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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一十九、鞍峽口之戰(zhàn)(終)+落幕

山風(fēng)“嗚嗚”作響,大船小船拉滿風(fēng)帆,天色逐漸暗下,卻還沒到什麼都看不見的地步,兩岸樹木的輪廓在風(fēng)中恣意擺動,張牙舞爪,猙獰得嚇人。

受傷的禁軍被拖進(jìn)船艙救治,接著弩手一波換下另外一波,“嗡”的一陣聲響,根本看不到射出去的弩箭,只能靠經(jīng)驗。

這種環(huán)境下是最考驗軍心的,因爲(wèi)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箭矢刺耳嚇人的呼嘯,夾雜風(fēng)聲,如同死神呼喚,然後死亡就到了,能不能活只看運氣。

這種恐懼下最容易令軍心潰散,正在楊洪昭皺眉時......

火光亮起,劃過天際,衆(zhòng)多明亮光點劃過天空,從兩岸向著船隻飛來!

來得好!

對方主將顯然經(jīng)驗不足,犯了錯誤,他本不該用火箭的,除非他能隔空把所有船塞滿柴草,表面抹上油,否則火箭毫無意義,反而一下子讓將士們看清了那些黑暗中催命的箭矢。

如果看得見,就能防,即使死也沒有那麼恐怖了。

軍心正在逐漸穩(wěn)定下來,有條不紊的開始反擊。

楊洪昭早有準(zhǔn)備,他猜測鞍峽口附近七八成機(jī)率會有伏擊,所以選擇風(fēng)最大的傍晚通過,同時早命人爬上桅桿隨時待命,一旦情況不對就開帆後撤。

果然,大多都被他料中,兩岸樹林間火光明亮,密密麻麻的渺小人影如螞蟻羣一般翻過山嶺還在死追,可人哪會追得上船。

“將軍神機(jī)妙算,若非早有安排,我等只怕還真糟了奸人詭計!”副將也抹了抹頭上的冷汗道,山兩岸只看火光人數(shù)也是他們數(shù)倍之多,若不是撤得即時,只怕已經(jīng)出事了。

楊洪昭沒說話,只是撫了撫鬍鬚,行軍打仗他也是老人,雖不及冢道虞,但經(jīng)驗始終是有的,藉著強(qiáng)勁的東北晚風(fēng),加之生死危機(jī)下船伕賣力,龐大的船隊開始緩緩回頭,逐漸將遠(yuǎn)處山上漫山遍野的光點甩開。

楊建業(yè)站在船頭,剛經(jīng)歷方纔的驚心動魄,此時嘴脣還在顫抖,膝蓋發(fā)軟,一句話說不出來,又想起自己之前所說的狂妄之言,現(xiàn)在羞愧得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剛剛要是晚上一會兒開帆,他們可能全都會死在鞍峽,生死之間的小半個時辰......

船隊已經(jīng)脫離射程,船上到處是箭矢,好在距離遠(yuǎn),加上禁軍甲冑精良,受傷的居多。

“不能掉以輕心,加強(qiáng)戒備,全速度後退,退到瓜州附近。”楊洪昭下令。

瓜州距離蘇州足有八十多裡,副將聽了也覺得會不會太過小心謹(jǐn)慎,可一想將軍之前的神機(jī)妙算,便也不再遲疑,下去傳令了。

龐大的船隊趁著江面晚風(fēng),船帆被狂風(fēng)吹得“嗚嗚”作響,如同鬼嚎,驚魂未定的底層船伕快速劃動船槳,導(dǎo)致即使逆流船隊依舊很快,山頭的火光現(xiàn)在已經(jīng)遠(yuǎn)去,被甩開一個山頭.......

楊洪昭鬆了口氣,可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身後遠(yuǎn)處的天邊卻被火光照亮了,看距離大概只在七八里之外的樣子。

“怎麼回事?”楊洪昭大聲問左右,副官不解的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什麼,連忙擡頭問爬在桅桿上望風(fēng)掌帆的斥候:“後面是怎麼回事!”

風(fēng)聲很大,他連問兩遍,上面的斥候才大聲回答,他的聲音很奇怪,似乎大聲哭喊,又好像驚駭:“船隊!......大人......一樣多......很多船!.......沒開帆,完了.......”

