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旁放著一個小凳子,崔子軒坐下,把姜宓置在膝上,慢條斯理地剝起她的褻衣來。
三不兩下,姜宓便被剝成了白羊,她雙手被他一手反剪在後,身無寸縷的,自家男人又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打量不休,姜宓一時恨不得捲成一團(tuán)。特別是這個男人還衣冠齊整時,那感覺更是羞惱。
這時,崔子軒那灼熱的目光移到了姜宓臉上。
對上姜宓的臉,他眉頭深皺。
撈起毛巾隨手?jǐn)Q了擰,崔子軒便朝姜宓臉上拭去。拭了幾下他記起這樣是洗不去她臉上易容物的,便寒著臉說道:“把臉上的玩意去掉!”
姜宓咬著下脣,她低聲下氣地說道:“包,包袱還落在那裡……”
不等她說完,崔子軒便淡淡說道:“包袱早就拿回來了,你去拿來,當(dāng)著我的面把臉洗乾淨(jìng)!”
他的聲音太冰太硬,姜宓不敢違逆,被崔子軒一放下,她便打了一個哆嗦,實(shí)在不習(xí)慣這樣在男人的面前赤身裸體的,姜宓縮成一團(tuán)雙手抱胸,擡著一雙水汪汪的眼乞求道:“我,我得穿上衣裳……”
“不用?!贝拮榆庪p眼放肆地上下打量著她,他懶洋洋地回道:“如果你擔(dān)心外人會看到,那擔(dān)心大可不必。我已吩咐他們在外面營帳外再加了一層牛皮?!?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姜宓,再次呼吸急促的吩咐道:“就這樣去把包袱拿來?!?
姜宓:……
她是光著的啊!
姜宓漲紅著一張臉。恨恨想道,這個男人真不要臉,這裡到牀榻還有十幾步距離。他卻命令她這樣身無寸縷地走來走去……這廝欺人太甚!
可姜宓也就只能腹誹,她只要一對上崔子軒那雙眼,便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當(dāng)下,姜宓強(qiáng)忍著羞惱站了起來,感覺到崔子軒緊緊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顫著手裝作不在意的撈向浴桶裡的毛巾——現(xiàn)在的她,哪怕有塊溼毛巾遮著也會自在很多。
要知道。她在營帳裡呆了這麼多時日,早就習(xí)慣了燃著燈的營帳中。裡面的人一舉一動外面都依稀可見。所以,哪怕崔子軒明明告訴她此處營帳外蒙了牛皮,她還是覺得自己這樣走出去,會有很多人知道她光了似的。
就在姜宓拿到那塊毛巾時。崔子軒的聲音傳來了,他輕聲道:“阿宓,你覺得皮鞭好還是口塞好?”
什麼?姜宓一怕,手裡的毛巾便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她緊咬著下脣,終是佝著腰朝著屏風(fēng)外跑去。
在姜宓快速的溜向牀榻時,崔子軒雙手抱胸,雙眼如狼,一直深深地凝視著她。他似乎在欣賞她的每一寸身子以及每一個動作引起的身子起伏。
身後目光如芒刺在背,姜宓羞得連腳趾都是粉紅的了。這個時候。姜宓已經(jīng)確信營帳外蒙上了厚厚的牛皮。因爲(wèi)這麼冷的天她卻覺得帳中溫暖如春。
當(dāng)姜宓佝僂著時,她感到盯著她臀上的目光如有實(shí)質(zhì)。實(shí)在扛不住,姜宓只好站直。然後。她一咬牙撲到牀鋪上拿起包袱,再把包袱朝胸前一遮,姜宓總算恢復(fù)了幾分勇氣。
姜宓快速地跑回了崔子軒身邊。
看到她打開包袱,崔子軒溫柔的輕語聲傳來,“慢慢洗,你知道的。本公子現(xiàn)在不急!”
