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條黑線,不禁納悶,之前這塊靈石上是絕對沒有這條黑線的,這一定是在儀式完畢之後纔出現(xiàn)的,難道與我之前的猜測有關(guān),是那杜修明搞的鬼?
我問了問石頭哥,他也有這方面的擔(dān)憂,不過他也說了,這靈石也是靈衣傳人的東西,即便它出了些問題,我也不能隨意扔了,只有先觀察一段時間,伺機行事。
我還急著拿證件去學(xué)院開證明,之後還要回所裡,就沒有與南磊多說,向他道謝後便離開了。
當(dāng)我拿著資料回派出所時,楊浩已經(jīng)等了我半天了,弄好資料,他便說所裡也沒什麼事,讓我先回去,並叮囑我手機保持24小時開機,方便有事時能及時聯(lián)繫到我。
當(dāng)天晚上,蘇溪在複習(xí)著本學(xué)期的最後一門功課,我則在玩著手機上的弱智遊戲。玩得正起勁呢,很突然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嚇了我一跳,當(dāng)我看到上面楊浩的名字時,不由得心裡一緊,莫非這麼快就有事情找上門了。
現(xiàn)在我也是有組織的人了,雖然不是警察,不過起碼的紀(jì)律性還是知道的,馬上接起了電話,並喊了一聲“浩哥”。
“你在哪?”楊浩問著,語氣有些焦急。
“在家裡啊,怎麼了?”
“剛剛發(fā)生了一起案子,值班的民警過去後,發(fā)現(xiàn)了些怪異之處,我打算讓你一起去看看。”
聽了他的話,我暗道,果然是這樣。沒想到我這靈異顧問剛上任,便有了用武之地。
“行啊,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來。”我也不含糊。
“你在家等著,我現(xiàn)在開車從所裡出來,五分鐘後你們出門,走到巷子口等我。”說完,楊浩便掛了電話。
我給蘇溪講了這事,本來她說她留下來看書的,可現(xiàn)在時間還早,小白也沒出來,我不放心她,非讓她跟著我一起,她只得同意了。其實這事我也想過,之前還好,我沒什麼事,可以一直跟在蘇溪身邊保護(hù)她,現(xiàn)在我成了派出所的一員,隨時有可能出去做事,總不能每次都帶著一個女孩子吧。不過,在沒想到解決辦法之前,我還是不能冒險。
我們估摸著時間走到巷口,上了車後,我趕緊問:“學(xué)校裡又出啥案子了?”
“不是學(xué)校裡面,是學(xué)校南門外面的小吃街上,剛纔有家餅子店的老闆報警說店裡有人鬧事。”楊浩回答我說。
這時我纔想起,學(xué)校派出所不僅是負(fù)責(zé)學(xué)校裡面的事情,還管轄著學(xué)校周邊的好幾條街及一些住宅小區(qū)。不過,說起“有人鬧事”,我馬上想到是附近的一些小混混去店裡向老闆收保護(hù)費,這
種事雖說有些狗血,可也沒扯到鬼神上面,楊浩把我叫去做什麼呢。
楊浩估計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接著說道:“我本來也沒當(dāng)回事,讓值班的兩個民警去處理,他們?nèi)チ酸幔蚜私獾降那闆r告訴我,我便是覺得這事有些怪異,這才通知了你。”
“怎麼個怪異法?”我馬上問。
“今晚十點過的樣子,小吃街上沒什麼人了,好些店也關(guān)門了,餅子店快打烊的時候來了個客人,點了十個餅子,然後就坐在那裡一直吃一直吃。本來老闆以爲(wèi)他是要打包帶走的,卻看見他吃了五個後還在繼續(xù)吃,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店裡的餅子,一般人吃三個就飽了,老闆忍不住走上前去勸說他,讓他別吃撐著了,哪知那人卻狠狠瞪了老闆一眼,臉色兇得很。老闆想著說不定這人胃口比較大,再說了,客人自己要吃,他總不能把剩下的五個餅子搶走吧,結(jié)果那人沒有停,等吃到第八個餅子時,老闆見到那人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對了,吞嚥的動作也變得很慢,她再走上前去,只見那人已經(jīng)翻起了白眼,老闆嚇了一跳,喊了那人兩聲,那人卻是臉往後一仰,直接栽到了地上。”