風(fēng)聲在耳邊呼嘯,嗚嗚作響,衆(zhòng)人幾乎睜不開眼,聽得隱隱約約,一下子不理解。

那望風(fēng)的說完,手忙腳亂的開始向下爬,副將大怒,開始罵他擅離職守。

可楊洪昭卻聽到了關(guān)鍵,船隊,很多船,沒開帆......

剎那間,他瞪大眼睛,眼前一黑,腳下沒站穩(wěn)......副將連忙扶住他。

眼前燈火搖曳,光點閃爍,竟開始逐漸模糊起來,越來越看不清,後方火光沖天,越來越亮.....

“將軍,將軍怎麼了!”副將和楊建業(yè)手忙腳亂扶住臉色發(fā)黑,嘴脣發(fā)紫的楊洪昭。

楊洪昭神情恍惚,他知道,大軍南下,水道淨(jìng)空,怎麼會有船隊呢?要有也只有太子的後軍罷了!

沒開帆,順?biāo)?,速度最快,自己這邊開了帆正全速後退.......

楊洪昭氣得嘴脣發(fā)抖,大罵道:“豎子!豎子!誤我大事!”

還在有些懵逼的副官和楊建業(yè)突然聽到後方傳來的巨大嘶鳴聲,如一面山一般巨大的沉悶戰(zhàn)鼓被敲響,聲音穿透晚風(fēng),響徹江面,迴盪在兩岸山谷之間......

打雷?還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相撞了!

那望風(fēng)的斥候終於爬下桅桿,驚慌失措跑過來,哭喊道:“大人,船隊!後面有跟我們一樣多的船隊,他們沒開帆,和我們後軍撞上了!”

副將也楊建業(yè)這才明白過來.....

正好這時,遠(yuǎn)處的星星點燈的火光逐漸翻過山頭,而且越來越多,逐漸呈漫山遍野之勢......

“快,收帆停船,放下小舟,讓將士脫去甲冑棄船先走!船伕、役夫不要管?!睏詈檎褣暝舐曄铝畹?。

“可是父親,停船不行嗎,爲(wèi)什麼要棄船......”楊建業(yè)有些不捨的道,這可是朝廷最好的戰(zhàn)船。

“百萬斤的船,怎是說停就能停的!

再者前軍順風(fēng),後軍順?biāo)?,都是全速,已無力迴天......按我說的辦,否則叛賊追上來,誰也走不了!”楊洪昭悲憤的道,後方接二連三傳來恐怖的撕裂和撞擊聲,夾雜著慘叫,即使船隊前後隔著好幾裡距離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那如雷鳴般的碰撞,還有木頭撕裂時的恐怖聲響。

“末將遵命!”副將咬牙道。

楊洪昭無力點頭,後方天空火光匯聚,恐怖的聲響不斷迴盪,慘叫和火光混雜一片,人影迷亂......

前軍後軍船隊連綿十幾裡,加之光線昏暗,一個全速順流而下,一個全速順風(fēng)而上......

看著後方慘烈的場面,楊洪昭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不知道是因爲(wèi)失去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jī)會,還是因爲(wèi)爲(wèi)國悲憫,或是那些無辜死難之人.......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爲(wèi)何太子的後軍要匆匆趕上來,以致釀成今日大禍!

........

“怎麼會,怎會如此........方老弟!哈哈哈,這是要做什麼?深夜造訪,有話我們可以坐下慢慢說.......”蘇半川穿著內(nèi)袍匆匆跑出來,連鞋都沒來得及穿,滿臉都強(qiáng)撐的笑臉,可肥碩的大腿內(nèi)側(cè)卻在顫抖,神色慌張。

他身邊只有幾十個瑟瑟發(fā)抖的衙役,方先生的人大片動涌入內(nèi)院,內(nèi)院寬廣,可也容不下這麼多人,還有大半等候院外,包圍整個院子。

“放箭!”方先生毫不留情。

幾十個最前面的山寨漢子突然舉弓,開弓搭箭一氣呵成,一陣呼嘯聲彙總,衙役成排倒下,蘇半川肥碩的身體後退兩步,然後呆呆看著胸前還有大腿上的箭,似乎要哭,又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搖晃兩步終於重重栽倒在地,喘息一會兒失去聲息。

血水暈開,從臺階流淌下來,很快吸入地板,剩下幾個衙役跪地哭喊著求饒,方聖公沒有手下留情。

“聖公,方家老小.......”

