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後院走走吧。”連襲玉淡然道,後院是處難得清靜的地方,只長著些野花野草,到了這個季節(jié)也算開的好看,與花圃裡那些爭奇鬥豔的名貴花種不同,它們都是最簡單最尋常卻最經(jīng)得起風(fēng)雨的,連襲玉發(fā)現(xiàn)了那處地方後,總是喜歡一個人去那處走走或是歇著。
舒夏應(yīng)聲,兩人便往後院而去,只不過兩人才走到後院,舒夏便驚呼出聲
“小少爺!”她一擡頭便看到了已經(jīng)騎在牆頭,滿臉髒污還嘿嘿笑著的元寶,臉上滿是驚愕。
連襲玉也皺眉
“元寶,下來!”若是沒有錯,那邊的院子該是大將軍府。原本那邊的院子也是算作榮國府的,可是不知道何時開始,朝廷將榮國府一分爲(wèi)二,一半留做榮國府,另一半?yún)s給了其他人,現(xiàn)在居然轉(zhuǎn)到了魏靖衡手裡。
元寶嘟著小嘴
“姐姐,元寶要離家出走了,你不疼元寶,你的相公也不疼元寶,只有姐夫是疼元寶的,所以元寶打算去投靠姐夫了,姐姐,我們姐弟來日再見。”元寶淚眼汪汪的說完,在舒夏的驚呼下就從牆頭上跳了下去。
“小少爺!”舒夏不敢置信的看著元寶跳下去的地方,那裡離地面這麼高,小少爺這麼小,跳下去還不得摔死了?
連襲玉也皺眉,正在思索要不要讓人去大將軍府要人,可是忽然一個熟悉的黑影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自己面前,手裡還提溜著一個孩子。
連襲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魏靖衡,腳往後退了一步
“多謝魏將軍。”連襲玉屈膝福禮。
魏靖衡見連襲玉如此,眉頭狠狠的擰在一起,將哭喪著臉的元寶丟在一旁還有些楞的舒夏懷裡,轉(zhuǎn)身便欲離開,卻聽到元寶撕心裂肺的嚎叫
“姐—夫—!”
連襲玉淡淡瞥了一眼元寶,看著魏靖衡的背影,嘴角淡淡揚起
“謝謝。”這也算是對他三番四次相救的謝意吧。
魏靖衡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不用謝。”魏靖衡語氣有些生硬,連襲玉卻微微挑了眉頭,是她看錯
了嗎?這個魏靖衡的耳根紅了。因爲(wèi)他的青絲全部都是乾淨(jìng)的挽在頭頂?shù)模钥吹锰貏e清楚。
“姐夫,帶我走吧,我要離家出走。”元寶從舒夏懷裡掙脫出來,上前一把抱住魏靖衡的腿說道。
當(dāng)然不用問他是如何從舒夏懷裡逃出來的,現(xiàn)在的舒夏還紅著臉,捂著胸口氣憤的瞪著元寶的背影。
“元寶,過來!”連襲玉有些沒轍,雖然這是‘她’的弟弟,可是活了三世,她卻不知道如何哄一個孩子。
“姐姐,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們的姐弟情來日再續(xù)。”元寶可憐兮兮的看著連襲玉道。
就在連襲玉沉默在想著要不要直接將元寶敲暈了帶回去時魏靖衡卻一把將元寶提起
“我每日都會來看你,如何?”
元寶看著近在咫尺的魏靖衡,欣喜的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就知道姐夫最好了,但是姐夫,我還想學(xué)騎馬射箭,這裡太小了。”元寶手腳並用扒拉在魏靖衡身上繼續(xù)道。
“我會帶你出去。”說完停頓了片刻才轉(zhuǎn)頭看著連襲玉
“可以嗎?”
連襲玉看著一身冰冷,面色僵硬和懷裡的元寶形成極大反差的魏靖衡,笑開
“可以。”既然魏靖衡這麼說,自然就是有把握不被人發(fā)現(xiàn),他看著木訥,但是似乎想事從來都很周全。
魏靖衡看連襲玉笑開,忙轉(zhuǎn)過臉去不再看他,將像八爪魚一樣黏在自己身上的元寶扯下,便消失在了院牆這邊。
舒夏面色微僵,這個將軍是怎麼回事?
連襲玉淡笑,看著似乎還戀戀不捨的元寶
“這件事若是除了我們?nèi)艘酝獾娜魏我粋€人知道了半個字,我立刻送你回?fù)P州。”
元寶立馬軟了態(tài)度,親暱的看著連襲玉
“元寶一定會乖乖的。”
舒夏自然也跟著福禮
“奴婢會忘了今天的事。”
連襲玉看了眼舒夏,她自是相信舒夏的
“你不必忘,只是以後這處地方你看緊些便是了。”
舒夏明白連襲玉的意思,總不能封鎖了此地,不然就顯得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只是還是要有一雙眼睛看著這裡纔是。
連襲玉的話音才落下,便看冬竹匆匆往這裡而來
“少奶奶,您快些回去吧。”冬竹喘著粗氣對著連襲玉道。
連襲玉看著冬竹
“出了何事?”
“月嫣姑娘現(xiàn)在在姚姨娘的院子裡鬧呢,說是前些時日掉了一隻名貴的鐲子,而那日只有姚姨娘的丫環(huán)去過那處地兒。”冬竹解釋道。
連襲玉面色淡淡,何時楊月嫣又開始跟姚芳華掐起來了?不過姚芳華的心機絕不是楊月嫣能比得上的,只是楊月嫣身後還有一個大夫人。
“就說我今日身子不適,你遣人去大夫人的院子回稟吧。”大夫人是掌家之人,此等事情交給她來管最合適不過,而自己,少捲進非,明哲保身才能讓她在關(guān)鍵時刻給予她要對付的人最致命的一擊。
冬竹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快了許多,馬上明白了連襲玉的意思,匆匆往回而去,連襲玉回頭看了一眼方纔元寶騎著的院牆,眉梢微挑,提步便離開了。
連襲玉走遠(yuǎn)了,院牆另一側(cè)的黑色身影才慢慢轉(zhuǎn)身離開。
“大人,您該不會真的看上有夫之婦了吧。”臨安問道。
魏靖衡腳步微微一頓,看上她了?他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大人,這可使不得,我們現(xiàn)在不是等紅杏出牆的時候啊。”臨安焦急道。
魏靖衡冷冷看了臨安一眼,提步便離開了,不過他嘴裡的紅杏出牆,似乎不錯。
趙陵繹此時才從外面回來,可是纔回來便聽到小廝來回稟的關(guān)於姚芳華和楊月嫣的事,面色淡然,因爲(wèi)今日這一幕本就是他想看到的。
“爺,您不去瞧瞧?”小廝笑問道。
趙陵繹笑著搖頭
“不必了,直接去少奶奶的院子吧。”已經(jīng)有兩日未曾過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會有一點點的吃醋?趙陵繹這般想著,到了半畝園時,看到的場景卻讓他有些不忍打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