姜宓蹲在地上,她努力忽視著那盯著她圓臀細(xì)腰和胸前的目光。打開包袱,把所有的易容物擺了出來。
再然後,姜宓拿起幾樣專用於洗妝的粉末細(xì)心調(diào)拭,在崔子軒轉(zhuǎn)過來的,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視下,她把那粉末摻了水,再慢慢往臉上抹去。
不一會功夫,當(dāng)姜宓再把臉上的粉末洗干時,她那張數(shù)月不見日光,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蛋便出現(xiàn)在崔子軒面前。
姜宓真正露出面容的那一刻,她依稀聽到崔子軒如釋重負(fù)的吐氣聲。
然後,姜宓下巴一疼,卻是崔子軒擡起她的臉細(xì)細(xì)瞧了起來。
他的目光既狠且熱,又隱含著暴怒和痛楚,把姜宓從頭髮絲到嘴角和後頸茸毛都細(xì)細(xì)地地掃視三四遍後,崔子軒鬆開手,他命令道:“行了,去洗澡吧。”
姜宓如蒙大赦,她連忙跳到了水桶中,把自己深深的藏了起來。
可是,姜宓剛剛把頭髮洗淨(jìng),剛剛擦了一把身子,她的細(xì)腰便被一雙溫?zé)岬拇笳茝尼岫ㄗ?,再然後,她聽得玉帶抽去的聲音傳來,一個灼熱抵在了她的臀後。
姜宓雙手扶著桶沿緊緊咬著牙關(guān),她感覺到一種生疏的澀痛,再然後,便是一陣熟悉的,令得她天昏地轉(zhuǎn)的衝撞。
……好不容易身後一冷,姜宓來不及放鬆,她整個人便騰空而起,崔子軒拿起毛巾把她胡亂抹拭一番後,便把她扔上了牀榻。
再然後,姜宓雙手一緊,卻是她的一雙手已被繩子捆住,再接著,一陣金鐵交鳴聲傳來,她的足踝接著一冷,卻是雙腳也被鎖鏈鎖住。
把姜宓赤著身子鎖住後,崔子軒明顯興奮起來。他從後面抓起姜宓的手,把她雙手放在牀塌上方的吊環(huán)上,接著她的身子被打開,然後又是一陣熟悉地衝撞。這次,姜宓因爲(wèi)整個人半懸著,無處可著力,不得不向後緊緊依靠著男人……
這一個晚上,姜宓做到後來已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中途時,她甚至還主動爬到牀榻一側(cè),拿起那口塞艱難地套在自己嘴上……她的脣都被咬破了,再不堵住萬一發(fā)出什麼聲音讓外人聽到,那可真讓她無地自容了。
這一個晚上,姜宓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而自始至終。崔子軒上面都是衣冠凜然,他一直都是從後面進(jìn)攻……
臨到天明時,崔子軒終於把雙手吊在吊環(huán)上。雙足要足尖著地才能接觸到地面的姜宓放了下來。再次醒來時,姜宓看到的是崔子軒跪在她身邊,在她的雙手和膝蓋處細(xì)細(xì)塗抹藥物的身影。
只朝他看了一眼,姜宓頭一歪又沉沉睡去。睡夢中,她感覺到身邊熟悉的溫?zé)岬能|體,忍不住朝他挪了挪,直到整個人都縮在那溫?zé)岬膽驯е?。她才滿足地找了一個體位睡去。睡夢中,她似乎覺得那人把臉貼在她的臉上許久。
第二天。姜宓睡到中午才醒來。
她剛迷迷糊糊睜開眼,便感覺到馬車一晃一晃的,聽著外面?zhèn)鱽淼男鷩搪?,過了好一會姜宓才明白過來。隊伍上路了。
轉(zhuǎn)眼,姜宓憶起了昨晚發(fā)生的事,她掙扎著坐起,剛剛坐直,姜宓便感到全身無處不痠痛。她連忙再次躺下,這時,她聽到馬車外傳來了崔子軒那低沉優(yōu)雅的吩咐聲,“阿五,那張紙上的藥可記牢了?告訴他們。我要徐二經(jīng)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再無細(xì)辛白芷這些藥物可賣!”
