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後悔那麼做，傷了他妻兒，還那麼囂張，死有餘辜！若說後悔，那便是，不該去美國出差，應(yīng)該留下，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的。但是，鍾朗在暗處，他們在明，不知他背地裡會怎麼害他，也許註定逃不過這一劫。
雖然那個畜生死有餘辜，但是，他沒執(zhí)法的權(quán)利，沒權(quán)利剝奪他人的生命，哪怕是一條賤命！
這就是法，他沈霖淵肯定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沈霖淵被帶走了，所有人沉浸在無奈的惆悵裡，遲遲沒有抽離。
羅媛泣不成聲，幾乎要昏厥。
簡霏進了病房，安慰虞希，可她自己都忍不住哭泣，反倒是虞希，躺在病*上，姜珩過來爲(wèi)她又插上了吊針，也才知道，沈霖淵殺了鍾朗。
“不要激動，你不能再受刺激。”姜珩輕聲道，虞希紅著眼眶，強忍著眼淚。
“小美人……你不要難過，你已經(jīng)很幸福了，三哥這麼愛你！”簡霏哽咽道，爲(wèi)沈霖淵的愛動容。
“嗯！肥肥，我不難過，我會剋制！”虞希哽咽道，婆婆被兩個嫂子扶著進來，虞希很想坐起來，被姜珩阻止，她腹部有傷口，很容易掙開。
“希希……”
“媽……對不起！”羅媛坐下了，顫抖地摸著她的手，虞希看著她，話音落下，那眼淚也如大雨傾盆，洶涌而出。
面對老人，滿心愧疚。
紅顏禍水，沈霖淵說到底還是因爲(wèi)她殺了人的。
“希希……別這麼說……那是阿淵的命！是他自個兒的選擇！”羅媛激動道，“他糊塗，但是，愛你愛到這個份上，我們沒法怪他，更不能怪你！”
羅媛抽噎著說著，緊握著虞希的手。
虞希喉嚨梗得生疼，不想流淚，卻怎麼也忍不住。
許倩和唐怡都是大方知性的成熟女人，但各個眼裡都噙著淚，在她們心裡，沈霖淵這個小叔子，優(yōu)秀、足智多謀、冷靜、沉穩(wěn)，今天，卻殺了人……
平時他越是優(yōu)秀，越襯托了他今天的極端！
常人也許會說，他衝動了，不該爲(wèi)了一個人渣，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但那一刻，不是當(dāng)事人，誰又能保證自己冷靜呢？
“希希，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保重身體，千萬別再有什麼閃失，那樣，阿淵就更冤了！”許倩抹著眼淚道。
虞希勉強扯起一個笑容，“媽，您別難過，三哥在我心裡，是一個英雄。無論他的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等他的！”哽咽著，啞聲道。
羅媛點頭。
警察進來，被姜珩攔住，他們要給虞希做筆錄。
“姜醫(yī)生，我配合警方！沒事的！我會控制情緒！”她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將影響沈霖淵的審判結(jié)果，他們必須積極配合警方，端正態(tài)度。
親屬都出去了，醫(yī)生護士也都撤了，唯有兩名警察，一男一女，給她做筆錄。
虞希強忍著情緒，仔細回想，讓自己又經(jīng)歷了一次噩夢，將前後發(fā)生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闡述了。
“警察同志，我丈夫若晚來一步，我肯定被鍾朗強殲了，事實上，那十幾個小時裡，他有三次要那麼做，都因爲(wèi)他臨時有事，被打斷了。我記得，我老公進來後，先是把他踢開了，但是鍾朗不死心，還要打我老公，我老公在盛怒之下，就做出了那樣的行爲(wèi)！”她平靜道，“我不是爲(wèi)他辯護，只想讓你們知道，那鍾朗有多可惡！他是出於一種正當(dāng)防衛(wèi)，才刺他的！”
後一句，虞希說得有點心虛，在中國，沒有“防衛(wèi)過當(dāng)致人死亡”這個罪名，都是按照“涉嫌故意殺人”的罪名批捕，只是在刑罰上有輕有重。
沈霖淵哪怕當(dāng)時隨便刺鍾朗一刀，也不該往他的致命地方刺去。
