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癢,我的八歲娘子
“什麼好消息?”白九謄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發(fā),不知寧蔻突然怎麼就害羞的鑽進他懷裡了。
他想推開她看她的臉,寧蔻卻固執(zhí)的賴在他懷裡,怎麼也不願意擡頭。
低頭看著懷裡她的螓首,白九謄無耐。
“我說了之後,你一定會很開心的。”寧蔻撒嬌的說著。
彩雀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不禁衝寧蔻噴道:“主人,你夠了,你現(xiàn)在不是小孩子,要說就快說嘛。”她總是不說,彩雀心裡也爲(wèi)她著急煦。
“我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你管得著嗎?”寧蔻黑著臉,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朝彩雀砸去。
彩雀嚇得撲騰著翅膀倉惶逃走。
“人要殺鳥了,人要殺鳥了。冂”
這隻破鳥,總是在關(guān)鍵的時候來破壞氣氛。
“你到底想說什麼?”白九謄笑看她氣鼓鼓的樣子。
誰知,下一秒,寧蔻再一次扭捏了起來,小臉一紅,重新趴回白九謄胸前:“其實……是那個……”
“郡主,喜堂那邊有一條橫幅掉了下來!”子風(fēng)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真掃興,她剛剛正要說,子風(fēng)的話就插了進來,煞風(fēng)景啊煞風(fēng)景。
突然接到寧蔻似殺人般的目光,尚不明情況的子風(fēng),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剛剛打擾什麼了嗎?
不過,現(xiàn)在光天化日之下,這對夫妻,總不可能上演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戲碼吧?
“我去讓人重新掛好!”寧蔻不滿的說著,不捨的推開白九謄的胸膛,橫了子風(fēng)一眼,然後衝白九謄囑咐:“九謄,你就在這裡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等我回來之後再說。”
如今還是伊心和阿丙的婚禮比較重要,這可是準(zhǔn)備了很久的,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馬虎。
然而,喜堂的事情一直忙個不停,寧蔻後來沒有時間再找白九謄說這件事,等忙完一切事情,已經(jīng)到了吉時,新郎新娘該拜堂了。
喜堂之上,寧蔻和白九謄兩個人爲(wèi)證婚人,看著伊心和阿丙兩個牽著紅綢布雙雙踏進喜堂的門坎,寧蔻等人的心裡,皆是對這兩人深深的祝福。
當(dāng)伊心和阿丙兩人夫妻對拜的時候,兩個人手牽著彼此,深情的凝視,這麼多年來的相濡以沫,在這一刻,總算圓滿了。
拜堂完畢,司儀高喊著:“送入洞房!”
聽到送入洞房的那一瞬間,子風(fēng)和明日兩個人起鬨的吵嚷著要鬧洞房。
阿丙把伊心抱走入洞房的時候,一轟全跟了過去,只留下寧蔻和白九謄兩個人還在喜堂之中。
“你不是最愛熱鬧的嗎?不跟去熱鬧熱鬧?”白九謄體貼的爲(wèi)她送上了一杯溫茶,今天一天她都在忙,累壞了。
“這幫混蛋自己鬧就行了,我可不想去摻和。”她的手下意識的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更何況,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期,去了還不知道要鬧成啥樣,動了胎氣那可就不好了。
上一次有純煬的時候,因爲(wèi)她的身體不好,生下純煬很是吃力,現(xiàn)在她這是第二胎,白九謄又非常想要個女兒,她非常想給他生個女兒,所以,這一胎她一定要保護好。
疲憊的寧蔻,臉色略顯出一分蒼白,令白九謄看了十分心疼。
他扶起她:“你現(xiàn)在很累,我先扶你去休息吧。”
“好。”她疲憊無力的回答著,今兒個確實很累,現(xiàn)在的她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白九謄剛剛扶起寧蔻,子風(fēng)卻突然從門外闖了進來,一臉慌張的模樣。
“你不是去鬧阿丙的洞房了嗎?怎麼又到這裡來了?”寧蔻戲謔的笑道。
“郡主,少夫人,屬下要跟九爺說句話!”子風(fēng)尷尬的拉著白九謄,不由分說的把白九謄拉了出去。
寧蔻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子風(fēng)的臉上怎麼會露出那麼慌張的神色。
不一會兒,當(dāng)白九謄從門外重新進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jīng)煞白一片。
“九謄,是不是發(fā)生什麼事了?”寧蔻擔(dān)心的看著他問,他的臉色太讓人擔(dān)心了。
白九謄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的看著她安慰:“夏夏,沒什麼大事,但是我要出門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白九謄匆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乖乖等著我,知道嗎?”他不忘溫柔的囑咐。
什麼事能這麼急?
