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自那次與李玉凌天分別,便回到少林寺中。
少林寺還是原來的少林寺,只是他師父沒了,再也無人能解釋當(dāng)年那柄槍的來歷,雖知它名爲(wèi)滅地槍,且其中藏著藏寶圖。可這柄槍原來屬於誰?藏寶圖屬於誰?寶藏又是誰設(shè)的局?
這幾日陳浩一直在想這些問題,可這或許只能是一個謎。陳浩坐在寺院的石凳上,揉著腦袋,回想著當(dāng)時的情景,回想那天見到凌天背上的那柄槍。
陳浩正想著,有一人翻牆而入……
“這裡還是原來的模樣,這麼多年一點沒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古怪裝束的和尚翻牆進來,向牆角處瞅了幾眼,不禁哈哈大笑。
“我一直以爲(wèi)那只是個假藏寶圖,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李兄啊李兄,你騙得我好慘。那方丈和尚倒也糊塗竟輕意信了我的話,哈哈哈哈哈哈~~多少中原武林人士因我當(dāng)初一句話而死。”那古怪和尚已年邁,不過仍舊鏗鏘有力。
陳浩死死盯著那古怪和尚,從他的話語中他猜知了少半,心中有股怒氣不受控制地釋放出來。
十多年前中原武林人士因爲(wèi)一柄槍中的藏寶圖而互相殘殺,而那藏寶圖的散發(fā)者就是面前這古怪和尚!
陳浩雖有的是怒氣,卻不敢動手,他從這和尚身上感受到了那絲無法躲避的危險,這和尚的修爲(wèi)比起自己的師父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需質(zhì)疑,那古怪和尚定會一招之內(nèi)將陳浩制住。
那古怪和尚感受到陳浩散發(fā)的怒氣,倒也不以爲(wèi)意,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如今的少林弟子竟然如此不爭氣,一代不如一代啊!”
古怪和尚的冷嘲聲被風(fēng)吹入陳浩的耳中,陳浩要緊牙關(guān),卻忍不住怒氣,猛地跳起身來猛發(fā)了一拳!
古怪和尚只是揮了一下衣袖,陳浩的拳頭便不能上前半分……
陳浩吐了一口血,那衣袖所帶來的內(nèi)力直攻陳浩五臟,僅僅是一揮衣袖,陳浩便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
“只是不知道那藏寶圖現(xiàn)在又到了誰的手上啊!”古怪和尚越牆而出,此番前行的目的只是來看看現(xiàn)在少林寺的模樣,昔日的光輝已不復(fù)存在,老一輩的高手恐怕在十多年前那場殘殺之中死去了大半。
陳浩拭淨(jìng)嘴角的鮮血,望著那古怪和尚的背影苦笑了三聲,便倒地不起……
陳浩醒來的時候旁邊坐著一位女子,如果凌天在場一定會喊出她的名字,方雪依,曾經(jīng)遇到的一個善良的女孩。
方雪依此時滿臉愁容,面上只有憔悴,見到陳浩醒來才露出幾分欣喜。
陳浩艱難地叫了聲“依依”,想起來卻無力坐起。
“我娘在我小時就死了,我爹前幾天也被別人害死。如今你也差點……唉!”方雪依面色只有蒼白,比先前凌天見她時瘦弱了許多。
“什麼,你爹死了,你爹武功如此之高,怎會被人害死?”陳浩聽後一驚,然後又轉(zhuǎn)爲(wèi)對方雪依的心疼,這些年她受了不少苦。
“別人覬覦我爹的武功絕學(xué)金剛罩,竟多次聚在我家門口,我爹實現(xiàn)將我送到安全地方,可豈知我們一家上下全被奸人所殺,我爹功夫雖高,可終究不敵。”說著,方雪依眼中變得晶瑩,一滴淚滑下……
“別難過了,畢竟人死不能復(fù)生。有我在都會好起來的。”陳浩安慰方雪依道。
“唉,我先是與母親訣別,再與父親訣別,不知會不會與你訣別。唉,從一開始我就是一個人的訣別,從一開始我就是一個訣別的人。”方雪依依舊是愁色,只是看向陳浩的時候多了幾分柔情。
“說什麼傻話,你永遠(yuǎn)不會與我訣別。”陳浩說道,“到底是誰殺了你爹?”
