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飄流的日子對於樓惜若與李逸來說,是最爲(wèi)閒逸舒服的,什麼也不必去想,不必去做,只要好好的享受著就可以。
今夜的二人並沒有躲在艙房裡,而是擁立在船頭上,輕輕地吹著這海的鹹風(fēng)。靠在李芍懷中的人兒,用鷹一樣銳利的眼神盯著遠(yuǎn)黑暗的海平,竟也看得出了神。
李逸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著那飄飛過來的墨發(fā),看上去十分閒情逸致,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扣著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十分的緊貼。
這是他們幾日來常常做的動作,所以,一直跟在樓惜若後頭的張子然也自動消失,去替那個叫做青寒的男人療傷去,以免打擾了這兩人的世界。
有了千離的指引,這水路走得還算是順利的,雖然時不時的被某個好色的男人佔了幾把便宜,這兩人到是沒有鬧出什麼大事來,也算南宮邪這個男人忍得住。
樓惜若與李逸每一天都會下水訓(xùn)練,久而久之,李逸連下了水都要與其纏綿許久才肯上水,在水裡實在是憋得受不住了,這兩人就嘴對嘴的用著人工呼吸,這般下來也能在水裡呆上更久的時間,某人也爽了一把,所以,每一天李逸到是很喜歡拖著樓惜若下水。
“可是累了?”今天他們在水裡鬧了許久,值到兩人都累得不行了才上的水,現(xiàn)在李逸能夠感受到樓惜若把身體往自己身上靠來,一副無力的樣子讓李逸心疼了。
樓惜若靠著他含糊地點點頭,閉上她的視線,吹久了海風(fēng),竟覺得有些頭暈起來,往常樓惜若覺得自個的身體十分的好,怎麼這些天一下水就越發(fā)的累了,特別是那一次海戰(zhàn)上樓惜若可以感覺到自個的身體竟無法與之前的相比。
這種時候,樓惜若真懷疑是不是那種怪怪地毛病又犯了?若如不然爲(wèi)何會在水下有種想嘔吐的感覺,有些受不了在水下窒息的感覺,所以,每一次都是李逸見樓惜若實在是累了才拖人上水,上水後就由著李逸親自伺候著。
現(xiàn)在李逸已經(jīng)成爲(wèi)了樓惜若的貼身保姆了,連吃個東西樓惜若都覺得懶得動,就這麼膩在他的懷裡,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最近的日子過得太過於舒服了,弄得樓惜若整個骨頭都軟了起來。
“真的累了,我站不動了。”樓惜若帶著點撒嬌味道悶聲而出。
李逸寵溺一笑,將人打橫抱起,調(diào)了個方向讓她能看得到海的那一方,就這麼抱著個人,李逸立在那兒等著娘子發(fā)話。
見李逸的動作,樓惜若一雙眼睛笑得瞇成一線:“我好像真的累了……”
樓惜若頭暈得想吐,可能是今日下水鬧得太久的原因,身體懶懶地貼在李逸的懷中,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是酸的,不禁呻吟了一下。
李逸聽到這呻吟聲,擔(dān)擾地低下目光,看著懷中的人兒正累得閉上了雙眼,嘴裡還含糊地念了幾句責(zé)怪他的話,無非就是今日在水下不知輕重,色狼之類的話。
李逸聽著有些哭笑不得,但見她累得這樣,心都疼了。
“娘子,夜了,洗洗就睡吧!”
樓惜若聽著那低魅的溫柔語,頭暈的她只是發(fā)出一個含糊的聲音,“嗯。你幫我把身上的魚腥味去掉了……”
“用舌頭嗎?”
“嗯,隨便你……”累得不行的樓惜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嘴裡說的是什麼,只要想舒舒服服地洗一個澡,然後躺在牀上睡上一個懶覺。
“娘子累了就先睡下,爲(wèi)夫來服待娘子!”
樓惜若昨日累得不行,被抱回到船艙後就被李逸伺候得不知多舒服,迷迷糊糊之中卻是睡得極不安穩(wěn),在牀榻上翻來覆去,天一亮就迷迷糊糊睜開眼。頭暈感就是一陣接著一陣來,想要吐卻怎麼也吐不出來,這種痛楚讓她呻吟不已,也就這麼賴在牀上不肯動彈了,並且兇兇地回問枕旁的李逸,“你昨夜對我做了什麼?”
