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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我不知道上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了,這一次,我要親自“拜訪”他,如果我生氣起來,我可能會直接報警,當然我不會那麼做,因爲誰都知道我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不會輕易動手,除非實在忍不住。

記得上一次的見面中他很有紳士風度的給了一張他家的地址。我努力去搜索我的記憶碎片,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在一箱放著許多陳舊的書中找到了那張地址。這才讓我想起來這已經(jīng)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我本來是不計較這件事的,但是我的另一個人格去不允許我這樣。

話說到這裡,是的,我是一個精神分裂者。但事實上我並不是一個人真正的精神分裂者,嚴格來說,我的身體一共有三個靈魂寄宿著,其中有一個就是我。但是等到我知道我的身體不單單隻有我一人的時候,我非常的吃驚,當然我也很快忘掉了那份吃驚——那時候我才三歲。

我們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一個叫時,另一個叫雨,而我則叫杜天銘。他們兩人都非常安靜,從來都沒有打擾過我的生活,也沒有對他人造成困擾(意思是讓人覺得自己原來是個神經(jīng)病人員之類的),但是他們會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記得小學(xué)四年級的時候,那時我總會被班上的同學(xué)欺負,但對於一個和平主義者的我來說,我是不會與他們計較太多的,畢竟人與人總有那所謂的底線,一旦被踐踏,人就會去抵抗、就會去維護,可如果連這些都沒去做,那麼可見這又是另一個如此軟弱的人呀。

我記得有一次,我被他們逼到一個死角。他們手拉著手把我圍住,我不敢亂動——當時在我們小學(xué)就傳著這樣的一種“遊戲”,叫做你動我一下我就還手的遊戲。當時的我卻不知怎的就是失去了意識;等到了我醒來的時候,我卻見到那些人都倒下,一個個的痛哭喊爹孃的。見到這種情況,我就只知道是發(fā)生了什麼是事情了。從此,那些人也沒有再欺負,而且他們也沒把這件事情告訴老師和他們的父母,這到給我的小學(xué)畢業(yè)很成功(沒有受到欺凌下成功畢業(yè),但是相對於我的同桌就遭殃了,他們把標槍指向了我那可憐的同桌)。

就這樣,我和他們都跟親兄弟一樣,我和他們共享著一個身體,這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別人也看不出來。

好了,出發(fā)前我得介紹一下自己的情況,避免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事情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我順著那張地址來到了他所住的公寓,那裡的環(huán)境給我的印象特別不好。首先四面卻被高樓大廈圍繞,很少有陽光照到這個兩層的公寓,所以這座公寓的房租很便宜,而且也很多人住過這裡(這是碰巧遇到的房東跟我說明的情況,他說這裡每年都有很多人來這裡住過,但住的不久)。

走到那,正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惡狠狠地敲著其中一個房間的門,還罵咧咧催交房租,我看那是房東沒錯了。過了一會兒,我上去打個招呼,並且示意自己的來意。那房東也和我握了握手,並且撩撩他頭上那所剩無幾的頭髮說:“我這裡確實是有一個叫唐傑的人,但是你也別指望這人好了,他簡直是絕望的本源呀,哦不!完完全全是一個廢物!”他說完還往地上吐了口痰,好像嫌這名字骯髒到他的嘴一樣。

“爲什麼要這麼說他呢?他應(yīng)該沒做錯什麼吧?”我疑惑地問道。

“你是不是他的朋友呀?我看你也不像呀,倒像是個討債的,我說對吧。哎,你也甭說太多,我見過你們這些向他討債的人太多啦,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從他的手裡要完過。他雖說是個廢人,但是他在逃債的本領(lǐng)上卻是個天才。”

“能繼續(xù)和我說說有關(guān)於唐傑的事情嗎?”

