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麥一看竟是方傾墨，有片刻的怔愣，不懂他爲(wèi)何此時出現(xiàn)在這裡，“你有什麼事嗎？”
由於安靜，樓梯間的聲控?zé)魜K未亮起，自陶麥打開的門縫透出一道亮光照在方傾墨的臉上，他俊美的臉一半映在燈光下，一半隱在黑暗中，半明半暗，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陶麥，我……”方傾墨吞吞吐吐的，醞釀了半天剛要接著說，樓梯下忽地傳出說話聲，越來越近，依稀聽到一個女聲在說：“哇，沒想到《逐鷹》這麼感人，看的我眼淚稀里嘩啦的流，方傾墨演的太帥了，我好崇拜他，要是哪一天我能有幸看見他，我不但要簽名，一定還要親他一下，哈哈……”
另一個女聲接著說：“你想得美，大明星哪這麼容易被你看見，人家嘛出席一個活動都是全副武裝，再加里三層外三層地保護，普通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丫”
先前的人忽地神秘兮兮地嘆道：“前一陣子，半夜的時候我在我們小區(qū)好像看到過一個人，身材很像方傾墨，不過當(dāng)時太晚，我還以爲(wèi)自己眼花，要不就是認(rèn)錯了。”
另一個聲音立刻驚奇的道：“真的假的？就算不是方傾墨本人，和他長得很像的男人也值得認(rèn)識一下啊。”
“說得對，等下次再見到，說什麼也要認(rèn)識一下。”
“一定要把手機號碼要到手。媲”
……
兩個女聲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聽腳步聲，已經(jīng)到了三樓，方傾墨身子一閃，已然已經(jīng)進了陶麥的家，陶麥怔了一下，如果她沒聽錯，剛剛那兩個女聲其中一個就是劉嬸家的小蘭，另一個是王主任家的女兒，尚若被她們發(fā)現(xiàn)方傾墨和她認(rèn)識，少不得又是一番風(fēng)波，想了想，只得關(guān)了門。
直到門外的腳步聲漸趨消失，方傾墨臉上的安靜才一掃而空，他看向沉默的陶麥，只覺此時此刻極爲(wèi)安靜，正是說話的好時機，“陶麥，今天白天的事，對不起。”
他終於說出了口，悄然地鬆了一口氣，雙眼盯著陶麥，觀察她的反應(yīng)，誰知她只輕輕看他一眼，面上毫無情緒的回道：“你客氣了，你對蘇柔遙的心意，我是一直知道的，心愛的人受傷，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一樣會這麼做。”
方傾墨俊朗的眉心微微顯出一道褶皺，聽她之言，意思就是說如果林啓輝受傷，她也會像他一樣棄他於不顧去看林啓輝。雖然這話說的與事實無比地貼合，而他自己也是這樣做的，可心裡卻不是滋味兒。
“我……我以後不會了。”方傾墨說的認(rèn)真，表情更是真摯。
陶麥卻只輕輕一笑，對他的真心之言全然不當(dāng)做一回事，方傾墨心裡一緊，陶麥對他的態(tài)度這麼冷淡，全是因爲(wèi)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你先坐一會兒吧。”陶麥讓方傾墨在沙發(fā)上坐了，來的次數(shù)多了，方傾墨熟稔的自己倒了杯茶，順便給陶麥倒了一杯，兩人相對無言，就這麼默默對坐。
也不知何時，陶麥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夢半醒間似乎聽見女聲的尖叫，她怔愣地醒來，滿室黑暗，動了動，身上還蓋著一條薄被，她摸黑坐起來，奇怪地走至廚房的窗口邊，窗外月光皎潔，方傾墨披著滿身光華往小區(qū)出口處走去，門外忽地響起蹬蹬的腳步聲，不過數(shù)秒，便看到兩個女孩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裡，兩人甚至還穿著睡裙，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一往直前地向前衝，嘴裡意外又驚喜地大喊大叫著：“方傾墨，方傾墨……”
