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亦是明白,錯過這次機(jī)會,我們將徹徹底底失敗。人生最懊惱的事情莫過於賠了夫人又折兵,我們面臨著這樣的尷尬結(jié)局。
黑袍死神速度極快,手中的鐮刀亦是鋒利無比,但是似乎她仗著兵刃銳利,沒有致我們死地,而是跟我和雷震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遊戲。我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不斷流出著汩汩的鮮血,但是都不算太過致命。
她的強(qiáng)點(diǎn)在於速度,以及手中鐮刀太過厲害。
我們必須避其鋒芒,然後攻其弱點(diǎn)。
雷震怒吼一聲,拿起木板朝黑袍死神砸去,誰料她不過微微一笑,便一刀將木板斬作兩截。就趁現(xiàn)在,我猛地後退兩步,藉助圍牆的反彈之力跳到了黑袍死神背後,因爲(wèi)鐮刀有些沉重,想要再調(diào)轉(zhuǎn)過來砍我已然不及。
去死吧,我拿起桃木匕首刺向了她的後背。
就在匕首即將刺入她後背的瞬間,我只覺得腹部一痛,她竟然如同背後長了眼一般,飛起一腳踢中我的小腹。千鈞一髮之間,我忍住小腹劇痛,雙手死死抱住她的小腿,大喊著雷組長趕緊上。
長筒皮靴似乎是真皮的,滑膩膩的不好著手,我一隻手扒住鞋尖,一隻手抓住鞋跟,死死拖住她的行動。黑袍死神又氣又急,回手一鐮刀朝我劈來,誓要將我雙手?jǐn)財(cái)唷?
我嘴角微微上翹,丫的上當(dāng)了。
就是現(xiàn)在,我不僅沒有撒手,而且抓起黑袍死神的小腿朝鐮刀刀刃撞去,古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今有揮動鐮刀砍自己的腿。就在我得意的瞬間,鐮刀突然改變了方向,我嚇了一跳,趕緊連滾帶爬的後退幾步。
鐮刀重重?cái)卦诘厣?,揚(yáng)起一陣塵土。
我看看手裡,多了一個黑色的東西,再看看黑袍死神,咳咳,原來這一刀把她自己的長靴的高跟砍了下來。
此刻她一個腳高,一個腳低,走起路來很是狼狽,甚至有些站立不穩(wěn)。我和雷震見狀趕緊發(fā)起攻擊,雖然在鐮刀的逼迫下並沒有得手,但看上去情況亦是有所改觀。
雖然她的行動很是靈活,但鐮刀畢竟沉重,而且現(xiàn)在一隻長靴沒了高跟,行動更是大爲(wèi)不便。黑袍死神見狀脫掉了靴子,可是更加不穩(wěn),一氣之下,更是將兩隻靴子全部扔在一邊,一雙黑絲包裹的美足徑直踩在地下。
我和雷震俱是一愣,原來死神的腳跟正常人差不許多。
難道說……
不容我們思考,她再一次揮動鐮刀撲了過來。雖然面具之下,我們看不見她的臉,但她一定惱羞成怒,氣急敗壞,鐮刀顯然更具威力,誓要將我們殺死於此地。
但她顯然不曾想到,這一切,都在我的計(jì)劃之中。
我怒吼一聲,朝她衝了過去。
黑袍死神一愣,破天荒的說道:“你腦子打暈了吧,我在這裡,你往哪撞呢……”
砰的一聲巨響,我徑直撞在居民樓的玻璃窗上,玻璃碴碎了一地,如同晶瑩剔透的水晶一般。玻璃在我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但我已經(jīng)顧不得這些了,血腥的腥氣助長了我的戰(zhàn)意,
左手桃木匕首,右手桃木短刀,雙雙朝黑袍死神扎去。
她不屑的笑笑,向前一步揮舞鐮刀。
但是這一道竟然沒有斬下去,她慘叫一聲,小腿一軟倒了下去。人的手心腳心最是柔軟,她忽略了自己並沒有穿著靴子,薄薄一層絲襪根本抵禦不了玻璃碎片,突然的疼痛讓她失去了平衡。
就趁現(xiàn)在!
我和雷震默契的衝了上去,一人一拳,一腹一背,兩股巨大的衝擊力狠狠打在黑袍死神身上。她悶叫一聲,砰的倒在地上,得勢不饒人,我掄起拳頭狠狠倒在她的頭上,她身體抽搐了一下,不再動彈。
望著地上閃爍著寒光的鐮刀,我和雷震終於鬆了口氣。
我蹲下身子,從她手指上取出軒轅扳指,然後伸手探向臉上的面罩:“血池門門人,讓我看看你的真實(shí)面目吧……”
面罩揭開,露出一張冷峻的面龐,嘴角還溢著鮮血,顯然被我們剛纔合擊傷及了內(nèi)臟。這個人我認(rèn)識,曾經(jīng)說會回來跟我報(bào)仇的,然後她真來了。
她就是亢州重案組的組長,戚語宣。
我和雷震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議,難道血池門門人正是戚語宣。不可能吶,戚語宣一直在亢州,神秘的血池門卻遠(yuǎn)在滇南,兩個人相差何止十萬八千里。
其中一定有誤會。
我猶豫了一下,弱弱說道:“雷組長,咱們先把她送到醫(yī)院吧?!?
雷震搖搖頭說道:“不用,都是警察,這點(diǎn)兒小傷死不了?!?