寧蔻在他轉(zhuǎn)身之際,一下子抓住他的手,緊緊的:“九謄,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嗎?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
不知怎麼的,她有預(yù)感,現(xiàn)在若是她不說的話,以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夏夏乖!”他摸摸她的臉,在她的臉上也溫柔的親了一下,匆匆丟下一句:“我很快就會回來,你等著我,這個好消息,等我回來之後我再聽。”
說完這句,白九謄頭也不回的離開,走的很急。
在寧蔻的掌心裡,還殘留著白九謄掌心中的溫度,她的身上,他身上的味道也未散盡,看著他離開,她的心裡突然一空,好像什麼東西也跟著他一起遠去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寧蔻盯著白九謄離開的背影,盯了好久,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唉呀,主人,你太慢了,你要是快一點的話,就能對姑爺說出來了。”彩雀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在寧蔻的肩頭,風(fēng)涼的說著。
寧蔻神色黯然的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沒有理會彩雀的揶揄。
見寧蔻不搭話,彩雀也沒了興致,飛走繼續(xù)觀看鬧洞房是也。
白族
白族後山的雪峰山經(jīng)崩了一半,趕回白族的白九謄,第一件事就是往雪山上去,得到消息後的四大長老尾隨其後。
新一輪的雪崩突然來臨,四大長老一起上前,把白九謄從原地拉開。
四大長老使用內(nèi)力,把白九謄帶到了數(shù)百米開外的地方,但是,雪崩的邊離他們只有十多米。
救下了白九謄,四大長老紛紛長長的鬆了口氣,總算把他給救下來了。
“少主,您怎麼一回來就來雪峰,這裡很危險!”大長老最先抵達。
“是呀,少主,我們還是回族中吧!”二長老附和。
“剛剛,差一點我們幾個人都沒命了!”三長老心有餘悸的摸摸額頭上的冷汗。
“少主是想找什麼的吧?”四長老最了白九謄的心思。
白九謄的眼直勾勾的盯著雪峰的峰頂。
“母親的遺體,還在那裡!”這就是他一路趕回白族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現(xiàn)在您上去的話很危險,這件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不如先回族中去吧。”大長老提議。
“是呀,少主,我們還是先回族中吧。”二長老和三長老兩個人同時勸說。
突地,白九謄激動的轉(zhuǎn)身,雙手緊緊的扯住四長老的衣領(lǐng)。
“四長老,你告訴我,清塵他說的不是真的,是不是?”白九謄大聲衝四長老喊著,伴著呼嘯的冷風(fēng),他的聲音傳的老遠,在山中迴盪著。
大長老、二長老和三長老三個人忙拉住了白九謄。
“少主,您在做什麼,您勒著四長老了!”
三個人好不容易把白九謄的手從四長老的頸間拉開,白九謄已經(jīng)急紅了眼。
“四長老,你告訴我,清塵說的是不是真的?”即使被拉開,白九謄仍然劇烈的掙扎著,不忘振奮精神的大聲繼續(xù)問。
四長老好不容易喘上了氣,一張臉被白九謄的剛剛那一勒,勒的煞白,現(xiàn)在才恢復(fù)了些血色。
“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說什麼了?”
“父主他愛的人,不是母親,是不是?你當(dāng)年告訴我,父主是愛我母親的,到底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白九謄瘋了一般的衝四長老連番質(zhì)問。
聽了白九謄的話,四長老訝異的張大了嘴。
“清塵跟你說了這些?”