“爲(wèi)夫什麼也沒做。”李逸一臉無辜。
剛醒過來的樓惜若腦袋有些暈糊,搖晃著頭看看周圍,“什麼也沒做?那我怎麼全身都在疼?”
李逸看著她,頗爲(wèi)無可奈何,坐直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她苦笑,“娘子難道忘記昨日在水下的事了?”
他們那樣在水下折騰著,不累壞了纔怪。
李逸是男人,體質(zhì)方面要比樓惜若這個身爲(wèi)女人的要強(qiáng)悍得多,這般折騰下來也不見有任何的不妥。
樓惜若皺了皺眉,歪著頭在軟枕上想了半天,“怎麼最近的身體又變差了,怎麼你沒事,我到是累得半死不活,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她喃喃了半天,突然仰頭對著李逸道:“你過來一下……”
李逸依言靠過去,“怎麼了?”聲音依舊輕柔。
“讓我摸兩把。”也不知道氣李逸昨天對自己偷偷模模做那種事,還是色心大起,樓惜若從牀上爬起來,坐到李逸的身邊,伸手就去扯李逸的衣帶。
樓惜若腦袋輕晃了幾下,定住,美色當(dāng)前,樓惜若儘量保持著自個的精神,那冰涼纖細(xì)的手指在和衣帶糾纏半天,也沒有把他逸腰間那個精緻複雜的結(jié)打開。李逸見她對自己身上的衣結(jié)努力奮戰(zhàn)著,不禁覺得好笑,隨後又好脾氣的自己解開了衣帶,含笑道:“本王主動奉獻(xiàn)肉身,王妃滿意了嗎?”寬肩微聳,已經(jīng)中線大開的上衣從兩側(cè)滑落下來,露出性感張狂的鎖骨。
美色當(dāng)前,不管樓惜若看上多少次,還是完全被震撼住了。直著眼睛瞅了半天,接著就是一陣興奮繞在心頭上,下意識地伸出冰涼的手指順著那線條摸了上去。
“娘子?”
“別動。”
李逸無聲苦笑。
突然,樓惜若伏下身來,將那脣印了下來,隨口在上面亂吻,雙脣溫?zé)嵊譁徜蹁醯模瑒偤糜H在李逸那性感的胸膛下方肚臍的一片上。
樓惜若的這種飛蛾撲火的行爲(wèi),實在和找死沒有兩樣。李逸雖然自制力過人,但是他的人也不是石頭做的,這乾柴遇上烈火,不立即燒著纔是怪事了,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個心愛的人,如此大膽之舉,能把一個大男人挑逗得燃燒起來。
“娘子!”語調(diào)低沉魅惑,那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忽然逸出一絲壞笑,“你確定你現(xiàn)在想要這樣做?”
正待李逸抻將人整個反壓住時,樓惜若突然彈跳下牀榻,往外頭跑了出去。李逸見她箭如飛的動作,心頭一緊,繫好衣帶跟在後頭出去。
剛出船艙門,就見樓惜若臉色發(fā)白,身體懶洋洋地晃了回來,一頭扎進(jìn)了李逸的懷抱。
李逸無聲地將人攬進(jìn)來,擔(dān)擾地擡起她的下巴,讓她迎視自己,“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樓惜若低聲嗯了一聲,無力地站起身來,“我餓了。”
“洗漱一下,我們馬上就可以到船廳那邊用膳了。”李逸拉過她的手回到了船艙內(nèi),親力親爲(wèi)地爲(wèi)樓惜若理好一身。
倒轉(zhuǎn)過來,樓惜若又認(rèn)真地替李逸整理了衣物。他們這般做,有時候還真的像一對老夫老妻,只須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明白對方要的是什麼。
樓惜若正低著頭替李逸重新束腰帶,他們古代人的系法太繁雜了,所以,樓惜若只有親自繫著簡單一點的結(jié),呃,也算是方便她隨時解開衣帶,去摸兩把那完美的肉體!
