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纏愛 市長,我愛你
“孩子我會負責,這一點你不用天天掛在嘴邊。”
“恆,你是在嫌我煩麼?要不是太在意你,我也不會這麼提心吊膽,擔心你會離開我,不要我們的寶寶了!”
閔婕嬌柔帶泣的解釋,讓閔婧直覺一陣惡寒從心底升起,她沒忘記那天在商場的所見所聞,閔婕那番冷血無情的話語,她若真的在意紀陌恆,在米蘭的三年會和有婦之夫好上?
忽然間,閔婧忍不住同情起紀陌恆,執(zhí)迷不悟地愛著一個女人,當真相揭開,他又該如何正視這份自詡的深情?
“恆,趁今天你向所有人宣佈我們的婚期吧,那麼多名流在場,讓他們見證我們的愛情!”
閔婕欣喜的提議有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大有紀陌恆不答應她不肯罷休的強勢態(tài)度,而紀陌恆短暫的沉默也引起她的不滿和鬧騰:“恆,你不是說最愛我麼?現(xiàn)在的猶豫又算什麼,你是不是真的不再喜歡我了,連孩子也不想要了?”
“夠了!”
紀陌恆低冷地呵斥,聲調(diào)裡是隱約的不耐,面對閔婕他也會厭煩了麼?厭煩她的虛情假意還是嬌柔做作,他紀陌恆莫非想要爬出閔婕爲他設(shè)下的迷局?
而紀陌恆這般冰冷的低喝也成功激發(fā)了閔婕的怒火,抽泣的嗓音裡不再是柔弱委屈,更多的是一份被欺騙的憤怒和怨恨:“你是不是真的被她迷住了?睡夢中喊她的名字不夠,現(xiàn)在清醒的時候,也想要和她雙宿雙飛麼?我倒要問問她,到底是想要你紀陌恆還是要陸少帆!”
閔婕的質(zhì)問揭露了一個令人不敢相信的蒼白事實:紀陌恆在夢裡喊閔婧的名字!他喊她做什麼,當保姆一樣使喚麼?無事時拿來消遣的工具麼?
閔婧有些氣悶,紀陌恆和閔婕的感情糾葛爲什麼總是能把她扯入其中?她都已爲人妻,有幸福的家庭和心愛的丈夫,她就搞不懂閔婕爲何三番兩次地挑釁她?
也因爲閔婕的一再刁難,讓她對紀陌恆的態(tài)度連陌生人都做不到,只願避得遠遠,也不希望因爲一個眼神一句問候引爆閔婕的妒火!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閔婧神遊之際,步伐一頓,一種稱之爲“危險”的信號在大腦中形成,全身的神經(jīng)瞬間繃緊,小手本能地護住小腹。
“啊!”
尖銳的驚呼聲從身後傳來,閔婧警覺地回頭,就看到閔婕的高跟鞋尖踩著過長的裙襬,讓她整個人都失去平衡,此刻她正滿臉恐慌地向自己撲來!
閔婕的手幾乎要觸碰到閔婧的肩膀,一股重力朝閔婧撲面涌來,意識到閔婕會撲到自己身上,閔婧面色一緊,沒有多想就偏轉(zhuǎn)過身,在閔婕撞上她之際,僥倖地躲開,避免了成爲閔婕的墊背。
急劇地倒退,閔婧身形不穩(wěn)地往後栽,單薄的後背投入清新的懷中,有力的臂膀小心地環(huán)住她的腰身,閔婧猝然轉(zhuǎn)首,入目的是陸少帆擔憂關(guān)切的神色。
“有沒有傷到哪裡?”
陸少帆上下察看著閔婧的身體,抱著她的手一直沒有鬆開,似乎剛纔的那一幕,心有餘悸的不止只有她一個人,他那淡然從容的俊顏有片刻的皸裂出現(xiàn)。
閔婧脫力地依靠在陸少帆懷裡,微顫的雙手緊緊地攀附著陸少帆精瘦的手臂,平復著自己因爲驚嚇而波濤起伏的情緒。
“我沒事!”
閔婧能聽出自己聲音裡的後怕,捏著陸少衣袖的手不禁加大力道,剛纔如果她一時好心扶住閔婕,那麼,又會是什麼後果?
