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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生變

十兩王妃

李煜如此年輕登基,自是有吞併天下的大志。可是各大國如今在一旁虎視眈眈,但如果貿(mào)然出兵一個國家,可能會招至其他大國趁機(jī)襲擊。所以,這便需要到了樓惜若這樣的算者,唯有算得準(zhǔn)了,無論多大的計劃都是精準(zhǔn)的,帶來的禍患也不會太大,這便是天下人爲(wèi)何人人都爭著取得樓惜若這個算者的原因何在,一旦不能爲(wèi)己所用,必定只能除之,以肚絕他國奪得此女,對自己不利。

在場的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包括著那些使臣,更加值得別人去的注目。在這場宴席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他國按排進(jìn)來的殺手,主連身側(cè)隨身伺候的宮女都有可能就是那個殺手,所以,樓惜若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應(yīng)付著。

有丫環(huán)領(lǐng)著那抹白衣而來,樓惜若的視線始終都沒有移過一下,隨著納蘭蕭的白色身影去,這個納蘭蕭從東屬一直助力著她,這般又是爲(wèi)了什麼,樓惜若從來都不會問,更不會去理會納蘭蕭想從自己的身上得到些什麼。

俊挺的男子長身一轉(zhuǎn)來,一身袍服純白如雪,一塵不染,朝著那個男人看過去,彷彿能在那具身休裡看到了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雙眼瞳上的黑帶隨著風(fēng)輕輕的吹著,給著這個男人帶來不同的迷人味道,在他的手中緊握住的依舊是那透體晶瑩的玉蕭。

納蘭蕭步於樓惜若的身側(cè)旁的一座位上,在丫環(huán)的服待之下坐了下來,丫環(huán)更爲(wèi)他倒好了茶水,靜守一旁,細(xì)看著這個美男飲用茶水。

東屬的使臣也在此處,如此見了自個的蕭王只是行了個禮便裝作是陌生人了,這東屬也是相當(dāng)?shù)钠嫣亍?

樓惜若輕瞥了一眼過去,而正是這個時候,納蘭蕭的“視線”也落於樓惜若的身上,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凝”著。

“樓姑娘……”納蘭蕭從來都只喚樓惜若爲(wèi)姑娘,從來不與人相一致。明知對方是恩王妃,卻喚人家爲(wèi)姑娘,總覺得聽上十分的彆扭之極。但對於這一點,樓惜若還是比較喜歡,起碼不會喚自己不想要的王妃名號。

“蕭王爺……”同樣的,樓惜若只回以一笑,再加之這彼此之間的陌生稱呼,搞得他們好似只是一般相識的陌生人般,這下來,他二人也就習(xí)慣了這樣子的相處。

“這一次新帝繼位,想必還會多生事端,還請樓姑娘小心爲(wèi)上。”不管是出於什麼心理,這個男人總是這般,不管是面對著怎樣的事物,這個男人總能保持著自己的風(fēng)氣,臉上有著永遠(yuǎn)不變的溫潤,沒有笑,沒有怒,更沒有恨……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樓惜若抿了抿脣,搖頭笑了笑。這個納蘭蕭如此看透世間的情感,把所有詫異的事件都看作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就算是自己拿著他的人去作擋箭牌也覺得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到底是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多謝蕭王爺?shù)年P(guān)心,惜若定然會萬分小心!”樓惜若伏首笑著道,從東屬到這裡,樓惜若本身就與這個男人談話並不是很多,但是每一次談話都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不會有任何的壓力感壓著自己,這一點讓樓惜若自己本身十分的驚詫。

“縱然樓姑娘再怎麼小心,畢竟在這裡還是大傾的天下,非你樓姑娘一人之力能所爲(wèi)。還請樓姑娘凡事都要細(xì)想過後再行,本王雖然幫不上忙,但告戒之心還是有的。”納蘭蕭像足了一般的神棍,竟然訓(xùn)言著這個身爲(wèi)天下算者的人來了。

