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9日---------週二-----------晴---------醫生與警察
耿軍被綁在牀上,嘴裡發出陣陣低吼。雖然他的樣子還是那個跟我們一路走來的耿直小夥子。但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空洞無神的雙眼,看待我們如同看待食物一般。上肢雖然被綁住了,小臂和雙手還是不停朝我揮舞?!皧W~~~吼~~”耿軍嘴裡一邊傳出低吼,一邊流下淡黃色的口水。 “嘭~~~”...... 小安楊冰找了一塊布把耿軍的屍體包裹好,放到了車上。我結束了耿軍的痛苦,雖然他已經不再是個人了。我不想把他的屍首留在這裡,再被那些畜生糟蹋。我找想個風景好的地方,把他埋了。也算是對逝去的同伴盡最後一份力。劉曉的傷勢以無大礙,就是手臂活動的時候有些疼。小貝被咬到了腿,傷口雖然開始結痂。但走起路來還是不方便。還好這兄弟兩人沒事。我懸著的心,總算是有點告慰。 “大家收拾好行裝就上車吧。”我對衆人說到。 “雪嬌,堅強點。”我捏了捏雪嬌的手,遞給她一包紙巾。雪嬌的眼睛已經哭的通紅。別看雪嬌向來古靈精怪又大大咧咧,可每當有夥伴離開我們。她總是悲傷最久的那一個。女人啊,是不是都是外表堅強,內心柔軟啊...... 今天沒有早飯,也沒有人提到早飯,或許是大家都沒心情吃。我們開上車離開了南泊村。車隊剛到村口,楊冰的頭車就停了下來?!皸畋觞N了?”我拿起對講機問道。“震哥,帶著槍過來。村口有輛車,兩個人還帶著一條狗!”楊冰說到。我從腰上拔出槍來,檢查了一下子彈全滿。拉了一下槍栓,92手槍發出了清脆的“啪咔”聲。槍支狀態很好。 “耿軍,等我替你報仇!”我敞開車門朝村口走去...... 一輛黑色的jeep牧馬人停在村口十字路的中央。車門開著,車後座上一條德國牧羊犬,正吐著舌頭。兩個身穿黑色耐克運動套裝的男人正靠在車前蓋上抽菸。對於我們的前來,既不驚訝,也不防備。鐵斌,猴子,小安跟楊冰都站在那裡注視著正在抽菸的兩個男人。我走了過去,老實不客氣的舉起了槍。經過昨晚一宿的折騰,我對狗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厭惡。至少對大狗。車上的德牧對我的動作起了很大反應,呼的一下竄下車來。對我亮出了雪白的獠牙,發出特有嗚聲。咬人的狗不叫,這是條能殺人的狗。我側眼一看,身邊又多了幾個人。一排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面前的狗跟人。 “卡爾,回去?!倍腆屝⊙劬Φ哪腥藗攘讼履樣脟烂C的聲音朝著德牧說到。德牧像是受到了呵斥一樣,鑽 回車裡。 “別激動,我們不是襲擊你的人”另一個身材略微高大點的,但微微發福的男人舉起了雙手說到。 “你們是誰?有什麼來意?你怎麼知道我們受到了襲擊?”我沒放下手中的槍,一連提了三個問題。 略高的男人剛想放下舉著的雙手?!芭e起手來,還有你!”猴子不客氣的說到,95步槍指著另一個男人的頭。兩人對視一笑,同時舉起了雙手。 “老兄別那麼緊張?!睅Ч返哪腥嗣媛段⑿?想緩和一下氣氛。 “回答我的問題!”我不茍言笑。 “好吧,我叫韓非。1983年生人,退伍轉業,現在是名刑警。正式任命還沒下來,下來了我就是副隊長了?!?“你那?”我用槍指著個頭高點的男人問到。 “張正軍,35歲,外科大夫。未婚,愛好打籃球。” “噗~~”劉暢笑出聲來。本來很嚴肅的事,瞬間有了笑點。 “你們等在這裡想幹什麼?”我繼續問。 “就想加入你們,沒別的?!睆堈娬f到。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遇襲了?” “奧,我們跟你們兩天了,從你們進入水塘那裡就跟上了?!表n非說到。 “那爲什麼當時不加入我們?”我問到 “我的先觀察下你們啊,萬一你們是專門搶劫殺人的我們不就栽了?好歹我也是天朝刑警啊?!表n非看來對自己的跟蹤跟觀察能力很有信心。 “那你觀察完了?” “嗯。觀察完了” “得出什麼結論了?” “一幫逃難得平頭老百姓,外帶一個當兵的。”韓非說完,我心想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不行還得驗一下他,如果真是刑警跟醫生那這兩個人絕對不是累贅,是強力的外援。 “你說你是退伍兵,還是刑警怎麼證明?” “......”韓非沒料到我有此一問頓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了?!拔矣芯僮C!”韓非去車上翻了一陣,拿出一本警官證遞給我。我看了眼順手遞給了猴子。猴子翻開看了眼,也不太懂。遞給了雪嬌。 “靠!天朝假證多了去了,我還有色狼證那!”剛一說完,我感覺不對。話又收不回來,後面女女們笑成一團。 “......”韓非又一次無語“你說你想怎麼證實吧!” 我把92手槍遞給他?!拌F斌計時。三分鐘拆開,然後裝起來。不然就打死你們!” “靠!不帶這麼玩的!”韓非一邊說,手上可沒閒著。飛快的拆起槍來??此膭幼?我就知道他沒騙我。咔咔咔..... “好了!”韓非把槍遞迴給我。 “1分03秒。”鐵斌報時到。 “靠這麼慢啊,我在部隊上都能搞進50秒的?!表n非擦了下頭上的汗。 “好吧,我相信你了。歡迎你們加入!”我示意,大家把槍都放了下來。