“虞女士，你所說的這些，都將成爲(wèi)法庭上的證詞！”
“那就好！如果不是鍾朗太可惡，幾次三番要害我，我先生不會這麼極端的，警察同志，將心比心，萬一開庭，請你們幫我們求求情。”虞希誠懇道。
按法律，故意殺人罪，最高可判死刑的。
現(xiàn)在只求沈霖淵不要被判處死刑，坐牢，無論多少年，哪怕是無期，她都會等，只要他能活著！
警察沒多言，又找了何堇堯做了筆錄，隨後離開了。
“小嫂子，沒擔(dān)心，咱們顧大狀剛開始就是以刑辯律師身份出道的，後來因爲(wèi)打經(jīng)濟官司更掙錢，他才被家裡調(diào)回來的！他已經(jīng)在幫三哥忙了，別擔(dān)心！”何堇堯站在虞希的*邊，像以往那樣，笑著道，只是笑得很難看，不是發(fā)自肺腑的。
這個時候，他哪笑得出來！
“嗯！”
何堇堯眼眶泛紅，眨著眼皮，彎下腰，“嫂子，對不住……我tm總幫倒忙！”
“二哥！別這麼說！怪我，不直接回去，非要去公寓拿書。話又說回來，鍾朗一直想害我，他遲早會得逞的，防不勝防！你別自責(zé)了！不怨你！誰都沒錯，三哥也沒錯！錯的是那些壞人！”虞希雙眼紅腫，今天掉得眼淚太多了。
何堇堯點頭，“保重！我去給三哥找找關(guān)係！絕對不會讓他抵命的！”
虞希看著何堇堯離開，她閉眼休息，簡霏進來，在旁邊坐下。
“肥肥，我好累……想睡一覺，真希望一覺醒來，這兩天發(fā)生的只是一場噩夢，只是虛驚一場……”她沒睜開眼，輕聲道。
“睡吧……就當(dāng)是噩夢，最重要的是保重，不要讓三哥擔(dān)心。”簡霏鼻酸道，虞希應(yīng)了聲，沒再說話。
——
顧沉漠是沈霖淵的委託律師，所有對沈霖淵的有力證據(jù)都被找到，包括鍾朗發(fā)給沈霖淵的那段視頻，及那個房間內(nèi)的攝像機，鍾朗虐待虞希的錄像，全都在。
這案件，還牽扯到一樁毒品交易，原來鍾朗是在戒毒所結(jié)交了毒品走私販的，出去後，就幫對方運貨、交易。
“就算鍾朗是個十惡不赦的毒販，你也沒權(quán)利殺了他！”陸局面對沈霖淵，拍著桌子，氣憤道，兩人是朋友。
戴著手銬的沈霖淵，仍然鎮(zhèn)定地抽著煙，垂著頭。
“罪，我認，還是那句，不後悔。”
“不後悔？！你在法庭上可不能這麼說！這事兒，還得求鍾朗家屬原諒，積極賠償！爭取最寬大的處理！”
沈霖淵仿若沒聽到，仍然鎮(zhèn)定地抽著煙，滿腦子都是虞希，擔(dān)心她會有心理陰影，擔(dān)心她扛不住，傷了自己和兒子。
從被關(guān)到現(xiàn)在，他只見過顧沉漠這個代理律師，顧沉漠要保他出去都不行。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他已經(jīng)淡定了。
虞希被轉(zhuǎn)到了姜珩所在的醫(yī)院，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不是噩夢，一切都是真實的。
發(fā)生的，無力挽回，也沒後悔藥。
簡霏和羅媛送飯來，她沒委屈自己，吃了很多。
唯一能做的，就是爲(wèi)沈霖淵保重身體，保護好肚子裡的兒子。
“我今天打算去找找鍾家人，聽阿漠說，求得死者家屬的諒解，積極賠償，很容易減輕罪行！”羅媛聲音雖然嘶啞，還是用力地說出話來。
虞希看著*之間，蒼老了不少的婆婆，心裡愧疚也痠痛，“可能嗎？當(dāng)初鍾文昌的事，我們也沒諒解……媽，您還是不要拋頭露面了，三哥會心疼的。”
她也心疼老人家。
羅媛?lián)u頭，“別擔(dān)心我這老太太，早年的時候，跟你爸也吃過苦，咱沈家的人，各個都是能屈能伸的！”她樂觀道。
虞希深吸口氣，也笑，笑得很難看也還得撐著。
沈家每個人都在出力，沈霖淵的各個朋友，就連饒迪都在想辦法。
沈氏的危機公關(guān)做得不錯，但沈霖淵被指控涉嫌故意殺人，董事會內(nèi)部還是驚起了不小波瀾，董事會不穩(wěn)，牽動了整個集團。
這幾天，沈氏的股票也曾一度跌停。
沈霖淵拖顧沉漠，給股東們送了一封信。
大致內(nèi)容是，這件事是他個人的行爲(wèi)，與集團無關(guān)，他將辭去沈氏總裁一職，任命妻子虞希爲(wèi)新任總裁，顧沉漠、何堇堯爲(wèi)副總裁，周淳爲(wèi)代理總裁！也希望大家繼續(xù)相信沈氏！
