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琛的狀況不比小安然好,司家父母常年在外面,所以司家總是小墨琛和僕人。
習(xí)慣了寂寞的孩子,突然接觸到溫暖,被越發(fā)的渴望。
小安然總會把自己弄得髒兮兮,一張可愛精緻猶如娃娃的小臉總是被折騰得不成樣子,小墨琛的衣服上,總能看到兩個鮮明的手掌印。
可是,他應(yīng)該忘記了吧。
安然低垂著雙眸,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回憶和那個人漸漸交織在了一起。
吱——
安然反射性地往前撲去,幸好繫著安全帶所以沒有撞到。
“怎麼了?”安然轉(zhuǎn)頭看著突然停車的司墨琛,他把車停在公路旁邊,整張臉陰沉沉,狹長的黑眸危險地瞇起。
“我的吻技,真的只是一般?”司墨琛鬆開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解開安全帶,緩緩逼近安然,嗓音因爲(wèi)喝了酒所以有些低沉,卻更加姓感。
安然縮在座位邊邊,對他的靠近有些無措。
“在你心裡,我比不上區(qū)區(qū)一塊栗子糕?”司墨琛更加逼近她,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樕希W癢的很撓人。
“你想做什麼?”安然咬著下脣,水眸睜大。
司墨琛薄脣輕勾,涼嗖嗖的話從 那張脣裡溢出,“我想做什麼?證明一下而已。”
說完,安然就感到脣上多了個溫?zé)岬臇|西,抵著她的貝齒。
安然不可置信地瞪著他,第二次!第二次!他是不是強(qiáng)吻上癮了?!
司墨琛捧著她的臉蛋,讓她無法掙脫開,長長的睫毛在她的臉上輕輕顫動著,神情專注認(rèn)真,就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樣。
珍寶?
安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只覺得腦海裡有些暈眩,像是一圈旋渦一般,越看越暈。
車廂裡的溫度緩緩上升,不知過了多久司墨琛纔將安然鬆開。
安然背靠著車門,氣息有些混亂,像是剛跑了一千米長跑一樣,小臉通紅著,帶著一抹羞赧。
“你確定真的只是一般?”司墨琛用手背撐著下巴,黑眸流光溢彩,看著她慵懶地瞇起眸子。
“何止是一般!簡直毫無章法!”安然氣憤地朝他吼道,他分明是故意吃她豆腐的!
吻技好不好做什麼非找她來證明?
“難不成你還想再試試?”司墨琛就像是在逗貓一樣,很有耐心,但是,貓也是有脾氣的。
安然一聽,迅速地打開車門鑽出去,碰的一聲再把車門關(guān)上。
“要試你自己試!本小姐不奉陪了!”安然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說完,朝前面走去,儘管前面也是公路,她只是靠著邊邊走,一眼看過去,會覺得很荒涼。
可是,自己選的包子跪著也要吃完。
安然是不會那麼輕易妥協(xié)的。
“這裡晚上可不安全,想想新聞?wù)f了什麼。”司墨琛慢慢地開著車,跟在安然旁邊,一邊嚇著她。
安然身體輕輕一抖,“拋屍荒野公路惡魔”這些字眼不斷鑽進(jìn)她的腦子裡。
“既然你不害怕,那我就走了。”司墨琛脣角一勾,車速加快,回到公路上去。
此時已經(jīng)很晚了,一眼望不到邊的公路上安然只看得到自己一個人。
周圍的樹木層層疊疊陰暗無比,冷風(fēng)吹過,樹木嘩嘩嘩地作響,像是無數(shù)人影涌動一般,漫過一股不知名的害怕。
安然吸了吸被冷風(fēng)吹的有些泛紅的鼻子,抱緊胳膊緩緩朝前走去。
只是她沒想到,司墨琛會真的丟下她自己走了,簡直就是混蛋!
還是她的小包子可愛!
走了不知道多久,安然都覺得小腿痠痛了,還是沒有走出這裡,周圍除了樹木就是雜草,也沒有車輛經(jīng)過。
一滴雨落在她的鼻尖上,安然擡頭看了眼天空,越來越多的雨滴落下來,她只好一邊跑一邊躲進(jìn)一棵樹下,雨很快就下大了。
雨滴通過樹葉的罅隙落到她身上,她靠著樹幹看著外面,灰濛濛的看不清什麼。
她原本就喝了酒,加上吹了冷風(fēng)淋了雨,一路走過來腿又酸又痛,身體有些支撐不住地向下滑去,蹲坐在有些潮溼的地面。
安然將臉蛋埋在雙膝間,水眸一片迷濛,腦子裡傳來的疼痛讓她沒有多餘的力量去想其他。
司墨琛原本只是想嚇嚇安然,如果她害怕的話,過一會就會打電話過來。
車子快要到高速路上的時候,雨滴打在車玻璃上,不同以往的黑夜,下雨的晚上更加陰沉。
司墨琛立刻調(diào)轉(zhuǎn)車頭,往回開去,車速飆升,也顧不得這是雨天地滑了。
該死的,他怎麼就犯了這樣的低級錯誤?