“說到也無妨,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有人陪我聊聊天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房東邊說邊撩撩自己那所剩無幾的秀髮。我盡力忍住不笑。

說起來,房東的房子在這裡建的也有二十年,因爲簡陋再加上環(huán)境差的問題,所以租金方面非常便宜,而且也有許多到這裡來打拼的年輕人來這裡住,但是沒有人願意在這裡住半年以上,所以,這個公寓基本上沒有特定人住過,但是唐傑的出現(xiàn)讓房東對這個觀點改變了許多——因爲唐傑是十年前就住在這裡的。

那時候的他,初來乍到,身無分文,自然也是選擇這裡來居住,而且第一次與房東見面則是穿的光鮮亮麗,給房東的第一印象就是他將來特別有前途(不過最後確實讓人大跌眼鏡)。然而至於唐傑是做什麼的房東就不清楚了。但是他收租的時候聽的他的兩邊鄰居提起過,因爲唐傑差不多每天一下班回來的時候撞見他們,都會吹噓自己今天談了幾個幾千萬的項目。當然,房東也誇他好樣的,但也不說什麼,只要每個月的房租能準時到手就行。

也就這樣過去了半年之久,他的左右鄰居都沒有繼續(xù)住下去了,然而他自己卻仍然住在這個鬼東西(當房東說到這裡的時候,他自嘲自己的公寓是個鬼地方,而我也只好苦笑一下)。反正不管怎樣,房租準時交就可以了。幾年後,他帶來了一個女人,大概是女朋友吧。在那段時間,租客總會向房東投訴,說自己半夜總能聽見女人的**聲,公寓隔音很差,到了安靜的夜晚,稍微大的聲音就會被上下左右的租客聽到。然而,又過了半年左右,而唐傑卻依然住在這裡,但房東總會接到租客的投訴,說受不了半夜那股聲音,感覺自己在看片一樣,但是卻不能把這廝發(fā)泄,搞得痛苦加難受。房東聽了也無奈地笑了,不過他並不管,只要錢準時到手就行了。

但不知道過了多久,房東的租客說他們總能在晚上的時候聽到唐傑和他的女人在吵架,而且動不動就砸東西什麼的。這事房東聽了也就必須管了,畢竟唐傑這時候還差兩個月的租金沒交呢,他就不得不動身了,得親自訪問一下唐傑先生了。

“唐傑先生?唐傑先生?”房東在他門前低聲敲門道。門的另一邊卻沒有迴應(yīng),不過有時間去等,他肯定在的,這個時候。等了有三分鐘之久,唐傑終於開門了。房東先打了個招呼說:“哦,晚上好呀,唐傑先生,有沒有空還讓我談些事情呢?”

“請便。”唐傑把門打的很開,讓房東進來。房東踏進去的第一步就有一股噁心的臭味刺進了他的鼻子裡,房東連忙捂住鼻子說:“你這是什麼味道,你到底有多久沒有打掃房間了?”

“對不起,房東先生,我很快就收拾乾淨。”

“你最好快點!馬上!”房東還看到地上到處都是裝滿了垃圾的塑料袋,還有一桶吃了一半就倒在地上的泡麪。

“你是有多久沒有打掃房間,我的天哪!他媽的,你的女人呢?怎麼不過來幫你收拾呢?”

“我……沒有女人。”

聽到這,房東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唐傑的嘴裡說出來,而且語氣還和以前都不一樣了,顯然是發(fā)生了什麼重大事情了。

“我不管你有沒有女人,總之你得給我收的乾淨了,要是我有下一個顧客來這,看到這裡這麼髒、這麼亂,還怎麼住人呀?”房東說話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己唾沫星子飛到唐傑的臉上。

“我可一直都在這住呀!”唐傑嘟噥道,“而且這裡本身環(huán)境就比較差….....”