樓惜若彼爲(wèi)感興趣的歪著頭顱看著那蒙著眼紗,飲著茶水的男人。第一次與這個男人相遇的時候,樓惜若就覺得他深不可測,可是一細(xì)看之下並沒有什麼。但事實上,這個男人一直比任何人都要敏感,都要預(yù)想著將來儘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如此,惜若就真的謝過蕭王了,只是惜若有一個疑問想要請教蕭王,不知蕭可否爲(wèi)惜若解答一二?”樓惜若臉上笑意不減,盯著身側(cè)的男人直看。

這會兒,早已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兩人的距離非同一般,都不禁微微豎起了耳朵,想要從旁偷聽得一兩句也好,畢竟,現(xiàn)在的樓惜若可算是天下最爲(wèi)關(guān)注的一個人,而這個蕭王又是東屬國的瞎子王爺,這兩者之間莫不是有著非同尋常的關(guān)係,爲(wèi)何一坐下來就是話不停半句?

“樓姑娘旦說無防,本王能解得一惑,自然會傾力相告。”納蘭蕭雖不知樓惜若想要問的是什麼,溫色點頭。

“蕭王也不必如此的嚴(yán)肅,更不必如此的緊張。”提了提長袖子,這才訕然道了一句。

納蘭蕭搖搖頭,“樓姑娘直說無防。”就算現(xiàn)在樓惜若對他進(jìn)行人身攻擊,他都不會覺得稀奇,更不會覺得有哪裡的不妥之處。用一句他的話來說,這人生來便有著自己的苦衷,做任何事,任何動作都是那個人應(yīng)當(dāng)做的,怪不了什麼。

“蕭王爲(wèi)何非要巴著惜若不放?”樓惜若睜著好奇的雙瞳,靠上前去,身體幾乎是貼了上去,“蕭王爺當(dāng)真是瞎了眼?”

偌大的女子會場地,立即沉默得象個墳?zāi)埂涿娑鴣淼膲阂郑瑏K沒有讓樓惜若有半點的覺得自己直接問出來的話有哪裡的不妥,睜著眼等著納蘭蕭的答案。

樓惜若的兩個問題都直接中傷了人,若是對著別人說,怕是早就掀而起了,也不會像納蘭蕭一般平靜的坐在那兒吹著涼風(fēng),雖然有對樓惜若的直接愣了幾下,但並也沒有旁人那般覺得不可思議,在他的心裡邊,這便是樓惜若做人做事的方式。

旁人無法相信,這個的男人被人這般直白指說出來,還能保持著他那一身平靜如水模樣,像足沒有了任何感情的木偶。

樓惜若之所以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主要是因爲(wèi),眼前的男人無論哪裡都會給別人一種正常般樣子,若不是非要將那條黑紗綁在頭上,又有誰會知曉他其實是個瞎子。

“樓姑娘,你這已是兩個問題。”納蘭蕭輕聲指正,從剛剛的微怔中完全反應(yīng)了過來,在任何人的面前,樓惜若向來都是如此的直接大膽,也沒有什麼好惱的。

正等著他回話的樓惜若嘴角抽了抽,從他的身上收回目光,知道自己這麼問也是白問了,納蘭蕭爲(wèi)何一直跟著自己,她也大慨猜測出一二,只是,這算不算是一種自戀行爲(wèi)?納蘭蕭對自己還是算有那麼一點點的情素存在,但這也只是她自己一個小小的猜測罷了。納蘭蕭心中想的是什麼,不曾爲(wèi)人知曉。跟著樓惜若來到大傾,在東屬時候做出了那樣的動作,沒有任何人會認(rèn)爲(wèi)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治好自己的雙眼。

他自己本身也知道,樓惜若只會五行八卦,至於醫(yī)人救傷的事根本就一點也不瞭解,對於藥物更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又何以來的手段醫(yī)治他人?