“我只想問你,清塵說的是不是真的?四長老,你告訴我。”
最重要的是,他的母親那麼嫺靜、高貴又善良,一定不是清塵所說,是因爲(wèi)使計迷惑了白傲天,才生下的他。
四長老爲(wèi)難的看著他,目光看向他處,久久沒有開口。
僅僅是這個眼神,已經(jīng)讓白九謄失望了。
難道……真的如清塵所說,他的母親是那麼不堪的人嗎?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活在欺騙當(dāng)中,她不怪自己的母親,怪只怪自己這些年太無知。
無法接受這個現(xiàn)實的白九謄,渾身無力的跌坐在雪地上,他身上雪白的衣袍,早在回白族的途中,染得滿是污漬,整個人更是憔悴、疲憊,可見他來的途中,並沒有半分停歇。
“少主,您現(xiàn)在的身體需要好好的休息,我們帶您回族中休息吧,有什麼話,休息過後再說。”
白九謄嫌惡的推開欲扶他的四長老的手。
“不需要!”他冷冷的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最親的親人,可是你們一直都在騙我,我要帶我的母親離開白族!”
他冷酷的說著,突然一揚手,強勁的人力揮了出去,一下子將四大長老同時揮退。
四長大老,承受不住白九謄強勁的內(nèi)力,全部跌倒在三丈之外。
白九謄不顧他們的阻攔,繼續(xù)往雪峰上走。
突然又是一陣雪崩,眼看被白九謄揮開的四大長老,都要受到雪崩的波及,當(dāng)下,白九謄立即轉(zhuǎn)身向四大長老奔去,在雪崩到達之前,他又將四大長老一起帶離原地。
經(jīng)過一番逃亡,白九謄和四大長老已經(jīng)累的筋疲力盡。
四大長老看白九謄還想往雪山上走,四大長老心裡著急,一起擋在白九謄身前,撲通全部跪了下來。
“少主,上面去不得!”大長老勸說著。
“是呀是呀!”其他三個長老馬上附和勸說。
“你們再攔我,別怪我手下無情。”白九謄陰沉著一張臉冷冷的道。
眼看四大長老攔不住,突然一個聲音從白九謄的身後傳來。
“少主,難道您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
白九謄轉(zhuǎn)身,便看到一臉平靜的清塵站在他身後。
“明白什麼?”白九謄沉著臉,看到清塵他的心裡便覺不舒服。
“這都是少主您拒絕做白族尊主造成的。”清塵平靜的吐出一句。
“笑話!”白九謄冷笑,眼角勾起陰鷙的弧度:“你以爲(wèi)你說這句話,我就會相信你?我不做尊主,整個白族還能全毀不成?”
“事實就是這樣!”清塵的表情依舊平靜。
清塵平靜的表情激怒了白九謄。
“我偏偏不信,等我?guī)ё吡四赣H的遺體,我不會再回來。”白族尊主的位置誰想做誰拿去,他一點兒也不稀罕。
“如果少主不接受的話,雪峰也很快就會崩塌,夫人的遺體將會永遠被埋在山底。”
白九謄雙眼冒出了憤怒的紅色火光,他的身體移形換影般的飛快移到清塵面前,一把抓住了清塵的衣領(lǐng):“清塵,不以爲(wèi)我不敢動你,憑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就可以殺了你。”
清塵淡淡一笑,毫無畏懼的迎視白九謄的眼。
“少主,剛剛清塵的話,字字句句都是真話,只是少主您一直不相信,雪峰現(xiàn)在支撐不住將崩塌,是因爲(wèi)尊主他現(xiàn)在……”
清塵咬緊了下脣,突然說不下去了,雙手緊握,臉轉(zhuǎn)向一邊,臉上露出痛楚的神色。
白九謄的心咯噔一下。
“父主現(xiàn)在在哪裡?”
清塵緩緩轉(zhuǎn)過臉來,嘴巴一張一合,吐出兩個字:“總祭壇!”