一股反胃的感覺涌上了心頭,被樓惜若急急地壓了下去,很快又恢復(fù)了過來。
算來,他們來到海上也有了不少日子,但這船始終都好像只在不停地向前行駛著,連盡頭都看不到。
“娘子,是不是還是不舒服?”李逸抓住她撫額的手,自己的手覆了上去,是正常人的體溫,除了那雙依舊冰涼的手外,樓惜若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異樣。
“沒事,可能真是餓著了。”
李逸見她言語雖有異,卻沒有任何的懷疑,語氣更是放柔了下來,“要是真的累了,爲(wèi)夫?qū)⑸攀衬玫酱撊ァ!?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怕他再擔(dān)心,樓惜若揚(yáng)起了一抹淡淡的笑顏。
見此,李逸也沒有再多問,兩人雙雙到了用膳廳去,馬上就有人送上了豐富的膳食,樓惜若聞到一股異樣的味道後,不禁皺了皺眉。
見她坐在飯桌前皺眉,李逸也跟著皺眉,改坐到她的身側(cè)來,關(guān)切問道:“惜若不必勉強(qiáng)自己,要真的不舒服,就回船艙裡躺著……爲(wèi)夫這就讓人請大夫過來一趟。”李逸怎麼想怎麼都不放心。
樓惜若急忙拉住了他的動作,“我真的沒事,你也別走了。”
李逸最後也只得無奈坐了回去,“好,我不走了。”像哄著小孩子一般,李逸順著勢坐了下來。
樓惜若逼著自己吃下更多的東西,強(qiáng)壓住身體的不適。
這樣的狀況來來回回都強(qiáng)忍了三天後,沒有再下水的樓惜若終於慢慢的適應(yīng)了過來,所以,她一度認(rèn)爲(wèi)是因爲(wèi)喝多海水的原因,否則爲(wèi)什麼到了這四月初後,整個人又恢復(fù)了過來。
這一天,黑暗前的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
三艘大船上都大亮起了燈火,將對面的海照了個亮。
千離親自過來告知樓惜若他們的目的地到了,可能前方的人會不讓他們的船進(jìn)入,正請求著樓惜若的意見。
樓惜若聽說接近北冥海岸的死海就在前邊,高興之餘時,還想起了千離曾經(jīng)說過,北冥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jìn)去的,到了死海那邊。
樓惜若摸了摸這張臉,這張臉在出來之前就已經(jīng)讓許多人見過,就算是守海者也會知道這麪皮下的人是誰,樓惜若要以宮主的身份將外人帶進(jìn)北冥。
千離還是擔(dān)擾,“宮主,這恐怕不妥,雖然皇后,皇上十分的器重於您,但是這般大搖大擺的將這麼多外人帶進(jìn)去,恐怕會引起某些人趁機(jī)作亂。”
而千離所說的某些人,樓惜若自然是明白他說的是誰。
最想讓她死的,不過是大皇女罷了,對於實力相當(dāng)?shù)拇蠡逝瑯窍糁皇潜е鴰追值暮闷嫘模€有幾分的痕恨。
樓惜若這段日子裡一直在等,等著大皇女的人出現(xiàn),但是依舊沒有瞧見對方的身影,沒有到達(dá)北冥之前,樓惜若怎麼也不能放鬆了警惕。
“既然來了,就必須連人帶船一齊放進(jìn)去,難道我一個公主連這個權(quán)力都沒有?”樓惜若對於這個北冥國十分的好奇。
別的國家都只是重視皇子,而這個北冥卻偏偏如此重視著這個宮主,甚至是將如此的大權(quán)交由到一個公主的手上,也不怕人反了直接去做女皇。
“是。”千離不再有任何的意見,樓惜若決定的事情誰敢反抗半句。
前邊就是死海了,在黎明前,讓他們來到了這裡。
三條船上的人再也無心入睡,南宮邪已經(jīng)下令讓所有的水軍做好準(zhǔn)備,對於這個死海的傳說他們多少都會知道些。本來幾天就應(yīng)該到的他們,竟拖到了這個時候纔到達(dá)這裡,說來也怪那羣海盜突然橫空出現(xiàn)。
峻崖高聳,浪濤拍岸。