挑了挑脣角,樓惜若再次笑了笑,覺得與這個男人對放相當(dāng)?shù)挠腥ぃ皇牵@樣的回答便是拒絕了樓惜若的問題。

“一個問題或是兩個問題又有何區(qū)別呢?這兩者想必都有連繫,蕭王,你說呢……”樓惜若淡笑間,粘了一顆小果子入脣間,微歪著頭顱,餘光掃了一下現(xiàn)場,這皇帝未到,這些人到是偷得閒,三三兩兩的攀談著,完全沒有任何人過來打擾這兩人的談話,但樓惜若知道,就在他們兩人說話時,這些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往這邊來,更甚者,還有人光明正大的往他們這邊望了過來。

納蘭蕭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是沒有半點神情變化,仍是那張溫潤永遠(yuǎn)不會變色的臉孔,這一點還真的與某個人十分的相像,這兩人若是真湊上一對了,還真的有些看頭。

“今日是大傾新帝的宴席,樓姑娘卻來問本王如此敏感的話題,是否當(dāng)這大傾沒有所謂的耳旁風(fēng)之說了?”納蘭蕭的意思十分的明顯了,意思是說,若是要問不必要在這如此大庭廣衆(zhòng)下問,等回到了避靜的地方再說這樣的話。

樓惜若不以爲(wèi)意的挑了下脣,就算是回到了那恩王府再問又能如何?難道恩王府當(dāng)真是滴水不漏?再者,她不認(rèn)爲(wèi)自己的這些話有關(guān)呼於什麼國家的機(jī)密什麼的,只算是一個平常不過的問題罷了,別人知與不知都與她何干。

她是這般想的,但納蘭蕭卻不是這般想的,因爲(wèi)或許因爲(wèi)某句話就給他們帶來了不良的影響,這裡是大傾國,又是在這般衆(zhòng)目睽睽之下,納蘭蕭不敢保證自己出口的話不會讓有心人聽後拿來生事,他這般小心謹(jǐn)慎也是應(yīng)該的。

樓惜若不是那種拐著彎說話的人,有的時候很難讓人琢磨不透,有時候卻是簡單明瞭,似乎有著兩個樓惜若在同一具身體裡活動著,有時候還真的讓人難以招架得住。

“難道蕭王就認(rèn)爲(wèi)恩王府就沒有那般的事情發(fā)生了?再者,這些東西別人知曉與否並不是很重要。”樓惜若撐著下巴,歪著頭,臉上滿是笑意與不在乎。

聽了這話,納蘭蕭微微一怔間,竟也跟著點點頭,似乎是贊成了樓惜若這樣的說法,但出口的話卻不是如此。“樓姑娘爲(wèi)何非要知道這些?”他的來意如何又有那般重要麼?在她樓惜若心裡邊,他納蘭蕭不過是一個過客罷了,更進(jìn)一步的,也算是合作者罷了,現(xiàn)在那一層合作關(guān)係算是打消了,現(xiàn)在,他們之間還剩下些什麼呢?

其實不然,在納蘭蕭的心裡邊,最爲(wèi)擔(dān)擾的還是樓惜若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如此一來,自己就不會有任何的藉口停留在她的身側(cè)了,或者,在他的心裡邊,私心更多於那些東西。

“因爲(wèi),我有個預(yù)感,今日我們?nèi)缛粽娴脑俨徽f清楚,或許來日裡就沒有任何機(jī)會了,其實蕭王你不必如此的委屈自己獨身在外,又與自己的國家對抗,這對於一個瞎子的你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樓姑娘這是在關(guān)心本王嗎?”很輕的一句話,卻令對方怔了那麼一下子。

“關(guān)心蕭王?”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的樓惜若有些怔住了,什麼時候起自己也學(xué)會了去關(guān)心人了,而且,這個人還是曾與自己做交易的納蘭蕭。

“不不不,我關(guān)心的只是蕭王何時才能脫離我的生活視線!”很傷人的一句話從她的嘴裡吐了出來,向來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樓惜若,這話一說完便有些後悔了,畢竟這個男人並沒有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自己這般絕情對待,是否真的有些過份了?

納蘭蕭完全忽視了這句話,但唯有他自己明白樓惜若這句話一說出來有多麼傷自己的心,只是表面上並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看著微風(fēng)中靜坐的男子,樓惜若眼神閃爍了幾下,偏過眼去時,便撞上了一雙深如潭水的眼,震怔間又移開了視線往納蘭蕭身上看過去。對比於那個人的視線,樓惜若願只看眼前這個剛剛被自己傷著的男人。

“蕭王,我早已說過了,在我的身上你不會得到什麼,我這樣下去唯有拖累你,更有可能的會使你喪命。”似爲(wèi)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希望納蘭蕭速速離開自己的視線,不想拖累他。