走廊內(nèi)響起細微的痛吟聲,腳步聲紊亂地交雜,閔婧低頭就看到閔婕臉色蒼白地倒在地上,稠密的血紅從裙襬下,緩緩地溢出。
這個場面對閔婧來說太過熟悉,當初閔婕爲了陷害她滾下樓梯時,她就是這樣躺在地上的,只是這一次,她望著自己的眼神更爲憤恨,血絲布滿眼眸,充斥著嗜血的仇恨。
閔婧一手撫著自己的腹部,依偎在陸少帆胸前,對閔婕無聲的質(zhì)問恍若未聞,挺直脊樑毫無心緒之態(tài),她沒有義務救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而且前提還是可能失去自己的孩子!
人都是自私的,她閔婧亦是,相比於讓閔婕自食其果,失去腹中胎兒,她覺得保住自己和陸少帆的孩子纔是最重要的,別人又與她何干!
紀陌恆已經(jīng)從遠處疾奔過來,高大的身姿蹲下,扶住冷汗直冒的閔婕,冷峻的臉上出現(xiàn)緊張,卻並沒有像閔婕那般,將所有的怨恨都發(fā)泄在閔婧身上,甚至連一個埋怨的眼神都不曾給予。
因爲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閔婧並不是一個人,她也有自己想要守護的孩子!
俯視著紀陌恆給閔婕做緊急應急措施,閔婧沒有多大的感觸,對上閔婕仇恨的目光也只是漠然地轉(zhuǎn)開,只是在仰望陸少帆時才襲上溫柔的神采:“少帆,我們回家吧,豆豆呢?”
閔婧朝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卻未發(fā)現(xiàn)那道圓滾滾的身影,耳邊是陸少帆輕柔擔心的解釋:“剛纔聽到喊聲我就出來了,豆豆還在裡面,等他出來我們就回家!”
陸少帆安撫地拍著閔婧的後背,溫潤的聲調(diào)就如一道鎮(zhèn)定劑讓閔婧放鬆心神,雙手環(huán)著陸少帆的腰際,安靜地在他懷中等候,對旁邊閔婕遭遇的痛苦不再多施捨一眼。
但是,有時候現(xiàn)實總不能如人所願,閔婧不想再多惹是非,但是,是非往往會自動纏上身,當洪嵐驚恐的嗓音在走廊響起時,閔婧心頭一緊,陸少帆就像是感應到了她的不安,抱著她的手臂安慰性地收緊。
“小婕,你怎麼了?陌恆,還不快去開車!”
洪嵐焦急地從紀陌恆手裡搶過臉上沒有血色的閔婕,小心地摸著她小凸的腹部,瞅著被血液染紅的裙襬,表情猙獰而惶恐,卻不肯將閔婕交給紀陌恆。
“我的女兒我自己會照顧,你快去把車開來!”
紀陌恆冷漠的俊臉有些不悅,劍眉蹙起地看著緊摟著閔婕不放手的洪嵐,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起身疾速地奔向地下停車場。
“媽,好痛,我的孩子會不會沒了?”
閔婕絕望地哭喊聲,讓洪嵐面色一白,憂心地望著還在漫出血流的下身,從手提袋裡掏出了手機,打給了閔志海:“志海,小婕出事了,你快到走廊上來!”
洪嵐的聲音隱忍著顫抖,卻能讓人感覺到大事不妙的緊迫感,電話很快就掛斷,閔婧能猜到那頭閔志海應該撇下貴賓,正在焦慮地趕過來。
對閔婕母女現(xiàn)在的言行,閔婧不知道該說是她們演得太過逼真呢?還是她心腸還不夠硬,纔會覺得她們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憐?
只是這份渺茫的同情心,在閔婕說出誣陷她的話語時,徹底地煙消雲(yún)散,閔婧冷冷地望著閔婕虛弱的哽咽,聆聽著她似是而非的控訴:“媽,是她,她想要害死我和恆的孩子,都是她,要不是她和恆在這裡幽會,我就不會追出來,就不會摔倒,她明明可以扶住我的,可是她見死不救,媽,我的孩子……”
若是以往,閔婕把髒水潑到她身上,閔婧也就冷笑幾下,當笑話聽聽就過去了,但是現(xiàn)在,陸少帆在她身邊,“幽會”兩個字就像是荊棘深深地刺進閔婧的心口,要是陸少帆誤會了怎麼辦?
“閔婕你說話注意分寸,不要整天挑撥離間,我和紀陌恆清清白白,容不得你一而再地污衊!”