“一羣人古怪裝束,不是中原之人,應(yīng)該是西域之人。”方雪依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血債血還!”陳浩目光充滿了堅定。
“嗯。”方雪依點了點頭,眼中一樣充滿堅定。
……
月光向地面灑下點點光輝,趁著月色,兩名黑衣人幹掉了幾個站崗的守衛(wèi),潛入了西域軍營,正是吳長坤和其義子吳天昊。
軍營帳篷內(nèi),三位鬍子拉碴的中年人你說我笑的喝著酒,一會功夫其中一人便說:“大哥二哥,我先出去解下手,你們二人先喝。”
“注意點。”二人給他使了個眼色,然後低頭繼續(xù)喝酒。
排行老三的那位走出帳篷來到旮旯處解了下手,繫上褲腰帶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卻被樹林裡躥出的一人朝脖子上重?fù)袅艘幌隆@先さ乖诘兀巡恍讶耸隆?
重?fù)衾先娜苏乔婺е耄湟兹菪g(shù)極強,三兩下穿上老三的衣服稍一裝扮變成了地地道道的老三。
千面魔蛛學(xué)著老三走路,晃晃悠悠裝出一副喝醉的模樣,進了帳篷,那二人見“老三”回來,只是吆喝了聲繼續(xù)喝酒,看那兩人眼神與動作之中已透露出醉意,千面魔蛛暗道:真是大好機會!
千面魔蛛左手端著酒杯,右手去摸口袋中那尖銳的匕首,望著眼前喝醉的二人,想要給他們致命一擊。
“誒……三弟,我怎麼聞見一股女人的味道。”老二醉醺醺地說道。說著,還向“老三”胸前拍去……
千面魔蛛心中一驚,趕忙跳起身來,立即識破這是一個圈套。
果不其然!老大開口了:“哈哈哈哈哈哈,千面魔蛛啊千面魔蛛,我兄弟三人跟你們毒宗打了數(shù)年交道,你們的那一套我們早已瞭然於胸,這套在我們身上早不管用了!”
千面魔蛛暗道一聲不好,但已深陷其中,不知如何時候。
此時,真正的老三從簾布後面走出,剛纔那個出去解手的哪是什麼老三,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而已!西域三老怎是輕易就能制住的!
“動手吧。”老大喊了一聲,繼續(xù)喝著小酒。哪有什麼醉意,全然是裝出來的。
老三硬哼一聲,一記毒掌揮出便將千面魔蛛打得吐血,千面魔蛛不過只是易容術(shù)高超,真正的功夫卻與這老三相差甚遠(yuǎn),剛開始 還能抵擋幾招,幾招之後,便被制住了。
“扔到地洞裡。”老大說道。
老二聞言轉(zhuǎn)動了牆上的機關(guān),千面魔蛛所在的地方便下陷下去,沉入不見底的地洞之中。
“大哥這招真是高超,就算吳長坤那小子的毒針連鋼鐵都能腐蝕,可他如果陷入這地洞中是決對腐蝕不了泥土的,據(jù)說藏寶圖還在他手上,到時候,哼哼,所有的一切便是手到擒來了。”老二說道,臉上露出了奸笑……
“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動靜?你在這呆著,我去看看。”吳長坤臉上多了絲擔(dān)心,已想到最壞的後果。
吳天昊點了點頭。
吳長坤走了幾步又回頭叮囑了幾句:“如果我回不來了,你照顧好莎莎。”
吳天昊咬緊牙,再次點了點頭,他的心中爲(wèi)義父默默祈禱著。
吳長坤回頭向那帳篷跑去,雙手伸進袖中,再次拿出來時,每隻手上都夾了三枚針。如果仔細(xì)看的話,定能看見吳長坤的每個手指上都套著透明金剛石套。
屏住氣息,縱身一躍闖進帳篷,雙手一顫,六枚針便已發(fā)出。
對方兄弟三人此時一回過神來。縱身躍起,去躲避那針,因爲(wèi)他們知道鋼鐵都能被其腐蝕,所以並沒有用武器去擋。
吳長坤雖射得精準(zhǔn),可對方兄弟三人亦不是孬種,向後跳躍幾下便躲過了吳長坤的銀針。
吳長坤雙手入袖又是六枚,這次的六枚封住了三人的道路,不過從上下方向卻封不死,只要輕巧一躍還是會躲過去。
兄弟三人中的老三身體肥胖,不過動作倒是靈活,可惜他身體體積太大,就算靈活是被吳長坤的針颳著了衣裳。
老大老二卻又抵過這六枚針。
吳長坤的心裡在滴血,辛辛苦苦煉製的毒針如今又用去一十二枚,僅剩下一枚,吳長坤將其夾在之中,大聲問了句:“拙荊呢?”
