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說的沒錯。”
就在樑俊錯愕之間,門外忽而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
聲音一響,胡龍馬上就警覺起來。
“什麼人?”
胡龍馬上按住了腰刀,一臉謹(jǐn)慎的看著門外。
門外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是在外面聽了很久。
自己卻一直沒有察覺,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很大的失誤。
再看呂布,則不屑的一笑,道:“能找到這裡的,自然是諸葛先生要等的人。”
門外有人,呂布早就察覺到了。
剛察覺到的時候呂布就想出聲示警。
但一想到諸葛亮說在這裡是爲(wèi)了等人,再者來說,門外只有一個人。
就算是殺手,他也自信能夠應(yīng)付得了。
因此就沒有聲張。
此時聽到門外之人高聲呼喊師兄說的沒錯。
顯然是諸葛亮口中所說等的人到了。
話音一落,不等胡龍反應(yīng)過來,門外走近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星眸劍眉,器宇軒昂,光是看氣勢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正是夫子的三弟子,丘山八奇的老三,掌管南楚兵馬的統(tǒng)帥徐道。
“想來這位就是諸葛師兄了。”
進了屋內(nèi),徐道看著坐在正堂上的諸葛亮,拱手行禮道。
諸葛亮面對微笑,還了一禮,又看了看旁邊的樑俊道:“咱們等的人來了。”
徐道順著諸葛亮的目光看向樑俊,上下打量一番,暗暗點頭:“如此說來,這位便是老師所說的大師兄了。”
當(dāng)下不等樑俊說話,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口中道:“丘山書院徐道,拜見大師兄。”
徐道?
一聽這人自報家門,樑俊馬上明白過來。
他向著諸葛亮看了一眼,諸葛亮給了他一個點頭的確定。
之前疑惑的地方,樑俊瞬間想通了。
諸葛亮剛剛說,成都城內(nèi)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插手,樑俊也知道原因了。
他站起身,走到徐道面前,將他扶起來,笑道:“師弟,你我都是一家人,雖未曾見面,卻不必如此客氣。”
而後趕緊拉著他道:“請坐。”
徐道也不客氣,還了禮,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而後看向呂布道:“這位便是溫侯吧。”
從徐道一進來,呂布就一直在觀察他。
徐道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了他的眼中。
實力不錯,但不是猛將之才,若是動手,十呼息之內(nèi)可以拿下。
呂布心裡暗暗的盤算著,面上露出一絲笑容,也算是對他的認可。
“正是,徐將軍來了好一會了,若是再不說話,在下也就只能請將軍進來了。”
呂布的話並沒有讓徐道有任何的意外。
反而哈哈一笑,讚道:“若非不是溫侯,諸葛師兄也不可能從彭城來到南楚。在下這點本領(lǐng),在溫侯面前賣弄,已然是班門弄斧了。”
說完之後,最後又衝著劉備行了一禮,道:“皇叔,多日不見,你比往日卻是精神多了。”
劉備在丘山書院住了半年多,雖然和徐道沒怎麼沒見過幾次面。
但相對於諸葛亮還有樑俊等人來說,他和劉備反倒是熟人。
因此最後給他打招呼,也不算是失禮。
劉備笑著回了禮,道:“之前讓將軍見笑了。”
該寒暄的寒暄完畢,諸葛亮給了樑俊一個眼神,示意他主導(dǎo)衆(zhòng)人的話題。
這會功夫,樑俊已經(jīng)徹底明白了夫子的計劃。
當(dāng)下也不客套,直接道:“既然徐師弟來了,那就讓徐師弟說一說,老師下一步計劃吧。”
徐道嗯了一聲,從懷裡拿出一個令牌,放在了桌上。
那令牌乃是黃金打造,年代久遠,上面刻著兩個字:“風(fēng)林。”
“風(fēng)林?”