7月29日------------週二-----------晴---------牧狼人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把狗拴好開我的車。”我感覺他兩人的話沒說透,但在這狼窩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就跟他兩人做一輛車,深度溝通一下。韓非把狗關到他那輛牧馬人透明的後箱裡,交代了幾句。那隻德牧就像能聽懂他的指令一樣,既不鬧也不叫的趴在車廂裡。我安排張伯去開韓非的jeep牧馬人。 “楊冰,招呼大家上車出發。” “猴子,你上我的車?!贬t生開車,警察做副駕駛。我跟猴子做到了後座上。猴子一坐穩,我就用手按了一下猴子腰上手槍。猴子對我點了一下頭。在一起這麼長時間,彼此已經非常默契。不只是我,就連猴子也懷疑韓非就是那個指揮狗羣對我們發起襲擊的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兩人今天是下不了這車的。 “想問什麼就問吧!”韓非是個老手,心理學很過硬。 “喪屍爆發這麼久,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我也沒有繞圈子直接問到。 “我戰戰兢兢的躲著,找到補給就多躲幾天。好不容易從即墨逃出來。那裡已經被喪屍佔領了,上萬只的大喪屍羣。中間也加入過兩個隊伍,結果都只有我自己活了下來。第三次還比較幸運,剩下我跟醫生?!表n非邊說邊指了指開車的張正軍。 “你那醫生?”我轉過來問張正軍?!拔乙伯斶^兵,是個軍醫。曾經啊,退伍以後就去醫院了。我們科室主任忒不是東西......”張正軍比較能說,直接把他的前世今生交代了一遍。旁邊的韓非無奈的搖搖頭。我跟猴子也硬著頭皮聽了一個小時,沒好意思打斷他。 “那說說你們之前的隊伍出了什麼事?”我發現張正軍不比韓非,沒有什麼戒心。也更好交流,怎麼說那更好套話吧。我準備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 “大約兩個月前,我加入了一支倖存者的隊伍?!睆堈娊K於說到了正題“我們有八個人,六男兩女。住在即墨市郊的一棟寫字樓裡。平日裡出去找找補給,搜刮一下附近的小超市。一般不太進城裡去,即墨城裡有幾個特大的喪屍羣。上萬只喪屍聚在一起,恐怖的不行?!?“一個月前,我們隊伍裡又陸續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韓非,另一個是一個不會說話的男孩。他兩人有個共同的特點......?!?“讓我猜下好嗎?他們兩人都帶狗對不對?”我打斷了張正軍的話。 “你怎麼知道?”張正軍很驚奇的問到。 “你繼續說?!蔽艺f道。 “韓非是個刑警,有能力,有經驗。很快就融入了我們的隊伍。那個不會說話的男孩,有個特長。就是能跟狗溝通,狗的聽力和嗅覺比人類高出很多。每次有大羣喪屍接近,男孩都能準確的提示我們。讓我們躲過了好多次危險。那段時間,我們生活的很和諧。” 張正軍喝了口水又接著說到:“那個男孩帶的那條白色狼青很特別,所有的狗都怕它,還聽它的話。也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是見過他們的狗都會跟著男孩回來。很快我們住的樓裡就擠滿了狗。現在這世道,人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當然沒那麼多東西給狗吃了。那個男孩就自己帶著狗羣出去找吃的。經常會帶些,野兔野雞什麼的野味回來給我們開開葷?!?“醫生,等你說完我看的太陽下山。還是我說吧。”韓非接過話來“我們也不在意那個男孩養狗,畢竟現在房多人少,房間多的住不完。事就壞在狗太多了。有一次我跟醫生還有兩個人出去找補給。男孩也帶著一部分狗跟我們一起出門。一切都很順利??傻任覀兓貋淼臅r候,我們住的寫字樓被喪屍圍住了。裡三層,外三層的。我們也沒其他辦法只能等喪屍自己散掉了。大約一個多星期後喪屍羣走了。我們回到住處的時候,發現男孩養的狗被吃了不少。因爲沒有食物了,他們只能殺狗來吃。那個從來不說話的男孩撕心裂肺的叫,聲音就跟狼一樣。然後他就帶著剩下的狗消失了?!?“我們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生活如常。大約半個月之後,我們那隊人出去找補給就再也沒回來。我跟醫生就開著車去我們經常搬補給的幾個超市挨個尋找。終於被我們找到了,但當時的場面已經看不下去了。那些人已經被狗撕爛了。後來我們給那個孩子起了個名字----牧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