隔著大片大片如水的月光，陶麥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方傾墨頎長的身影在小區(qū)門口一閃，待兩個女孩子追上去時，已然遍尋不到蹤跡。兩個女孩子懊喪了好久才耷拉著腦袋往回走。
陶麥看著，心裡微動，她知道她們夜裡睡得很晚，沒事的時候喜歡到樓頂?shù)奶炫_上喝啤酒，喝多了會縱情高歌，有時候擾的幾座樓都不得安寧，鄰居們說了，她們會安靜個幾日，幾日之後，又會忘形地盡情宣泄，年輕真好。
陶麥站在窗口看著窗外，絲毫沒發(fā)現(xiàn)樹蔭下有一道挺拔的身影無聲無息地佇立在那裡，他來了足有五個小時，在方傾墨未出現(xiàn)之前他已站在了這裡，而後，他突然之間看到了方傾墨，看到了他進了陶麥的那棟單元樓，方傾墨在上面待了足足四個小時，之後便是現(xiàn)在，方傾墨出來時，那無法掩飾的身姿被他的粉絲髮現(xiàn)，被追趕，隔著一段長長的距離，他透過清輝，看到了陶麥出現(xiàn)在窗口，她的目光始終追隨在方傾墨的身上，悠長寂靜。
林啓輝覺得心口窒悶的厲害，他摸出煙拿出打火機，試了幾次，打火機終於有火了，他湊上去，深吸一口氣，濃煙霎時似全進了他的肺裡一樣，嗆得他一陣猛烈的咳嗽，心口火燒火燎地疼起來，他大口喘著氣，再去看三樓的某個窗口時，那裡已經(jīng)沒了陶麥的身影，濃煙嗆過之後，只餘空空蕩蕩的肺腑，彷彿失了主心骨，無精打采。
第一支菸抽的很不順，接下來卻是一根比一根燃的旺，直到一包菸絲毫不剩，心口那種窒息似的悶疼卻絲毫沒有好轉(zhuǎn)，時間流逝，眼看著東方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他雙眼發(fā)澀地看了看，今天，是離開S市的日子，原來竟是這般的難捨難分。而他卻連近距離看她一眼都成奢侈，真是荒謬。
他終於向小區(qū)出口處走去，身後，零落一地的菸蒂。
京都機場大廳。
林啓輝和蘇柔遙一起出現(xiàn)，人羣中，林啓輝一眼就看到風(fēng)華不減的母親和蘇叔站在一起，臉上帶著雅緻的笑意，蘇叔雖看起來比五年前老了不少，但身上沉澱出來的儒雅氣越發(fā)深厚，這會兒，兩個人站在一起，不認(rèn)識的人恐怕以爲(wèi)他們是夫妻。
見兒子和遙遙終於一起回來了，程玲上前，臉上的欣悅非常明顯，“啓輝，你終於回來了，一走一個多月，真是擔(dān)心死媽了。”
林啓輝恍神，他去S市這麼久了嗎？“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蘇佟慢半拍迎上自己的女兒，見女兒的胳膊吊在脖子裡，臉上一緊，“遙遙，這是怎麼回事？”
林啓輝和母親說了幾句話便轉(zhuǎn)向蘇父那邊，這還是自蘇父出獄以來，他第一次真正見他，聽見蘇父一再的問遙遙手臂的傷是怎麼回事，遙遙卻並不回答，只拿眼看向他，林啓輝眸光閃了又閃，“蘇叔，是我不好，沒照顧好遙遙，讓她不小心摔下了樓梯，傷了手臂。”
蘇父聽了，心疼地看著自己女兒，又問向林啓輝，“醫(yī)生怎麼說？不會落下病根吧？”
林啓輝立刻搖頭，“放心，只是輕微骨折，不會落下病根。”
林媽媽也一臉心疼地對蘇柔遙噓寒問暖，並責(zé)怪自己兒子太不仔細(xì)了，把一個女孩子摔成這樣。
一路上，林啓輝並不多言。
開車的是林母程玲，她看了看自己兒子，出口問：“啓輝，現(xiàn)在是午飯時間，你是先回家還是先去吃午飯？”
不待林啓輝回答，蘇柔遙便接過話茬，“啓輝哥，還是先和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這還是這麼多年你第一次見我父親呢。”
林啓輝想了想，點頭應(yīng)允。蘇柔遙立刻高興地偎到蘇父身邊，一臉幸福。
