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唔..救...”
骯髒帶著衝勁的河水瘋狂的往嘴裡涌入,他瘋狂的撲棱著自己的四肢,可河水依舊不停的灌進自己的口鼻,身子也不住的下沉,他快喘不過氣了。
意識正在慢慢減弱,他不想死,不知哪來的一股勁,他瘋狂的擺動雙手想浮出水面,這時他看到河邊站著的人,努力的喊著:“三哥...唔..救我...”
而平時對他溫聲細語一直照顧他的三哥,卻語氣冰冷的說:“四弟,只能怪你命太好擋了我的路,你可知如果你不死,我在家中永遠只能是你的小跟班,憑什麼,我是哥哥,可我卻什麼都得順著你的來,你必須死?!?
他聽到這話錯愕的睜大眼睛,他明白了自己最喜愛的三哥這是一點也不想他活,他從來不知道三哥這麼恨他。
“爲什麼..唔..”
因爲年級尚小,體力很快就透支完了,河水冰冷讓他四肢也開始僵硬,努力擺動的幅度也慢了下來,他只見三哥轉身慢慢離開,而他,也慢慢沉入水底,失去了意識。
冷,好冷。
關雎猛地從牀上坐起,瞪大了雙眼,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過來好久纔沒有了那種窒息的感覺,慢慢緩過神,他這才發現那是夢,低頭自嘲的一笑。
那時他才七歲,就在一同遊玩時被最愛的三哥推入水中,後來他被救人救起送回關家,三哥也被家人打了半死,連帶他那個姨娘一同送去了遠在外的莊子上自生自滅。
縱使已經過去十年,他還是會坐那個噩夢,那時他唯一一次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對任何人掏出真心。
他是關侯爺家嫡子,上面還有兩個嫡親姐姐,他家裡是皇商,父親還是先帝的太傅,所以身邊總是有許多阿諛奉承的人來討好他,但是他總是面上清冷,並不搭茬,也導致了他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一直獨來獨往。
不過因爲他飽讀詩書,對經商也是一點就通,所以關家老爺也放心,就是關家的女眷一直擔心著自家兒子弟弟,雖然長得不醜,就怕他這冷冷的性子以後娶不上媳婦。
這不,關家太太又趁著雲都郡主辦花會,帶著自家的兩個已出嫁的姑娘去參加了,準備在聚會上好好跟各家太太小姐說說自家小子的好話。
對此關雎漠不關心,照舊每天巡視鋪子看著賬單。
雲都郡主君書函是恭親王晚年才得來的千金,打小就千嬌萬貴,恭親王也是疼著寵著,好在本性完好,這纔沒長歪。
而郡主長相甜美加上有恭親王的寵愛,皇城大多數的人家想交好恭親王都會上趕著討好郡主,但郡主性子雖溫和卻也是自帶識人目光,自己看不入眼的只禮數盡了點到爲止。
就算如此,雲都郡主的花會想要攀附籠絡人心的人也是大有人在,而今年的花會恭親王府也是放出消息,今年花會的花首不僅可以得到京都獨一無二的夜明珠,還可以得到雲都郡主答應的一個條件,聽到這消息,各大世家也是鉚足了勁對著家中女眷加急培訓。
花會是在恭親王府的梅園舉辦,這也是恭親王爲了愛女特意造的,這梅園也是七進七出,庭院幽靜,隨處可見的都是精心培育的花苗美不可言。
時意畫聽到園子外賞花的婦人說起花首的頭獎時,詫異的看著君書函。
“意畫姐姐,我可是爲了你特意求我父王要來的一到求婚聖旨,你可別辜負我和父王哦。”君書函看著時意畫的眼神樂開了花。
“胡鬧?!睍r意畫看她這樣無奈的扶額。
“哎呀,反正今年的花首肯定是你的呀,趁此機會你就直接給他賜婚嘛,你都喜歡他那麼久了,那人就是個二愣子,我聽說他母親急得很他卻一點不著急。”
賜婚?嗎?時意畫想到心裡那人,臉上泛起紅色,眼裡滿是情意。
見她發呆,臉還紅了,君書函一臉壞笑的撞了撞她:“意畫姐姐這是想到誰了,臉怎的還紅了呢?!?
時意畫見她一臉壞笑,紅霜剎時染上白嫩的脖頸,她站起身想揍她,君書函哪能如她意,站起身就跑,嘴上還調笑著:“略略略,到底是誰呀,怎的姐姐還要打人家嘛?!?
“你給我過來?!?
時意畫提著裙襬追著她,兩人提著裙襬在亭子裡追逐著,彷彿兩個花仙子在鬧,惹來庭外人的側目。
“那兩位是誰???”
有第一次來花會的小姐問著身旁的夫人,一臉好奇。
“那位跑在前面穿著紅色鎏金裙的是花會的主辦人云都郡主君書函,是恭親王的嫡女。”
“那後面那位呢,她長得好美啊,莫非也是郡主公主?!?
“可別胡說,那位穿著粉色冰絲長裙的啊是大將軍府的二小姐,說起來她的姐姐是便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哥哥是當今丞相,這時二小姐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往年花首都是她獨得,可是不得了呢?!闭f起時意畫,這夫人也是一臉驕傲。
聽到夫人說的話,她身後的人嗤笑一聲:“這將軍小姐豈能是你們這種人隨便交好的。”
夫人回頭瞪著她,不滿她說的話。
“放肆,你敢瞪我家小姐,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這可是新上任戶部侍郎的千金秦雲淺。”
那丫鬟一臉驕傲的說著,身邊的秦雲淺也是昂首準備接受衆人的誇獎。
殊不知讓她引以爲傲的身份即將讓她在往後的花會受到衆人的嘲笑。
“噗呲?!?
一片寂靜的花園因爲丫頭這話,鴉雀無聲,衆人都想傻子一樣看著她們,終於有人噗嗤一笑,衆人也放聲嘲笑她們。
“哈哈哈?!?
“你們敢笑我家小姐?!蹦茄绢^瞪圓了眼。
“啪。”剛剛那夫人身後的丫鬟上前對著她的臉便甩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备惺艿侥樕匣鹄崩钡奶?,她怒視著那人想回手,卻別那丫鬟一把捏住手甩到一邊。
“且不說你是個丫鬟,主子沒說話有你放肆的份嗎,雲雀,把她拖下去?!狈蛉死渎暦愿?。
“這是恭親王府,豈能是你們隨意放肆的。”秦雲淺上前擋住丫鬟。
“哦?那我能不能處置一個丫鬟呢。”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郡主?!毙\人看到來人,急忙行禮。
“起來吧。”君書函冷聲說。
身旁的時意畫跑上前扶起那夫人,關切的說:“母親,你無礙吧。”
“無事,放心?!崩枋吓呐乃氖?,讓她放心。
秦雲淺也是驚訝的看著這一幕,心裡也明瞭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這事要是不好好解決回家可是會受到父親的訓斥的,她腦子一轉,急忙踢了一腳身旁的丫鬟,自己也噗通跪下。
“雲淺初來皇城,口不擇言衝撞了將軍夫人,請郡主責罰?!?
“那便在這跪個半小時吧,這丫鬟拖下去打四十大板,打完不管死活都給我扔出去?!本龝瘚陕曄轮睢?
“是,多謝郡主?!鼻仉厹\捏緊拳頭,趴在地上行禮,眼底滿是怨恨。
君書函也是一臉嬌笑的湊到黎氏身邊,和是時意畫一邊一個抱著她的胳膊。
衆人看著這一幕,心裡竟是不知道羨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