加上之前美國的天然氣項目，大股東們還是很看好沈氏的，沒有任何人撤資。
虞希休養(yǎng)一個星期後，胎兒穩(wěn)定，自己情緒也恢復(fù)了穩(wěn)定，再想起那天的事，並不會恐懼了。
股東大會召開。
她穿著黑色的寬鬆長裙，外面套著一件白色長款西服，近乎素顏，挺著大肚子，出現(xiàn)在主席臺上。
面對著在座的股東們，她沒絲毫的緊張，彷彿沈霖淵也坐在臺下，正看著自己。
沈霖淵前晚拖顧沉漠給她帶了口信。
說是，曾經(jīng)把她弄在身邊做助理，不僅僅是爲(wèi)了方便跟她相處，一是要把她當(dāng)未來老婆培養(yǎng)，二是當(dāng)接班人培養(yǎng)，以防在特殊的時刻，她能獨擋一面，沒想到，還真有了這特殊時刻。
虞希寧願沒有這樣的特殊時刻，寧願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柔弱小女人，成天膩歪在他懷裡。
幾百平的會議室安靜下來，她揚起一個微笑。
黑白色的服裝搭配，襯托出她冷靜的一面，臺下的一些股東本以爲(wèi)，今天的虞希，會只是個哭哭啼啼的怨婦，沒想到，她還會淡然微笑，還會冷靜有邏輯地做了演講。
“請各位繼續(xù)相信沈氏，也請相信我！謝謝各位！”她誠懇地說完，鞠了一躬。
稍後，免不了的記者會，免不了被記者問及沈霖淵的案子，她以警方要求保密爲(wèi)由，巧妙地迴避了。
顧沉漠交代，她不適合在公開場合提這件案子，即使想對全世界的人說，沈霖淵他其實是個英雄，也不能夠。
這樣不利於爲(wèi)沈霖淵求情。
“顧大哥，我可以見他一面嗎？”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沒見到沈霖淵了，虞希很想他。
顧沉漠搖頭。
“鄭家那邊呢？條件談妥了嗎？鄭佳虹會不會原諒？還有姜珩的前妻，她之前跟三哥有過……會不會趁機落井下石？”虞希雙臂環(huán)胸，站在沈霖淵辦公室的窗邊，鎮(zhèn)定地問。
“他們知道鍾朗販毒，很震驚，鄭佳虹面對兒子的死，認命了，要求賠償一千萬。鄭靜穎沒表態(tài)，她是鍾朗表姐，不算直系親屬，無權(quán)干涉。”
虞希鬆了口氣，“別說一千萬，就算一個億，我們也得賠。顧大哥，以你的經(jīng)驗，三哥這次……會判多久？真不能往防衛(wèi)過當(dāng)方向偏嗎？”
顧沉漠看著虞希，一臉沉靜，“警察隨後兩分鐘趕到，你知道的，三哥完全可以不刺那致命的一刀！通過以往的防衛(wèi)過當(dāng)致人死亡的案例，都很複雜，有無期的，有十年以下的，關(guān)鍵是，檢方會認爲(wèi)三哥有殺人動機而不是防衛(wèi)情況下，失手殺了鍾朗。”
虞希心口一沉，知道沈霖淵是憤怒至極，痛下殺手的。
這點對他很不利。
“你也別擔(dān)心，介於鍾朗的行爲(wèi)和毒販的身份，肯定會從輕處罰三哥的，以我經(jīng)驗認爲(wèi)，在兩年以上，十年以下，這個範(fàn)圍……我一定盡力，爭取最輕的刑罰！”顧沉漠鎮(zhèn)定道。
虞希相信顧沉漠的專業(yè)，也還心酸沈霖淵的“衝冠一怒爲(wèi)紅顏”！
——
許雅惠在三天前來的京城，這幾天都在照顧虞希，最近備受煎熬的羅媛，身體很差，情緒低落，根本沒法照顧虞希。
“南潯和阿喆都挺關(guān)心你的，希希啊，振作點，大家都說阿淵很爺們！那法官也是人，也懂感情吧？會從輕審判的！”
虞希坐在嬰兒房裡，手裡拿著沈霖淵之前在美國給兒子買的玩具，扁著嘴，眼淚又不自覺地落下了。
“我現(xiàn)在，只想看看他，見他一面也是好的啊……”虞希啞聲道，鼻酸得難受。
“會有機會的！希希，別哭了，乖孩子，女人啊，爲(wèi)母則強，你現(xiàn)在也是個母親了，凡事得想著肚子裡的孩子！”許雅惠柔聲安慰道。
“媽媽……”虞希趴進她懷裡，尋求安慰。
母親的懷抱已經(jīng)比不上沈霖淵的懷抱了，小時候，媽媽的懷抱是最踏實的港灣，現(xiàn)在，沈霖淵的纔是。
“就算他坐牢，我也愛他，比以前還要深刻！因爲(wèi)他愛我也愛得入骨了……媽……是不是我太幸福了，是不是他*我*得連老天爺都嫉妒了，非要來這一遭？”
