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見姬雪十三娘鬼鬼祟祟地出門去了,林藍和顏如歌對望一眼,心知她又是去找傅晚燈了,二人便跟著她的身後,一路尾隨。
顏如歌雖然身負絕世武功,但終究江湖經驗不足,跟蹤的本事學不到家,眨眼之間,姬雪十三娘便在人羣當中消失不見了。林藍和他面面相覷,卻見身後躥出一個人來,一人賞了一個爆慄。
“說,爲什麼跟蹤我?！”姬雪十三娘鐵青著臉。
林藍嘿嘿一笑:“沒有啊,我們沒有跟蹤你,我和仔仔正在逛街你呢！”
“你還敢狡辯！”
“哪有,我狡辯了嗎?”
姬雪十三娘冷笑:“最近讓你們看了這麼多笑話,你們心裡一定瞧不起我,便懷疑我的人格了,是不是?”
林藍聽她將此事上升到“人格”這個層次,立即感到事態嚴重,看來十三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忙說:“十三姐,我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們吧！”
姬雪十三娘冷哼一聲,怫然而去。
顏如歌還要去跟,被林藍一把抓了回來:“你別跟了,沒見十三姐生氣了,要是被她發現,非得和咱們翻臉不可！”
姬雪十三娘憤憤來到金蘭客棧,敲開傅晚燈房間的門。傅晚燈急忙請她進來,倒了茶水,見她鬢角忽然插上一朵大紅牡丹絨花,嘴角就微微勾起一絲微笑。
“你笑什麼?”
“你今天好美！”
姬雪十三娘面頰一燙,微微低下頭,“你別胡說?！?
“我說的是真心話。”傅晚燈忽然大膽地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柔荑。
姬雪十三娘輕輕一掙,卻沒有掙開,“現在元帥府人人都懷疑我和你有什麼,真是氣煞我也！”
“他們懷疑得對！”
“什麼?！”
“難道不是嗎?”
姬雪十三娘奮力將手抽了回來:“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別胡說八道！”
傅晚燈苦笑:“你對我清清白白,我卻對你暗生情愫,奈何,奈何！”
“你……你瘋了嗎?”姬雪十三娘吃驚地站起。
傅晚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姬姑娘,都怪我,是我思想齷齪,不該對你存有非分之念。是我毀了你的清白,你殺了我吧！”
“這……這怎麼可以……”
“你既然心中無我,即便我留在這世上,也不過多受一份相思煎熬而已,不如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傅晚燈忽然擡掌,就要往自己的天靈蓋拍去。
姬雪十三娘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傅公子,你別這樣！”
傅晚燈趁機抱住她的大腿,將臉貼在她的小腹,姬雪十三娘本能想要掙扎,卻又不知爲何軟了心腸,伸手輕輕撫著他的頭。
“姬姑娘,你是愛我的,只是你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不,不是的！”姬雪十三娘驚恐地搖了搖頭。
“你爲什麼不能正視自己的心?薛神衣不能給你幸福,他這樣的人也不值得你去愛！”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傅晚燈忽然站了起來,捧起她的螓首,吻向她的丹脣。姬雪十三娘吃了一驚,不由睜大眼睛,用手奮力推他胸膛。但是他如磐石一般,動也不動。她便拔出髮髻的金花簪子刺入他的後背,他竟彷彿忘記疼痛似的,瘋狂吻她,吻得她喘不過氣,吻得她天旋地轉,吻得她肝腸寸斷！
簪子從她手裡滑落,淚水從她腮邊滑落,她終於還是背叛了薛神衣,她不想的,可是她的身體如何左右一顆寂寞的心。
她熱烈地迴應著傅晚燈,雀舌撬開他的牙齒,兩根舌頭交纏一起,就如那夜他在長公主府看到的那兩具光條條的身軀,交纏,交纏……
傅晚燈一隻手掌托住她的纖腰,逐漸向她的豐臀移動,另一隻手掌卻也探向他的酥胸。她的體內彷彿有股旺火燃燒,燃燒著她整具的身軀,她開始酥了,開始軟了,也開始……年輕了……
傅晚燈將她攔腰抱起,放到牀上,迅速地脫去外衣。她的手掌隔著他雪白的裡衣,觸摸他胸膛的結實和堅硬,還有他的心跳,他的心跳不疾不徐,平穩得有些不大正常。
“你一點都不緊張嗎?”姬雪十三娘奇怪地問。
傅晚燈笑了,“傻瓜,我愛你,愛得光明正大,我爲什麼要緊張?”
光明正大?！
是的,她和薛神衣又無夫妻名分,就算問到官府,也不能判她的罪。何況,薛神衣可以左擁右抱,她爲何就不能追求自己的愛?
她要愛,她要狠狠地愛！
她將傅晚燈的裡衣扯開,瘋狂地親吻他的胸膛,她要在他的每一寸肌膚留下愛的印記。
傅晚燈輕輕闔起雙目,腦海不由地浮現一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形象。他的心開始滲血,爲了她,全部都是爲了她,他纔會離開江湖的逍遙自在,他纔會捲入政治的爾虞我詐,現在又要被一個愚蠢至極的女人掠奪他的身體……
冷酥兒,你會後悔的！
傅晚燈忽然握住她的雙手,冷冷地注視著她,姬雪十三娘心裡打了個突:“傅郎……”
傅晚燈將她壓了下去,貼到她的耳畔:“十三娘,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
“比起你爲了她而放棄江湖的那個姑娘又如何?”
“她再美,終究不屬於我?！?
“可是你心裡終究還是忘不了她?”
“你會怪我嗎?”
姬雪十三娘搖了搖頭:“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我又怎麼會怪你?”
傅晚燈笑了,他的笑很複雜,就像一團雲疙瘩,沒有人知道里面藏著是什麼。姬雪十三娘只覺得他是一個寂寞的人,和自己一樣,是個寂寞的人。
她撫著他的背上被她簪子刺傷的地方,柔聲問:“疼嗎?”
疼！但的疼痛又如何及得上心靈的創傷?而她眼前躺著的這具身軀,彷彿就是治傷的靈藥。他很溫柔地解開她的衣裳,這是讓她迷戀的一種溫柔。他在任何時候,都能像個謙謙君子。
他將她的白緞繡著紅梅的抹胸抹到她的腰際,他用舌頭輕舐著她玉峰那一點紫黑,就如一枚熟透的葡萄。她急促地喘著粗氣,除了薛神衣之外,她還是第一次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袒露自己,也是第一次感受這種緊張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