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現(xiàn)在頭有點大,他原來編造這個理由的時候,只是想掩飾水空間的存在,他想了很多方面,但還是沒有想全面,沒想到國家會出面找他。
這個陳院長不但是農(nóng)學院的院長,還是什麼農(nóng)科院的理事,這個農(nóng)科院應(yīng)該就是政府的一個研究機構(gòu),恐怕不缺這方面的權(quán)力。
何況,就算農(nóng)科院沒有權(quán)力,還有其他部門呢?現(xiàn)在陶然魚已經(jīng)被有些人盯上了,不做個交代,恐怕是不行的。
“陳院長,其實這也不是我考慮不考慮的問題,實在是,實在是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從別人那裡得到這個陶然魚罷了,”李永解釋道,如果真的有這個原生池的話,他也未必一定要藏著,也願意獻出來,奈何他真沒有這個什麼原生池,沒有辦法交代什麼,只能想辦法將這件事混過去再說。
“小夥子,這樣很好,只要你記著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離不開國家,都是國家給你的,那就行了,至於你不知道,不是還有知道的人嘛,你只要告訴國家,那個人是誰,就可以了。當然,你放心,你和他的利益,都是會受到國家保護的,”陳院長認真說道。
李永卻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他不可能說出那個人是誰,因爲本來就是不存在的,但是陳院長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顯然是打算一追到底,這件事恐怕很難就這麼完結(jié)。
好不容易將這個陳院長打發(fā)走,李永就開始愁起來,一直以來,他都是挺順利的,人都說無欲則剛,李永就是這樣,要求不高,追求不遠,就算在得到水空間之前,只有一份馬馬虎虎的工作,他也沒有多想,能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日子能過就行。
要是他做的東西能老闆,讓客戶給挑剔了,要修改,要重做,他也沒有什麼脾氣,給人打工,本來就是這樣子。
後來得到水空間,一開始他甚至都沒有想要用這玩意去做什麼,只是想到自己可以有好東西吃了,後來還是樑嘉亮提出來,要搞飯館,搞魚味館,纔有了後來的陶然居。
即便是如此,陶然居開業(yè)以後,李永還在原來的公司做了一段時間,可見他原本對這件事也不是很上心。
再後來陶然居的發(fā)展已經(jīng)完全超出李永的預(yù)料和期待,所以當海悟生、宋妮娜他們出於種種考慮,希望將陶然魚生產(chǎn),全部納入公司的時候,李永也沒有多想,就馬上答應(yīng)了。
甚至他現(xiàn)在搞這個養(yǎng)殖基地,和水產(chǎn)大學、農(nóng)大的教授們合作做項目,也考慮到能夠成功的話,陶然魚的養(yǎng)殖就可以公開推廣,並沒有想到一定要繼續(xù)保持獨家壟斷的地位。
如果說陳院長前面提出的,由農(nóng)大、農(nóng)科院和陶然居合作,對陶然魚展開研究,李永並不排斥,只是因爲不喜歡陳院長這個人的官僚作風,所以纔會不太願意,那麼陳院長後來提出的,要他公開原生地,開放給國家進行研究開發(fā),那就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答應(yīng)的事情了。
因爲,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地方,又叫他如何公開?
看到李永罕見地緊鎖眉頭,孫海寧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李,不用擔心,那個姓陳的只是農(nóng)大一個副院長,農(nóng)科院也不是什麼實權(quán)部門,你拒絕就是了?!?
孫海寧是那種真正搞研究的,他的話不禁讓李永一陣苦笑,雖然李永也不喜歡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情,不過他也知道,這件事不會像孫海寧說的那麼簡單。
李永想了想,還是給樑嘉亮打了個電話,這小子別看大咧咧的,自從開辦了魚味館以來,整天在酒桌上打轉(zhuǎn),早就已經(jīng)成了人精,要不然,也不會在有事的時候,直接找到市局的副局長出面幫忙說話。
聽說那位副局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爲局長了。
樑嘉亮聽了李永的話,也感覺事情不簡單:“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這件事是怎麼來的,是這個副院長一時興起,還是別的。如果是一時興起,只是他自己的想法,那還好辦,只要把這個人搞定就行了,如果是別的,比如有更多的人,更高層級的人盯上我們的陶然魚了,那就麻煩了。”
“還有,這個問題一直都是隱患,陶然做得這麼好,總會有人注意的,”樑嘉亮對這件事也很重視,一方面,他和李永是多年的好朋友,李永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另外一方面,這件事也會影響到陶然居。
陶然居雖然現(xiàn)在開始邁向多元化,但是還剛剛開始,可以說陶然魚就是陶然居的命根子,而這個農(nóng)大陳院長的舉動,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在正常的背後,總是讓人感覺到有些詭異。
樑嘉亮挺多、看到爾虞我詐的事情,他一聽就覺得這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要不這樣,我先找人查查看,看看這個姓陳到底算是哪根蔥,另外,我們幾個人再碰下頭,你就回沁春園吧,弄一頓好吃的,我們都過去?!?
“還是算了,”李永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心思弄了,還是你來安排吧?!?
“也行,那我先給他們幾個打電話,”樑嘉亮笑著說道:“李子,沒想到你也有擔心的事情,不過你放心好了,咱們國家是法制社會,他們也不能強迫你做什麼事情的。”
掛了電話,李永並沒有感到輕鬆,樑嘉亮的推測,反而讓他更憂心,如果說只是有些人想搞政績,呢還好說,要是被人盯上的話,那這件事想要擺平,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樑嘉亮一通電話打出去,大家都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幾乎沒有任何耽擱,就都直接趕往復興路的私房菜館,樑嘉亮也通知那邊準備了晚餐。
樑嘉亮平時大咧咧的,看起來跟李永差不多,對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是這次的表現(xiàn),就顯出兩個人性格和歷練上的差別了。
李永是無慾無求,所以平常總是一副風輕雲(yún)淡的樣子,但是一個人真正做到無慾無求,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當真正遇到有威脅的事情時,李永也會很緊張,前面有寧小雪讓跑車嚇到,這次又是陶然魚的事情。
當然,這兩件事的性質(zhì)又不大一樣,前面那一次,是關(guān)心則切,而後面這一次,只是感到?jīng)]有辦法解決。
加上李永世故經(jīng)驗相對要少些,所以難免有些手足無措。
樑嘉亮就不一樣了,他雖然大大咧咧的,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其實他對很多事情都很在乎,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憋著勁要辦飯館,而且對世故人情的瞭解,讓他在遇到事情的時候,不會像李永那樣,欠缺應(yīng)對,而是立刻行動起來,做出相應(yīng)的動作。
“農(nóng)大那邊,我已經(jīng)讓人查了查,這件事,不是校方的意思,”幾個人在復興路私房菜館碰面,海悟生一到,就告訴了大家這樣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
海天集團在水產(chǎn)養(yǎng)殖和貿(mào)易領(lǐng)域的影響力巨大,與農(nóng)大平常也有合作,所以要知道這樣一個消息,並不是難事。
“那就是說,這很可能是姓陳的自己的想法,我們就先搞定這個人,”樑嘉亮說著,就掏出身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