細(xì)辛白芷幾味藥,正是姜宓的易容物中必須用到的。聽到那廝連這招都使出來了,馬車中姜宓激淋淋打了一個寒顫。
就在阿五應(yīng)了一聲後,崔子軒動聽的聲音再次傳來,“叫大夫每日給少夫人把脈一次,告訴他,什麼時候少夫人懷孕了。什麼時候他就自由了!”
馬車外,阿五再次應(yīng)了一聲“是。”
過了一會。阿五輕聲問道:“郎君,此番少夫人立了大功,那趙將軍已經(jīng)幾次派人來了……”
不等他說完,崔子軒便似笑了笑,他說道:“那你可以把徐二的真實(shí)身份告訴姓趙的!”
阿五連忙朗聲應(yīng)道:“是?!鞭D(zhuǎn)眼他又問道:“那別人那裡?”
崔子軒略一沉吟,說道:“別人那裡暫且瞞著。”
“是!”
阿五退去後,車簾一掀而開,崔子軒回到了馬車上。
一上馬車,崔子軒便把那包袱扔在姜宓面前,又在她面前放了一面銅鏡,他冷冰冰地說道:“現(xiàn)在就易容成徐二的樣子,別急著,你儘可以慢慢來,你夫君現(xiàn)在有的是耐心!”
姜宓低頭應(yīng)了一聲。
她現(xiàn)在根本不敢擡頭看崔子軒,因爲(wèi)姜宓感覺到,崔子軒每次看向她時,那眼中都窩著的一種痛楚和怒火。
掙扎著重新爬起來,腕上青紫猶在的姜宓雙手顫抖地打開包袱,她把易容要做的各種粉末一字?jǐn)[開,當(dāng)著崔子軒的面一點(diǎn)一點(diǎn)仔細(xì)調(diào)拭起來。
崔子軒懶洋洋的向後倚著,一雙眼始終放在她的雙手動作上。
一刻鐘後,早就熟練了的姜宓已把易容物調(diào)好,她就著銅鏡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拭抹起來。
看著鏡中那個昳麗豔絕,臉色蒼白憔悴卻美得驚人的美人一點(diǎn)點(diǎn)變成一個俊秀少年,崔子軒目光移了移,他叩叩叩的敲打著幾面,徐徐問道:“你還瞞著爲(wèi)夫什麼?”
姜宓疲憊地向後靠了靠,可剛一動她又扯卻了雙股間的腫痛,吃痛的悶哼一聲,姜宓白著臉艱難地?fù)Q了一個趴伏體位,有氣無力地回道:“我有一本《鬼谷子易容方術(shù)》
“一本?”
“是?!?
“拿來!”
姜宓低下頭,她小小聲地回道:“東西放在萬州的一家客棧牆壁裡?!?
崔子軒眉頭深皺,他問清了姜宓那客棧的名字和具體位置後,掀開車簾把阿五叫來,低聲吩咐了一句。
阿五領(lǐng)命離去。
回頭看向姜宓,崔子軒責(zé)備道:“這等兵荒馬亂的時候,如果萬州遇上了戰(zhàn)火,如果那客棧被戰(zhàn)火毀壞,你這些秘笈豈不是再也找不到了?”
姜宓一驚,她暗暗後悔:我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這時,阿五率人來了,崔子軒向他們吩咐了幾句後,他回頭說道:“行了,這事我會安排好,那些東西用不了多久會原原本本回到你手裡?!?
轉(zhuǎn)眼,他又盯著雙眼迷離,彷彿又要睡著的姜宓,慢條斯理地說道:“說吧,把你當(dāng)日怎麼想的,當(dāng)時怎麼想辦法離開的,離開後發(fā)生了什麼事,從頭到尾都遇到過什麼人與他們說過什麼話,全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