他們在海上行了這麼久後,終於可以看到高陡的峻崖,還有那大風(fēng)大浪,竟在前面處不停地拍打著,離著那裡不遠(yuǎn)的他們根本就沒有感受得到那風(fēng)有多麼的大,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習(xí)慣了風(fēng)平浪靜,見到這般駭浪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過來。
眼看著就要靠近過去,南宮邪等人在船頭上有頭有絮地指揮著。
“宮主,不如我們在此處停靠一會,書信一封過去,只要那些人知道您回國了,一定會親自出海迎接,不必冒如此之大險進(jìn)入死海。”
“你又怎麼知道,大皇女的人沒有在死海那一邊等著我們?”樓惜若可不敢冒大險,要是一直未曾動手的大皇女就守在對面,那他們的行蹤豈不是就跟著一起暴露了,雖說這些日子他們行事也十分的高調(diào),在那段海上,想必消息不會傳出去纔是。
如果這個時候,樓惜若突然飛了一封書信過去,被截住了,就給了大皇女先發(fā)制人的機(jī)會。
“屬下馬上去做好迎敵的準(zhǔn)備。”千離不再多說,轉(zhuǎn)身也扎入了亂動的人羣中。
聽著背後的亂而有絮的腳步聲,還有叫喊聲,樓惜若就優(yōu)如同一座被風(fēng)雨侵蝕百年而仍然屹立的雕像般,靜靜站在一處船角上,直面大海,感受著那越拍越急的海浪。一雙眼慢慢地瞇了起來,直透那黑暗深處。
眼底的大海平靜溫柔,但子巖凝視著目光不能觸及的海上遙遠(yuǎn)之處,深深明白那裡藏匿著兇頑危險的敵人。
迎面撫來的海風(fēng)帶著微腥,越發(fā)靠近那海浪,海風(fēng)帶起了海水飛濺在樓惜若的臉上,腥鹹味入口,吹來的海風(fēng)不時撩撥樓惜若額前的幾縷黑髮。
終於,樓惜若轉(zhuǎn)身大步向著船艙走回去,剛跨出門的李逸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看著李逸像去打血戰(zhàn)一般的神情,樓惜若那緊繃著的臉也微微鬆動,揚(yáng)著一抹清淺的笑容。
“娘子應(yīng)允過爲(wèi)夫,無論如何都要與爲(wèi)夫同站在一起。”李逸溫柔的眼直視著她,生怕等一下一遇到什麼危機(jī),這個女人又先亂跑了出去。
“當(dāng)然,我說過的,我們接下來什麼都要一起面對。”樓惜若笑了笑,“這正是來找你一起前去。”
李逸面色一擺正,看了樓惜若一會兒後道:“是不是又發(fā)現(xiàn)了什麼?”
樓惜若先是不語,然後轉(zhuǎn)身又走向了船頭處,那邊已經(jīng)了聚集了水軍,正對著對面的海浪陡崖指指點點,嘴裡不時的吐出幾個讓人聽不懂的字眼。
李逸跟著樓惜若靠上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和陡壁外,其他的就瞧不見有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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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陣加上他們的巫術(shù)的結(jié)合,將這個龍門陣移到了海上來,我猜測唯一的入口處定然是被他們放下了千年寒鐵,所以,只要那道陣法和巫法不除掉,下邊的千年寒鐵根本就動不了。”樓惜若不緩不慢地指著遠(yuǎn)處道。
李逸震驚地回頭看了眼樓惜若,這麼黑的地方她又是如何看得到的?況且這是別人設(shè)計的東西,她又是如何知曉的?別忘了,她可是失了憶的人。
樓惜若知道這一眼的意思,只是微微揚(yáng)脣一笑,“這些東西當(dāng)然只是我隨口的猜測罷了,是不是真,只要靠過去了才能知道。”
“娘子心裡邊早已經(jīng)確定那邊的陣法,也不必胡弄玄虛了!”李逸發(fā)出輕輕的笑聲。
樓惜若聞言,巧言一笑,轉(zhuǎn)而衝著那海面瞇了瞇眼,說道:“那你可願意隨我過去?”
“娘子這是什麼話,難道忘記了剛剛所說的話了?”李逸執(zhí)起了她的手,既然怎麼都要過去,怎麼都要冒險一試,何不陪她一道先行過去?