頓了一下,清塵繼續(xù)道:“尊主說了,想最後努力,但是……”
清塵剛說完,擡頭間發(fā)現(xiàn)白九謄已經(jīng)不在原地。
四大長老同時站了起來。
大長老欣慰的看著白九謄離開的背影:“太好了,少主總算想通了,只要他想通了,我們白族就有救了。”
“是呀!”二長老和三長老兩個紛紛點頭應(yīng)和。
四長老卻悲涼的嘆了口氣:“可是,少主要是答應(yīng)成爲(wèi)尊主,就必須要……”
後面的話,四長老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但是,其他的三個長老,包括清塵,都知道四長老話中的意思。
必須要殺掉心愛的女人——雲(yún)半夏,即現(xiàn)在的寧蔻。
當(dāng)年,白傲天在決定做尊主之時,發(fā)生的事情,他們均記憶猶新。
世人都說白族擁有上天的謄顧,擁有預(yù)知未來的特殊能力。
殊不知,在這上天謄顧的背後,卻要犧牲掉心愛的人。
白族祭壇
在高高的九十九階臺階之上的祭壇上,白傲天一襲玄色的長袍,迎風(fēng)傲立於祭壇的邊緣,風(fēng)吹起他的衣襬,衣襬在空中呼拉拉作響。
若是仔細看去,白傲天過於削瘦的身形,在風(fēng)中已經(jīng)站立不穩(wěn),他的手中握著一柄透明的水晶權(quán)杖,直直的指向祭壇中央,隨著他的動作,四周從八大定壇柱射來了八道光柱,一道道光柱,直達祭壇中央。
當(dāng)白九謄抵達之時,恰好看到那八道光柱突然從祭壇中央升起,向白傲天射去。
白九謄的臉色倏變,身形迅速移動,一下子移到白傲天身前,一隻手扶著白傲天,另一隻手抵擋祭壇中央的光柱。
然,那些光柱,剛剛接觸到白九謄的掌心,便一下子縮了回去,再從祭壇的中央,重新從八個方向回到八大定壇柱中。
用力過度的白傲天,捂著胸口,“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父主,父主!!”白九謄扶著白傲天,臉上是藏不住的擔(dān)心,握住他手腕的手指,探到白傲天的脈搏已經(jīng)微弱的幾乎探不見,這讓他更加擔(dān)心了起來。
“九謄~~”白傲天欣慰的看著白九謄,聲音甚是虛弱。
“父主,您別說話,四長老和清塵都在,他們兩個一定能救好你的。”白九謄急急的道,他俯身準(zhǔn)備將白傲天帶離原地。
“不必了,二十多年了,都沒有治好,這個時候了,自然也是無法治好的,現(xiàn)在……”白傲天虛弱的闔上眼睛,輕嘆了口氣:“父尊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父主……”白九謄抱著白傲天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額頭上青筋暴突,他咬牙從齒縫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吐道:“我不會讓您有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救您。”
“九謄~~”白傲天如枯枝般的手指,緊緊反握住白九謄的手:“這幾天,父尊想了很多,父尊這麼多年來,對不起嫣兒,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你,但是……即使如此,父尊也不後悔這麼多年來所做的事。”
嫣兒,應(yīng)當(dāng)是他愛的女人的名字吧。
白九謄默默的反握住白傲天的手,靜靜的聽他說下去:“你覺得父尊自私也好、殘忍也好,父尊卻從來不後悔做了那麼多拆散你與雲(yún)半夏的事。”
白九謄的腦中回想起清塵曾經(jīng)說過的話。
“你把夏夏送走,真的只是想救夏夏?”白九謄突然問了一句:“我想聽實話。”
“金國皇宮是她的故鄉(xiāng),那裡有她的親人,她會過的很好。”白傲天嘆息了一聲:“原本,我已經(jīng)命人準(zhǔn)備好,待她的身體運出白族後,重新還她,讓清塵爲(wèi)她準(zhǔn)備了忘情藥,她可此生無憂,沒想到……”
沒想到,真正的雲(yún)半夏居然藉機重生,並且金國皇后居然擁有可以讓寧蔻復(fù)原身體的秘密東西,所有的一切突然變得脫離了他原本設(shè)計的軌道。
白九謄的嘴角微動,久久沒有開口。
“九謄,我也知道你對你母親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但是……白族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不能毀。”白傲天歪了歪頭,看向祭臺的臺階之下,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圍著她的母親開心的嬉鬧。
“你看她,她現(xiàn)在多開心,可是,白族若是毀了,白族內(nèi)像她這樣的孩子,都失去了明天,父尊我驕傲了一生,在這裡,父尊求你!”白傲天緩緩的把權(quán)杖遞了出去:“替我繼續(xù)守著白族,好嗎?”
