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買點藥膏塗塗,手心裡被那個女人抓過的地方,到現(xiàn)在都還隱隱作痛。
而且她也沒吃飯,想去填飽她的五臟廟。
許思哲沒理她,直接把車子開到剛剛那個商場,然後打開車門,面無表情看著她道;“下車。”
“不回家?你想幹嘛?”她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許思哲還是沒理會她,直接把她從車上拽下來。
往商場走去,阿羽只能在心裡把他祖宗問候一遍,跟著他走進(jìn)去。
許思哲一路拉著阿羽進(jìn)了商場一家藥店裡,把她的手往櫃檯上一放,對著藥店服務(wù)員道;“給她的手上點藥,另外再給我拿一劑藥膏?!?
原來是這樣?阿羽愣愣的由服務(wù)員給她上藥,眼睛卻一直看著許思哲,好吧!是她誤會他了。
上完藥,許思哲又帶著阿羽去了商場樓上的一家國外餐廳,然後把菜單扔給她道;“想吃什麼,自己看著點。”
他則坐在對面玩他的手機。
阿羽默默點了一份在她看來是最便宜的餐點,就把菜單還給了服務(wù)員。
兩人相對無言的坐著,阿羽想說點什麼,但是觸及許思哲那張淡漠的臉,她的話又梗在喉嚨,說不出口。
她靜靜的看著窗外,等著餐點上來。
許思哲在這時,忽然收了手機,看著她道;“你這幾年,是不是過的很不好?”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什麼意思?”阿羽轉(zhuǎn)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沒什麼?!痹S思哲搖頭,復(fù)又去撥弄手機。
阿羽見他牛頭不對馬嘴說了一句,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不過此刻看他情緒不是很好的樣子,她也不敢多問。
又轉(zhuǎn)過頭去看窗外。
許思哲卻心不在焉滑動著手機,他想起剛剛的話,其實就算阿羽沒回答他,他心裡也清楚,她這幾年,一定是過的很不容易,就拿剛剛玉笙那樣對她,但是她卻忍氣吞聲,沒有發(fā)作,可見她性子磨練的多有忍耐力。
如果這換作五年前,玉笙那樣對待阿羽,恐怕她早就一巴掌揮過去,要麼就是甩臉走人。
可是她居然選擇隱忍,許思哲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裡一陣發(fā)酸。
餐點這時正好送了上來,阿羽毫不客氣大快朵頤起來。
許思哲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等她吃完,然後準(zhǔn)備結(jié)帳離開。
“等等?!卑⒂鸷鋈焕氖值溃弧拔覜]吃完的,可不可以打包帶回家?”
她的眼神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許思哲心裡一軟,差點沒有就此答應(yīng)她的要求,然而最後,他還是擺了臉色道;“打包回去給你當(dāng)作夜宵?”
她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窮了?居然還打包剩下的東西回去吃?
在這餐廳提出這樣的要求,她不嫌害臊,他都沒臉面。
“不是的,我是說,打包帶回我租的房子裡去,我在那裡養(yǎng)了一隻小狗,想回去看看去?!卑⒂鸺t著臉解釋道。
許思哲聞言,臉色這纔好了點,不過他還是沒答應(yīng)她的要求,拽著她出了餐廳。
開車載著阿羽去了她租的房子那裡,是一棟很陳舊的商品房。
沒有停車的地方,許思哲費勁在附近找了個車位,然後纔跟著阿羽去了她住的那棟房子裡。
他跟著她穿越弄堂。
在看到街邊擺著的路邊攤時,許思哲停下腳步,買了一份炒飯,還加了兩根火腿。
阿羽有點好奇,不過沒有多問,領(lǐng)著他穿過弄堂,來到自家樓下。
樓梯道里燈光昏暗,許思哲沒想到阿羽居然住在這種地方,他扶著鏽跡斑駁的牆壁,亦步亦趨的跟在阿羽身後往樓上走去。
到了門口,阿羽掏鑰匙開門,他跟著進(jìn)去,就看見一隻白色小狗不知道從哪裡闖出來。
跳到阿羽面前。
“冰雹,你怎麼知道是我?”阿羽抱起那隻通體泛白的小狗,對著它猛的一頓狂親。
然後摟著它進(jìn)到客廳坐下,似無奈道;“對不起,冰雹,姐姐沒有給你帶晚餐回來,你很餓嗎?要不要我去給你下一碗麪條好嗎?”
她的話音剛落,就看見面前不知道從哪兒飛過來一隻碗,許思哲走過來,把他手裡剛買不久的炒飯扔到那隻碗裡。
“你這個是買給冰雹的?”阿羽頓時驚喜的看著他。
“怎麼,你也想嘗一嘗?要不你和你的狗一人一半吧?”許思哲似笑非笑道。
阿羽沒有理會他,看在他給冰雹買晚餐的份上,不跟他計較,她也蹲下來,看著小東西吃的不亦樂乎,她就不自覺的伸手去撫摸它,卻彷彿心有靈犀般,她的手剛剛碰到冰雹,許思哲的手竟然也伸了過來。
兩隻手碰到一塊,阿羽連忙甩開。
然後坐到沙發(fā)上去。
許思哲也輕輕咳嗽一聲,頗有些不好意思。
他站起身,眼睛看向陽臺道;“我去抽支菸?!?