樓惜若無可奈何地一笑,這個李逸還真的什麼都看得到,連她心裡想的都知曉一二。
“他們弄來這個龍門陣就是讓這一腔海水永遠(yuǎn)寧日的翻涌著,看著這樣子的東西,連我不得不去佩服。”
李逸將劍替樓惜若別在腰間,想要破陣,劍也是一種最重要的東西。
“沒想到這裡還遇上了娘子的難題。”李逸系下了最後的帶子,立在樓惜若的面前,同她看向那邊。
“他們的龍門陣根本就是一個爛陣,看來他們十分不在行陣法這種東西,但關(guān)健是他們施在上頭的巫術(shù)與千年寒鐵的相連讓這個殘破的龍門陣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可以騙得過任何人,但想要騙過我的眼,他們還差得遠(yuǎn)著呢。”樓惜若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擾那個所謂的巫術(shù)會對自己破陣起到什麼大阻礙,仍是自信滿滿的挑著脣冷笑了一下。
看著這樣的樓惜若,李逸瞇了瞇眼,心神一蕩,伏身,單手扣住了樓惜若的下巴,毫不客氣的略奪了一個深吻。
在樓惜若推開自己之前,李逸識趣地退了出來,臉上笑意滿滿地瞅著樓惜若的紅臉。
“你……”
“娘子這般樣子最爲(wèi)吸引人,爲(wèi)夫?qū)嵲谑窍矏鄣镁o!”說著,將人狠狠地攬入了懷中,擁著人跳入了一艘小船,上邊早已經(jīng)有李逸準(zhǔn)備好的東西。
樓惜若根本就沒有時間追究剛剛突如而來的深吻,任由著李逸將自己送到了小船上,兩人的身體剛落下,小船就跟著一起飄浮在那海浪裡,這小船在這船海浪上行飄著,看著實在是駭人心神。
“宮主……”
上頭的衆(zhòng)人見此,不禁大喚出聲來。
沒想到樓惜若和李逸竟是這般大膽,衝著這麼大的海浪就一艘小小的船隻衝了過去,他們幾乎是被他們的舉動嚇破了膽。
“不必?fù)?dān)心他們,這兩個人敢這麼做,就一定是有了把握纔會出手。”南宮邪淡淡地從旁提醒著,這兩個人常常做些讓人驚駭?shù)氖拢@一次這麼一個舉動做出來後,南宮邪早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
龍門陣的內(nèi)容五花八門無奇不有,但是現(xiàn)在樓惜若所見到的這一個,簡直可以直接用殘不忍睹來解說。
若不是有那般強(qiáng)悍的巫術(shù),這道海門他們根本就攔截不住。
兩人直接破著高大的海浪而去,樓惜若在船上搖搖晃晃,李逸爲(wèi)了讓她定住身形,連連運(yùn)著功力,將樓惜若納在身側(cè)。
樓惜若衝著海浪外吹起了召喚海豚的聲音,黑暗裡,有遠(yuǎn)遠(yuǎn)的聲音低低地傳來,樓惜若嘴角一翹,轉(zhuǎn)身看了眼擔(dān)擾自己的李逸。
“送我上去!”指著那高高打起來的海浪,說道。
李逸不疑有他,運(yùn)足了功力,就這麼踏著大大的海浪躍了上去,船上的人見此,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李逸這個怪物才能做到這麼危險的動作做得這麼輕鬆。
踏上那高高拍打起的浪花,李逸單手扣住了樓惜若的腰身,讓她有足夠的空間發(fā)揮自己的動作。
卻不想,樓惜若的下一句話驚得李逸精神一繃。
“鬆開。”
“不可能。”
“鬆開我,跟我一起下水。”樓惜若冷靜地說道。
李逸皺眉,在兩人的低吼下,終於還是鬆開了樓惜若的手,從另一方踏著海浪又回到了原處,與樓惜若一同扎進(jìn)了那拍打得厲害的海水裡。
海豚受著海浪的拍打,衝了進(jìn)去,來到了兩人之間,黑暗裡他們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一下水,樓惜若就要可以感受到,下邊的並不像海的表面那般驚濤駭浪,下邊是平靜的,根本就一點也不受外頭的大浪影響。
見此,李逸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在海豚的指引下,樓惜若在水悄然弄破了手指,染著血泛入水海水裡衝散出去不見,樓惜若皺了皺眉,忘記了這可是在海里,血染不了劍,只能令那些海豚將自己送上去。
樓惜若一衝出水面,李逸也緊跟著一起衝了上去。
兩道身影同時又從海底下衝了上去,樓惜若凌空破血染劍,藉著海豚的力道,旋轉(zhuǎn)著陣法,緊接著又將李逸狠扯進(jìn)了水裡。
一下水,樓惜若就可以觸摸到那堅硬的寒鐵鏈,在水下,李逸受著樓惜若的一步步指引,一根根的寒鐵鏈硬生生地拔斷。
水勢隨著千年寒鐵鏈的減少而慢慢地減勢著,在船上看著的人都冒出了冷汗,他們這兩個人太過於冒險了,竟然隻身投海下去。
樓惜若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果斷利落地破了這個陣。
“噗!”