“該不會是吃撐死了吧?”我咂舌道。
“這還沒完呢,那人倒在地上後,就開始嘔吐,吐出來的都是剛吃進(jìn)去的餅子,裡面有一些根本就沒有嚼,一小塊一小塊的,定是他撕咬後就直接吞下了肚子。老闆想著他吐出來應(yīng)該會好些,就幫著他拍著後背,可沒過一會,那人竟是吐出了一些黑色的東西,完全不像是餅子吃進(jìn)去後的樣子,更噁心的是,這些黑色東西散發(fā)出一股臭味,聞著很是難受。”
楊浩說的時候,我想象著那副畫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要在現(xiàn)場的話,看著那些嘔吐物,自己多半也會忍不住吐出來的。
“後來呢?”蘇溪好奇地問了一句。
“後來,那人吐完了,精神也好了起來,臉色又恢復(fù)成了兇神惡煞的樣子,老闆好心給他端了杯水,讓他漱漱口,卻被他一下子便打翻了,這下老闆不樂意了,心想我好心對你,你憑什麼這副模樣,就扳著臉讓他把餅子錢給了走人,那男子不僅沒有給錢,卻是又拿了櫃面裡剩下的四五個餅子就要往外走,老闆伸手拉住了他,他一推手就把老闆推到了地上,額頭碰在桌子上出了些血,之後那人便走了。”
“真走了?人沒抓住?”我問。
“恩,真走了。”楊浩回答說。
整件事都聽完了,唯一有些怪異的地方便是那男子不知道飽足,一個勁猛吃,我就想著,該不會是精神上有什麼問題吧,可
這也與鬼神之事沾不上邊啊,便問楊浩:“浩哥,你所說的怪異之處是指哪裡啊?”
“民警在對現(xiàn)場進(jìn)行檢查後,發(fā)現(xiàn)地上嘔吐物裡的那堆黑色的東西,不是純黑的,更像是深灰色,撥開後發(fā)現(xiàn)它們竟是一堆燒過的紙灰。”楊浩皺眉回答著我。
“什麼,紙灰?”我一下驚訝了起來。
楊浩在這種情況下刻意提到紙灰,自然是特有所指,我馬上想到了給死人祭拜時燒的那些紙錢剩下的灰燼,可不就是那個顏色麼。難不成,那人是吃了死人的東西才做出這些事情的?
在這樣的思路下再來分析,若是把這事往鬼物上扯的話,男子極有可能是被餓死鬼上身了!想到這,我深吸了口氣,竟是有些興奮起來,我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那餓死鬼應(yīng)該也是個遊魂,沒什麼氣候,正好可以讓我練練手,也算是展露一下拳腳,也不妄楊浩幫忙給我找了份這樣的差事,他也可以給所長交差。
說話的功夫,我們已經(jīng)行駛到了南門外面,楊浩又把車開入了小吃街。此時已經(jīng)接近夜裡十一點,小吃街兩邊的門面多數(shù)都關(guān)了,只有昏黃的路燈亮著,街面上的人也比較稀少,隔好長一段路才能見著那麼一兩個。
車子開了兩三分鐘,我看到前面五十米的右側(cè)停著一輛警車,警車旁的門面亮著燈,想必就是那家餅子店了。楊浩把車子停在了前面那警車後,我們?nèi)讼铝塑嚕暄e走去。
走到店門口時,我瞟了一眼,店名叫做“武大娘燒餅店”,我暗道,這名字還真獨特,看來老闆是個女人。店裡坐著兩個警察,他們見楊浩進(jìn)去,忙著站起身來與他打了招呼,隨後又把情況講了一遍,邊講邊給楊浩指著地上的那堆穢物,我只看了一眼,便挪開了眼睛。
我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店裡的一箇中年婦女身上,她體形寬大,身高只有一米五的樣子,整個外形還真與小說裡的“武大郎”相似。同時呢,她的臉圓圓的,一看就是個熱心老實之人,這一點也與武大郎一樣。她額頭上的血已經(jīng)處理乾淨(jìng)了,能看到一條三釐米左右的傷口,我們進(jìn)來後,她臉上始終帶著淺笑,另兩個警察給楊浩介紹情況時,她安靜地站在一旁。
“周冰,你來看看這堆東西。”楊浩聽完介紹,蹲了下去,看了看地上那些穢物後,頭也不回地對我說。
雖然我對此事有些抗拒,可是我總不能第一次出來做事就表現(xiàn)得畏首畏尾的,畢竟我在所裡掛職的事全體民警都知道,現(xiàn)在還有兩個警察在旁邊,我總不能讓楊浩這個中間人難做,只有強忍著胃裡的不適走到楊浩身邊蹲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