“你說什麼?你還意思說你住在這!孩子,不管怎樣,我這裡不是教堂,也不是慈善機構(gòu)。我得靠我的房子去吃飯吶!我已經(jīng)寬容了你兩個月了,再過幾天就是第三個月了!”房東的唾沫星子又差點飛濺到唐傑那低下去的頭。

“我……我現(xiàn)在就還,現(xiàn)在就……”說著,唐傑飛快地走到牀邊地抽屜櫃裡拿出五百塊錢給了房東,說:“這是這個月的租金,請您收下。”當房東接到這筆錢的時候,他的目光看著唐傑的眼睛,曾經(jīng)是如此閃耀著太陽般光芒的眼神,如今卻變得如此死氣,這使得房東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

“記住你還有前兩個月沒有的房租沒交呢,反正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要給我交齊了,不然你這房間就要給別人住了,他們能準時交,所以我會去喜歡他們,而你好自爲之吧!”房東說完便揚長而去。

半年後,唐傑交租也不再是斷斷續(xù)續(xù)得了,而是非常準時,房東想他應(yīng)該是找了份工作或者在工作上取得了不錯的業(yè)績吧。

我笑了笑,講到這裡,我猜他不是找到工作了或者在工作上取得了不錯的業(yè)績,而是和我借了錢,而且時間也很吻合,正是六年前。我也想起來他是六年前在同學(xué)聚會上和我借的錢,是小學(xué)聚會,對,沒錯,我和唐傑是小學(xué)同學(xué)的關(guān)係,但是我們六年級考完試後就沒有再聯(lián)繫,具體在哪,在幹嘛,就不清楚了。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唐傑這十年過的是怎樣的,我沒有管別人閒事的習(xí)慣,但是現(xiàn)在唐傑這位小學(xué)同學(xué)欠了我的錢,我就必須需要管管了,至於爲什麼會借給他錢,我已經(jīng)是記不清了,大概這是我在喝醉酒的時候吧,對於那會兒的事情我真的不記得了。

我和房東先生談了一會兒後,就上樓了,不過聽房東先生說,這棟公寓馬上就要拆了,他也讓我勸一下唐傑叫他趕緊搬走。我含糊地答應(yīng)道。

我走到了他的房間門前,我忽然有些緊張,也不知爲何,心跳的頻率頓時升高,但我仍然要敲門進去。

我敲了三下門,也等了一會兒,卻沒人回答,我試著打開門,結(jié)果門卻能開。當我把門打開的時候,門裡有一股刺鼻的味道馬上進入到我的鼻孔,我下意識地往後跳了一下,咯噔的聲音剛落下,裡面就傳來一聲玻璃摔碎的聲音和慘叫聲。頓時,我的直覺告訴我裡面一定發(fā)生了什麼重大事情,我連忙進去一看,結(jié)果一名男子癱倒在地上。

我走過扶起他上半身,我仔細一看,此人正是唐傑,但是他卻瘦的已不像是個人了。

“喂,振作點!”我叫他。

只見他緩緩睜開眼睛,嘴脣微動,想說話可卻很困難。過了還一會兒 我才聽清他講了什麼,他說:“快逃……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吃驚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突然間,我的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我的意識漸漸地變得模糊,最後倒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過來。此時,房東先生正在身旁看著我,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原來他也有這樣的表情呀)說:“你總算醒來了,我的天哪,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是在我的公寓的其中一個房間裡,當時那房間已經(jīng)起了大火,但是我很奇怪的是爲什麼你會出現(xiàn)在我的公寓裡?”

“唐傑?唐傑他人呢?沒事吧?”我無意中抓著他的手問道。

“唐傑?誰呀?”

“別開玩笑了,唐傑不就是你公寓的人嗎?他住的地方起火了!起火了!”我像個真的神經(jīng)病一樣在抓狂。然而房東撒開我的手,一臉疑惑地說:“不好意思,我的租客完完全全沒有一個叫做唐傑的人,一直都沒有!既然你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告辭了,再見。”

說完,他就離開了。

我甚至還有些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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