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愛他，可是那又怎麼樣？”慕靈靈輕笑，“再愛，我也不至於到了能夠犧牲自己的孩子的地步。在孩子和男人之間，我會選擇的絕對是孩子！換做是你，媽媽你也會和我做出一樣的選擇不是嗎？”
“你……哎！”王明娜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無力的閉嘴，“你們小夫妻倆的事，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這兩天我和溫柔聊了聊，從她嘴裡，我覺得你老公還是很愛你的。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的話，爲什麼不坐下來好好聊聊，兩個人一起商量個解決辦法呢？你們還年輕，不知道人這輩子能遇到個真心相愛的人有多難。如果可以的話，你們還是不要分開了。不然，下半輩子你們肯定會後悔的！”
“就像你和殷叔叔一樣嗎？”慕靈靈問。
“是啊，就像我們一樣。”說起這些年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殷旭，王明娜嘴角泛起一抹淺笑，她已經爬上了好多條皺紋的臉上也綻放出一抹柔和的光彩，讓她這個人看起來彷彿沐浴在滿滿的幸福裡，看得人心裡都跟著一暖。
“當年的我們也是相愛，但卻因爲種種原因分開了。這和他從小養尊處優、吃不了苦有著莫大的關係，當然我的性格也是原因之一。那段感情也是我後來很多年一直消沉的原因所在。如果不是他後來主動來找我，這件事肯定也會成爲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至於你爸爸……”
王明娜又頓了頓。“仔細說起來，一開始是我對不起他。直到和他結婚的時候，我的心裡都沒有他。我之所以答應嫁給他，是因爲我覺得既然嫁不了殷旭，那麼嫁給誰對我來說都一樣。既然他喜歡我、肯娶我，我就嫁了。得知我們要結婚的消息，殷旭從京城跑去找我，死活要見我。我心裡還愛著他，就去見他了。其實我也知道我這樣做不對，你爸爸他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所以後來不管他怎麼找我的事我都忍了。再後來我懷了你哥哥，我就想著，既然都有孩子了，那我還是和他好好過吧！結果他居然打著懷疑你哥哥不是他親生兒子的藉口，開始在外面找女人！我說那乾脆我們離婚，或者等孩子生下來後座親子鑑定，他都不同意。反正就是要折磨我，一直到我生了你哥哥，之後的那些年，他越做越過分，他才徹底對他死心了。”
她的這些說辭能和慕天華的對上，可見在這件事上，他們倆都沒有說謊。
慕靈靈淺淺一笑。“你們就是在錯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那段婚姻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還好你及時逃脫了。”
“是啊，我逃脫了，卻留下你和你哥哥依然在那裡吃了那麼多苦。這些還是我的錯。如果我一開始沒有自暴自棄，你們兄妹倆也不至於經受這麼多年的折磨。”王明娜又開始自責。
“但如果媽媽你沒有自暴自棄的選擇嫁給爸爸的話，那麼世界上就不會有我和哥哥的存在了。”慕靈靈笑說。
王明娜一頓。“也是。”然後她也笑了，“算了，都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我再說如果又有什麼用？現在你身體還虛弱，還是好好休息吧！在媽媽身邊，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媽媽一定會好好照顧你，把這些年欠你的關心都還給你！”
“嗯。”慕靈靈乖巧點頭。
母女倆再說了會話，眼看她開始打哈欠了，王明娜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再過一夜，第二天早上，李溫柔又出現了。
“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推門進來，她開門見山的就說。
慕靈靈早想到她會這樣做，所以她並不是很驚訝。“你已經決定好了嗎？和我媽媽還有哥哥說了嗎？”她只問。
“決定好了，這件事我現在只打算和你說。回頭等我離開了再通知他們吧！你知道的，離別是最傷神的，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場面。”李溫柔笑笑。
她應該是覺得就算和他們說了，媽媽現在立場尷尬，留她也不好不留也不好。哥哥呢，他現在肯定是一門心思的放在自己身上的。她在一旁看著，這對她來說也是莫大的打擊。既然現在他們一家人團聚了，她就決定遠離這裡，不被他們的表現給刺激到，也免得自己因爲被刺激得太狠而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她的這個好閨蜜啊，也是太善良、一顆心太脆弱敏感了。
慕靈靈現在所能做的也就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溫柔，謝謝你。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我知道。”李溫柔點點頭，對她艱難擠出一抹笑。
“哦對了！”馬上她又想起一件事，“有一件事，我一直在考慮，但沒和別人提過。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一下。“
慕靈靈一聽，一顆心不由自主的就高高提了起來。
“什麼事？”她發現這三個字從自己嘴裡說出來，那麼的低啞黯然，就像是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脣縫裡擠出來的。
“那天我聽到消息你來波蘭了，趕緊就追過去，正好看到你從外面走進旅館。我在外面等了沒多大會，就見到你出現了，然後呂哲就把你給拉到一邊去了。我看情況不對，就跟上去，想看看情況再說。但我沒想到呂哲居然這麼狠，話沒說兩句就開始對你動手！我發現不對的時候連忙就想打電話報警，但我剛拿起手機撥號，我就發現警察已經過來了！”
嗯？慕靈靈的眉心不由一皺。“有人在你之前就已經打電話報警了？是誰你知道嗎？”
“不知道。”李溫柔搖頭，“一開始我考慮過是不是周圍的鄰居發現情況不對報的警。可是，這個出警的時間實在是拿捏得太好了，正好是在你被打了卻沒有被打得太狠，而偏偏這個傷就足夠讓他被判重型的時候。這幾天我想了又想，覺得那個人肯定是對呂哲的爲人十分了解的，不然他不可能把分寸拿捏得那麼好。”
“對呂哲十分了解的人麼？”慕靈靈輕輕重複著這句話，眼睫慢慢低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