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女士飽含深意地看了楊辰一眼,臉上依舊維持著笑瞇瞇的表情。
“你好。楊先生,我明白你們這次找我的目的,其實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很後悔,如果不是我心疼小姐,希望她過得開心,鼓勵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也不會年紀輕輕就離開世界。”
露西說起瑪麗滿臉的悲痛,話語裡也都是自責(zé)。
“就是因爲(wèi)她追求自由,想要自由戀愛卻愛上了一個這麼壞的男人,還爲(wèi)他生了孩子,這對父子的所作所爲(wèi)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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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顧遠之父子,露西的臉上又變得十分氣憤,楊辰和劉子玉面面相覷,難道顧遠之在這件事上也扮演了什麼可惡的角色?
“小姐和那個男人的相識就是一次處心積慮的算計,當(dāng)年小姐身份高貴長相美麗,而且才華出衆(zhòng),所以在整個貴族圈都聲名遠播。”
露西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拉著楊辰和劉子玉在沙發(fā)上坐下,開始緩緩講述這段塵封的往事。
“顧氏集團當(dāng)時正處於上升期,需要雄厚的資金支持,那個就盯上了這個貴族小姐,花了不少心思才獲得小姐芳心,而且還讓小姐懷了孕。”
說起懷孕,露西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
“因爲(wèi)懷孕,小姐迫不及待想和心愛的人結(jié)婚,但是貝特家族是看不上這樣的平民商人,小姐一哭二鬧三上吊才讓家裡同意低調(diào)結(jié)婚,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
楊辰很是理解的點點頭,在歐洲上流社會確實把身份看的很重要,貴族與平民通婚是被大家所不齒的一件事。
“小姐生了一個兒子,她非常喜歡這個愛的結(jié)晶,可惜這個男人只是看上了她的家族財產(chǎn),
想要通過小姐和兒子來掌控家族。”
楊辰聽到這裡不自覺地就打斷了露西,他輕咳一聲。
“但是貝特家族不是已經(jīng)有繼承人奧爾森了嗎?”
提起奧爾森,露西嘆了一口氣。
“因爲(wèi)大少爺查出那個男人在國內(nèi)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他趁機報復(fù),在大少爺?shù)能嚿蟿恿耸帜_,導(dǎo)致剎車失靈,貝特家族也失去了優(yōu)秀的繼承人。”
楊辰瞪大了雙眼,看向露西,迫不及待地說。
“這可是謀殺!難道就沒有對他進行依法判決嗎?”
露西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她搖搖頭。
“當(dāng)時這件事做的十分隱秘,所有人都以爲(wèi)大少爺是意外事故去世的,這件事我也是最近幾年託人到處調(diào)查纔有了些眉目,但是當(dāng)年的證據(jù)都已經(jīng)不在了,沒有辦法再追責(zé)。”
楊辰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又問道。
“但是瑪麗小姐不是還有個弟弟,就算奧爾森死了,第一繼承人不應(yīng)該是弟弟約瑟夫嗎?”
這時候劉子玉倒是插了一句嘴,她白了楊辰一眼。
“你以爲(wèi)還像封建社會那樣生兒子就很厲害嗎?在國外女性也是有繼承權(quán)的,不管從能力還是人脈方面,瑪麗小姐比弟弟都強太多了。”
楊辰這纔想起來很多國外的王室貴族都有過女性繼承的傳統(tǒng),連忙認錯。
“是我狹隘了,優(yōu)秀的女性確實比很多男人都厲害,露西女士,請您接著說吧。”
露西便又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所以小姐成爲(wèi)了貝特家族的第一繼承人,那個男人也迅速和原配離了婚,但是家族裡所有人都不認可他和他兒子的身份。”
楊辰一邊聽一邊在心裡想著,這個顧老董事長真的是夠狠,女人在他眼裡只是利用工具。
“雖然說顧遠之的童年很悲慘,處處受人欺負,被人指指點點說他是賤種血統(tǒng)不純,但是小姐一直都很疼愛他,沒想到這份愛卻葬送了她的生命。”
楊辰和劉子玉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劉子玉也罕見的瞪大了眼睛。
“瑪麗小姐的死顧遠之有關(guān)?”
露西悲痛地點點頭,她每次想到顧遠之這個白眼狼都恨得牙癢癢。
“小姐剛繼承家族不到半年就生了一種奇怪的病,看起來像是老年癡呆癥一樣,對什麼都認不清,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彷彿一根極速燃燒的蠟燭。”
楊辰和劉子玉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一種肯定:瑪麗的病一定和顧遠之脫不了干係。
露西的話也證實了這件事。
“小姐辛辛苦苦把顧遠之養(yǎng)大,顧遠之卻一天比一天更陰鬱,這個孩子已經(jīng)在外界的諷刺和唾罵下變得心理扭曲,他開始對這個慈祥的母親懷恨在心。”
楊辰撓了撓頭,他想不通瑪麗對顧遠之這麼好,顧遠之爲(wèi)什麼還會懷恨在心,好在劉子玉及時爲(wèi)他解答了這個問題。
“您的意思是,顧遠之覺得瑪麗小姐沒能給他一個好的出身,不能讓他成爲(wèi)血統(tǒng)純正的貴族,所以他對瑪麗小姐起了殺心?”
露西點點頭。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這件事的,但是我親耳聽見過他在屋子裡喃喃自語說,只要小姐死了,那貝特家族就是他的,再也不會有人看不起他。”
楊辰這下也聽明白了,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所以顧遠之選擇對自己的母親下手?但是如果瑪麗小姐好好的活著,他也能順利繼承家族啊?”
露西捂住胸口一副愧疚的表情,每次想起顧遠之當(dāng)年在屋裡詛咒小姐早點死去的樣子,她都覺得心裡一陣揪痛。
“都怪我,如果我能早點聽出來顧遠之話裡的意思就好了,當(dāng)年我還以爲(wèi)他只是個孩子,被欺負得太狠了所以說出狠話,沒想到他真的這麼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心情繼續(xù)說道。
“就算小姐活著,顧遠之他也不可能有機會繼承家族的,貝特家族是王室的分支,在血統(tǒng)上容不得一絲瑕疵,瑪麗小姐能夠繼承家族,但顧遠之不能,所以他決定另闢蹊徑。”
“另闢蹊徑?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