最後一根,斷掉,狠狠地向著樓惜若的甩飛出去,在水裡,樓惜若根本就來不及阻止這根玄鐵鏈向自己飛來的速度。
樓惜若下意識地護(hù)住肚子,直接用手壓下,接住那飛來的鐵鏈,同一刻,李逸蹭著水花竄了過去,及時拉了過來。
看到樓惜若沒有受及傷害,這才鬆了氣將人提了上去。
剛剛洶涌的海浪,瞬間平靜了下來。
在船上的人都大鬆了一口氣,剛剛緊繃的身體也得到了放鬆。
兩人破水而出,李逸攬著樓惜若飛掠上了船,從頭到尾都沒有鬆懈過一分,待將人送回到了船上後,李逸急忙檢查著樓惜若是否有受傷了。
用內(nèi)力將樓惜若的衣烘了幹,放眼過去,大夥都緊張地瞅著樓惜若那張蒼白的臉。
“嘔。”
樓惜若待衣一干,整個人破開李逸的人,大吐出了一肚子的海水。
一定是剛剛抓住鎖鏈的時候,來不及收勢就吸入了大量的海水,弄得樓惜若渾身無力起來。
“惜若……是不是傷著哪裡了?”李逸急忙將人抱入了船艙去,喚人打來熱水,一下子3號船上傳來李逸敗壞的叫吼聲。
第一次瞧見李逸這般的人都下意識地退得遠(yuǎn)遠(yuǎn)的,進(jìn)入的人都低垂著頭。
“嘔……”
樓惜若感覺連自個的膽汁都要吐出來的,死死地捂住了肚子,上頭傳來絲絲的疼痛感讓她很不適。
她倒底怎麼了,在海里也沒有受傷,只是不小心喝了大量的水,若是平常時樓惜若根本就不會這麼誇張。
身體突然出現(xiàn)這種怪異的狀況,弄得樓惜若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體又弄成了當(dāng)初那般了,這該如何是好?下意識的,樓惜若還是得先瞞著李逸,不想讓他再替自己擔(dān)擾。
“惜若,有沒有好一點?來,喝點熱茶水去去鹹水味。”李逸一邊輕柔撫著她的背,一邊將一杯熱茶水送到她的嘴邊。
樓惜若依著他的動作將茶水飲入口,這一口茶剛?cè)肟冢忠鹆藰窍粢魂嚨碾y受,但還是儘量將那水給吞了進(jìn)去,不忍讓李逸看到自個這樣模樣。
緩和了許久後,樓惜若那張蒼白的臉終於恢復(fù)了點紅潤色,剛剛的不適也被樓惜若成功的壓下來了,就連那想要吐出來的感覺也一併強(qiáng)壓了下去。
“現(xiàn)在外頭的情況如何了?”樓惜若壓往這種前一個月早就出現(xiàn)的睏乏感,有些無力地問道。
“已經(jīng)成功過了死海,以我們的速度,想必不出幾天的時間就可以靠上北冥海岸了。”李逸將人扶好躺下來,“接下來的事你不必再擔(dān)擾,有我呢,困了就好好的睡一覺。”
李逸知道李逸一向喜歡睡,從什麼時候起了?好似從那一場病好了以後,她的飯量也減少了,常常還睡不夠。
雖然前邊的反應(yīng)十分的輕,但李逸還是注意到了。樓惜若的身體似乎又出毛病了,從三月來就一直這般狀況,這讓李逸十分的擔(dān)擾,卻又不能直接的問她是否是病發(fā)了,因爲(wèi),就連他也不願意想是樓惜若的病又犯了。李逸已經(jīng)無法再想像樓惜若吐血吐成那個樣子的場景,看著樓惜若閉眼的睡顏,心一陣抽痛。
樓惜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才幽幽醒來,剛睜眼就見到李逸忙碌的身影轉(zhuǎn)著,睜開了全眼,聞著那飯香味道,肚子也跟著叫了起來。
李逸自然地將人扶起,又是他親自伺候著她洗漱。
樓惜若睡了一天,精神也來了,看著李逸這般樣子,不禁失笑打趣道,“堂堂的恩王竟然替女人做這些事情,就不怕外頭的人見著了會取笑你?”