樑俊看著令牌上的字一愣,徐道點頭道:“沒錯,此乃南楚三大軍之一的風(fēng)林軍的調(diào)軍虎符。”
“其疾如風(fēng)、其徐如林...南楚的風(fēng)林軍,倒是有所耳聞。”
樑俊拿起令牌看了看,腦子裡浮現(xiàn)出關(guān)於風(fēng)林軍的資料。
南楚能夠打仗的軍隊有三支。
一支是鎮(zhèn)守成都,由楚秋九直接指揮的鎮(zhèn)南軍。
鎮(zhèn)南軍相當(dāng)於炎朝的御前親衛(wèi)——御林軍那種地位。
除了楚秋九之外,任何人都不可能調(diào)動的了。
即便有人拿著楚秋九的虎符前往,也無濟於事。
這是一支絕對忠誠鎮(zhèn)南公的軍隊,只是弊端也很大,那就是一旦楚秋九被人控制,見不到鎮(zhèn)南軍,就算鎮(zhèn)南公府被燒了,他們也絕對不會動彈一步。
剩下的兩支軍隊,一支叫做風(fēng)林軍,乃是拱衛(wèi)南楚西北屏障的軍隊。
這支軍隊也有三萬人馬,常年駐守在南楚西北的劍州,在炎朝中的地位和趙青山的邊軍一樣。
而另外一支軍隊,越有兩萬人馬,駐守在南楚南面的瀘州。
這兩支軍隊的名字取自於孫子兵法。
其疾如風(fēng),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
因此,南楚這第三個能打硬仗的軍隊叫做火山軍。
鎮(zhèn)南軍、風(fēng)林軍和火山軍。
乃是南楚三個能拿出手的軍隊,除了鎮(zhèn)南軍之外,剩下兩隻軍隊全都由徐道掌管。
雖然如此,因爲(wèi)這兩支軍隊有各自的任務(wù),那就是守衛(wèi)南楚南北邊境。
平日裡主要工作就是清繳附近的山賊匪患,徐道雖然名義上是這兩支軍隊的最高軍事長官。
但是卻沒有調(diào)動這兩支軍隊出境的權(quán)利。
哪怕徐道讓風(fēng)林軍在劍州境內(nèi)全員跑馬拉松,從劍州南邊跑到劍州北邊,這都在他的權(quán)力範(fàn)圍之內(nèi)。
但是說要把這支軍隊調(diào)出劍州,風(fēng)林軍就絕對不會聽從指揮。
樑俊看著風(fēng)林軍調(diào)軍虎符的時候,徐道又從懷裡拿出另外一塊令牌。
那另外和風(fēng)林軍的虎符一般,也都是用黃金打造。
只是刻著火山二字。
“火山軍。”
樑俊接過兩塊令牌合在一起,道:“如此來說,師弟一來,順便帶來了南楚境內(nèi)六萬能征善戰(zhàn)的軍隊。”
徐道點頭道:“沒錯,只是沒有鎮(zhèn)南公的調(diào)軍虎符,風(fēng)林和火山兩軍全都不能調(diào)來成都。”
樑俊想了想,道:“這就夠了,只要這兩支軍隊能夠握在咱們手中,霍讓那邊就少了一個重要的籌碼。他想要在成都城內(nèi)搞風(fēng)搞雨,也得考慮一下後果。”
“若是他真把楚秋九殺了,風(fēng)林和火山兩軍便有了去成都的理由。”
徐道搖了搖頭,道:“霍讓不會殺楚秋九的,他既然讓雍州、長城守衛(wèi)軍前來,自然是想把楚秋九交給他們處理。”
樑俊嗯了一聲,沉默一番,道:“師弟前來,老師可讓你帶什麼話來?”
徐道點頭道:“有。”
樑俊聽得他說的十分鄭重,不由得重視起來,看著徐道問道:“什麼話?”
“夫子說,這風(fēng)林、火山兩軍,軍中乃是師兄東山再起的基礎(chǔ)。老師說師兄若是想要在南楚改制,不如先從軍隊開始。”
徐道說完,看了看諸葛亮道:“不知師兄可曾看到我給夫子的那份資料?”