她一個人能走的了多遠(yuǎn),現(xiàn)在又下雨了,如果不小心的話……
司墨琛漆黑地瞳孔緊縮著,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
車子回到把安然放下車的地方,司墨琛瞇著眸子仔細(xì)地看著路邊的動靜,那抹嬌小的身影就像是淹沒在夜色裡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司墨琛打開車門,也顧不上雨水一直打在自己身上,走到路邊快速尋找著。
“安然!”
恍惚間,安然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於是撐開像灌了鉛的眼皮,擡起腦袋。
“安然!”這一聲比之前的還要清晰了些。
可是安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聽,抱著雙膝沒有回答。
“然然!聽到就回答我!”司墨琛離安然的位置越來越近了,心底那股恐慌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她突然離開的那天晚上,他找遍了所有想到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後悔了,如果剛纔沒有丟下她一個人,又怎麼會這樣?
司墨琛?
安然迷濛的眸子倏地睜大,看著遠(yuǎn)處那抹修長的身影,費(fèi)力地?fù)沃鴺鋷终酒饋恚滩蛔×R了聲,幸好走的不算遠(yuǎn),不然這腿還不廢了。
“我在這裡!”安然大聲地說道,聲音有些嘶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聲音雖然很大,不過也被雨聲刷去了些,但還是能捕捉到細(xì)微的聲響。
“然然?”司墨琛一喜,然後循著聲音的源頭大步走去。
樹邊的那抹身影不是安然又是誰?
安然看著走到自己面前淋了不少雨的司墨琛,眼眶突然一酸,然後就兇狠地揪住他的衣服,惡狠狠地說道:“下次再把我丟下一個人,我就閹了你!”
聲音雖然沙啞,但是精神還不錯。
司墨琛略略鬆了口氣,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溫度,滾燙滾燙的幾乎要掩蓋他手上的溫度了。
“你發(fā)燒了。”司墨琛蹙起眉峰,盯著安然那張因爲(wèi)發(fā)燒異常紅的臉頰,將她抱起來,大步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安然吸了吸鼻子,腦子已經(jīng)有些混沌了,只聽到司墨琛說發(fā)燒兩個字。
司墨琛用西服外套擋住她的腦袋,走到車旁邊打開車門,把她放在後座,將她身上半溼的小外套脫下來放到一邊,拿出一張?zhí)鹤咏o她蓋上。
“你要帶我去哪?”安然瞇著眼睛,雖然很不舒服,不過意識還在,裹緊了那張?zhí)鹤訂柕馈?
“去你家。”司墨琛淡淡說道,一邊發(fā)動引擎。
什麼?!
安然睜大眼睛坐起來,去她家?
“你說的是安家還是我的小公寓?”安然嚥了嚥唾沫,乾澀的喉嚨有些難受。
“公寓。”車速很快,但是司墨琛開的很平穩(wěn),這裡離安然的公寓最近,不然他首選的,會是莊園。
安然的心瞬間被提起來,公寓比安家還危險!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手機(jī)來解開鎖屏,點(diǎn)進(jìn)信息裡,迅速地給家裡的備用手機(jī)發(fā)了條短信。
“寶貝今晚媽咪有事,你先去你溫姨那住一晚。”後面附上了一個麼麼噠的表情。
安然估計(jì)是真的糊塗了,現(xiàn)在差不多快凌晨了,把小包子挪出家裡真的好麼。
安小包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默了幾秒,媽咪肯定是要帶誰回來,不想讓那個人看到自己所以纔會讓自己去溫姨家住一晚。
畢竟,以前安然不管有什麼事,小包子一個人在家安然也沒有讓他去找誰。
更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diǎn)了。
安小包把放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拿下來關(guān)機(jī)合上,放進(jìn)自己的揹包裡,然後把客廳和浴室的自己的東西收起來放進(jìn)放進(jìn)房間,然後把門鎖好。
做好這一切之後,安小包還走到玄關(guān)換上自己的小皮鞋,小手裡甩著一根鑰匙,嘴裡吹了聲口哨,帥氣地關(guān)上門走出公寓。
溫妮的公寓離這裡不遠(yuǎn),所以安小包走路只要十分鐘就能到。
一個人走在路上,安小包卻一點(diǎn)兒也不怕,大部分原因是因爲(wèi)夜一他們會隨時交替在暗處保護(hù)他,安全問題可以不用擔(dān)心。
走到溫妮的公寓樓下,安小包拐了個彎朝電梯走進(jìn)去。
蘇十月正好從裡面出來,和安小包錯開,安小包按下電梯的按鍵,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
蘇十月像是感覺到什麼不對勁一般,回頭看了一眼,門關(guān)上前,他看到了安小包的臉,拿著手機(jī)的手一鬆,手機(jī)差點(diǎn)落地。
電梯門完全合上,蘇十月從未這麼震驚過,剛纔那個孩子,看起來好熟悉……
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