李逸騰出一隻手來輕輕地在她的鼻子颳了下,輕暱地用手背撫去那飄落在臉頰邊的髮絲,笑道:“爲(wèi)王妃效勞是我之榮幸,何來取笑之說!”
樓惜若笑著拉人一同坐在飯桌前,這一次李逸到是將東西都搬了進(jìn)來。
今日竟然沒有油膩的東西存在,這讓樓惜若有點擔(dān)擾起自己的舉動是否真的落入了這個細(xì)心的男人眼裡,他是否也同樣在懷疑著自個的身體在慢慢的變化著?
樓惜若偷偷在擡眼看了他一眼,見他笑瞇瞇地盯著自己瞧,到是惹得一身的不自在。男人長得好看就是個禍害,連自己也不能免疫這樣的美色。
“你最近又瘦了好多,多吃一些。”
李逸死命地往她的碗裡挾著菜,也不管樓惜若會不會吃得下。
“李逸……”
樓惜若突然放下了碗筷,臉色一正,認(rèn)真地叫喚了對面的人。
李逸心頭一緊,瞅著樓惜若那認(rèn)真的眼神,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的身體好像真的出問題了……”
李逸的抻手挾菜的動作僵住了,最後無奈嘆息一聲也同是放下碗筷,轉(zhuǎn)身來到她的身側(cè),“不管你最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如果,這種病會要了我的命呢?”樓惜若仰著頭問道。
李逸的呼吸一窒,“胡說,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我不允許你有事。”
“你也不必替我擔(dān)擾,就算我真的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
李逸擡起某人的脣封住那不吉利的話,鬆開脣,站著將人擁到懷裡,“不許說死字。”
“嗯。不說了,你先放開我,我已經(jīng)很久沒吃飯了。”樓惜若悶悶地出聲。
李逸這才發(fā)現(xiàn)自個用力過度,將人弄疼了,急忙鬆開,揚(yáng)著笑意再一次坐回到對面,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吃完這一頓飯。
剛吃過飯的樓惜若正要出船艙外吹吹風(fēng),卻看到張子然臉色沉沉地出現(xiàn)在樓惜若的面前。
“怎麼了?”樓惜若見到此,又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前方出現(xiàn)了大批的船隊,想必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破了死海那一道迷後驚覺派出大隊人馬向著這邊來了。”張子然如實告知。
樓惜若與李逸聽了都同時皺起了眉頭,最後還是樓惜若先問道:“可看得出那些人是什麼來路嗎?”
最好不是大皇女的人,否則他們這三艘船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是水軍們前去探路時發(fā)現(xiàn)的,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宮主,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張子然把做主的事情交由到樓惜若的手上。
樓惜若回頭看了眼李逸,尋問其意見。
“我們就等等看,能不動手就不必動手,畢竟我們雙方實力懸殊,不過,我們的人也要加緊警惕,不得鬆懈半刻。”李逸直接說出了自個的想法。
樓惜若點點頭,她也是這般想法。
張子然見此也該知道自個怎麼做了,作了個輯就退了出去。
“看來今夜又不得安寧了。”樓惜若無力地?fù)u搖頭,既然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北冥的範(fàn)圍內(nèi),她就沒有想到過自己還能過著安穩(wěn)的日子。
“娘子莫怕,有爲(wèi)夫呢!”李逸從旁輕笑。
樓惜若瞪了他一眼,這個人說話越來越?jīng)]個正經(jīng)了。
“我們也出去看看吧,免得又是個被動的,既然對方都發(fā)現(xiàn)了我們,我們就應(yīng)該做點什麼。”樓惜若思索良久,言道。
李逸站在她的側(cè)面上,瞇著眼看著認(rèn)真思考的樓惜若,也只有這樣的樓惜若纔是最爲(wèi)吸引人的。所以,每一次樓惜若擺出這樣的表情,李逸都會在一旁不干擾分毫,靜靜地看著。
黑暗裡,樓惜若站在船頭上眺望過去,完全看不到對方的船隻,看來這一段所謂的距離還真的有些遠(yuǎn)。
“到了這裡後,就是你們的天地了,本王再也無從插手。”南宮邪從1號船行了過來,從樓惜若的背後說道。
樓惜若沒有回頭,聽了南宮邪的話後,揚(yáng)起眉毛,“邪王的意思是說,現(xiàn)在你要選擇當(dāng)縮頭烏龜了?”