諸葛亮從懷裡掏出一個摺子,遞給了徐道,言語之中頗爲(wèi)讚賞道:“徐師弟這份資料,當(dāng)真是讓人欽佩。”
他說著看向了呂布笑道:“溫侯,若是你與我這師弟在戰(zhàn)場上遇到,只怕是毫無勝算。”
呂布本能的露出不屑的神情,可諸葛亮?xí)r什麼人,他自然是清楚的。
這位神機妙算的諸葛先生雖然有時候做事很跳脫,但是從來不亂開玩笑。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能說出這樣的話,顯然是有的放矢。
“哦?如此說來,日後我還得像徐將軍多多討教了。”
呂布終究是悍將,雖然在政治和計謀上可能拉了三國諸侯們的後腿,但是在軍事上卻屬於三國諸侯的一流水平。
樑俊拿起摺子打開看了看。
徐道先是衝著呂布道了一聲問候客氣,而後又看向樑俊道:“師兄,自從去年穿越者展露猙獰,我便叫老師讓鯉組織暗中打探各路諸侯的底細。”
“這份資料裡詳細的記錄了中原各地諸侯們的練兵之法,帶兵之道,和他們的戰(zhàn)役記錄。”
說到這,呂布和胡龍的好奇心全都上來了,探著身子想要看一看摺子上都寫了什麼。
樑俊一看摺子上的內(nèi)容,眉頭馬上皺了上來。
徐道在一旁繼續(xù)說道:“我通過大量的情報分析,將炎朝各地擁兵過萬的諸侯按照其軍事能力分爲(wèi)了上中下三個檔。”
“這上檔者共有四人,分別爲(wèi)秦王樑羽、青州朱元璋、太原岳飛、冠軍侯霍去病。”
徐道說完,故意停了下來,留給樑俊發(fā)問的機會。
樑俊放下摺子,看著徐道問:“嗯,師弟這樣分,也是在情理之中,雖然漏掉了白起等人,但白起此世不過是大皇子的親衛(wèi),未曾帶兵,沒有戰(zhàn)績不可比較。”
徐道點頭道:“沒錯,類似趙君慕這般,雖有將才,卻無戰(zhàn)績者,不在我統(tǒng)計之內(nèi)。”
樑俊又問:“在在上檔者四人之中,師弟覺得誰更勝一籌?”
“自然是青州的朱元璋!”
樑俊話音一落,徐道沒有任何的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
“哦?”見徐道如此肯定,樑俊反倒是有些好奇了。
畢竟在樑俊的認知裡,單說軍事才能,霍去病應(yīng)該是最強的。
他可是親眼見過霍去病在大劣勢的情況下,硬是以少勝多,擊潰北涼軍活捉了魏拓。
而朱元璋尚且有洛陽之?dāng)。瑯庞鹨灿斜怀镞[捉走的恥辱。
“爲(wèi)何這麼說?”
樑俊知道理由,徐道都寫在了摺子上,只是摺子上的字太多太小,徐道又一直在耳邊陳述,自己也沒心情看下去。
作者在眼前,自己何必捨近求遠。
徐道微微一笑,道:“因爲(wèi)朱元璋時代距離他們?nèi)撕苓h,不管是從練兵的章法上,還是在帶兵的理念上,尤其是在武器裝備與軍令傳遞上,用師兄的話來說,朱元璋帶的軍隊比其他三人都要先進。”
諸葛亮在一旁打趣道:“所以說,洛陽之戰(zhàn),也就是因爲(wèi)有太子和馬如龍在,不然的話,長安聯(lián)軍斷然不是洛陽軍的對手。”
聽了諸葛亮的話,樑俊回想起洛陽之戰(zhàn)。
沒錯,自己能夠贏朱元璋,歸根到底並非是自己的軍隊比朱元璋厲害,而是贏在了武器上。
若是有熱氣球在,以長安軍的勢力,絕對不可能攻克洛陽城。
即便有熱氣球和各種火器在,朱元璋依舊可以遊刃有餘的撤退。
其對軍隊的掌控力,簡直是讓樑俊瞠目結(jié)舌。
“所以說,師兄應(yīng)該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讓風(fēng)林和火山兩軍脫胎換骨。”
徐道臉色有些嚴(yán)峻。
樑俊想了又想,徐道說的乃是重中之重,自己不得不慎重考慮。
“師弟的意思呢?”
有徐道這位研究各路諸侯軍隊的大咖在,樑俊自然不會放過。
徐道早有準(zhǔn)備,道:“師兄,治軍之法,大同小異,無非是做到令行禁止。若是軍隊改制,最先解決的就是如何提高軍令下達的效率。還有就是軍事情報如何才能夠保證最大程度上的不被敵軍探子截獲。”
而後,徐道緩緩的說出一個讓樑俊震驚的消息:“師兄的洛陽之戰(zhàn)之所以打的那麼艱難,便是因爲(wèi)朱元璋的斥候幾乎遍佈整個長安軍。”
“往往你們的軍令還沒到底層軍官,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朱元璋的軍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