心,可她也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冉玖要逃。
因爲(wèi)玄瑟的臉色,即使是在這麼弱光的情況下,都能看出來他非常不爽。
“我、我錯了,不應(yīng)該到處亂跑,你別生氣嘛?!鄙焓州p輕地捏著他的衣袖,卻是不敢靠近看他臉色,這氣場就足以說明一切。
“剛纔發(fā)生什麼事了?”玄瑟的聲音依舊淡漠,一邊問一邊拉著她便是往外走,見沈衣衣沒反應(yīng),才補充一句,“我聽見你的喊聲?!?
沈衣衣依舊愣愣的,??!也是,在她驚叫沒多久,玄瑟就出現(xiàn),被聽見也是正常的,抱歉地輕撫著鼻子,她也不能直接就把冉玖的惡作劇說出來,只能是輕輕搖頭,沒有回答。
既然她不說,玄瑟也就不問,反正在這個院子裡,也不會有什麼危機她的存在。走到她房間門前,這才淡聲地說:“早點休息,明天或許會很累?!?
輕輕點頭,沈衣衣趕緊回房間,玄瑟一直看著她,直到她爬回牀上,這纔給她關(guān)門,離開。
沈衣衣用力地鬆了口氣,呼,雖然沒有被罵,但總覺得心裡欠缺了點什麼?唉唉,她這是被罵習(xí)慣了嗎?
安靜地趴在牀上,冉玖並沒有回來,而她卻也是睡不著,即使此時已經(jīng)有幾分倦意。
可每當(dāng)要合上眼睛,就會一下驚醒,輾轉(zhuǎn)不定。
翻來覆去了許久,沈衣衣還是決定爬起來,這樣下去,她今晚都別想睡了。
扭頭看著牆壁,這一牆之隔,就是玄瑟的所在吧?他睡著了嗎?不對,他晚上都不睡覺不是嗎?
那如果自己過去找他呢?
臉上微微一陣燥熱,這大半夜的,一個女子跑到一個男子的房間,而且是在別人家裡,會不會被說閒話?
可是……
她一個人真的無法入睡。
拿被子卷著自己,沈衣衣還是鼓起勇氣開門走向隔壁,在內(nèi)心,再三地跟自己說,這一切都是爲(wèi)了能讓自己好好休息,對,只是爲(wèi)了好好休息。
纔不是什麼見不著玄瑟就睡不著那樣矯情的理由!
輕咬紅脣,她敲響了玄瑟的房間門,夜深人靜的,屋外特別陰森寒冷,被子能夠裹住身子,卻是裹不住腳,讓她忍不住縮了縮,渾身顫抖著。
嘎吱一聲,房間門如期打開,玄瑟看見她這模樣,還真的是愣了一下,伸手就直接拉了進來,看著她那一臉傻笑的樣子,玄瑟輕嘆:“怎麼,想我了?”
“我……”沈衣衣稍稍往被子裡縮了縮,遮掩著臉上的紅暈,他這開場白怎麼永遠(yuǎn)都是讓人無法預(yù)料的??!但卻又是戳中了她心中的深處,只好細(xì)聲嘀咕,扯開話題,“我還不困,反正你晚上也不睡覺不是嗎?”
玄瑟細(xì)細(xì)地看了她一會,眼底分明就晃動著疲憊的神色,卻還在硬撐。不過也是,她心裡不安睡不著,這一點倒不難理解,畢竟到了陌生的地方,而且是與奢華城市截然不同的地方。
說起來,玄瑟剛纔就想著,要不要過去陪她,這送上門倒是挺好的。
“你去牀上坐著?!敝噶酥改沁叺臓?,正如沈衣衣所說,他晚上並不需要睡覺,所以他拿著書又回到圈椅前,自顧自地看著。
沈衣衣墊著腳丫匆匆地跑到牀上,也不跟他客氣了,畢竟天氣冷,她穿著單薄著呢,可不想再感冒一次。
只是,牀上,甚至整個房間,都有著那淡淡的青蓮味,這讓她既安心又緊張,這接下來不會發(fā)生點什麼事吧?
緊張地揪著被子,沈衣衣躲在牀角悄悄地偷看玄瑟,看著他依舊在認(rèn)真看書,總感覺這安靜的有點不舒服。
“玄瑟……”
“別說話?!毙獩]有擡頭,直接揚手阻止了她拉開任何話題,然後一邊看書一邊比劃著,滿臉認(rèn)真地研究書中內(nèi)容。
好吧,他要看書。沈衣衣有點無奈,只能再等等。
可接下來幾次想要說話,玄瑟都直接阻止她。
無趣的沈衣衣最終是抵不住疲憊,歪歪斜斜地倒在牀上,安靜地睡著了。
玄瑟放下手中的書本,這書的內(nèi)容早就能倒背如流,他不理沈衣衣,是真的希望她能夠安靜休息。不過這比預(yù)期中要費時間就是了。
稍稍待她呼吸平穩(wěn),玄瑟纔過去把她的睡姿調(diào)整好,免得她一會兒就醒來,這剛剛給她拉好被子,卻是被沈衣衣伸手就抓住,明明睡得跟豬一樣,卻有著這種解析不清的本能。
沈衣衣無聲地喃喃著什麼,那緊緊抓著玄瑟的手,卻是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