閔婧迎上閔婕怨恨的眸光,不閃躲不示弱,和閔婕的憤怒相比,她的氣憤絲毫不比閔婕少!
閔婧依躺在洪嵐的懷中,蒼白的透明的臉上,是冷嘲熱諷的譏笑,忍痛地大口呼吸著,盯著陸少帆陰森地笑起來,閔婧紅脣一抿,訓斥道:“笑什麼!”
“笑他陸少帆也是個傻瓜,被你閔婧玩弄於鼓掌之間,剛纔和……紀陌恆深情相擁麼?呵呵,要是不信,大可以把錄像帶調(diào)出來看看,到底……是我污衊還是你閔婧……做賊心虛!”
閔婕越說越過分,閔婧的小臉也越來越陰沉,要不是現(xiàn)在有孕在身,閔婕又半死不活的樣子,她真的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上前扇她巴掌!
閔婧回望著陸少帆的俊臉,那清俊儒雅的五官在柔和的燈光下,卻不見一分的溫柔斯文,薔薇色的脣繃得緊緊的,微瞇的眼眸中迸發(fā)的冷光讓她不安地環(huán)緊陸少帆,想要解釋卻被陸少帆搶先一步。
“洪嵐女士,是該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兒了,不然遲早有一天她會被自己那張不積口德的嘴,弄得身敗名裂,在A市用無立足之地!”
陸少帆的眸光冷冽似薄刃,狠狠地刮在閔婕和洪嵐的臉上,雍容俊雅的臉龐上是威嚴的肅然,清冷的嗓音,警告的話語,不似玩笑,更類似於是最後的通牒。
這樣慍怒的陸少帆是閔婧從未見過的,看著他冰冷的臉色,閔婧的心口就像被巨石堵住,連喘氣都變得困難,無論何時陸少帆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維護自己,可是,對於閔婕的挑撥,陸少帆真的一句也不信麼?
如果真的不信,爲什麼禁錮她的大手,會讓她產(chǎn)生陸少帆想要把她的纖腰掐斷的錯覺?
“我和閔婧沒有什麼!”
低沉帶著磁性的男聲在走廊裡響起,讓閔婕和洪嵐臉色僵硬的同時,閔婧也感覺到了陸少帆對自己的擁緊,仿若在拼命地隱藏自己的珍寶,不容他人覬覦。
“少帆,剛纔是我不小心絆倒,紀陌恆經(jīng)過扶了我一把……”
“我知道。”
陳述的清越聲音讓閔婧一愣,剩餘的解釋都哽在了喉底,怔怔地望著陸少帆冷硬的輪廓,他真的知道麼,既然知道爲什麼還是這樣的神態(tài),讓她擔心得不敢移開眼。
“少帆……”
閔婧輕柔地喚著他的名字,這一刻,閔婕的侮辱都已不重要,她只想要讓這個抱著她的男人,能對她露出一抹笑意,只要他不生氣,她做什麼都可以!
纖柔的小手覆上他略顯清瘦的臉頰,一點點地攀升,圓潤的指尖摩挲著他眉間的褶皺,試圖撫平他心頭的不快,陸少帆本嚴肅冷情的臉色在她小心翼翼的討好下,出現(xiàn)裂痕,垂眸凝望著她擔憂的小臉,輕嘆著擁著她,薄削的脣瓣廝磨著她的鬢間,無奈地自喃:“我不該走開的,讓你又一次受到傷害!”
閔婧鼻子一酸,心頭酸澀得甜蜜,微微地搖頭,小手撫摸著他的脖頸,四目相對中,是彼此深情繾綣的在乎。
“怎麼回事?小婧怎麼也在這?”
閔志海趕到時,就看到相擁的陸少帆和閔婧,還有躺在地上的閔婕,而洪嵐正扯著紀陌恆在怒罵,對於紀陌恆要抱走閔婕的行爲一再地阻撓。
“滾開,我女兒不需要你碰!”
洪嵐兩眼猩紅地推開紀陌恆,就像一隻母雞護著小雞仔,不允許旁人插手:“你和那個賤人合夥想要害死我女兒,我不會把我女兒交給你的!”