白傲天的語氣近乎哀求,一張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真誠。
白九謄的雙手緊握,他的心裡一萬個不答應(yīng),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他同樣放不下白族的那些人,放不下母親的遺體,放不下他與寧蔻剛出生滿四個月的兒子,最放不下的,就是寧蔻。
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要放棄一些東西,這就是自然界亙古不變的法則,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
不知何時,清塵已經(jīng)來到了白九謄的身後。
抱著懷裡的白傲天,白九謄微顫著聲音冷聲質(zhì)問:“你確定,夏夏會沒事?”
“我保證。”清塵一字一頓的回答。
有了清塵的保證,白九謄心底裡的擔(dān)心去了不少。
只是,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件之後,他與寧蔻之間,恐怕就真的不可能了,他已經(jīng)違背了他們之間的諾言。
白九謄低頭痛苦的思考了良久,最終他點頭:“好吧,我答應(yīng)你,父尊。”
白傲天欣慰的閉上眼睛,然後把手中的權(quán)杖遞了出去。
接過那根權(quán)杖,看起來很輕,可是,握在手中,卻覺得是那麼沉重。
在那一瞬間,白傲天微笑的闔上眼睛,再也沒有來。
這在一刻,他終於可以放下自己的執(zhí)念,好好的休息了。
白九謄的手微顫,緊緊的抱著白傲天,淚水從眼眶中涌出,無聲的哭泣著。
金禪寺山下客棧
十天了!
白九謄離開客棧已經(jīng)十天了,在這十天內(nèi),不論是子風(fēng)還是白九謄,都沒有任何消息,這讓寧蔻的心裡很是擔(dān)心,不知道白九謄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
這天早上,寧蔻纔剛剛起身,硃砂和伊心兩個進門來服侍她。
“伊心,你跟阿丙這新婚燕爾的,以後早上不用那麼早起牀來服侍我,我怕阿丙心裡會責(zé)備我這個主子沒眼色。”寧蔻笑著打趣伊心。
伊心的臉上露出可疑的紅色,羞的把衣服推到硃砂懷裡:“郡主您壞死了,奴婢不理您了!”
說完,伊心羞的跑了出去。
硃砂和寧蔻兩個不禁都笑出了聲來。
不一會兒,跑出門去的伊心,突然又跑了進來,一臉的慌張。
“郡主,不好了,有官兵來了,正四處搜捕您呢!”
官兵?
硃砂剛好爲(wèi)寧蔻梳洗完畢,寧蔻好看的柳眉微皺。
“找我做什麼?”她起身。
“說是您殺了公主,而且……太后娘娘也來了。”伊心忙回答。
在三天前,太子繼位,原皇后升級成爲(wèi)太后,這太后娘娘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
皇后居然突然來找她的麻煩,說她殺了公主?
她冷笑了一聲,走出房間,纔剛剛出了房間,便看到一隊官兵從客棧外面闖了進來,手持一把把明晃晃的冷劍指著寧蔻。
阿丙和明日兩人聞風(fēng)趕至,各手持著一把劍,擋在寧蔻的身前。
寧蔻微笑的推開二人走到二人的前方。
“聽說,你們要抓我?”
爲(wèi)首的一人手中拿著一張畫像,畫像上面畫的正是原雲(yún)半夏,也是現(xiàn)在寧蔻現(xiàn)在的這張臉。
“就是她,馬上將她抓起來。”爲(wèi)首的人指著指寧蔻便喊道。
寧蔻嘴角勾起冷笑:“抓人也要有憑據(jù),你們憑什麼抓我?”寧蔻危險的瞇眼。
那些官兵們,被寧蔻的氣勢嚇到,爲(wèi)首的官兵,胡亂的揮了揮手:“馬上搜!”
