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漣兮是什麼樣的性子，白勿清楚的很，爲了義氣，她都可以不要性命，更何況冰靈還是她的孩子呢？

白勿這麼說了之後，鳳落也只能站在旁邊，眼睛卻緊緊的粘在了他們身上，就算打不過妖皇，她也要隨時準備出手。

一步一步走到了帝戰的面前，他們面對面的看著彼此，眼裡有著複雜的感情，可最後都化成清風一片，艾漣兮朝著他伸出手：“用我的命，換冰靈的命。”

“這可是你說的。”帝戰低沉的問了一句。

“沒錯，我說的。”如果因爲她的這些話，一定要有一個人需要去死，那麼，她去就好了，冰靈還小，縱然他是妖，但他卻從來都沒有傷害過蒼生。

帝戰看著她，還是將冰靈扔到了一邊，縛住他的繩索，也瞬間從他的身上脫落了下來。

冰靈撲騰著翅膀，他想要幻化出人性，撲騰了幾下，卻再也沒有那個力量，冰靈哀嚎著，雖然已經說不出話，艾漣兮卻能理解冰靈的意思，他是不想讓自己替換他。

轉過頭，看著地上已經傷痕累累的冰靈，艾漣兮笑了一聲：“冰靈，好好養傷，你忘了我是你的孃親嗎？孃親就是要保護孩子啊，你說對不？”

她衝著冰靈微笑，卻見他滴溜溜的小眼睛裡亮晶晶的，蘊含了一汪淚水。

艾漣兮轉過頭看著妖皇：“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我也知道，就算他們一起上，也不會是你的對手，所以，我一個人任你宰殺，其他人，你要讓他們安全離開。”

鳳落，白勿都是無辜的，整件事情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帝戰看著她，點了點頭：“可以。”

“鳳落，帶著冰靈和白勿快走。”艾漣兮催促道。

“可是你”鳳落看著她這個樣子，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想伸手，白勿卻死死的攔著她。

“小老鼠，還是你懂我，帶他們走，快點。”艾漣兮朝白勿揚了揚下巴。

雖然他並不喜歡艾漣兮喊自己小老虎，可是，這次白勿卻沒有跟她計較，直接從地上抱起了受了重傷的冰靈，轉過頭看著鳳落：“走！”

看著他們安全的離開了之後，艾漣兮看著妖皇帝戰：“你殺戮心不是重嗎？還不動手？”

她倔強地直視帝戰，自己單獨面對他的時候，竟然也不覺得恐懼和害怕了，甚至在看到帝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之時，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了那麼一點悲憫，她只不過是說了那麼一句話，他的反應就這麼強烈，如果不是他太孤獨又作何解釋？

處於頂峰的人，註定是孤獨的，而妖皇帝戰很明顯的厭惡了這種孤獨。

帝戰也靜靜地望著眼前曾朝夕相處的小臉，遲遲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過了很久，久到他覺得心裡有一陣抽痛，這才沉聲說：“只是因爲我騙了你一次，你就不再相信我？”

他眸色暗沉一片，艾漣兮心中閃現過一絲憐憫，可想到剛纔他居然出手重傷冰靈，艾漣兮心中的那一絲悲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絲毫也沒有了。

“你說呢？”本來她已經打算原諒了他，卻沒想到她還是看走了眼，帝戰竟然因爲一句話能對冰靈下手，不說其它，難道他就忘了，他還是玖兒的時候，也曾與冰靈相處過呵。

不是她絕情，而是他太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