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肌無力(SP)這樣幾個字就那麼硬生生的撞進赫連城的眼中,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拿著病歷的兩手忍不住顫抖著……
辦公室裡很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只是時而能聽到赫連城和妮娜略顯沉重的呼吸聲,沒有規(guī)律,甚至方寸大亂。舒瞙苤璨
彷彿過了好久,赫連城才從病歷中擡起頭,他的兩手,已經將那張薄薄的A4紙攥的有些發(fā)皺,“妮娜,到底是怎麼回事?”
赫連城艱難的開口,他的心已然亂的找不到理智,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但是卻被這突來的噩耗,打擊的不知該從何問起。17FRY。
“就像病歷中寫的,少奶奶患的病是重癥肌無力,但是卻是一種特殊的重癥肌無力,醫(yī)學上尚未被攻克的病癥,一般會用特殊的字母去標記。”妮娜緩緩的開口,嗓子有些乾涸嘶啞,身側的兩手緊緊的握著,“醫(yī)生說,少奶奶這種病是非常罕見的,一般多是家族遺傳疾病,所以並不會每位家族成員都不幸罹患,但是一旦患上這種病,最終的結局很可能是,全身的肌肉組織嚴重壞死,形容植物人。”
“形容……植物人……”赫連城臉色倏變,大手一鬆,病歷脫手而出,正巧有風從身後的窗口灌入,卷著那張病歷在空中飄蕩幾圈,最後孤零零的落地。
“我取病歷的時候,正巧趕上少***那位主治醫(yī)生休假,我沒能具體詢問到少奶奶目前的病況,只是大致問了別的醫(yī)生這種病的根由。”妮娜看著地上那一塊白,任它落在那裡,沒有彎身將它撿起。
“妮娜,你之前說,尚未被攻克,是什麼意思?”
“就是……目前我們國內還沒有一種藥或者療法能夠徹底治癒這種病。”妮娜說著,不由得低下了頭,她不忍心再看著少爺那雙盛滿悲傷的眼眸了,那樣的痛,讓她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痛。
“童童……我的童童,竟然,她竟然……”赫連城難得哽咽了,喉嚨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少爺,我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妮娜躑躅了一下,猶豫著開口問道。
“說吧,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五年前,我曾經在王媽的病房前遇到過少奶奶,那時正是少奶奶要求少爺將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到她名下之後,我以爲少奶奶是想害少爺在赫連集團辛苦打拼得到的一切都化爲烏有,於是質問過少奶奶,爲什麼要拿走少爺那麼多的股份……
當時少奶奶說的話我並沒懂,不過到了今天,我想我是懂了,少奶奶當時早知道自己的病情,清楚少爺是不會離婚的,所以用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讓少爺以爲她不會離婚,麻痹你的警惕,其實是不想拖累少爺,而且在離開之後,還把所有的股份都一次過的還給了少爺!”
“我想,少奶奶不是不愛少爺,而是比任何人都愛少爺,只是她不確定她的病情會發(fā)展成怎樣,只能放棄,只能一走了之!”如果說當時,妮娜只是覺得凌薇的話很奇怪,那麼從拿到病歷那一刻,她徹頭徹尾的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五年後,再見少奶奶,她一身素淡的出現在酒店,又一身驚豔的現身晚宴,如果不是看到了這張病歷,妮娜完全不敢相信,她是生病之人……
凌薇的病毫不意外的像是晴天霹靂,劈中了赫連城,接下來,妮娜的那一番話,更像是一顆深海炸彈,在深海之中爆炸,雖然聽不見聲音,但影響力之大,卻幾乎掀翻了赫連城的整顆心!
原來……原來……他的童童,並不是恨他恨到不能原諒才離開的,她竟然是怕她的病會拖累他,才離開的,他赫連城何德何能,被一個女人如此的深愛著,可是他竟然還對她做出了那麼殘忍的事情,傷她傷的那麼深那麼重……
他想起了樂以珊官司那段時間,他誤解著童童,所以不曾在乎過她,現在回想一下,每一次,他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色都是那麼差,搖搖欲墜的樣子,那時的她是病著的啊,爲什麼他卻瞎的忽略這一切?爲什麼啊!
他要如何做,才能彌補童童這些年所受的苦?他又要如何做,才能讓她不再受疾病侵擾,讓她恢復成一個健健康康的人?
