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九科？”
樑錦看著剛接到的情報有些疑惑。
旁邊的樑羽則探過腦袋看了過來。
“什麼大學九科。”
倆人騎馬並排，樑羽探著身子往這邊看，樑錦不給他，他也看不到。
“我們要參加剪綵的那個大學裡，太子設置的科目。”
樑錦將剛得到的情報遞給了樑羽。
此時雖然還沒有進入濟州地界，但卻已經歸濟州所管了。
因此，情報纔會送的如此及時。
倆人是所有諸侯之中，接到殷誠的邀請，第一個回覆的。
也是第一個動身前來的。
倆人之所以如此痛快。
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西域諸國的那些事，他們也知道了。
尤其是米立堅大鬧西域諸國的事。
讓哥倆最近很惆悵。
三個多月來，倆人手下的各路探子，潛入濟州。
或者說都不用潛入。
上官瑞鶴得到殷誠的指示，排查探子的手段採用的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方案。
稍微有點本事的探子進入濟州，如入無人之境。
濟州境內發生了什麼，一幫探子們這邊一收到，馬上就送到長安。
而殷誠得到了劉邦的電報，也會囑咐上官瑞鶴，想辦法讓長安那兩位知道。
上官瑞鶴很光棍，反正大家都不是傻子。
這等情報不管怎麼泄露出去，第一次對方不會生疑。
第二次，第三次，時間長了，難免會懷疑是不是軍機二處放的假消息。
於是只要劉邦從西域傳來的電報一到，馬上上官瑞鶴就派人掛在濟州城門樓子上。
上面寫著絕密兩個大字。
緊接著就會神秘的消失。
三個月來，來自濟州的情報準時準點的出現在樑錦和樑羽倆人的案頭。
濟州發生了什麼事，西域諸國發生了什麼事。
身在長安的倆人門清。
最開始的時候，看到西域諸國的情報，倆人有些嗤之以鼻。
大炎之外還有這等國家？
只怕是殷誠故意編造出來，轉移自己注意力的。
可時間一長，看著濟州的情報，再看西域諸國的情報，倆人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太子好像並不像是在忽悠自己。
與此同時，他們派到西域諸侯的探子也把情報傳了回來。
雖然不如劉邦傳遞的情報詳細。
但兩處一對比，倆人幾乎可以斷定，太子的消息沒有假。
外面的世界確實到了瘋狂的地步。
樑錦和樑羽倆人，之所以能夠在天下諸侯之中，穩穩佔據前三的地位。
最重要的兩個原因：
第一：情報蒐集的速度極快，僅次於殷誠的勢力。
第二：決定做的十分果斷，甚至於強於殷誠。
所以倆人一合計。
打是不能再打了。
雍州那邊給再大的好處也不能打了——再者來說，雍州那邊的好處，也已經給的差不多了。
倆人都是最標準的實用主義者，雖然他們並沒聽過這個名字。
但對於局勢的把握還是準確的。
太子濟州之戰後，名聲大噪，爲什麼不乘勝追擊，將周邊的大大小小勢力全部收編了？
反而先是騙了天下讀書人，哄騙他們到濟州去囚禁起來。
然後呆在濟州一門心思搞發展。
而且這發展還不是練兵，而是屯點種地之類的民生髮展。
這很不對勁。
樑錦和樑羽與殷誠是做過兄弟，當過朋友，還成爲過對手過。
因此他們實在是太瞭解殷誠的爲人了。
這孫子會幹沒有利益的事？
絕對不可能。
他如果想要幹某件事，即使當時看不出有什麼好處。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種好處會越來越明顯。
而等到那個時候，再想要下手跟上去，可就是晚了。
因此當殷誠廣發請帖邀請天下諸侯參加這次開學典禮的時候。
倆人幾乎是同時決定要來參加。
這還是在雙方沒有溝通的情況下。
得益於此，倆人的合作算是更加的緊密。
雖然暗地裡，雙方對對方都留了一手。
但這一手幾乎是要到最最危急的時候方纔可以使用的。
平日裡雙方還都保持著兄謙弟恭的狀態。
“這大學九科，乃是太子對科舉改制的精簡。”
樑羽一邊看著情報一邊說道：“改制的科舉之中，共有十三類別，如今他這所大學卻只設置九個學科，說明這九個學科方纔是最爲重要的。”
樑錦嗯了一聲道：“沒錯，只是情報之中說的太模糊，只知道九科叫什麼，但各自的真正意義卻沒有說。”
樑羽道：“大哥，這九科之中一些科目，會不會就是最近這三個月裡讀書人們種地勞作在爲學這些科目打基礎？”
這個建設性的問題一拋出，樑錦馬上思索起來。
“嗯，很有可能。”
“這五萬讀書人之所以願意心甘情願的聽從殷誠的命令，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只怕就是他做的各種神仙實驗了。”
一說到神仙實驗，樑錦眼神有些迷離。
這些神仙實驗，殷誠身爲太子，自然不可能帶著五萬人一一做了。
而是先當著一部分人做了，然後再讓王保等人普及起來。
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五萬讀書人每個人都能親眼看到。
這些神仙實驗有許多。
比如探究一個一斤重的石塊和一個兩斤重的石塊，同時從同一高度落下，哪一個先著地。
或者是用一些瓶瓶罐罐，互相調配，然後出來紫煙、紅煙和青煙。
甚至還有人用滑翔機，像是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的飛在天空之中。
...
所有的實驗，全都有一個共同的點。
那就是讓所有的人驚歎，讓所有人的都覺得不可思議。
五萬讀書人全都親眼看完十幾個實驗之後，開展了七天的討論。
有的人說是妖術，有的人說是障眼法。
還有的人說就是江湖把戲。
但人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飛，可不是障眼法。
所以討論的十分激烈。
一直到討論期的最後。
太子出面了。
告訴他們一個更爆炸的信息。
那就是隻要研究透了這些實驗的遠離。
知道了它們的變化爲何如此。
人就可以長生。
長生的秘密，不在於吃仙丹煉藥。
而是世界萬物發展的規律。
長生這兩個字拋出來。
樑錦就知道太子這波穩了。
自己如此雄才偉略，上輩子尚且被長生不老兩個字矇混了頭腦。
更何況現在這幫沒有什麼見識的讀書人？
有了長生的由頭，剩下的事就好辦多了。
想弄明白這其中的奧秘，就必須得從種地開始。
爲什麼？
第一，如何快速的把地耕好，需要研究物理知識。
第二:如何讓種出來的莊稼增收的同時還能抵抗病蟲？這需要生物和化學知識。
第三：如何才能讓濟州的耕地效益更大化，這就需要將所有的耕地整合一起，便於管理。
地理就得研究透了。
殷誠的宣傳隊，就是靠著這種連樑錦和樑羽聽到都頭大的宣傳，讓五萬讀書人心甘情願種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