“她啊!你去地獄問她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二大笑一聲,只見吳長坤所在地面下陷了進去……
吳長坤回過神來已晚,最後的時間,最後一枚毒針射出!
那枚毒針離地面很近,直向老二射去。老二已聽到那細(xì)微的風(fēng)聲,輕輕一躍躲過了那枚毒針。
老大和老二被老三的模樣驚了一下,只見老三全身衣服皆變爲(wèi)粉末,老三武功沒了!老大和老二一驚!接著老二的衣服也全化爲(wèi)粉末,原來那最後一枚毒針被老二躲過之後射到牆上又反射回來,正好紮在了老二的鞋上……老二武功也沒了!
“呃啊!”老大見老二老三這般模樣,徹底瘋狂了,心中一股怒氣,此時他最想將吳長坤千刀萬剮。可此時只剩下他一人,而吳長坤和千面魔蛛只是摔入地洞中,並沒有死亡,如果此時下去跟他們拼。老大自認(rèn)爲(wèi)沒有把握。
“哼!現(xiàn)在殺不了你們倆,我而也能將你們餓死!”老大硬哼道。
軍營之外,
吳天昊打著哆嗦,夜晚的寒冷侵蝕著他的身體。他眼睛緊盯著軍營那邊許久許久。
一個時辰過去了……吳天昊再也等不下去了,他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雖然他不願意承認(rèn)。
一滴無奈的淚落下,吳天昊握緊了雙拳,看著整個軍營,卻沒有去送死,只是轉(zhuǎn)身跑了……
……
西域**借中原人夜襲軍營爲(wèi)由,第二天便大舉進攻中原,殺人、放火、掠奪、姦污良家婦女,可謂是無惡不做,無所不爲(wèi)。
此戰(zhàn)顯然是早已謀劃好的。
中原**已派出三萬軍隊援救,中原武林人士也參入進來。其中爲(wèi)首的是趙家,趙家派弟子全部出動,誓死保衛(wèi)中原。
趙家本來就是沾點官邊,朝廷又多次拉攏趙家,給了趙家不少好處,此次全部出動,倒也不算奇怪。
趙家本來對西域人就沒什麼好感,此次只是報復(fù)當(dāng)初嚥下的那口惡氣。趙家家主趙臨風(fēng)不會忘記當(dāng)初那次比武招親被西域人用毒功攪亂的事。據(jù)說蕭懷娶了趙家媳婦,那個國色天香的女人,到卻少有人見她的面。
那次比武招親使趙臨風(fēng)臉面大失。此時西域人膽大發(fā)動戰(zhàn)亂,正是趙家揚眉吐氣的時候。
戰(zhàn)火燎原,短短幾天,中原大部分郡縣就已淪陷,單單一個趙家根本不足以與西域的軍隊對抗。西域?qū)@場戰(zhàn)爭可謂是準(zhǔn)備充分,接連幾天一直強攻沒有停歇。
……
毒宗之內(nèi),
吳麗莎聽完了吳天昊所帶來的壞消息,原本憔悴的面容變得更加憔悴。
“我去找他,他有辦法救我爹孃。”吳麗莎說道。
“現(xiàn)在外邊正打仗,兵荒馬亂,萬一遇上閃失,豈不麻煩。”吳天昊趕忙阻止道。
吳麗莎輕哼一聲,說道:“哼,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貪生怕死!”
吳天昊大聲道:“誰貪生怕死了?”