“希希，人生哪有順風(fēng)順?biāo)模膊 ?zāi)難、**，有些免不了……就當(dāng)是考驗吧！阿淵是個好孩子，好男人，值得你等！你要更堅強纔對得起他啊……”
許雅惠語重心長道。
虞希哽咽。
一想到沈霖淵會坐牢，他們可能要分別多年，想到肚子裡的兒子出生後，不能見到爸爸，她這心裡便堵得難受。
道理，誰都懂，真正的現(xiàn)實的生活，常常能讓人撐不下去。
這一晚，虞希趴在媽媽懷裡哭了很久。
——
距離沈霖淵被批捕過了近一個月，顧沉漠那邊終於傳來消息，虞希和沈霖淵可以見面了。
虞希和羅媛去了東城區(qū)看守所。
下車之前，她拿著化妝鏡，打量了一番，感覺自己氣色不太好，連忙擦了口紅。
“對！希希，開心點，你開開心心的，阿淵纔會安心啊！”羅媛笑著勸，虞希深吸口氣，扯出一個微笑。
和羅媛下了車，他們給沈霖淵帶了不少菜，都是虞希親自做的。
坐在探視室，虞希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陣地狂跳，像回到了最初戀愛的時候，想起他就會臉紅心跳的感覺，此刻，她還有點緊張。
不一會兒，裡頭的一道鐵門有了動靜。
沒有腳鐐，青灰色的長褲，青灰色的上衣，雙手……戴著手銬……
心臟，狠狠一絞。
視線上移，看到了他的臉。
最大的變化是，髮型變了，幾乎被剃成了光頭，頭髮茬很短，可以看到頭皮。
即便如此，她的男人依舊很man！
都說圓寸是檢驗帥哥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朝著她一點點走近的大男人，仍是個大帥哥。
她激動地笑著，沈霖淵目光灼灼地緊鎖著她，虞希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看到了她的肚子，比之前又隆起了很多。
七個月了……
她穿著粉色的雪紡裙，外面罩著黑色的西服，早已不再是去年的那個單純青澀的小丫頭了，沉靜、溫婉，頭髮中分，利索地扎著，大氣，簡單。
“三哥……”虞希啞聲地喊，沈霖淵衝她溫柔一笑，“坐下！”
“嗯！”
她立即坐下，他在對面也坐下了，雙手剛搭上桌面，虞希就立即握住了他的手，兩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銀色的手銬上！
虞希的眼淚到底還是流下了，要她堅強，在他面前，她堅強不起來！
因爲(wèi)他是她的靠山，在他面前，她只想做一個撒嬌、任性的小女人！
“你好討厭，幹什麼非要給我獨擋一面的機會！不能一直把我關(guān)在溫室裡培養(yǎng)嗎？”她哭著哽咽道，幾乎泣不成聲，擡起頭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
對面的他，仍然鎮(zhèn)定泰然，“虞希，別哭！天沒塌下來！”他沉聲道，以教訓(xùn)的口吻。
她騰出一隻手，手背抹著眼淚，目光悽楚地看著他，眼淚擦了又流了出來，根本擦不乾淨(jìng)。
他的目光依舊蓄滿了*溺，嘴角勾著淺笑，“兒子還好吧？”
“嗯！剛做過產(chǎn)檢，沒事，很健康！我也很健康！公司也很好，有很多人幫著我！大家都對我很好！”她連忙回答，說話時還抽抽噎噎的，在他面前，她永遠都像個小孩！
“還哭！”他沉聲訓(xùn)道，手指卻艱難地撫上她的臉頰，拭去她的眼淚，虞希一把捉住他的手腕，臉頰在他的掌心磨蹭，他的掌心的味道還是那般成熟。
沈霖淵的心，疼得在抽搐，表面鎮(zhèn)定從容，心裡，如何捨得？！
他的小魚兒，他的小妻子，還是個孕婦，他沒法陪著她待產(chǎn)了，也沒法陪她生產(chǎn)，月子也沒法照顧……
“你還兇我……”她撒嬌道，脣貼上他的掌心，不停地親吻。
“小乖……”溫柔的呼喚，暴露了他的內(nèi)心，聲音顫抖得不行，大男人卻依然勾著溫柔淺笑。
“答應(yīng)我，爲(wèi)我珍重！替我照顧好我媽，我兒子！”
虞希拼命點頭，“不管你會被判多久，我都會等你！我等你！”她哭著說道，不管是兩年、三年、十年，還是一輩子，她都會等他！
沈霖淵蹙眉，掌心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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