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到了什麼？
吳峰幾人回想，從一開始的選人，到後來的訓練，再到後面的選拔。
這樣一回想，不管是吳峰幾人還是柳肖東、陳每一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沒想到快到一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但，每一天都過得充實。
想著各位參選人員的表現，想著他們每一次的淘汰和晉級，衆人難得沉浸在過去的思緒裡。
終於，所有人擡頭看向向晚歌：“不虛此行。”
這就是他們的回答！
他們學到的，就是不虛此行，不管是從那些選拔人員身上感受到的，還是任務中感受到的，所有的一切總結起來就四個字：不虛此行。
“那麼，你們還想問什麼？”
問什麼？
不，他們什麼都不想問了。
就像向晚歌說的，他們不需要問什麼，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有些東西，知道就好，沒必要非要有個東西存在才能更久的證明。
想通了也就解脫了，沒了那種鑽牛角尖的低落。
“合作愉快。”向晚歌伸出右手。
幾人看了看，笑著把手疊在向晚歌的手上：“合作愉快。”
“不過，你們也不是毫無收穫。”嚴肅過後，向晚歌挑了挑眉：“所有人，晉升一級。”說著，向晚歌從身上拿出五個職銜肩章。
“這……”怎麼回事？衆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事情大反轉，而且是朝一個他們之前根本想不到的地方反轉，一下子愣在哪裡，根本反應不過來。
剛纔不是挺嚴肅正經的麼，怎麼現在……。
幾人目光復雜的瞅著向晚歌手中的肩章。
晉升一級？
這是天上掉餡餅的節奏麼？
“怎麼？不想要？升官都不要，看來你們要成仙了。”王大錘站在一邊打趣。
“要，怎麼不要。”一聽王大錘這樣說，幾人也不管什麼天上掉餡餅了，就算掉也是真切砸到他們自己身上，有好處不要絕對是蠢蛋。
七手八腳的從向晚歌手中搶過自己的肩章，毫不留戀的撕下曾經的，帶上新的，最後再臭美的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塵。
這滋味，那是一個酸爽！
“嘖嘖，現在看著你們這樣子，真是讓人失望。”王大錘繼續發揮他的毒舌。
“王少校，失望也比你這樣沒得升官的好。”劉健毫不留情的反擊。
“我這是對職位不在乎，不然，我升的可比你們快。”王大錘哼哼。
“少校，你就吹吧。”柳肖東摸了下肩章，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看來你們都是反了天了，懂得和首長反抗。”
“你？首長，算了吧。”劉健上下看一眼王大錘，不以爲然。
向晚歌看著鬧成一團的衆人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些。
“指導員……”
“有事？”向晚歌看著吳峰。
“我……。”
“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們的職位是你們應得的，不需要有壓力。”
“是！”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從一開始他們就預見了分開，所以，當這一天即將來臨的時候衆人並沒多少擔心。
笑過鬧過慶祝過之後，向晚歌對衆人說了最後一句：“聯合軍演，大家要全力以赴。”
“是！”
這次的聯合軍演，所有人上崗上位，不管是王大錘等六個教官，還有向晚歌這個指導員，全員都會到國外參加。
這一次，向晚歌是抱著必勝的念頭，她可沒忘記往年國外那些人的囂張。
之前她是沒時間，也沒那心情參加，現在嘛，這可是她手下的兵，怎麼著第一次亮相也要高調些才行。
華夏俗語說得好，風水輪流轉，今年，該是轉到咱們華夏纔對。
穆家，整個大廳氣氛詭異的沉靜。
穆家老爺子看著穆昊辰，語氣裡掩飾不住的顫抖：“浩辰，這個事情可是真的？！”
穆昊辰嚴肅的臉上看著穆老爺子，語氣堅定道：“是真的。”
“真的！這麼多年，終於有了消息，好，真是好。”穆老爺子抹了把老臉，手中溼潤一片，是沒流下的眼淚：“人在哪？”
“爺爺……”穆昊辰喊了聲，不知道怎麼說。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這麼多年，穆老爺子從剛開始的悲痛到後來的一次次尋找，原本已經失望到絕望了，沒想到穆昊辰這回給他帶回來這個消息。
“爺爺，你要做好準備。”穆昊辰神情正了正，認真的看著穆老爺子。
這位國家一號首長，此刻卻是如同一個花白的普通老人：“放心吧，這麼多年我都熬過來了，不管什麼事，我都可以接受。”