洪嵐一轉(zhuǎn)頭就看到皺著眉頭的閔志海,眼淚流淌出眼圈,放開奄奄一息的閔婕,豁然起身,怨恨地指責:“都是你,把這個掃把星帶進門,要不是她,我女兒不會接二連三地出事,你是不是巴不得把我們母女逼死,讓這個小三生的女兒繼承閔家的財產(chǎn)?”
閔志海臉色一變,憐惜地望著被陸少帆抱著的閔婧,對於洪嵐那瘋狂的歹毒咒罵也明顯氣到了,卻在看到血流不止的閔婕時,生生地吞下這口氣:“先把女兒送去醫(yī)院,別的事以後再說!”
閔婧聽到閔志海的隱忍,苦笑地咬緊脣瓣,修長的手指拂過被咬得泛白的紅脣,心疼地摩挲,閔婧擡眸看著陸少帆,所有的委屈只有陸少帆才能讓她平靜下來,給她最初渴望的溫暖。
“讓我們母女死了好了,也好如了你們的願!”
洪嵐猶如撒潑的怨婦,失了一貫的優(yōu)雅自持,將抱起閔婕的紀陌恆死命地拉扯開,不顧閔志海的阻止,朝著閔婧怒罵:“你爲什麼要回閔家,你不是跟你媽過得好好的麼?幹嘛要來破壞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你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狐貍精,你自甘墮落,一定也要破壞我女兒的幸福麼!”
閔婧掙開陸少帆保護的懷抱,冷冷地望著失控的洪嵐,不客氣地駁道:“我爲什麼不能回閔家,我是閔家最正統(tǒng)的嫡長女,我母親是我父親明媒正娶的第一任妻子,你又算什麼,你女兒又算什麼,憑什麼對我大吼大叫,我告訴你,我爸死後的遺產(chǎn)別想著獨吞!”
閔婧不顧閔志海難看的面容,冷嘲地看著洪嵐氣得發(fā)顫的身體,手掌拍著走廊的牆壁,一字一頓地道:“這家酒店以及閔氏名下的其他產(chǎn)權(quán),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們一輩子也別肖想拿到,我就是買一大堆冥幣燒還給我爺爺,也不留一分錢給你們母女!”
閔婧轉(zhuǎn)向神色不諳的閔志海,有禮而疏遠:“爸,我收回以前說過的話,我願意遵循爺爺遺囑的意思,遺產(chǎn)問題,我明天就叫律師去處理!”
百分之五十的閔氏股份,如果閔婧有心報復,一夜之間轉(zhuǎn)手他人,那麼,閔氏也意味著將要易主,閔家的地位就會岌岌可危!
洪嵐明顯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個時候女兒的安危都被拋至在腦後,耳邊不再是女兒痛苦的哀嚎,只有閔婧冷酷的告知。
目光明銳地轉(zhuǎn)動,洪嵐拉著閔志海,慌張地勸告:“志海,你不能把那些遺產(chǎn)給她,她現(xiàn)在要拿回遺產(chǎn),居心叵測,她要是給了陸家,陸家一定會吞併閔氏的!”
閔婧根本沒有洪嵐想得那麼遠,聽洪嵐這麼一提,纔想起自己當初嫁入陸家,似乎沒有帶過去任何的嫁妝,而這些閔氏股份,是不是可以說是她後來的嫁妝呢?
“爸儘管放心,陸家絕對不會趁虛而入,閔氏的股份是小婧的,不是陸家的,我想我們陸家還不至於窮到去窺覷別人家的東西!”
陸少帆臉色平靜地掃視過洪嵐和閔志海,看了眼神情複雜地站在一旁的紀陌恆,對被洪嵐護在懷裡的閔婕自始至終都未看上一眼,這樣的女人,對他陸少帆而言,不值得浪費一絲一縷的目光。
閔婧倔強地挺直身姿,牢牢地握著陸少帆的手,看著怨恨地瞪著自己的洪嵐道:“與其和我在這裡大吵大鬧,不如先送你女兒去醫(yī)院,免得到時孩子還沒掉,你女兒就已經(jīng)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了!”
洪嵐被閔婧一提醒,才慌張地低頭看向被自己死死抱在懷中的閔婕,下體流出的血液都已乾涸,身上的溫度在流逝,頓時害怕地將閔婕扶起,一邊讓閔志海幫忙,一邊衝閔婧威脅道:“如果我女兒出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閔婧依偎著陸少帆,對洪嵐的狠話不屑地輕笑:“這句話過時了,換一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