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了一些的時候,她若有所思地轉(zhuǎn)過身離去,同時,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快步地走進後臺。
負責(zé)保護和安排他演講事務(wù)的皮特走上前來,秦安暖急忙說道,“主辦方原本安排了演講後的餐會,麻煩您替我拒絕掉好嗎?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是,我會處理的,我現(xiàn)在派人送您,殿下說好了,晚上和您吃飯。”皮特說道。
“好!”
秦安暖避過媒體的耳目,迅速地離開了國賓堂,並在半路上就約了葉然見面,一和葉然見面,她就著急地跟他說道:
“拜託你想想辦法,把笑顏從警察局弄出來,你的大哥,不肯幫忙。”
葉然聽了,微怔了一下,看著秦安暖,說道,“這次我會站在大哥的身邊,安暖。”
“副總裁……”
“安暖,相信大哥吧。”葉然習(xí)慣性地握著她的肩膀,說道,“這件事,我贊同他的處理方式,相信他和我一樣,不希望那個傷害你的人一直相安無事。”
秦安暖沉默著不說話,最終,她說道,“我知道,謝謝你,葉然。”然後,她對司機吩咐道,“開車吧,回酒店。”
“安暖……”葉然往前一步還想說點什麼,但是她的車已經(jīng)開走了。
秦安暖馬不停蹄地回到酒店房間,何美芝不顧頭上的傷,立刻跑過來,緊張地問道,“安暖,怎麼樣?葉先生鬆口了嗎?肯饒了笑顏了嗎?”
秦安暖無可奈何地看著受傷的媽媽,搖了搖頭。
何美芝見這樣,頓時臉色蒼白,一屁股跌坐在沙發(fā)上,顫抖著嘴脣,喃喃地道,“完了,這下全完了,我都和她說過了,不要這樣做,這樣做沒有用的,只會毀了自己。”
“媽……”秦安暖心酸地看著自己的媽媽,幾天過去,她又彷彿蒼老了好幾歲。
“安暖,我該走了,我現(xiàn)在去警察局救我的笑顏,你們都拋棄她了,我不會,我是她的媽媽,我要保護她。”何美芝神色有些恍惚,勉強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臉上露出一點奇怪的笑容,語無倫次地說道。
“我以爲你爸爸出來了,我們就能全家團聚了,以後就苦盡甘來了,我就能歇口氣了。沒想到,我們秦家還是四分五裂的,富貴的富貴,進監(jiān)獄的進了監(jiān)獄,罷了罷了。”
她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踉踉蹌蹌地往房間外面走,這些年,她從一個富太太到看盡人間冷暖,挎著菜籃到菜市唾沫橫飛地跟小販討價還價的市井小民,她的背影顯得更加的蕭瑟了。
“媽媽……”秦安暖心痛地跟著走過去,何美芝卻攔住了她,說道——
“安暖啊,你那麼忙,還是不要跟來了,免得耽誤了你的大事,我可承受不起啊。”
然而,何美芝才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卻兩眼一黑,暈倒了過去。
“媽媽!”秦安暖連忙跑了過去,抱著母親,哭著說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想辦法救笑顏的。”
葉淮南和葉然都拒絕幫助笑顏,現(xiàn)在,只有求助薄璽了。
房車上。
薄璽結(jié)束了一天的訪問工作,坐在車內(nèi)聽取艾琳的一些報告,最後說道秦安暖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時,艾琳嘆了口氣,說道:
“也許因爲我自小生活在母親的呵護當中,十八歲入皇宮看到王后對殿下兄妹也是那樣的充滿了愛意,即便是大殿下,犯下最嚴重的錯誤,也哭著和他一起受罰,所以,對小姐的母親有些疑惑。不僅僅像今天這樣對她百般阻撓,不顧會給小姐帶來什麼後果,還聽說當初二女兒成了植物人要錢醫(yī)治的時候,還把身爲大女兒的小姐賣給有錢的老闆,真是不明白啊。”
薄璽聽罷,那目光中流露出一點冷,說道,“那就弄弄明白吧。”
“您的意思是……”
“既然艾琳你有這樣的疑問,那就弄明白,看這位母親是不是安暖的母親好了。”薄璽淡淡地道,語氣中卻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秦安暖安置好何美芝後,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緊張不安地等待著,當房間的門響了,薄璽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她猛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只見,薄璽一邊解西裝外套的扣子一邊走了進來,看著秦安暖,說道,“我回來的路上看了你今天的演講內(nèi)容,非常好,很感人,親愛的,你越來越棒了。”
秦安暖走過去,接過他的外套,遞給身後的傭人,然後跟著他的腳步,一直走進書房裡,有點心不在焉地說道,“真的嗎?我自己還沒有看過呢。”
“我聽艾琳說,你今天臨出發(fā)的時候,去找葉淮南了?”薄璽拉過她的手,習(xí)慣性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髮,讓她在他的對面坐下,認真地凝望著她,“發(fā)生什麼事了?”