“嗯。”穆昊辰點頭，接著把自己調查來的消息告訴穆老爺子。
原來穆老爺子除了老大穆強國，老二穆國慶兩個兒子外還有一個小兒子，穆傾。
只可惜，很少有人知道穆家小兒子的存在，因爲穆家小兒子已經二十幾年沒有出現過，或者該說，失蹤了二十幾年。
穆昊辰的敘述中，是他找到了關於穆傾的消息。
原來當年穆傾並不是一走了之，而是執行秘密任務，可後來，任務成功了，他這個人卻失去了蹤跡，穆家派了多方人手打探也沒得到任何消息。
那樣一個剛剛成年的人，就那樣，徹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之中。
在穆昊辰的調查中，當年穆傾出任務傷到了頭部，剛好有一家夫婦痛失兒子，所以就理所當然的把穆傾當成自己的兒子，這也是爲什麼穆家找了這麼多年沒有找到的原因之一。
收留穆傾的是個沒落山區的人家，兩個人因爲兒子的過世也沒了在外面打工的心思，收留穆傾之後就帶著穆傾回了山區。
山區人口簡陋，鄰居之間也是多年未曾見面，也就想當然的不會懷疑穆傾的身份，就這樣，穆傾的身份就那樣定下來了。
後來，穆傾重新參軍，用著那戶收留他人家兒子的身份參加。
穆傾是優秀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即使沒了記憶，在底層部隊，穆傾仍舊是那個最閃亮的新星。
但老天似乎總和他作對，或者該說，優秀的人總是命途多舛，在一次抗洪搶險中，穆傾隕落了他年輕的生命。
那一次，是真正的死亡，只留下妻兒和老母。
再然後，山區發生泥石流，關於那一家的情況徹底沒了音信。
事情到這裡已經斷了所有的線索，這次能找到穆傾的消息也是穆昊辰無意間看到了一張照片，一張軍區合影的照片。
“真的去了……”穆老爺子一下子癱在沙發上，雙眼無神。
這些年，他想了很多結果，就是沒想著自己的小兒子已經去了。
在老爺子心中，小兒子是在繼續執行任務，或者和他慪氣，不想見他。
只要屍體沒找到，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不是麼？
可現在，連安慰他的失蹤都沒了。
老爺子知道，既然穆昊辰都說了死亡，那就是真的死亡了。
“爺爺，小叔還有妻兒。”穆昊辰不忍看到穆老爺子這樣，只好開口繼續道。
“對，妻兒，妻兒，我兒還有後代。”穆老爺子猛地坐起來，看著穆昊辰：“他們找到了嗎？”
“沒有，根據當年那些知情人士，似乎那次泥石流過後他們整個就消失了，也沒人知道叔叔娶得妻子叫什麼，孩子是男是女。”
“查，給我繼續查，一定要找到我孫子。”
“放心吧，爺爺，我會繼續查下去。”
“你先下去吧。”穆老爺子累了，揮了揮手。
穆昊辰站起身，躬了個身，然後離開。
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從胸口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中一個年輕男子笑容燦爛。
“小傾，是爸的不是，當年不該和你慪氣，不然你也不會跑去執行任務，是爸不好。”老人雙手顫抖的撫上男子的面頰，眼中不斷有水汽聚集：“你放心，爸一定會找到你的妻兒，然後好好照顧。”
現在，唯一和自己兒子有聯繫的就是兒子的妻兒了，就算慰藉，老爺子也不會放棄尋找。
一想到還有個和小兒子一樣的骨血存在於世，穆老爺子就忍不住心酸。
那是穆家的骨血，可到現在，都不知道流落在哪裡，會不會吃不飽，會不會穿不暖，會不會被人欺負？
他穆家的孩子，應該從出生開始就該高高在上的！
穆昊辰出了老宅，院內，穆連峰早就等著：“哥，是不是真的？”關於小叔的事，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穆家，所以穆連峰過來問一下。
老爺子的身體這兩年越來越不好，唯一的願望就是查到自己小兒子的下落，是死是活一定要知道個結果。
“是真的。”穆昊辰看著自己的三弟，點點頭。
“那，什麼時候把小叔接回來？”穆連峰笑了，真好，人找到了，這樣爺爺也會高興吧。
穆昊辰眼神複雜的看著穆連峰，沒說話。要說家裡最崇拜穆傾的是誰，自然數穆連峰無疑，這小子以前小的時候就最黏小叔，後來小叔失蹤這孩子還哭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哄好還是嚷嚷著要小叔。
這麼多年，從來沒變過。
“哥，你怎麼了？”穆連峰看著穆昊辰的神情，興奮的臉色也消了下去：“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穆連峰問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