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杏林的介紹,餘玖呆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畫風……完全與她的想象不符好吧。
“那魔物又是什麼,你們是妖怪嗎?”餘玖問。
“應該說魔物全都是由冥王殿下點化形成的。”杏林解釋道,“我們以前也都是陽間的人,只是死後因爲各種原因無法轉世,積怨滯留在冥府無法解脫。”
“那你的前生是什麼啊?”餘玖越發好奇。
“我是由無數積怨凝結而成的。”杏林道,“最初是由女子被男子拋棄後所產生的怨念形成,後來吸引了越來越多,有著相同積怨的氣息,冥王殿下見無法怨念無法消除,只好出手點化,就變成了現在的我。”
餘玖這才知道,原來魔物是這麼形成的。
又跟杏林聊了一會,餘玖打起個哈欠,隨著她呼吸漸沉,還陽草的藥效也用盡了,她的身體重新變回了以前的樣子:長著一對毛茸茸狼耳朵的女娃子。
早上醒來,餘玖第一件事就是取來她第三次製成的藥丸。
只剩下這種藥她還沒有試過,也不知會變成什麼模樣。
魔物羊翹著腿坐在椅子上,以一種詭異的人類姿態隨時待命。
“我吃啦。”餘玖拿起第三次製成的,黑色的藥丸,那味道光是聞著就讓人感覺苦的要吐。
“放心,有本大爺在咩。”魔物羊安慰道。
餘玖深吸一口氣,把藥吞了下去。
好苦好苦!
餘玖被苦的直伸舌頭。
媽呀,嘴全都麻了。
“水……水……”她轉身找水,可是剛扭過頭來就撞在一人身上。
熟悉的氣息。
“獅虎,水……”餘玖吐著舌頭。
慕朝雨皺眉看著她。
早飯都準備好了,可是他左等右等,怎麼也等不來小傢伙,杏林說她去了後院,所以他就找來了。
慕朝雨掃了一眼桌上。
魔物羊還坐在椅子上,正極力裝著無辜。
然而不管它如何刷演技,它現在的模樣都遠遠的超出了一隻正常羊羊該有的表現。
慕朝雨拿起茶壺遞到她手上。
餘玖直接對著壺嘴一通猛灌。
艾瑪,可苦死了。
她思忖著,以後能不能在藥裡添些蜂蜜之類的,要不然每次吃的時候都像是在受刑。
“好了?”頭上傳來慕朝雨的詢問。
“嗯……謝謝獅虎。”餘玖露甜甜的微笑,“咦,師父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她發現慕朝雨的眼瞼下面有兩塊淡淡的鴉青。
慕朝雨沉默著。
誰能瞭解他這一夜心裡的鬱悶。
從來都陪他一起睡的小傢伙突然間長大了,然後突然間就不跟他一起了,把他一個人丟下了。
慕朝雨自認不是個矯情的人,可是這一夜卻讓他極不習慣。
沒了身邊熟悉的溫暖,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餘玖往前湊了湊,想要看清楚他的眼睛。
就在這時,慕朝雨眸光忽閃,突然俯身把手探進她的裙底。
餘玖嚇的差點跳起來。
這是什麼鬼,慕朝雨學壞了啊,說好的師父高冷如仙呢,怎麼上來就動手動腳的。
“尾巴。”慕朝雨淡淡吐出兩字。
“什麼?”餘玖捂住裙子,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的尾巴不見了,還有耳朵。”
“啊?”餘玖伸手摸向頭頂。
果然耳朵不見了,再摸向身後……尾巴也沒了。
可是她現在還是個幼童身材。
“鏡子鏡子,快,我要看看。”餘玖急不可耐的找到鏡子,前前後後看了個仔細。
真的是全都不見了。
“我明白了。”餘玖敲了下手掌,“我制的三種藥分別能讓我變成三種不同的形態。”
“哪三種?”
餘玖把三種藥拿給他看。
“發白的藥丸吃了會讓我變回雪狼的模樣,而這個紅色的吃了我會長大,不過只有個頭長了……”
慕朝雨看著紅色的藥丸,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沮喪。
經過昨天一夜,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小鳩會突然間變大,並不是因爲她真的長大了,而是還陽草的藥效所致,所以就算她外表像個少女,可她的身體卻仍是個黃毛丫頭。
餘玖並沒有注意到慕朝雨的異常,她仍然興致勃勃的向他解釋著她製成的三種藥丸。
“最後這種呢,吃了以後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啦。”餘玖得意的笑,“太好了,以後再也不用麻煩師父幫我梳髮了。”
聽了這話,慕朝雨的心又像是往水裡沉了一截。
連每日早上的梳髮也不用他了。
“師父,我們今天一起去街上吧,昨天漠塵帶我們去的那家麪館很好吃呢,你一定要嘗一嘗。”
眼前的小傢伙嘰嘰喳喳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總算是有了好吃的沒有忘了他,慕朝雨心情稍稍鬆快了些。
早飯過後,慕朝雨帶著餘玖離開小院,漠塵也跟著一起。
小舍兒沒有跟去,他和杏林都留在院子裡收拾東西,離他們出發去長洲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一路上他們要準備不少東西。
吃的用的,還要帶不少藥材。
餘玖挑了些新的絹花,她還是個孩子,發形很簡單,不能用那些繁複華麗的釵簪。
中午時分,他們又去了那家麪館。
剛進門就見有人向他們招呼。
“世子……啊不,郡王爺。”
餘玖一見那人,立即不動聲色的往慕朝雨身後挪了挪。
那人正是內務府六庫郎中楊瀚庭。
“真是難得,能在這種地方見到你。”楊瀚庭笑著叫來麪館夥計,又加了三個小菜,還多添了把椅子。
慕朝雨坐下來,四處打量了一番。
“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麼?”
“吃飯啊。”楊瀚庭笑呵呵的,“有什麼不對嗎?”
“不像你的風格。”慕朝雨淡淡道。
楊瀚庭筷子上剛夾起的花生豆掉了下去。
“慕朝雨,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好像走錯了地方。”
“那我應該在哪裡?”楊瀚庭不解的問。
沒等慕朝雨開口,一旁漠塵擡手指向門外,“出門,右轉,對街紅樓。”
楊瀚庭咬牙切齒,“我又沒問你,你多什麼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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