跌跌撞撞的站起身,赫連城走向酒櫃,拿出烈酒,連酒杯都不用,拔開瓶蓋就直接的將烈酒灌進喉嚨,當火辣的酒液燒灼著喉嚨的時候,他才能感覺到他還活著,還有知覺。
妮娜僵硬的站在一邊,沒有上前去阻止少爺的行爲,她知道,現在的少爺需要有一種方式來發(fā)泄心中的痛,就像每到夫人忌日那幾天,少爺都會把自己關在會所的房間裡酗酒一樣,現在的少爺,大抵也是想用酒精來麻痹太痛的神經。
她很心疼,但是她也知道,讓少爺痛過這一次之後,他和少奶奶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的誤會,就會彼此更加的珍惜!在這個世上,最適合少爺,少爺最愛的人,只有一個少奶奶童凌薇,所以不管未來會如何,他們應該都不會再分開了!
“師父,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該下班了?”六點半多,喬芷歆過來敲凌薇辦公室的門,推開之後伸個小腦袋進來,催促凌薇下班。
凌薇從一堆堆的資料裡擡起頭,有些迷茫的看著外面暗黑的天色,“幾點了?”
“快七點了,走吧,我開車了,正好送你回酒店。”喬芷歆知道凌薇暫時住在酒店,正在物色著找房子的事情,之前買下的那間公寓早已經賣掉了。
“好吧,珍愛生命,遠離加班,走吧!”凌薇伸了個懶腰,從座位上站起來,捶了捶酸酸的肩膀,拿著西裝外套隨著喬芷歆一道走出辦公室。
到了律師行樓下,凌薇還未等坐上喬芷歆的車,就看到了駱嘉欽,這個曾經追了她很久,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移情別戀她的小徒弟的男人。微微夜幕中,駱嘉欽穿著黑衣黑褲,幾乎融進夜色中,但是他英挺的容貌五年來卻依舊沒怎麼改變,雖然很出挑,但是臉上總是有一股子不羈和無法被人駕馭的囂張。
不過這麼想來,凌薇忽的一笑,她想太多了,再難駕馭的男人,遇到了對的女人,都是要被征服的,所以大名鼎鼎的駱少,一碰上芷歆,還不是變成貓了?16605582
“小律師,好久不見!”駱少款款上前,和凌薇寒暄。
“的確好久未見,駱少近來可好?我聽說……”凌薇可是聽說,她這個小徒弟很有派,許下誓言只要她這個師父不回來,她就一日不跟駱少結婚,搞的駱少非常的鬱悶!
就當芷歆幫她報了當年駱少初見灌她酒的仇吧,雖說後來駱少對她實在不錯,不過終歸他們沒緣分,漸行漸遠,凌薇也對於芷歆和駱少這一對樂觀其成!
“師父,上車吧!”喬芷歆取車回來,下車招呼凌薇上車,卻忽然發(fā)現駱少來了,不禁嗔怪:“你怎麼過來了?我要送師父回酒店呢!”
“老婆,我想你了,要不我陪著你一起送小律師回去吧!”駱嘉欽討好的對喬芷歆說著。
凌薇看著這一幕,很有趣,駱少竟然在跟芷歆撒嬌,這不是很難遇見的場景嗎?於是她笑了笑,“芷歆,我想散步回去,反正這裡離酒店也不遠,就二十分鐘的路程,你和駱少一起走吧,不用管我!”
擺了擺手,凌薇直接就沿著街道走遠了,她可不想在這對你儂我儂之間做電燈泡!
五年多沒回來了,從回來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時間到處走走,再感受一下這個城市的氣氛,於是凌薇正打算藉著這個機會,好好感受一下,於是吸了吸鼻子,漫步在街頭,夜生活的時間拉開帷幕,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形色各異,有笑有鬧的,有哭喪著臉的,有面無表情的,倒是好一個大調色盤。
二十分鐘的路程,凌薇整整用了四十分鐘,才龜一樣的踱回了酒店,還未到酒店門口,就看到了匍匐在夜色中的那輛艦灰色的車,那車是赫連城的,她不會認錯。
凌薇頓住幾秒,復又邁步走過去,隔著黑色的玻璃,她隱約看到了赫連城的身影,似乎正倚靠在車座椅上,也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她有些猜不透他怎麼會在這兒,如果想見她大可以打電話,或者去律師行找她,爲什麼會在這裡,就好像是在等著她回來的意思一樣。
想不透,於是凌薇敲了敲車玻璃,很快,赫連城推開了車門,臉色隱在夜色中,看不出顏色,但是凌薇看得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不敢去律師行,所以等在這裡嗎?”忽的想起她暫時還沒原諒這個男人呢,於是板起了面孔。
“童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赫連城張口就是道歉,凌薇愣了一下,下一秒已經被赫連城席捲在懷裡,緊緊的擁住!癥幾室而略。
安凝今天有事,下一更要晚上回來再更了,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