寧蔻斜眼盯著那些官兵們闖進了客棧。
不一會兒,突然見那些官兵把寧蔻之前屍體存放的那隻水晶棺搬了出來。
水晶棺被打開,寧蔻之前的那具屍體呈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太后身邊的嬤嬤不知何時闖了進來,指著那具屍體便大聲喊。
“沒錯,沒錯,那就是公主沒錯,奴婢一眼就認出來了。”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寧蔻的心底裡一陣陣的冷意。
緊接著,一頂轎子在客棧門前停下,華麗的鳳轎上,高貴的太后被人從轎子中扶出,那張往日高貴、端莊的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一下子撲了過來。
“孩子,你怎麼就死了呢?外祖母一直找不到你,沒想到你就遇害了!”太后邊哭邊喊著,然後憤怒的指著寧蔻道:“來人哪,把他們給哀家全部抓起來。”
寧蔻只覺一懵。
往日那個一心要認她做外孫女的皇后,如今變了一張嘴臉,聰明的腦袋迅速運轉(zhuǎn),很快便想通了。
“公主?不知這位公主,是何方神聖?又是哪裡的公主?”寧蔻淡定的質(zhì)問太后。
“她就是當(dāng)年素瑤公主的外孫女,也是哀家認的外孫女,自然就是公主!”
說到這一點,寧蔻又笑了,靈黠的美眸眨了眨。
“太后娘娘可要認清楚了,眼前的這位,是不是真正的素瑤公主的外孫女?”
“哀家之前已經(jīng)見過她了,豈會有假?來人哪,還不把……”
“慢著!”寧蔻威懾的目光衝四周一掃,那些官兵們被她的氣勢喝到,一個個後退,不敢再上前。
一看自己帶來的人被寧蔻威懾到,太后心裡那個恨呀。
“你們都怎麼了?她可是殺了公主的兇手,你們還不快點抓住她?”太后惱了。
寧蔻微笑的面對衆(zhòng)人,一字一頓的解釋:“很不幸的告訴太后娘娘,我纔是真正的素瑤公主的外孫女,您所謂的那位公主,是假的。”
“哀家面前,豈容你胡言亂語?”
“太后娘娘,胡言亂語的人是您吧?您不分青紅皁白,找到一具屍體,就說是我殺的,您有證據(jù)嗎?您若是沒有證據(jù)就胡亂的對我定,不知這是金國的哪一條律法規(guī)定,還是太后娘娘您……”寧蔻淡淡的清晰說道:“打算越法獨斷,您當(dāng)皇上在哪裡?國法……又在哪裡?”
寧蔻的一番辯駁,唬住了旁邊的那些官兵們。
俗話說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新皇上上任也有三把火,若是這件事傳到了皇帝的口中,太后沒錯,只會牽連到他們的頭上,自然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個往後退,議論紛紛。
太后的臉色一片陰森,早就知曉寧蔻有兩把刷子,果然如此,三言兩語就能唬住那些官兵,不容小覷。
“你這話說的好,可是……你呢?如果哀家沒有記錯,你應(yīng)當(dāng)是慶國前北辰王之女雲(yún)半夏吧?慶國的人跑到金國來,到底有什麼目的?來人哪,還不把慶國來的細作給哀家抓起來?”
太后突然改變了策略。
“郡主!”伊心和硃砂兩個驚的出聲喚道。
聽到郡主兩個字,更加確定了太后的話,那些官兵們,一個個打算奔上前,把寧蔻抓起來。
阿丙和明日兩個做好了準(zhǔn)備,迎擊那些人。
突然,一聲重物擊地的聲音響起,伴隨著金屬碰撞的響聲。
“阿彌陀佛!”一聲阿彌陀佛,金禪子冷不叮的出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
金禪子的出現(xiàn),讓場面一下子又被震住,衆(zhòng)人紛紛衝金禪子低頭行禮:“國師!”