午餐，在其他三人愉快在林啓輝靜而不語中結(jié)束，一結(jié)束，林啓輝便起身說要先回公司，先離開了。
蘇父看著林啓輝走遠(yuǎn)的背影對林母說：“幾年不見，啓輝歷練的越發(fā)沉穩(wěn)有擔(dān)待了。”
林母一臉驕傲，嘴上卻謙虛的道：“哪裡，他從小就這樣，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容不得別人拿捏，被他爸慣壞了。”
蘇父點點頭，目光落在亭亭玉立的女兒身上，見女兒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林啓輝離開的身影，他微微一笑，一臉慈祥，“我記得啓輝從小就愛護遙遙，一轉(zhuǎn)眼，他們卻都已長大成人了，也該成家立業(yè)了。”
程玲臉上呵呵漾出笑意，心裡卻直打鼓，蘇佟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啓輝其實已經(jīng)結(jié)過一次婚了，且和現(xiàn)在的前妻有點牽扯不清。
蘇柔遙看一眼程玲，大眼裡似飽含千言萬語，程玲抵不過她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笑著保證：“你放心，你的啓輝哥跑不了。”
蘇佟看自家女兒含情脈脈的嬌俏模樣，跟著程玲呵呵的笑。
林啓輝離開餐廳之後，卻並未回公司，而是回了未央公寓，他躺倒在大牀上，四肢大張，貪婪地吸吮著牀鋪上若有似無的麥甜香氣，腦海裡都是昨夜那窗口的一瞥，她和方傾墨到底怎麼回事？他們在一起了嗎？
他的手抓緊了被單，緊緊地蹂躪到一起，心口似這一片凌亂，緊緊地揪起。
之後數(shù)天，他都在不斷的自我折磨中度過，惠訊科技公司內(nèi)的氣壓一度的一低再低，明明是夏天，衆(zhòng)員工卻覺得即使不開冷氣他們也能被大BOSS周身無形的冷氣凍個半死，搞得整個公司人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觸到了冰山口，撞個粉身碎骨。
楊勳實在看不下去了，找到林啓輝詢問，“你到底怎麼回事？自S市回來，就這副冷臉，誰得罪你了？”
林啓輝端坐於自己的辦公桌後，雙眼注視著桌面上的文件，右手握著筆，對楊勳的問話只當(dāng)沒聽見。
楊勳上前站到他辦公桌邊，“你文件拿反了。”
林啓輝明顯一怔，隨即下意識翻轉(zhuǎn)了一下，楊勳立即很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林啓輝道：“你裝什麼裝，明明心不在焉，搞得跟真的一樣。”
林啓輝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楊勳捉弄他，他的文件根本就沒有放反，是他訛他，而他居然也就這麼信了，當(dāng)真是心不在焉。
林啓輝不得不擡頭，“你沒事做了，來我這裡。”
楊勳露出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v身一跳，坐到了林啓輝的辦公桌上，他雙眼緊緊地盯著林啓輝，一臉認(rèn)真的問：“說吧，你這種樣子是不是跟你那個協(xié)議老婆有關(guān)？”
林啓輝臉色變得些許生硬，半天道：“什麼協(xié)議老婆，老婆就是老婆。”
“得了，我就不跟你談這個了，我是想問，你這種樣子應(yīng)該是和她有關(guān)吧，據(jù)我所知，蘇柔遙在京都，你不可能還這麼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
彷彿一語驚醒夢中人，林啓輝渾身若有似無的一顫，他目光如炬地看向楊勳，原來，原來他竟是在患得患失？他長這麼大，什麼時候體味過這種感覺？整個人彷彿在大海里沉溺，掙扎著不會掉到海底淹死，可又無比的疲累，並希翼著那一口無比甜美的氧氣，朦朧中，那氧氣不過是個人名，不過是俱柔軟的軀體。