“一個不要放過?!狈铰}公上前幾步,看著蘇半川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臉,後面閣樓傳來男女老少的慘叫聲。

方聖公低聲道:“忘了告訴你,我喉嚨上的傷疤並非救吳王所傷,我是進(jìn)去殺他的,可惜他太厲害,沒殺成。他執(zhí)意不退兵就是不給兄弟們活路,不給活路我們就自己找路......”

說著他動手掩上蘇半川死不瞑目的眼睛。

不一會兒整個“徐宮”已被血洗,夜色中男女老幼,無一限免。

方聖公鬆了口氣,全身虛脫下來,過了今夜,迷山五千多口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活下去了。

“走吧,悄悄來,悄悄走,蘇家東西不要動......”方聖小聲公道,然後帶著五百人趁著夜色開始撤退,今夜他們需要連夜回到迷山。

衆(zhòng)人帶著一身血,纔出王府,突然聽到街角黑暗中有人高喊:“捉拿殺害徐公賊子!”

“捉拿賊子!”

“賊子闖府衙,殺了蘇大人!”

“.......”

喊聲紛亂嘈雜,而且不只一人在喊,不一會就連成一片,驚動四周民宅,到處紛紛亮起燈火......

接著一大圈火光亮起,徐宮門前已經(jīng)被衆(zhòng)多軍士團(tuán)團(tuán)包圍,著甲軍士點著火把,裡裡外外將大門圍了好幾圈。

放先生一顆心瞬間沉到心底......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方先生大聲問話。

回答他的是一聲厲喝:“大膽賊子,擅闖徐公府邸,殺害徐公,格殺勿論!”

電光火石之間,黑衣的畸劍客紛紛出劍上前.....

“嗡~嗡~嗡~”悠長的沉悶聲響迴盪在黑暗中,火光下大片的黑衣劍客瞬間倒下哀嚎,再也站不起來......混亂中有人替方聖公擋了箭,短短一會兒,他們的人已經(jīng)倒下大半。

方聖公撕心裂肺,早沒了從容,大喊道:“快退,退進(jìn)去關(guān)門!關(guān)門!”

可對方的弩矢並沒停下,措手不及之下,他們的人如同割麥子一樣倒下,當(dāng)方聖公退入府內(nèi),關(guān)上大門時,身邊已經(jīng)只剩下十幾人,滿身血污,驚魂未定。

到底是什麼人.....方先生眼睛通紅,雙手顫抖。

“賊子躲進(jìn)府中去了,快破門!”

“別走了賊人!”

“......”

門外火光晃動,有人大喊著,方先生心如死灰,他明白過來,自己被利用了.......

不一會兒,聲音逐漸安靜下來,他聽到有人走上臺階,然後隔著大門,熟悉的聲音響起。

“聖公,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著甲,不帶盾,便是武藝再好也是沒用的?!?

“丁毅!”方聖公咬牙道。

“沒做,正是我?!遍T外是丁毅的聲音:“其實你早該明白,蘇半川死了,總要有人來擔(dān)這件事才行,他確實有手段,在百姓里民聲太響,不死人壓不住的.....”

“哈哈哈哈.......”方聖公隔著門慘笑起來:“我哪會不知道,只是太信你罷了,現(xiàn)在看來是自作自受?!?

丁毅許久沒說話,安靜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師傅,你爲(wèi)了迷山五千口人可以不擇手段,不管死多少人,不管做什麼都願意,我也一樣......”

“我六歲那年,劍南路的白夷亂邊,朝廷要出兵,缺錢。

剛好我不爭氣的小舅做事草率,給朝廷上歲布貢品的時候偷偷用幾匹好布換次布,拿差價去賭,就因這事,朝廷有了藉口,抄了我外公家,一家六十多口無一倖免,都被斬首,我媽哭得得了肺癆,沒過幾年就死了。

我十二歲那年,也就是師傅你們造反前一年,朝廷要出兵遼國,又找無關(guān)緊要的理由抄了十幾家蘇州大商充斥軍資,其中就有與我有婚約的季家,呵呵,他家小姐我還沒見,就全身死族滅,你說好不好笑......”

