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內,牀上的兩人。
耳朵內充斥著的,盡是那快要跳出身體外的心跳聲。除此以外,就什麼都聽不進去。
“難受?”玄瑟那幾乎貼近她耳邊的聲音,如同鬼魅一樣,輕輕地在耳邊妖嬈。
沈衣衣臉紅至耳根,卻是不敢亂動,這個動作,這個姿勢,某些特別部分隔著淺薄的衣服和毛巾,特別明顯。
所以,她連點頭這種輕微的動作都不敢,只能是低聲地應了句,“恩。”
但,玄瑟並沒有就此放過她的意思,而他只想確認一種感覺,那就是來自於下腹那莫名的躁動,似乎在叫囂著什麼。
又於是,他繼續在沈衣衣耳邊低聲地問:“哪裡難受?”
他這樣明知故問真的好嗎?!沈衣衣稍稍地別開臉,若說是難受得話,恐怕就是身體內那陣莫名的騷動吧,玄瑟那依舊停留在她腰間的手,那種與她熾熱體溫不符的清涼感,讓她忍不住輕輕扭動,可這一動,上面壓著自己的玄瑟的身子,就會觸碰到她奇怪的位置,讓她心裡又是一陣難受。
就是那種心裡癢癢的,不管怎麼都無法控制得顫抖情緒。
在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會變得越來越奇怪,沈衣衣忍著心裡那陣難受,想起了一個讓玄瑟會跳起來的辦法,那就是主動去親他,就像當初在咖啡廳的夢境裡一樣。
於是,她扭頭,一下子就親在了玄瑟那微涼的薄脣上。
那一瞬間,沈衣衣後悔了,因爲驚愕之餘的玄瑟,並沒有她預期中‘跳起來’那種大反應,反而是伸手勾住了她的後腦勺,用力地迴應著。
這種彼此訴說不清的感覺,似乎只有從對方那貪婪更多,才能明白。
雙互急促的喘息,推搪卻變得糾纏不斷的親吻,以及漸漸變得模糊的意識。
沈衣衣本來用力推著他身體的手,不知不覺間軟弱下來,腦袋中一片空白,她不明白爲什麼就變成這樣子了,更不明白心裡那是什麼感覺。
在二人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玄瑟終於肯放開她,卻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微微地喘著氣,居高臨下地看著那滿臉緋紅、用力喘著氣的沈衣衣,玄瑟有點茫然,剛纔那瞬間,爲何像點燃了的火藥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而且,光是親吻根本不能制止內心那種躁動的感覺,甚至變得更加難受,渴望著更多。
玄瑟知道,這必須停止,趁著他還有一點理智,趁著他還能控制自己,否則定會鑄成大錯。
因爲玄家祖訓第一條,便是清楚地寫著,‘禁慾’,禁止一切**,家裡人是這麼給他解析的,要做到無慾無求。
但此刻玄瑟才真正地明白,所謂的‘禁慾’,禁的是‘色|欲’。
所以身體纔會這麼難受嗎?暗暗苦笑,玄瑟腦海裡清晰地記得,一旦破戒他將會暫時失去陰陽之力,這個代價很大。雖然不知道破戒的代價是多久,但現在絕對不可以,因爲接下來,他需要對付的冤魂並不簡單。
看著那依舊臉色緋紅的沈衣衣,玄瑟只能惋惜地暗歎,也罷,這次先放過她,便是貼近沈衣衣的耳邊低聲說著:“我要睡覺,別吵?!?
說著,他一個翻身便遠離了沈衣衣,自顧自地躺在牀的另外一邊,因爲背對著沈衣衣,所以此刻玄瑟是什麼表情,她並不知道。
渾身發軟地掙扎著爬起來,沈衣衣雙手按在胸前,看著玄瑟那赤著的後背,她的心臟久久不能平伏下來。
所以說,她又被耍了?
然而內心那算是什麼感覺?慶幸?失落?不甘?還是不憤?
但現在她管不了這些,拖著那難受得身體,匆匆地跑進了浴室,把自己鎖在其中。
此刻她滿腦海裡,都是剛纔那一幕,玄瑟,爲什麼要回吻她?是爲了欺負她,還是因爲……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緋紅的臉蛋真的是讓人覺得羞澀,爲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樣意猶未盡的表情。
浴室外,玄瑟看著天花板在發呆,他有點想不明白自己,按道理說,對於那方面的事,他一向能控制得很好,畢竟自己身邊真的不缺女人,不管是師門裡的師姐妹,還是跟在身邊的四個女式神,尤其是沐聽琴和夏芝這兩個堪稱尤物的女子,面的她們,自己也是能夠穩如泰山。
但爲什麼面對沈衣衣就無法冷靜了呢?
這真的是很糟糕的發現,畢竟他們之間只有一年的契約,若是一年之後沈衣衣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嘖,光是這樣想想他就覺得不爽。
聽著浴室傳出的水聲,玄瑟心中也是有著一種新的想法,那就是,佔有。
爲什麼要佔有?那恐怕是因爲不知不覺間,對這個平凡的女人在乎了。
緩緩地閉上雙眼,在乎嗎?那就不能把她留在身邊了,果然當初決定讓她去‘古藤居’是正確的。
玄瑟輕聲嘆氣。
浴室內,沈衣衣一直把自己泡在冷水裡,許久許久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粗R子中那恢復了正常的自己,沈衣衣有點糾結,現在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她要不要走出去呢?
剛纔玄瑟說他要睡覺,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他該睡著了吧?
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聲音,頓了頓她又覺得自己啥,就他那性格就算沒睡也不可能有什麼聲音吧?
輕輕地扭開浴室的門,沈衣衣探頭探腦地走出,偷偷瞄著牀鋪上,玄瑟似乎真的睡著了,一動不動的。
她這才鬆了口氣,悄悄地拿著吹風機回到浴室吹頭髮,好不容易弄完走出來,看了看玄瑟,他甚至未改變姿勢地繼續睡著。
說起來,的確是到了他那奇特的休息時間,現在差不多中午了呢。
既然玄瑟在睡覺,她也只能是自己玩自己的手機,開著手機上凱東發來的信息,沈衣衣覺得也該跟他交代一下他們兩個的形成,當然,兩人一個房間這種事,她也是忽略了。
不是說這樣的事情不能讓凱東知道,而是太彆扭了,她說不出口,簡直就是讓人覺得羞澀。
與凱東聊了一會之後,她也不好繼續打擾,因爲凱冬看起來真的很忙。而且沈衣衣突然覺得,空調是不是有點冷?
在她準備起身去把空調調溫的時候,耳邊又再響起那嫵媚的女子笑聲,這次很明顯不是她聽錯了吧!是真的有個聲音在她耳邊,而這房間內明明只有她跟玄瑟兩個人,那聲音卻是近在咫尺!
沈衣衣不禁想起,酒店,也是有不少奇奇怪怪的傳聞。她不禁四處張望,有點恐慌,不自覺地就往牀邊走去,最起碼坐在這能讓她感到安心。
不自覺地回頭看了看玄瑟,沈衣衣愣著,他這睡著了的樣子,總是讓人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