楊勳細(xì)細(xì)觀察著林啓輝的反應(yīng)，越看越是驚訝，越看越是開心，想當(dāng)初這人把人家往泥地裡使勁踩，這會兒竟賠了一顆心，活該！
“我該怎麼辦？”半晌，林啓輝居然對著楊勳吶吶地問出這麼一句，楊勳朝天翻了一個白眼，看好戲似的聳了聳肩，“我怎麼知道，”見林啓輝臉色發(fā)暗，他又立刻道：“追回來唄，反正她不是一直死心塌地愛著你嗎。”
林啓輝雙手抱頭，苦惱地?fù)u頭，“她愛我，那是以前了，現(xiàn)在我卻不敢說……”
楊勳眼睛一亮，發(fā)現(xiàn)什麼天大的事似的，一驚一乍地道：“原來我們林少也有被拋棄的時候啊，稀奇，真稀奇。”
林啓輝雙眸危險地一擡，警告地看向楊勳，楊勳立刻擺著手做出投降狀，“我開玩笑，開玩笑的，呵呵……不過，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不像你的作風(fēng)啊，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去追唄，在這裡擺冷酷有什麼用。”
林啓輝眼神發(fā)黯，楊勳說的容易，可事實卻是……他無法啓口，有關(guān)他和陶麥、遙遙，他們之間的事，他不打算告訴其他人。
楊勳見他不肯說，也不勉強，只中肯的道：“凡事總有個解決的法子，你不去做怎麼知道結(jié)局如何，你現(xiàn)在的樣子委實不像正常的你。”
是，他覺得自己兩邊不討好，他覺得自己兩邊不是人，他覺得自己裹足不前，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想念磨的瘋了，算算時間，她應(yīng)該拆除石膏了，拆除之後她會進行復(fù)建，不知道她的腿到底恢復(fù)的怎麼樣了，走路時會不會疼，她會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還是和方傾墨一起，她是會想念他，還是偶爾想起，還是完全不想……種種思緒，每日每夜啃噬著他的神經(jīng)，他從來不知道念著一個人竟是這樣的。
“你有什麼要緊事去辦吧，公司有我呢，你十天半個月不來也垮不了，少賺點錢也不會怎樣。”楊勳傾身重重地拍了拍林啓輝的肩膀，一臉故作的語重心長。他其實是實在受不了這公司裡的低氣壓，巴不得他少上幾天班，讓公司裡的氣氛活泛活泛，不要人人都繃著一張臉，如臨大敵一樣。
聞言，林啓輝竟觸電一樣霍然站起了身，抓起自己的西裝外套便大步走了出去，楊勳吃驚地看著他離去的昂揚背影，喃喃自語，“這個人大概失心瘋了。”
林啓輝開車一路到了蘇氏父女兩住著的小區(qū)裡，自從蘇父保外就醫(yī)之後，蘇柔遙便重新找了一處住所，算不得多高檔，卻也十分清幽安靜，周圍的設(shè)施也好到位，稱得上中高檔小區(qū)了，那棟閣樓，自然已經(jīng)被退掉了。
這些天，蘇氏父女和林母一直來我頻繁，期間，林啓輝送他們回家一次，不過卻是沒進他們的家，而蘇柔遙在他耳邊不止唸叨一回，他們就住在一單元201，他自然記得。
林啓輝敲了三下門，不久之後便開了，蘇柔遙一臉驚喜的喊，“啓輝哥……”側(cè)身讓他進去，林啓輝卻站著不動，“遙遙，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找你有事。”
蘇柔遙還未答應(yīng)，身後已經(jīng)響起了蘇父的聲音，“是啓輝嗎？既然來了，怎麼不進來？”
蘇父作爲(wèi)長輩，這麼一說，林啓輝不得不進去和蘇父打個招呼，蘇父儼然非常喜歡他，他一進來便嚷嚷著讓他陪他品茶，林啓輝這才注意到客廳茶幾上泡了一半的功夫茶，他坐到蘇父對面，陪一陪他。
這一陪，卻是兩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了，蘇父見他頻頻擡腕看錶，便道：“你有什麼急事，先去辦吧，有空再來陪我這個老頭子。”