說到這,丁毅隔著門自嘲道:“呵呵,師傅你說這是什麼世道?

莫非人有本事就是錯麼,我有本事,有腦子,比別人辛苦,掙來了錢,別人做不到便眼紅,眼紅算了,還分什麼士農(nóng)工商.....哈哈哈哈!

這不是讓一個有百斤力氣的七尺漢子,給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矮子跪下麼!”他大罵。

“我們有什麼錯!”丁毅突然怒吼:“錯在比別人聰明?錯在比別人有本事?狗屁王法!”

“我其實早就知道,蘇半川要是做安蘇府的主人,不過是另一個皇帝罷了,所以我早就打算自己來!”丁毅隔著門說:“我自己建一個新世道,不同以往的世道,有本事不會成爲(wèi)罪過的世道?!?

他輕聲道:“師傅,開門吧,你們今晚必死無疑,總有人要揹負(fù)殺蘇半川的罪名。你我都一樣,爲(wèi)心中所想而活著,現(xiàn)在,也該爲(wèi)心中所想而死了?!?

方聖公靜靜靠著堅硬的大門,身上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晚風(fēng)吹來,一陣透徹心扉的涼意,他聲音依舊嘶啞難聽:“怪不來......怪不來你要大廢心思周折,廣設(shè)粥棚,接濟(jì)百姓,收買人心......”

丁毅沒回答他,可惜答案已經(jīng)顯而易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只問一句,如果我死,迷山五千口能安然無恙麼......”方聖公虛弱的問。

“可以?!倍∫憧隙ǖ母糸T回答。

方聖公點點頭:“我信過你,結(jié)果一敗塗地,現(xiàn)在我毫無選擇,便再信你一次?!?

說著他站起來,親自拉開大門,門外火光閃爍,丁毅早就快速退到十幾步之外,他手中的劍沒用了,對準(zhǔn)他的是數(shù)不清的強(qiáng)弩。

“放箭!”丁毅毫不留情。

........

新的一天,從旭日東昇開始。

當(dāng)太陽升起,昨夜的殺戮才逐漸停止,蘇半安頂著黑眼圈坐在山頂石頭上,看著阻塞一片,煙霧瀰漫的滿江殘骸,衆(zhòng)多船隻擠在一處,累積成高壩,攔斷江水成了堰塞湖,中間的船隻直接被碾成碎屑,後方水位已經(jīng)上升好幾丈,大有氾濫之勢。

很多人命喪江中,有些在撞擊的時候直接被碾成肉泥,有些跳船的也於黑暗中淹死於江水裡,不計其數(shù)......

他萬萬沒想到,這場仗就這麼贏了。

眼看就要一敗塗地的時候,情況突然逆轉(zhuǎn),朝廷後軍突然趕來,然後和匆匆後退的前軍撞做一團(tuán)......

還有很多趁夜色劃著小船向瓜州方向跑了,有些也從陸路跑,鄉(xiāng)勇們還在追擊,不過十有八九是追不上......

他們攏共只抓住幾十個活的,還大多是船伕,役工,因爲(wèi)朝廷的率軍之將太過果斷謹(jǐn)慎,一撞船立馬就棄了大船。

蘇半安還是覺得如做夢一般,這就贏了?可是他們幾乎什麼都沒做......

不一會兒,有親兵匆匆忙忙跑來,慌張的向他報告:“大人不好了,昨晚有賊人闖進(jìn)府衙,蘇知府,不是,徐公他......他遇害了!”

蘇半安靜靜坐在山頂?shù)氖^上,吹著風(fēng),遠(yuǎn)遠(yuǎn)看著下方滿江殘骸,和四處歡呼的百姓,只是輕輕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他當(dāng)然知道這事,蘇州城防本該是廂軍八百。

就是他蘇半安全部調(diào)走的,否則賊人怎麼進(jìn)得了城呢?