每一次他看著她的時候,眼中都只有她,其他的一切都不會存在,即便她說的是再小的事。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了,纔想和你說,葉淮南不肯幫忙,葉然也說要給笑顏一個懲罰,可是我……我……”她說著,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了。
“傻瓜,我不是和你說過嗎?無論什麼事,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幫你。我知道,你曾經(jīng)爲了你的妹妹付出了很多心血,當然不想看到現(xiàn)在這樣,所以,我會處理好這件事,你不要著急了。”
“真的嗎?”秦安暖驚喜地問。
“當然。”薄璽說道,“只是,你要好好想清楚,要怎麼安置她,你知道的,我不會允許傷害你和暄暄的人活在我的視線裡。”
秦安暖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
總裁辦公室。
葉淮南坐在辦公桌後面,右手放在桌面,有節(jié)奏的一下一下地敲著,在思考著什麼。
這時候常瀟推門進來,說道,“總裁,已經(jīng)查清楚了,是若男小姐做的,B超單是她交給秦笑顏的,事實上,在六年前秦笑顏從瑞士回國後,若男小姐就一直和她保持著聯(lián)繫,秦太太也很信任她,她們母女有一段時間住的房子也是若男小姐幫忙安排的。”
“若男……”葉淮南喃喃地念著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他都沒有再想起過這個妹妹一樣的人了。
“若男小姐現(xiàn)在,是孫一元的妻子。”常瀟頓了頓,說道,“總理的兒媳婦。”
葉淮南看著常瀟,目光中帶著詢問。
常瀟繼續(xù)說道,“孫一元是總理的大兒子,今年四十歲,在海協(xié)會任副會長,他的前任太太因爲肝癌去世了,前些年在英國再次低調(diào)完婚,沒有辦婚宴,只是兩個人去註冊,所以沒有引起什麼關(guān)注。
這次我查了才知道,原來孫一元二婚的對象竟然是若男小姐。他們兩個人是在總理廚房歐洲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若男小姐被哥倫比亞大學(xué)派去協(xié)助總理的團隊翻譯方面的事務(wù)。”
“若男,沒有想到是她啊。”葉淮南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悠遠的思緒,說道。
常瀟面露難色,說道,“現(xiàn)在要怎麼處理,畢竟是孫家的大兒媳,雖然沒有轟動的婚禮,但是孫一元合法的妻子,如果要動她,恐怕會牽涉甚廣啊。”
葉淮南思索片刻,說道,“不用急在一時,再等等看,但是這件事,我絕不會輕饒。”
常瀟彎腰,鞠躬,道,“是,總裁,我明白了,我會繼續(xù)想辦法盯著若男小姐那邊的。”
“還有,查一查何美芝這個人。”葉淮南又交代道。
常瀟出去後,葉淮南將辦公桌的抽屜來開,將放在裡面的藍色殼手機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秦安暖告訴何美芝笑顏的事薄璽正在幫忙處理,她的情緒在穩(wěn)定了下來,秦安暖才又開著車將她送回公寓等消息。
回來的路上,她放在副駕上的手機響了,她隨意地瞄了一眼,卻頓時嚇了一大跳,猛地一踩剎車,車子嘰的一聲停住了!
孫芃!!
是孫芃給葉淮南打電話來了!
秦安暖將手機握在手裡,像是拿著一塊燙手的山芋似的,不敢接也不敢掛,隨著鈴聲響著,她的一顆心隨著七上八下地跳。
直到孫芃那邊自動掛掉了,她才立刻給葉淮南,哦不,是才立刻給她自己打了電話。
“喂?”很快,就聽到葉淮南的聲音。
她連忙問道,“我們的手機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換回來,剛纔您尊貴的未婚妻給您來電話了,我拿著這手機像捧著一顆炸彈似的!你要害死我嗎?”
“現(xiàn)在就可以,你到我辦公室來吧。”葉淮南說道。
“還是你送到酒店來吧。”秦安暖說道。
“我下午六點準時下班,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二十六分,你還有三十四分鐘可以考慮,不過我要提醒你,現(xiàn)在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的。”葉淮南在那邊用好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你等著!”秦安暖怕了,要是孫芃再打電話來,她會緊張地瘋掉!所以,還是儘快把手機換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