“你就是貪生怕死,你跟我爹孃三人一起出去,爲(wèi)什麼只有你回來!你明明就是自己逃跑了,還胡亂編個理由說我爹讓你照顧我,誰稀罕你照顧!”吳麗莎大聲說完,扭頭就走,跨這一匹好馬,出了毒宗。
吳天昊追出門去,可毒宗內(nèi)道路錯雜,還有衆(zhòng)山阻擋。吳麗莎已沒了蹤影,也不知她是走的哪條路。
吳麗莎騎著快馬,挑著無人的小道走,狂奔了一天,只覺腹中無物,便找了家飯館坐下。
吳麗莎剛想叫小二點菜,可她卻看到一個人,那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凌天嗎,她剛想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凌天身旁已經(jīng)由一個女孩。
“原來,他不再孤單。或許他早已把我忘了吧。”吳麗莎忽然覺得心中一絲絞痛,那種滋味說不出來。
“李姐姐,謝謝你這幾天對我這麼好,除了我娘之外,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女人。”凌天喝了點小酒,面色有些紅潤。
凌天的話語被風(fēng)吹入?yún)躯惿亩洌质悄魂嚱g痛,他什麼時候也學(xué)會說這種情話了,可惜,這不是對我說的。
吳麗莎再也抑制不住情緒,想起自從那次分別自己依舊對他不捨,日日夜夜想的都是他,可他,或許早已將自己忘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吳麗莎眼中的晶瑩掙脫了眼眶的束縛,在臉頰上滾動著。接著來的是一股怒氣,可是,面對凌天,一切的怒氣她卻發(fā)不出來了。
“凌天!”吳麗莎喊了一句,不冷不熱的一句。
凌天聽到有人再喊他的名字,便轉(zhuǎn)過身來,望向吳麗莎,“是你?”凌天的話語中有著驚喜,但是看到消瘦的吳麗莎,卻有些心疼。
“凌天我恨你。”吳麗莎嘴中又艱難的吐出五個字,右手用盡全力扇了凌天一巴掌,可是此時消瘦的她又能用上多少力氣。
凌天臉色一暗,說道:“難道上次的事你還記在心裡?原諒我吧。”
吳麗莎忽然一笑,說道:“繼續(xù)演下去吧,我沒工夫看你這一套。”說罷,吳麗莎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凌天一陣莫名其妙,不知吳麗莎的話是指的什麼。
李玉見狀,心中黯淡,原來他是喜歡她的,“唉,你那女友肯定是見你和我在一起,所以吃醋走了,你還愣這幹啥,還不趕緊去追!”
“嗯。”凌天點了點頭,趕忙奪門而出,正好看到吳麗莎在街頭抱頭哭著,她的背影是那麼的無助,那麼憔悴,那麼唯美。
凌天急忙跑過去,可有另外一人搶在他的前頭——吳天昊。
“莎莎你這是怎麼了,到處找你找不到你,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哭?誰欺負(fù)你了?”吳天昊問著吳麗莎。
吳麗莎趴在吳天昊的肩膀上痛哭著……
凌天裡吳麗莎只有三步,他心中也是一痛,原來她早有他了。
“吳麗莎,唉,既然你已經(jīng)有他了,我不打擾你了,那我先走了。”凌天望著吳麗莎在別人的懷裡,心中的滋味說不出來,就像是心裡揣了一塊東西,拽也拽不出來,揪也揪不出來。
“是他欺負(fù)了你?”吳天昊問了一句,也不等吳麗莎的回答,猛地一躍,一拳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了凌天的腹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打得好!”吳麗莎頓時止住了眼淚。
凌天就被吳天昊這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拳打倒在地,嘴中吐了一口血。望了望吳天昊,凌天猛地站了起來,“你打啊,來接著打啊!”
又是一拳打在凌天的腹上。
凌天擦了擦血,接著向前邁了幾步,說道:“很能打?qū)Π桑医裉熳屇愦騻€夠!接著打啊!”
眨眼工夫凌天已捱了吳天昊數(shù)十拳,凌天此時走路已不穩(wěn),踉踉蹌蹌,用手指指著吳麗莎,說道:“你……不漂亮,也不溫柔,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打了我三十拳,我只打你一掌。哈哈哈哈哈,你,還差得遠(yuǎn)。”凌天笑著,揮掌向吳天昊擊了一掌……
吳天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凌天所使用的正是金剛罩中的內(nèi)功,雖然只學(xué)會寥寥幾頁,但是內(nèi)功功底已非吳天昊能比。
“凌天,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我三件事,卻只完成一件,你還記不記得?”吳麗莎面無表情地說道。
“以前記得,現(xiàn)在忘了,你還記得我當(dāng)時是怎樣答應(yīng)你的三件事嗎?”凌天反問道。
“你既然忘了,我也早忘了,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吳麗莎沒想到凌天會不認(rèn)賬,心中又有了一絲決然。
“我的意思是當(dāng)初我答應(yīng)你三件事是因爲(wèi)你把那下半槍給了我。而那半槍我又還給了你,那所謂的三件事早已不存在。”凌天解釋道。
“好,這就給你,我現(xiàn)在問你另外兩件事你辦不辦?你不辦就算了,這半槍當(dāng)我白送給你。”吳麗莎說著,將隨身帶的下半槍扔給凌天。
凌天接過下半槍,又從背上取下上半,合在一起又揹回背上,“哪兩件事,說吧。”
“第一件,你三天之內(nèi)將我爹孃從西域的軍營救出,第二件,永遠(yuǎn)不要見到我。”吳麗莎說道。
“好好好,正有此意,那告辭,事情我會幫你辦妥。”凌天轉(zhuǎn)身走了,嘴裡裝模作樣吹著口哨,苦澀的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