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湯被分成兩份,一份劉章等人支在火上烤,魚身塗上文舒帶來的油和自制的香料,頓時香氣撲鼻,惹得人口水直流。
另一份文舒拿來煮魚湯,她在私塾裡學(xué)了好些煮魚去腥的竅門,再加上“景山”出產(chǎn)的桃子,煮出來的魚湯真的鮮美無匹。
乾糧飽蘸上鮮美的魚湯,也不幹了,再配上烤魚,在野外來說可謂十分豐盛。
劉勝等人不禁謂嘆,“小娘子好手藝。”
他們再也不說她東西帶的多了,真是多有多的好處。
美美的吃完晚飯,一行人就地休息。
做爲(wèi)唯一的女子,文然被安排睡在車裡,文老爹則在馬車外守著,睡在車轅上。
劉章等人分作兩撥,輪流站班看守,以防有野獸來襲。
天氣悶熱,野外蚊蟲多,文舒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幾回都沒睡著,乾脆翻身坐起。
反正爹爹在外面守著,不如趁這個功夫去山海界裡逛逛,取點當(dāng)用的東西,再者景山上的人還在等她呢。
和文老爹交待一聲,文舒打開鐵盒子進了山海界,她將傳送時間設(shè)置爲(wèi)上次離開時間的三個時辰後。
也就是她與那些人約定好的時間。
景山
綠衣人一行摘完杏子,剛圍著麻袋坐下,就見文舒的身影一閃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五人立馬站起,王都頭回話道:“仙子來了,麻袋已按您的要求裝滿,您看看。”
文舒早就看過了那幾個麻袋,聞言微微點頭:“做的不錯。”
她從置物籃裡取出一些饅頭和乾糧,對幾人道:“這是你們?nèi)斓幕锸常匝e養(yǎng)的靈雞另有用處,不可私自食用。”說罷,又問幾人:“你們叫什麼名字?”
“王大富,李明、符恆、於錄、裴三。”
文舒微微點頭,看向符恆和裴三“你二人隨我來,去打理另一個園子。”
這二人正是原先的後山看守,其中裴三還“救”過她,將她扛下山。
“敢問仙子,何時放我們歸家?”見她領(lǐng)著二人要走,王都頭連忙問道。
“三個月後吧,待帝臺神怒氣消了,興許會放你們回去,這三個月,你們就在此地幫忙打理花圃將功折罪,若有空閒,也可操練操練。”
“操練?!”王都頭有些不解。
打理花圃還能理解,這操練
“哦,你們還不知道吧,一年後大宋將被外族入侵,到時你們出去了,興許還有用武之地。”
她說這話時,語氣輕鬆,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現(xiàn)場五人卻如遭雷劈。
王都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可是遼國?!”
文舒沒有回答他,只看向符恆和裴三,“走吧。”
有些事只能點到這了。
帶著二人穿過杏園,來到梨園,文舒取出兩個麻袋交給二人:“你們一個一個袋子,半柱香內(nèi)裝滿梨子。”
撂下這話,她就自己摘梨子去了。
她摘梨子的方法很特殊,也不用袋子裝,就那麼手在桃子一摸,桃子便被收進了置物籃。
在外人看來,實在是神乎奇蹟!
裴三和符恆二人,一邊爲(wèi)她的手法震驚,一邊又爲(wèi)剛聽到的消息擔(dān)憂。
既擔(dān)憂家國淪陷,又擔(dān)心在京的家人,他們?nèi)缃褚膊恢沁M了哪,生死完全捏在別人手裡,何年何月能夠歸家都不知曉。
還有那個帝臺神,究竟是什麼神?爲(wèi)何他們都沒聽過。
帶著這些疑惑,二人一邊幹活,一邊偷瞄文舒,心裡彷彿有一百隻貓在撓似的。
忍了許久,二人才鼓起勇氣,蹭到文舒身邊:“敢問仙子,可有什麼方法能讓帝臺神快快消氣,提前放我倆出去?”“你們很想出去?!”文舒問。
二人連連點頭。
“這裡不好嗎?不用當(dāng)值,不愁吃喝,只要簡單的收拾收拾園子,摘摘果子,就能避免上戰(zhàn)場,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二人互看一眼,斟酌道:“這裡好則好矣,只是您剛纔說外面就要打仗了,我們一家老小都在外頭”而且他們也有報國之志,這裡雖然事情簡單,可也沒了自由。
每日混吃等死的日子,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這話,他們不敢明著跟文舒說。
因爲(wèi)他們就是監(jiān)視百味茶肆才被抓進來的,此時再提禁軍,只怕會惹怒面前之人。
他們沒說,但文舒確有所猜,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知道我爲(wèi)何單獨調(diào)你們來這方園子嗎?”
二人搖頭。
“因爲(wèi)我有更重要的任務(wù)交給你們”
一聽這話,二人心下一沉,仙子能有什麼重要任務(wù)交給他們?!
“看得出來,你們有報國之志。”
文舒停下手中動作,看著二人,“我雖有仙緣,卻也生在大宋、長在大宋,自然不希望看到外族入侵,百姓流亡。”
二人沒說話,靜靜聽著下文。
“因此我想組建一支後衛(wèi)軍,在朝廷力有不逮之時,做爲(wèi)一支奇兵,從旁相助。”
私建軍隊,這是殺頭的大罪!
二人聽得一陣心驚。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文舒及時道:“盛世組建軍隊是造反,亂世則是自保和救國!你們想想,若是朝廷軍隊潰敗,汴京城真被攻破了,那城內(nèi)百姓會是什麼下場?!”
自然要遭受非人的待遇。
可是
“邊境屯兵百萬,京城也是守衛(wèi)重重,就算遼人有賊心,想要攻破汴京也不容易,”二人質(zhì)疑道。
文舒冷笑:“屯兵百萬?真的有百萬嗎?!”
吃空響的事情歷朝歷代都有,大宋冗官冗員,這種情況只會更盛。邊境真實兵力有多少,恐怕官家都不知道。
二人久在禁軍,對吃空晌之事也不是一無所知,禁軍中都有這咱現(xiàn)象,邊關(guān)
見他們內(nèi)心已經(jīng)有所鬆動,文舒趁熱打鐵,“你們也不用擔(dān)心殺頭之事,在戰(zhàn)爭來臨前,後衛(wèi)軍不會出此地界,你們?nèi)羰菗?dān)心家人,後期我也可以凜明師父,將他們一起接進來。”
見他們還有遲疑,文舒笑道:“此事也急,你們可以慢慢考慮。”
找人手容易,但是軍隊練兵卻非得專業(yè)的人來不可。
目前軍隊裡的人,文舒接觸過的也就那麼幾個。
王都頭太過精明,不可信,另外兩個綠衣人接觸的少,不知品性,也不可輕易託負。
外頭那六個人,還不到時侯,想來想去,也就這兩個人可靠些。
他們在茶肆後山監(jiān)視了兩個月,卻未動茶肆分毫,應(yīng)該是心中有底線之人。
看著二人手裡的麻袋快要裝滿,文舒讓兩人停下,手一揮,將麻袋收進置物籃,緊接著將自己傳送了出去。
雖然馬車外有爹爹在外守著,但是野外情況複雜,萬一有什麼突發(fā)情況,劉章等人來找她,可就露餡了。
好在回到馬車,外面一片靜謐,應(yīng)是無事。
這一進一出,不過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