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鎬就像一頭發(fā)了瘋的野獸般,對米家趕盡殺絕,那些曾經(jīng)米振業(yè)以爲只有莫蕭北才能夠做到的事,現(xiàn)在陸哲鎬竟然變本加厲的做了出來。
米家,除了米振業(yè)再也沒有一個可以以之抗衡的人,米浩天昏庸無能,好不容易有一個米振業(yè)看得上眼的米韓卓,卻因爲米安然,跟米家決裂。
這一刻,米振業(yè)後繼無人,他一個就快要踏進棺材裡的人,卻在這種時候被陸哲鎬折磨的像一條狗一樣,所以,他不甘心,他絕對不甘心,他一定要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哪怕是帶進棺材,他也不會讓那些騎在他頭上的人好過。
米安然看著米振業(yè)發(fā)狠的模樣,笑了,只是笑了,她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笑聲驚擾到睡夢中的秦瑞景,秦瑞景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站著的米振業(yè)時,小小的身體因爲害怕而緊緊的縮在了米安然的懷裡。
米安然擡手輕輕的撫慰著懷中的孩子,擡起頭,嘲諷的笑道,“米振業(yè),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從你對你女兒下手的那天起,你就釀了一個禍根,而這個禍根隨著你的心狠手辣越滾越大,直到現(xiàn)在一起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
米振業(yè)看米安然笑,他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笑,只覺得米安然說的話就是可笑!
“你說我是咎由自取?安然。”他笑著直起身體,哪怕他用力的挺直,也看上去依舊駝背的厲害,畢竟是一個年邁的老人,他又怎麼能跟歲月抗衡?
可他完全不自知,卻還覺得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跟這些年輕人耗著,他覺得自己也耗得起。
“我不過就是一心一意的爲米家著想罷了,爲了家族的利益,犧牲一點個人幸福有什麼不能?你們都是自私的,你們都想著自己的幸福,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哪天米家真的倒了,等到你們孤立無援的時候,誰又來幫助你們?”
“孤立無援?”米安然笑得更大聲了,伸手指著米振業(yè)孤單的身體,笑著說,“難道你現(xiàn)在不是孤立無援嗎?米振業(yè),你親手把你身邊最親的人,一個一個的趕走,你不惜代價的想要創(chuàng)立你心目中的王國,可是到了現(xiàn)在,你又有什麼?”
米安然笑著搖了搖頭,“你除了你自己自私的心以外,你還有什麼?你對我們從來都沒有感情,我們自然也不會在你身上投入一分半點的感情,如果當初,你哪怕是有一點點良知,不那麼對我和我的母親,你至於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哼!”米振業(yè)嗤笑一聲,“我這般田地又如何,米安然,你現(xiàn)在和你兒子都落在我的手上,我想讓你生便讓你生,我想讓你死,你絕無一分半點的活路,我就這樣告訴你,米安然,如果我要死,我也一定要拉著你和你兒子陪葬!”
眼前這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儼然已經(jīng)瘋了,米安然聽得出來,他這是抱著背水一戰(zhàn)的準備,要麼他成功的拿回他想要的東西,要麼他就會拉著她和兒子一起死。
不,米安然可以跟死,但秦瑞景絕不能!
她看著米振業(yè),眼底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低頭看了眼懷裡的秦瑞景,她再擡起頭時,看著米振業(yè)扁了扁嘴,好像真的被米振業(yè)的話嚇到了一般,怏怏的,小聲的問,“那你打算拿我們換什麼?”
米振業(yè)看著米安然害怕的樣子,終於滿意的笑了,他就不相信有人會是不怕死的!
“換什麼?自然是換回我們米家的產(chǎn)業(yè),永久的要回來!米安然,不得不說,你還是很好用的,只要把你握在手裡,別說莫蕭北,就連陸哲鎬都乖乖的聽我的話,你說你這麼好用,我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你走呢?”
聽米振業(yè)說的,看來這次他不但找了莫蕭北,就連陸哲鎬也找了。
米安然就好奇了,這一次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綁架這樣的事都做出來的,如果莫蕭北或是陸哲鎬報警的話,就算最後他們答應給米振業(yè)要想的東西,可警察會饒了米振業(yè)嗎?
米安然緊緊的抱住秦瑞景,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威脅似的,恐懼的縮了縮脖子,“好吧,那我配合你,只要你答應不傷害我和我兒子。”
米振業(yè)笑了一聲,然後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房間裡又安靜下來,米安然掏出手機,看手機的電不多了,現(xiàn)在還不到六點,她不知道莫蕭北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打開了gps,她心裡很著急,很害怕在手機關機之前,莫蕭北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媽咪。”秦瑞景從米安然的懷裡探出小腦袋,扁著嘴,嗓音都帶了哭音,“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啊?小景好怕,這裡好冷,小景真的好害怕。”
米安然把罩在秦瑞景身上的衣服拉了拉,儘量蓋住他小小的身體,緊緊的把他摟進懷裡,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小景乖,小景不怕,叔叔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我們很快就能離開著了。小景要乖。”
秦瑞景想起莫蕭北,心裡一疼,擡起頭看著米安然就哭出了聲,“可是小景已經(jīng)好多天都沒有看見叔叔了,叔叔是不是不要小景了?媽咪,小景是不是惹叔叔生氣了?”
小孩子最爲敏感,誰喜歡他,誰不喜歡他,他自己最能感覺的到。
之前莫蕭北對他做得那一切,已經(jīng)讓秦瑞景對莫蕭北這個人產(chǎn)生了依賴心理,說來也奇怪,陸哲鎬帶了秦瑞景三年,陸哲鎬在他生活中消失的時候,他都沒有哭沒有鬧,也沒有問米安然爲什麼。
但是現(xiàn)在莫蕭北這才消失了幾天,秦瑞景居然就哭著問米安然,是不是他惹莫蕭北生氣了?
看來,父子天生的親情真的是很難割斷,即便只有短短相處的時間,秦瑞景卻已經(jīng)在心裡接受了莫蕭北。
米安然把秦瑞景的臉按在自己的懷裡,下巴抵在他的發(fā)頂,小聲的安慰道,“沒有,叔叔怎麼會生小景的氣,叔叔會來救小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