“國師怎麼會在這裡?”太后臉色不好看的質(zhì)問道,在這個時間這個時候,金禪子出現(xiàn),讓太后的心裡有股不安的感覺。
“老衲聽說公主遇襲,特來查看。”
“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guān)係?”太后嫌惡的皺眉,直想將這個礙事的和尚趕走。
“素瑤公主甚有佛緣,數(shù)十年前,曾被老衲點化,只要是素瑤公主的後人,左手臂上必然有一塊楓葉狀的胎記。”
寧蔻的眉梢微揚,感情這老和尚是來幫她的?
她微笑的擼起左手臂上的衣袖,露出左手臂上的胎記:“不知大師說的可是這塊胎記?”
金禪子走到寧蔻身側(cè),仔細的辨認了一番之後:“沒錯,就是這塊胎記。”
“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通敵判國,一起全部抓起來。”太后大聲叫道。
只是,太后的話,並沒有人聽進去,那些人聽了金禪子的話,一個個心裡有了打算。
“太后娘娘,這棺材裡的,只是冒牌的,這位纔是真正的素瑤公主之後。”
“前皇帝早有旨,素瑤公主之後,女子皆爲(wèi)公主……”說著,金禪子拿出了一張明黃色的卷軸出來,上面明確的寫明素瑤公主之後爲(wèi)公主的字跡,上面還蓋著前皇帝的印章,無法作假。
衆(zhòng)人一看,皆齊齊的衝雲(yún)半夏跪了下去。
“參見公主殿下!”
局勢突然逆轉(zhuǎn),太后氣的頭頂冒煙,卻無法改變什麼,氣的甩袖:“回宮。”
太后離開之後,那些官兵們氣焰也消了下去,恭敬的對寧蔻作輯,領(lǐng)頭的衝衆(zhòng)人揮手:“把冒牌的帶走處理掉,不要讓公主看到不乾淨(jìng)的東西。”
“公主殿下,剛剛冒犯了,小人現(xiàn)在就離開,不打擾公主了。”
寧蔻心裡可惜著,那些人把寧蔻的那具身體收走了,她原本還想留個紀(jì)念,也罷!
“大師,剛剛謝謝你替我解圍了!”寧蔻誠懇的向金禪子道謝。
一直以來,她對金禪子的印象都很差,沒想到這次金禪子居然會幫她。
“這是你我的緣份,老衲寺中還有事,暫時就不多逗留了。”
“再一次多謝大師。”寧蔻恭敬的衝金禪子俯身以示敬意。
金禪子握著他手中的那隻禪杖轉(zhuǎn)身,隨著禪杖落在地上的嗒嗒聲逐漸消失不見,寧蔻也回過了神來。
“太好了,剛剛奴婢快嚇?biāo)懒耍 背p砂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明日鬆了口氣,伊心則躲在了阿丙的懷裡平復(fù)驚嚇。
“好了,大家都沒事吧?”寧蔻關(guān)心的看向四周。
“沒事!”四人齊聲答。
站在寧蔻肩頭的彩雀突然提醒了她一句:“主人,主人,姑爺回來了,姑爺回來了!”
寧蔻驚喜的四處探視。
“哪裡,在哪裡?”她慌張的尋找白九謄的蹤跡。
剛一轉(zhuǎn)身,便看到白九謄就站在她的身後。
十日未見,寧蔻心裡很想他,想的都快要發(fā)瘋了,現(xiàn)在終於看到他,心情也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
卻在轉(zhuǎn)身的瞬間,她的臉色倏變。
那張臉,那個表情,還有那雙眼睛,不再是以前她認識的那個白九謄。
她直勾勾的望進他的眼中,輕輕的喚了一聲:“九謄……”
白九謄冷漠的盯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波動。
“九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又有……”
寧蔻的話還未說完,白九謄的手中,突然冒出一把匕首,在衆(zhòng)人的驚呼下,白九謄的那把匕首,直直的插進了寧蔻的心臟。
“我們的……孩子了……”寧蔻的最後三個字伴隨著不敢置信。
她低頭看著胸前的那把匕首,鮮紅的血,從她傷口處源源不斷的流出,沿著匕首的刀柄,滴落在腳下的泥土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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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偶說偶素親MA,有人噴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