我一愣:“那你的意思是……”
雷震吐了一口唾沫,壞壞的說道:“她可是帶著面具,誰又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呢……”
我明白雷震的意思,對於戚語宣的出現(xiàn)他感到萬分氣憤,現(xiàn)在正處於濰寧史上少有的危急時刻,我們的計(jì)劃又是如此完備,卻被戚語宣來了這麼一出。
又是高科技刺蝟,又是直升飛機(jī),絕對不能讓她好受。
我聳聳肩膀,示意雷震隨意,其實(shí)我心中亦是對她不滿,畢竟我身上的傷口,那可是貨真價實(shí)的。
……
我們趁著戚語宣昏迷,把她五花大綁,然後來到附近僻靜的林子裡,嘴上貼上封條,眼睛蒙上布條,然後把她吊在樹上。當(dāng)然,我們沒有忘記,將她的那個詭異的白色面罩帶在頭上。
雷震明顯氣壞了,他氣鼓鼓的到附近超市買了一點(diǎn)東西,準(zhǔn)備好好教訓(xùn)戚語宣一頓。
經(jīng)驗(yàn)老到的雷震一邊綁著戚語宣,一邊向我介紹道,什麼樣的捆綁方式能夠束縛住所有關(guān)節(jié),什麼樣的捆綁方式能夠讓人感受到屈辱,比如有一種名叫四馬攢蹄的捆綁方式,將四肢一起綁在身後,整個人懸在空中非常不雅觀。
如果我們是綁匪,沒準(zhǔn)就會選用更加惡毒的方式了,但畢竟還是要估計(jì)濰寧警方形象的。我們選擇了簡單的捆綁方式,但是雷震還是使了點(diǎn)壞,使得戚語宣的腳尖堪堪觸碰到地上,這樣只能保持尖叫著地的姿勢,會讓人很難受。
萬事俱備,只欠,嘿嘿
。
雷震拿起一盆涼水蠻橫的澆了過去,戚語宣咳嗽了一聲,緩緩醒轉(zhuǎn)過來,嘴裡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但是因爲(wèi)封了布條的緣故,並沒有說出話來,她拼命掙扎著,卻無濟(jì)於事。
雷震罵了一句,一拳砸在她的小腹上:“奶奶的,你這個兇手,差點(diǎn)要了小鋒的命,這一拳我是替小鋒打你的……”
砰,又是一拳,然後又是一拳。
粗魯漢子雷震大概是真氣壞了,一連轟了十幾拳,直把戚語宣打的“花枝亂顫”,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滴答,滴答,在身下積成了小窪。
雷震咳嗽一聲:“我問你,你回答,點(diǎn)頭或者搖頭,如果你不說話,那就是一拳,聽明白了嗎?”
話音未落。
雷震猛地一拳倒了過去:“我說了,如果你不說話,那就是一拳,聽明白了嗎?”
戚語宣卻是倔強(qiáng),拼命搖了搖頭。
雷震呵呵一笑:“我問你,濰寧監(jiān)獄殘案是不是你的所爲(wèi)。”
不說話,又是一拳。
雷震繼續(xù)問道:“你們來到濰寧搶奪軒轅扳指,究竟是什麼陰謀,說還是不說……”
不說話,又是一拳。
我知道,雷震和戚語宣這兩個脾氣倔強(qiáng)的重案組組長卯上了。戚語宣瘦小的身子在雷震粗大的拳頭面前顯得如此可憐,我欲言又止,罷了罷了,有雷震在這裡,我還不敢造次。
雷震眼看戚語宣不再掙扎,故意以靜制動,當(dāng)下冷冷一笑,三下五除二便把戚語宣的袍子扯在地上,然後開始褪下她的衣服。戚語宣果然動了起來,拼命掙扎著。
雷震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點(diǎn)點(diǎn)頭,我就不動你了。如果不點(diǎn)頭,你信不信我拿起一盆子屎尿澆了你頭上,然後把你扔到濰寧街頭摘下你的面具……”
戚語宣果然是條女漢子,雷震威脅之後反而不動了。
雷震拿起了手裡的桶,頓時臭氣熏天。
我竟然聽到了戚語宣隱約的啜泣聲,我知道現(xiàn)在也鬧夠了,該揭下她的面罩了。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了一陣直升機(jī)的轟鳴聲,緊接著十多個壯漢沿著扶梯跳了下來。
嘿,人齊了。
雷震揉揉胳膊,準(zhǔn)備迎戰(zhàn),這口氣憋在心裡很久了,敢來濰寧找事,你們一定是活膩了。
不過出乎所料的是,他們一個個跪倒在我們面前,光著膀子,背上扎著荊棘,看上去很是狼狽。
領(lǐng)頭那個低著頭說道:“雷組長,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
我去,變得這麼慫了,很快我明白了原因,因爲(wèi)唐雨綺正在直升飛機(jī)上招手。在我們抓住戚語宣的時候,濰寧空警亦是逼迫直升飛機(jī)降落。
雷震咳嗽一聲:“現(xiàn)在知道錯了,已經(jīng)晚了……”
那人趕緊說道:“我們願意坦誠交代,而且願意戴罪立功,其實(shí),我們也是來調(diào)查血池慘案的,應(yīng)該有很多線索是你們不瞭解的?!?
我和雷震俱是一愣。
什麼,他們也是來調(diào)查血池慘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