說完就去了陽臺。
阿羽看著他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半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蹲下去,繼續(xù)逗著冰雹。
房間寂靜無聲,陽臺上,許思哲抽完一隻煙,準(zhǔn)備回到房間裡面時,他忽然受到玉笙的短信。
“許思哲,對不起,今天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阿羽,你原諒我好不好?”玉笙祈求他。
許思哲沒有理會,直接把她的號碼拉了黑。
他和玉笙,本不過是因爲(wèi)一次宴會而相識,兩人也只是寥寥可數(shù)的說過幾次話,他本著禮貌,不冷不熱。
這次來到這個城市,也只是因爲(wèi)公事,玉笙不知道哪裡得來他來這裡的消息,就邀請他出來聚一聚。
他不好拒絕,遂答應(yīng)了,只是沒想到玉笙不過跟他見過兩次面,就妄想以他的女朋友自居。
而且還對阿羽這樣,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女人,所以還是果斷的斷了吧!
許思哲回到客廳裡面。
就看見和煦的燈光下,阿羽正專注的收拾被冰雹弄亂的房間。
她動作麻利,和許思哲記憶中那個囂張跋扈的女人相差甚遠(yuǎn),許思哲甚至懷疑,這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阿羽,否則,她怎麼變化如此大?
收拾好房間,阿羽抱著冰雹有些期期艾艾走到許思哲面前道;“許思哲,我可不可以帶著冰雹也住到你那裡去?”
她一邊說,一邊拿眼神裝可憐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答應(yīng)。
“我不喜歡狗?!痹S思哲淡淡道。
拒絕的意思明顯。
阿羽瞬間變了臉色,抱著冰雹準(zhǔn)備走開,又聽到他說;“不過你只要別讓這東西掉的到處都是毛,並且不能進(jìn)入我的房間,我就允許你帶過去?!?
“真的嗎?許思哲你真好?!卑⒂饛澲劬πΤ梢粋€可愛的弧度。
許思哲眼睛裡也滿含笑意。
“那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東西,然後回酒店裡吧!你明天還要去參加半決賽呢!”阿羽興致勃勃道。
許思哲點頭,等著她收拾好東西,兩人回了酒店裡。
這一晚,折騰到很晚,兩人才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許思哲卻是早早的醒過來,然後梳洗一番,帶著阿羽去了目的地。
這個時候的比賽地已經(jīng)圍滿了人,看到許思哲的車子開過來時,不少圍在路旁的人都蜂擁而上,大多都是一些女粉絲,想著見到許思哲。
阿羽看到這一幕,直覺有點害怕。
不過這種場面沒有維持多久,就有保安走過來疏散人羣,讓許思哲把車子開進(jìn)去。
阿羽看著那些被欄柵擋住的人羣,吁了一口氣道;“你又不是明星,怎麼會有這麼多粉絲?”
“我怎知道。”許思哲搖頭,熄火下了車子。
阿羽跟在他身後走進(jìn)去。
已經(jīng)有人遠(yuǎn)遠(yuǎn)在門口侯著了,看到許思哲來了時,吁了一口氣,走過去迎接道;“許先生,你終於來了,差點沒急死我們?!?
“急什麼?我可沒遲到?!痹S思哲仍舊優(yōu)哉遊哉走進(jìn)去。
“您沒遲到,是我說錯了?!蹦侨艘庾R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糾正道。
許思哲也懶得揭穿他,轉(zhuǎn)頭看著阿羽道;“這裡沒什麼你的事,你回去吧!”
“回去?不,我在這裡等你。”阿羽固執(zhí)道。
許思哲見勸她硬要等著,他也不在說什麼,大步朝著前面大廳走去。
他一走進(jìn)去,立刻引來一陣喧囂的吵鬧聲。
他對著臺下那些觀衆(zhòng)揮揮手,然後擺了個聲音稍微小點的手勢,人羣立馬又安靜下來。
許思哲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來。
“小夥子,讓我們這些老人家等你一個,你面子可真大?。 蹦饺莘蛉税胝{(diào)侃的語氣,半嘲諷道。
“一不小心睡過頭了,抱歉,以後不會了。”許思哲淡笑道。
臺上主持見到本次重要人物終於到來了,也吁了一口氣,然後宣佈比賽開始。
有選手陸續(xù)上臺,大家也都安靜的欣賞著。
“小夥子,可不可以跟你提一個要求?”慕容夫人轉(zhuǎn)頭看著許思哲,忽而低聲提道。
“什麼要求?”許思哲點頭。
“把你昨天那幅畫贈給我。”慕容夫人神情嚴(yán)肅道。
“您很想要那幅畫?”許思哲試探的問道;“我可以送給您,不過作爲(wèi)交易,您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