南宮邪難得的沒有罵出口,只是皺眉。
“你是這裡的人,身份又不是一般,想必那些人你比任何都要熟悉。所以,於我這個外人而言,你樓惜若更懂得如何應(yīng)付。”南宮邪的人只負(fù)責(zé)將樓惜若等人帶進(jìn)來,現(xiàn)在人進(jìn)來了,他們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
現(xiàn)在的樓惜若能不能上海岸也就看他們自個的本事了,南宮邪感覺到,若是讓自個的人上那道北冥海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對於實力的事情,南宮邪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樓惜若挑脣一笑,瞅著遠(yuǎn)處隱隱而來的火花,笑道:“現(xiàn)在恐怕來不及了,他們來了。”
南宮邪心頭一緊,轉(zhuǎn)身過去,順著樓惜若的目光,果然能瞧見星星點點朝著這個方向來。
“南宮邪,你也別再試圖想著脫身了,你想用一條船進(jìn)入北冥的想法也破滅了。”南宮邪的想法她豈會不知。
在這一路上來,遇上那一羣海盜後,他們就損失慘重,這個時候,南宮邪只是想試圖再保留他們尚流國的海軍,讓樓惜若他們獨(dú)自坐著一艘船前去,而另外兩艘則原路回去,把他們的人帶回去。
南宮邪聽到樓惜若的話,也沒有任何的吃驚這個女人猜測到自個的想法,若是這個女人猜不到,他反而覺得奇怪了。
只是現(xiàn)在,他的想法是怎麼也不可以實現(xiàn)了,因爲(wèi),對方已經(jīng)看到這邊是三艘船,而不是一艘船。
南宮邪顧不得其他的,連忙回到自個的船上,有條有絮地指揮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般狀態(tài)。
樓惜若轉(zhuǎn)身拿起了劍,立在船頭處。而李逸則站在另一頭,守望著對方的船向他們緩緩靠近上來。
瞇著雙眼,突然開口說道:“可看得出來了?”
“太遠(yuǎn)了,看不到對方的旗。”張子然沉聲道。
樓惜若眼皮一跳,因爲(wèi)夜裡的海風(fēng)吹得有些急,頭暈感又襲了上來,強(qiáng)制壓下異樣感,擰著眉頭靜觀其變。
三艘船上的人都繃緊了皮,等待著。
近了。
他們終於看得見對方的船隻數(shù)量,前一排後一排的涌上來,數(shù)清了前排的,後一排就跟著錯亂了起來,似乎想用船來排陣逼上他們,讓他們看不清對方的數(shù)量。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他們當(dāng)咱們是敵人了。”樓惜若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後,苦笑了一聲。
李逸從後頭跳了下來,來到她的身邊。
“宮主,我們是否要主持先攻?”張子然是想給對方一個出其不意。
“不,再等一下,在北冥裡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人敢對我如此做。”樓惜若可是沒有錯過那一夜前樓惜若靈魂出來後與那些人的對話,連巫罰者都不敢對她如何,這些守海邊的人又能大膽到什麼程度?
“我們還是小心爲(wèi)上,若是那些曾經(jīng)追擊過你的人,我們就該好好的做準(zhǔn)備。”李逸與之同肩而立,眼裡有掩不去的擔(dān)擾。
樓惜若點點頭,握緊了劍,握著兵器的手隱隱泛著紅光,那是她手腹上的血,因爲(wèi)握著冷冰器的她一定要見血纔可,如今這血腥味一出來,竟引得她一陣噁心襲來。
怎麼回事?之前就算是殺氣沖天,甚至是浴血戰(zhàn)場也不曾有這種感覺,這幾天特別的嚴(yán)重,令她十分的不適。
但眼下,也由不得樓惜若去想這種異樣感是從何而來的,全神貫注地盯著那越發(fā)亮的船隻,準(zhǔn)備下一場的撕殺。
明顯的感受到,前方的船隻可不是那些歸臨海盜能相比的,比之更爲(wèi)強(qiáng)悍,更有壓迫感,壓得他們這三艘船上的人都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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