好處是十萬兩銀子,外加瀘州,還有永遠(yuǎn)見不到那個總是以他有才爲(wèi)由,把他推出去冒性命危險,自己躲在後面裝模作樣,坐享其成的大哥。

經(jīng)歷昨晚一戰(zhàn),蘇半安心中隱約有些不安起來,一開始他以爲(wèi)前程似錦,王圖霸業(yè),一戰(zhàn)可期。

可昨晚的禁軍讓他膽寒,若非最後老天幫他,只怕敵人要全身而退,氣勢洶洶再來.....

而且根據(jù)回報,死的人裡八成都是船伕和徭役,大多數(shù)禁軍還是跑了。

下次朝廷再出兵,來的會是什麼樣的對手?他不知道,只是很擔(dān)心.......

一百二十二、風(fēng)波起(上)第七章、何昭五百九十六、回家+蹊蹺五百二十九、覬覦中原+拼命七百二十二,西線捷報四百九十、歷史的隱情六百四十九、北方之論三百七十、王府近況六百五十九、戰(zhàn)端開啓七百一十六、現(xiàn)實與夢想三百二十二、治軍四百八十九、是個女人六百三十、鐵木真一百九十七、花魁五百九十五、凱旋儀六百零六、劉旭之謀(下)三百八十、王通的神來之筆兩百六十一、民心七百九十四、海軍蹤跡三百零一、參吟風(fēng)三百九十二、混亂勢力六百四十四、方新八百一十一、工具人+戰(zhàn)後佈局兩百一十、不見硝煙的角逐七十三、暗香浮動月黃昏(1)六百五十、南方之論兩百六十五、虎狼驚馬三百七十一、京城暗鬥五百五十五、玄鐵令五十四、好像的字第二十章、從衆(zhòng)心理一百八十五、石墨+滑輪組測試兩百九十六、江州隱患四十三、太子?xùn)|宮兩百七十三、聖人之書六百二十九、皇家婚姻+阻力兩百四十九、陰兵借道+術(shù)烈可汗的計劃五百七十九、空心陣六百三十三、化工廠五百二十六、王府發(fā)展第二十六、大勢已成九十一、世子真乃神人也五百七十六、北方的捷報兩百零一、古人都這麼皮的嗎三百四十一、太子的大事三百七十五、黑山匪源(上)第一章,瀟王世子李星洲一百、德公問策五百二十一、皇帝的莫名任命兩百零三、文治盛世兩百六十、需求牽引技術(shù)進(jìn)步一百七十三、陵寢出錯一百六十七、皇帝問策(下)三百八十八、憂慮五百一十八、新炮彈的威力+王府來人七百八十、決定勝負(fù)的時刻一百八十九、魯明之死七十七、丁毅五百三十六、對策之於夏國四百四十八、中書告示之誤兩百六十二、徐國軍的變故兩百零八、捧高他六百六十三、演講一百零三、武德司與上直親衛(wèi)營七百九十九、畢竟老夫也不是什麼壞人兩百四十四、瓜州知府三百二十三、中秋前三百四十八、兩個煩惱一百九十四、禍起六百零九、聰明反被聰明誤六百二十二、是我殺的五百二十三、泡沫+見楊洪昭一百六十三、機(jī)會、推測六百八十二、三公主五百四十七、天要絕人九十四、賀壽禮物一百四十七、天家威嚴(yán)(下)八百一十五、理想主義者五百九十三、海軍(上)四百一十八、新炮彈的威力+王府來人六百一十七、明主,英豪六百六十八、討價談價三百八十一、書生意氣兩百四十八、同天及天生大耶律術(shù)烈可汗+行軍六百二十五、血腥四十九、吳皇后兩百二十二、試射+瀘州抉擇五百七十一、大獲全勝三百九十四、魏雨白西行四十八、忽悠一百六十九、序幕五百三十六、對策之於夏國三百二十二、治軍三百八十九、意外來客三百零二、新軍改變六百一十一、王府驚變七百二十五、大炮顯威(上)一百八十三、鴻門宴七百二十五、大炮顯威(上)五百三十一、朝堂明爭暗鬥+李星洲心中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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