納蘭蕭的脣線輕輕的彎了一下,轉(zhuǎn)瞬間又消逝而去。“多謝樓姑娘的關(guān)心,本王自知自己在做些什麼。”對於他來說,現(xiàn)在的她對於自己有何利益可收已然不重要了。

這些古人還真是麻煩,連說句話都能曲解成那般,也難怪,這個男人的心永遠(yuǎn)都不會被她看透,或者說,樓惜若從來沒有看透過這些古代人的想法。

“有機(jī)會,蕭王可否讓我看看你的雙眼?”好奇之下,樓惜若提出了這樣無禮的要求。

納蘭蕭微愣間,輕輕的點頭,“好。”本來以爲(wèi)納蘭蕭不會應(yīng)下這樣無禮的要求,卻不想他一個字就應(yīng)了下來。

他的爽快引來了樓惜若奇怪的眼神掃視,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長大的,這般好說話,她幾次出言直白傷了他,卻不想還能得到這般友好的迴應(yīng),樓惜若還真的有些不自在了。

而正是此時,黎秋一身黑色袍服正與納蘭蕭的相反,兩者都穿出了不同的味道,樓惜若看著黎秋緊崩著張臉往她這邊來,不禁挑眉。這個黎秋到哪裡都是這般,讓人不敢忽視又不敢靠前一步。

黎秋身後緊跟上來的有幾名副將,如今的黎秋已算是輔政大臣了,如此的地位上,這個男人依舊沒有任何的歡喜,如此的男兒,想必先帝就是看重了他這一點纔會如此讓他身居高位吧。

樓惜若眼一直盯著黎秋從人羣中走向了自己,這樣的男人再如何絕世,這般冷臉又有哪一個人敢靠近一步,再加上他如今的地位上不同於常人,更令人忌憚迴避。

樓惜若未起身,身後的千離見到這般人物向著自己的宮主走來,看氣勢上十分的不可忽視,千離已然握緊了腰側(cè)間的佩劍,生怕來人對樓惜若有什麼不利。

樓惜若抿著脣,想起了在末央時,這個男人那樣離去,而如今自己又要以大傾恩王妃的地位與之相處,還真的有些造化弄人啊。總之,樓惜若對於黎秋的情感是複雜的。

行至樓惜若的面前,黎秋那冷冽的眼神直投向一旁的納蘭蕭,樓惜若此時依舊歪著頭顱,將自己的身子傾向了納蘭蕭的方向,並沒有及時收回來,這黎秋就來了。

坐在一旁的納蘭蕭可以感受到黎秋的身上傳來那股刺膚的目光,只是這如此刺骨的目光是所謂何,納半蕭心裡十分的清楚,無非是身側(cè)的人兒害的。然後,樓惜若並不覺這兩人之間有何不妥,輕淡掃了一眼上前來的黎秋,從末央回來後,這個人似乎又清瘦了許多,看看,那漂亮的臉蛋兒都看得見骨頭了。

樓惜若側(cè)著頭,歪著脖子,等著黎秋的反應(yīng)。

“見過恩王妃,東屬蕭王。”黎秋那僵硬的語氣一出,是人都瞧出了端兒。只是樓惜若一人還以爲(wèi)這個黎秋還在生自己的氣,打擊他回了大傾。

“黎將軍不必如此多禮……”側(cè)耳聽著黎秋那拱手的動作,納蘭蕭面部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輕聲說了這麼一句,一併的,將黎秋那一雙刺膚的眼忽視掉。

樓惜若一句話也沒有說,將自己的身形擺正過來,假裝飲著茶水,不去看黎秋那張臉,免得又要發(fā)生不得了的事情,更不要與此人說話,不然就是一發(fā)不可收實。

知曉了黎秋對自己的心意後,樓惜若就覺得不能正常與這個黎秋相處,碰上那雙似將人看進(jìn)眼底的黑瞳,心就開始亂了起來,再也無法平息。

黎秋身後的副將們都好奇的打量著眼下的納蘭蕭與樓惜若,一個是瞎子王爺,一個是大傾國的醜顏妃,再者他們都聽言,這個王妃還是先帝用十兩銀子買回來的人兒,如此的特別,自然是值得別人去關(guān)注了。