林啓輝再給蘇父倒一杯茶，出口道：“蘇叔哪裡老了，您比我爸還小上四五歲，我爸還自覺年輕著呢，一回家就親自動手教訓(xùn)我，他一下狠心，能把我打得三天起不來牀。”
蘇父臉上不自然的笑笑，“我哪裡能比得上你父親，他軍營裡鍛煉出來的，我這些年……”
蘇父不說，林啓輝也知道他接下來的話，那監(jiān)獄豈是人人能待的，尤其是像蘇父這樣半生在官場裡混的風(fēng)生水起，在外面的時候受盡尊敬，一朝得罪了人坐了進去，光是那種巨大的落差就夠人受的，何況這麼大的年紀(jì)還要適應(yīng)監(jiān)獄裡的生活，自是艱苦卓絕。
“蘇叔，您都出來了，其他的就不要多想，就想著讓遙遙幫您養(yǎng)老，好好過幾天清靜日子。”林啓輝勸慰。
提起女兒，蘇父呵呵一笑，視線轉(zhuǎn)向始終坐立一邊安靜不語的蘇柔遙，感慨地嘆了一聲，“我這輩子最大的功勞就是生了這麼一個懂事乖巧的女兒。”
見父親一臉喟嘆，蘇柔遙移到蘇父身邊，摟著蘇父的脖子，歪著頭說道：“哪裡，爸爸的功勞可不止這一件。”
蘇父哦了一聲，饒有興趣地問：“那你說說你爸爸我還有什麼功勞？”
蘇柔遙眨著大眼，父親爲(wèi)官時其實獻了不少功績，可後來落得個不堪的下場，現(xiàn)在剛出獄不久，她自然不會提這些事。
“爸爸讓我認(rèn)識了啓輝哥，你說這是不是爸爸的功勞？”
蘇柔遙笑著說，美眸看向林啓輝，她的臉上一片水潤光澤，美麗漂亮的不似凡人，林啓輝不禁想起小時候的衆(zhòng)多趣事，細(xì)細(xì)一想，幾乎每一件都和她有關(guān)。
蘇父聽女兒如此一說，頓時呵呵一笑，慈愛地摸著女兒天生的捲髮說：“說得對，說得對。我就是女兒的月老了。”
蘇柔遙又說起小時候的事兒，她總是跟在啓輝哥後面，他像個小大人般保護著小公主一般的她，那樣純真美好的歲月，如今想來，自是會會心一笑。
蘇氏父女都笑了，林啓輝也湊合著笑了，但笑容裡的牽強那麼明顯，不僅蘇柔遙注意到了，連一向擅於察言觀色的蘇父也看出來了。
不等林啓輝出口，蘇父先說道：“啓輝，你先走吧，下次再來陪我。”
這一次，林啓輝果斷地站起了身，看了看蘇柔遙，蘇柔遙心領(lǐng)神會，和蘇父說一聲便和林啓輝一起出了門。
坐上車，林啓輝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下午四點一刻了，他開車快點應(yīng)該來得及。
“啓輝哥，我們這是去哪？”蘇柔遙見林啓輝把車開的飛快，一路疾馳，她有些莫名。
“到了你就知道了。”林啓輝卻並不直接回答，專注地開車。
蘇柔遙看著林啓輝肅穆的側(cè)顏，心裡不知爲(wèi)何有些莫名的緊張，她看向窗外的景緻，最後心驚道：“啓輝哥居然帶我來醫(yī)院。”
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在清瀾醫(yī)院的停車場，林啓輝看向蘇柔遙，“遙遙下車吧，先檢查一下你的手臂恢復(fù)的怎麼樣了，再去做個婦檢。”
蘇柔遙的臉色幾不可見地白了白，她一隻完好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半天才出口道：“我昨天才檢查過，手臂恢復(fù)的很好，沒有必要再檢查了。”
林啓明靜了一下，車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凝滯，“那就只做個婦檢吧。”
蘇柔遙手指一搓，指甲掐進自己的肉裡，她艱難地看向林啓輝，澀澀的低低地開口，“啓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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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久等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