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曄，放了他吧。”艾漣兮無力地說。

“你說什麼？”獨孤曄不覺詫異，這個人將她的哥哥和嫂子還有那兩個孩子都殺了，她居然還能說出來放了他的話？這點，倒是讓他刮目相看。

艾漣兮嘆了口氣：“不放了他又怎麼樣呢？雪薇子爲了我師父而死，這是不爭的事實。”她已經造了這麼多的孽，不想再有死傷了。

死的是她的親人，她說放，那就放吧，獨孤曄攤了攤手。

雖然被放了出來，那人依舊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別以爲這樣，我就會感謝你，宮主死了，聖女宮因爲這個，瞬間土崩瓦解，原本熱鬧的聖女宮，變成了一片廢墟，這些，是你永遠都彌補不了的。”

他說完了，就離開了那孩子的身體，逃走了。

艾漣兮接住了軟軟倒下來的孩子，她看著黑漆漆的外面，什麼也沒說。

等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獨孤曄站在她身後，頗有些意外的說：“沒想到，你能放他走啊。”

艾漣兮嘆了口氣，不放他走又能怎麼樣呢？就算給哥哥和童謠他們報了仇，他們也不會立刻就活過來，而且，她也能理解那個人對自己的仇恨，聖女宮是他的家，如今，他的家沒有了，這樣的憤怒，她能體會。

轉過身，艾漣兮的眼裡已經帶上了一抹乞求：“獨孤曄，你能將他們的魂魄還回來嗎？”

他們死了不久，應該還可以回魂的吧？

獨孤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說：“本座爲什麼要把他們的魂魄還回來，趁了你的心？”

他們之間的交情，好像沒有好到這種地步吧？

艾漣兮心一急，出口便是：“你若是不還，我便不讓你走。”

“哈哈，真是好笑，你當真以爲，本座要走，你還攔得住？”

聽到艾漣兮這樣自不量力的話，獨孤曄不覺憤怒，反而覺得十分好笑。

“攔不住。”艾漣兮倒是十分坦誠，而後她垂下了悲傷的眸子，說：“算我求你了，獨孤曄，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幫的上忙，四個人的性命，還是我的親人，我無法眼睜睜就讓他們這麼離開，你若是不幫我，我就賴定你了。”

爲了親人耍著無賴，也是迫不得已，之前還好好的四個人，現在就冰冷地躺在牀上，只要望上一眼，眼淚就止不住地要流下來，那是她血溶於水的至親之人。

燭光中的艾漣兮虛弱而無助，眼中泛著晶瑩的淚花，讓獨孤曄剛硬的心柔軟了起來，他嘆了口氣，說：“艾漣兮，算你欠我一個人情。”

艾漣兮正疑惑間，獨孤曄將她懷中的孩子抱過來，已經走到了艾雷兮他們躺著的牀邊，他將那孩子放上去，對著他們手一揮，又將原本他們的魂魄都還回去了之後，這才走到了她跟前：“這份情，你打算怎麼還我？”

牀上原本冰冷安靜的四個人已經有了氣息，艾漣兮不由喜極而泣。

“好了好了，死了你也哭，活了你也哭。”獨孤曄不耐煩地再次提醒：“漣兮，這個人情你準備怎麼還我？”

擦了擦眼淚，獨孤曄爲她救了四條人命，還有什麼不能給他的？艾漣兮從懷中掏出了一條手鍊，晃到了他跟前：“這個，送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