樓惜若似沒有看到這些人的目光投放在自己的身上,只顧著將自己的頭低下,來一個眼不見爲(wèi)淨(jìng)。

看著這個醜顏王妃身側(cè)淨(jìng)是美男圍繞著,不由得狐疑了起來,這個女子何德可能有如此的榮幸,竟得這般美男相倦,就連一向冷不零丁的大將軍也會爲(wèi)此女心動,可見這個女人非表面那般簡單。

黎秋來得還算是早些的,現(xiàn)今場上人都差不多到齊了,就差著這皇帝遲遲未出現(xiàn),大夥兒大多數(shù)都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是站在一堆堆你言我語的,好生不熱鬧,唯有他們這旁氣氛特別的怪。

黎秋剛好坐到納蘭蕭的身側(cè)處,樓惜若隔著納蘭蕭都能感受到周圍的人都好奇的將目光湊了過來,似乎他們這邊有著不得了的事情發(fā)生一般。

南宮邪與李逸在不遠(yuǎn)處與衆(zhòng)位他國來使嘻哈著,根本就是故意將這邊給忽視了,當(dāng)然,這其中還是忙裡偷閒的轉(zhuǎn)過目光去看了幾眼。

多少人在盯著樓惜若與任何人之間的一舉一動,似乎在這人羣裡就她樓惜若不是人般。

“蕭王,你嚐嚐這大傾的水果,還真是不錯的!”樓惜若在等待中無聊的轉(zhuǎn)身對納蘭蕭說了這麼一句後,便將手中的青色小果遞於納蘭蕭的面前,因納蘭蕭瞧不見,樓惜若的動作也顯得有些過於親暱了些。

納蘭蕭也下意識的接過了樓惜若抻過來的水果,輕咬著於脣間,樓惜若直盯著他細(xì)嚼慢嚥的模樣,不禁覺得這古代的男人吃相還真的是太過於斯文了。

“樓姑娘都是這般盯著別人吃食?”納蘭蕭幾口後這才把那青果吃完,不覺得有些好奇發(fā)問了句。

樓惜若嘿嘿一笑,又突然靠了上來,瞇著眼直盯著納蘭蕭,“說真的,蕭王還算是我見過吃相最好的一個?不禁就多看了幾眼,莫見怪,莫見怪。”其實,樓惜若只是想看看這個男人是否真的眼瞎了,爲(wèi)何任何動作都能如常人般無異。

納蘭蕭自知樓惜若這只是一個試探,並沒有別的意思,更不會無緣無故對他這個瞎子王爺抱以傾慕之心,樓惜若身側(cè)有多少美男,都不爲(wèi)所動,更何況是他這個瞎子。

“樓姑娘還真是會取笑本王了,這吃相是否好壞,並不……”納蘭蕭臉上並沒有因爲(wèi)被人誇了就會露出自喜情緒。

“蕭王可口渴了?”樓惜若急忙打斷這濤濤不絕的聲音,親自替納蘭蕭倒了茶水,又親自奉上,動作更沒頭沒理的溫柔了起來。

看著樓惜若的動作,人人都瞪大了眼珠子,不管識不識得樓惜若平日的性情,都如此。

納蘭蕭欣然接過一茶水,輕抿了幾口,並沒有迴應(yīng)自己是否真的渴著了,難得樓惜若如此的殷勤,不好好享受豈非是辜負(fù)了她的好意。

樓惜若直直的盯著納蘭蕭那自然不過的動作,不禁皺眉不解。就算人的五官再怎麼異於常人,這未免也太過於神奇了吧?這要是看得見,豈非是成了神人?

看著這情影,人各有心思,身側(cè)的黎秋早已拳握得青筋暴起,臉色難看。

樓惜若只想試探一下這個男人是否真的如真的那般瞎了眼,只是這試探顯而易見的,並沒有任何的效果。

“娘子這般盯著蕭王瞧,爲(wèi)夫可吃醋了!”正歪頭觀察沉思的樓惜若突然被來人打斷,身前的視線馬上被一具高大的身形擋了去,墨香味隱隱傳來。

能夠如此光明正大的對樓惜若調(diào)情的,還真的只有這麼一個人可如此,其他人不過是隻能苦思罷了。這正主兒一出現(xiàn),便沒有了他們這些配角的事情了。

樓惜若皺眉擡頭,看著眼前的笑意盈盈有李逸,樓惜若正了正自己的身形,將自己的背靠在椅子後,微仰著頭顱與李逸那柔和的目光對視上。

瞇起眼縫,正待說些什麼的樓惜若又被遠(yuǎn)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這兩人的目光也同時移了過去。

只見,一抹明黃衣被人前呼後擁而來,那氣勢完全蓋過了先帝,這李煜怎麼說也是有著濃厚的帝王氣質(zhì)的,再怎麼溫和的人,一旦坐上這高高在上的皇位,人就跟著變了。這才短短的一兩天的時間,樓惜若看著這個李煜,總覺得哪裡變了味道,似乎瞧不見原來的李煜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此人一出現(xiàn),人跪落了一地。樓惜若自然只是矮了矮身形,並未真正的跪拜下來。

站立在後邊的樓惜若一眼就被李煜瞧中了,樓惜若正巧擡眸,與之對視而上。昨夜的一番話都給這兩人的關(guān)係定義了不同的方向,只是這方向如何,在他們的心中才能明瞭。

“平身。”大大小小的都雜著各大國的人,還有各大世家的人,李煜也只是淡掃一眼。

“謝皇上(大傾皇帝)”異口同聲到是將這女子會弄得有些熱鬧了起來。

樓惜若起身,與李逸同退一旁處等著李煜向首座走去。

李煜如風(fēng)而來的身影掠過了樓惜若的身前,兩人的目光再一次交匯,卻不明對方想要表達(dá)的意思,男子的氣息飄遠(yuǎn),李煜明黃的身影一坐下來,這下邊的上上下下都齊坐了下來,這宴便就從正午開始了,這正好天上的陽光只餘弱弱,不然這露天的宴席還真的有罪受的。

全集都落坐,上頭處的李煜馬上回以爽朗一笑,這是樓惜若第一次瞧見李煜如此清明的笑,與往日的不同,更存在著大志之氣,似有一種爭奪天下的大懷之意。

樓惜若低著眼,抿著茶水,吃著水果之類的東西,並未認(rèn)真聽上頭那個人在那兒誇誇其談,更甚者還有其他人的發(fā)表致詞。

與昨日的宴席不同的是,今日以女子會爲(wèi)主,這皇帝要接手女子會就必須在這兒接受,若如不然,以女子會如今的地位可不會受理這樣的皇帝。

樓惜若的看著慰遲扶瑤將一系列的規(guī)矩都念了一大串過去,墨家就是沒有一點點的動表,只是在一旁看著這一點點進(jìn)行的儀式,只是這樣的儀式有些古怪了,在別國的眼裡是驚訝的,但在大傾國裡是正常不過的,然後,在樓惜若的眼裡卻是諷刺的。

這立國皇后什麼都按照著現(xiàn)代的東西來改革著這個大傾國,更有趣的是,還搞了這麼多羣帶關(guān)係,這想滅大傾國的人就必須有能力滅了那些獨立的各大世家,以墨家爲(wèi)首。

樓惜若看著這女子會上上下下著穿著那聖裝,不禁將手中的茶杯捏緊了起來,這個女子會如此的害人,如今她竟然沒有一點辦法滅毀它,心中多少也有點堵,抽了抽鼻子,繼續(xù)看。

李煜接受了那女子會的大權(quán)之禮後,便就是大家必須起身敬酒水,樓惜若不能飲酒只能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這上上下下的在禮下來,也就結(jié)束了一半,接下來就是女子會重新洗牌的時候,這便是在女子會的大雷臺上重新選舉女子會上上下下的才藝或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總之就算是重新定名位吧。

這得到了大衆(zhòng)的認(rèn)可後,這些人算是算到了升級上來,自然,這慰遲扶瑤的級別已經(jīng)夠大了,無窮再升上去了,再來,女子會的會長可不是靠這樣子選舉出來的,只能是秘密進(jìn)行。

樓惜若來到這個世界裡,最看多的還是這些女子會古古怪怪的東西,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看,這些女子們都不輸於任何的男子。

只是這樣子,這女子會在男人的眼裡就多了另一層意義,這大傾對於女子會不得不重視起來,這畢竟是先祖祖?zhèn)鱽淼臇|西,可不能輕易的破壞了,這女子會經(jīng)過了幾代的傳承後,地位就更加的不可動搖,幾乎是蓋過了墨家的光芒。

在各大國裡,人人提的只會是大傾女子會,而不是什麼墨家。

他們轉(zhuǎn)移於後邊的大雷臺去,每一年都是由這皇帝親自選舉其中最爲(wèi)出色的女子,這勝出的女子皆可能會發(fā)揚自家門戶的人,這些女子都急不可耐了。

而這一次除了暗部的人以及慰遲扶瑤,大傾國第一美女外,其餘真正明處的女子會衆(zhòng)人都得參與此項比試。

圍著大雷臺就坐,除了李煜的位置特別高一點外,其餘的人都自選位置就坐,這裡的人身份都相差並不大,誰坐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這一次除了李煜爲(wèi)評判外,黎秋也是參與其中,慰遲扶瑤只能站於其外,這也是立國皇后定下來的規(guī)則,算是不讓女子會內(nèi)部的人自行作弊吧。

樓惜若靠著座位,打著哈欠,今日只覺得十分的累人,大腦聽著上頭慰遲扶瑤的開場白都覺得嗡嗡直響,也不知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好,還是因爲(wèi)別的。

“娘子,可覺得困?到爲(wèi)夫懷裡來舒服的睡上一覺。”當(dāng)著衆(zhòng)的面,李逸的溫和的聲音傳來,把手中的書冊放下,指著自己的懷示意樓惜若那纔是最爲(wèi)舒服的位置。

樓惜若冷颳了他一眼,並未說什麼,徑自閉上了眼,不理會李逸對著自己亂髮神經(jīng)。頭有些暈眩,可能是剛剛茶水裡滲了些酒水,總覺得怪異無比。

剛剛在場的不論丫環(huán)小廝都敬了酒,這酒氣過重了些,讓自己也染上了酒香之氣?樓惜若晃晃頭,覺得有些開始渾沉了下來。

身側(cè),李逸挑眉看了眼樓惜若的動作,從樓惜若的臉上可以瞧見那疲憊染上,將手中的書冊遞到了青寒的手中,靠近了一些,將手中的清茶奉到了樓惜若的脣邊。

“娘子,是否身體不舒服?”屬於李逸那股墨香氣味傳來,樓惜若只覺得舒心不已,再加上那杯溫?zé)岬牟杷f在面前,溫氣嫋嫋上來,精神便回來了。

樓惜若自然的接過了溫茶,對於李逸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親暱的喚自己完全忽視了過去,將茶水飲盡再擡頭時,只見秦櫻與另一個陌生的女子同站於紅色的大雷臺上之前,兩人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極爲(wèi)不遜色。

看著這一幕幕,樓惜若只想睡過去,心中生疑時,她這才強(qiáng)打著精神用餘光掃視著衆(zhòng)人,只見衆(zhòng)人都把目光放在雷臺的中心上,特別的他國來使,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事情,自然是伸長了脖子將臺上的美貌女子瞧個清。

樓惜若這一掃過去,撞上的眼神不勝數(shù)道。這大傾國裡的人把沒有心情看這所謂的女子會比試,到是靜坐於一旁的她像是來比試的人。

雅王與洛王,再者是李顏怨毒的眼神都往著她的身上看來,再加上墨凡那雙溫潤不解的眼神時不時的掃向樓惜若的這個方向來,天知道他從頭到尾都這麼盯著她瞧去。

在側(cè)面裡,樓惜若還能感受到數(shù)道的視線往自己的身上投來,無奈笑了笑,覺得頭暈得厲害的她再一次替自己的倒了一杯茶水。

奏櫻那臺上的目光微向著樓惜若的方向來,那眼底的意思十分的明瞭,這奏櫻一直都想著找她比試一番,可如今依舊未得嘗所願,心中自然是恨不得將樓惜若就此拉上臺去大打一番。

這裡的人都在注視著樓惜若,不管是何人,都以她樓惜若爲(wèi)目光中心。因爲(wèi)這個樓惜若的到來,搶奪去了女子會那道道散發(fā)出來的光芒,這便是女子會爲(wèi)何會恨樓惜若的原因。

奏櫻咬了咬牙,這一比試便就是武學(xué)上的切磋,講究的是點到爲(wèi)止,林連雙雖然武學(xué)上不及奏櫻,但因各方面上都略勝她一籌,什麼事情都佔了先機(jī),這會兒也有看著的份,不必再一次參與比試之類的。

林連雙自從那一次被李逸拒絕之後,這性情也有了點生變,並沒有因爲(wèi)再一次記起了樓惜若而處處於她爲(wèi)難,這會兒到是會裝深沉了下來。

瞅著這樣的場面,樓惜若只覺得眼前一片暈花,看不清人影,挑了挑眉頭,不知在自己的身上發(fā)生了什麼,總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側(cè)頭,瞇起了暈眩的雙目,用光線直瞄向首座上的李煜,若是樓惜若沒有眼花的話,李煜在笑,這裡邊一定有什麼問題。

緊接著,樓惜若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沉悶,再來自己身上的力量漸漸的失去,似有一中毒的現(xiàn)象。

中毒?

一個非常不好的念頭從腦海裡閃過,樓惜若突然一把掀桌而起,那一下用盡了她的力氣。

衆(zhòng)人被她這麼一下嚇了一大跳,就連在臺上打鬥的人都停了下來,向著聲源看過去。

樓惜若有些搖晃起身,擡頭指著那笑意盈盈的李煜,臉色陰沉得可怕。“該死的,李煜,你竟敢下毒害我。”聲音不大,卻令在場的人都聽得進(jìn)去。

李逸大驚上前去想要去扶住要跌倒的樓惜若,不想剛起身,李逸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頓失,眼前一片暈眩,連樓惜若的身影都晃動不停。咬牙,伸出的手到了半空又被迫落下,眼前一黑。

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可以觸及到樓惜若。

“砰砰砰……”不止是一個倒地的聲音,接二連三的人都直直倒地不起。樓惜若瞪大著眼看著李煜以及李逸在自己的眼前倒下,難道是自己會錯意了?並不是李煜要下毒害自己?若如不然爲(wèi)何連他也一起暈倒了過去?

“李逸?”或許是樓惜若之前中了冬靈那古怪的毒後,這身體發(fā)生了因素的變化後,對毒素也有了一點點的抵抗,所以纔會比任何人都撐得久。

上前一步,想要扶起倒回椅子上的李逸時,樓惜若的腳步一個踉蹌,一頭載倒在李逸的身上,手無力的抓住了李逸的衣,想要搖動著倒下不起的人,卻又無能爲(wèi)力。

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倒下,那些吃的東西都有問題,可是,到底是誰這般厲害,竟然連武功高強(qiáng)的李逸都瞞了過去,就連她也未曾發(fā)覺到有什麼不妥之處。

樓惜若將自己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了李逸的身上,怎麼也站不起身來,緊抓著那衣裳不放,這一回她又著了人家的一道。又如何輕易的被毒死過去,“李逸……醒一醒……”手指頭都不能動了,頭暈脹得厲害,心中擔(dān)擾著李逸是否真的死掉,心,在急劇的跳動著,出現(xiàn)了一絲絲的害怕感。

樓惜若現(xiàn)在就是想要咬破自己的舌頭都無能爲(wèi)力了,這一回真正的載了下來,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等死。縱使她再怎麼不甘心,也不能可掙扎一分一毫。

這等死的滋味還真的不好受,罵念未起,樓惜若就眼前一黑,就連墨香的味道都一併失去了,徹底的陷入了黑暗裡,失去的知覺裡什麼也感覺不到。

耳邊傳來風(fēng)聲,緊接著,連那貼近的溫度也一併遠(yuǎn)離去,冰涼感襲擊而來,緊接著就是耳旁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再來是她的身體被移動的感覺。永無止盡的黑暗就在眼前,走也走不出,最後,連移動的感覺都沒有了,剩下的,只是麻木的黑。

在這一場大宴上,樓惜若的人生再一次出現(xiàn)了轉(zhuǎn)折點,誰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有如此的能力將一干高手弄倒。

一切,只能等光明到來才能揭曉這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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