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顧明珠正拿了包包從臥室裡出來,見到她,冷冷產(chǎn)地哼了一聲:“矯情,纔多大點(diǎn)傷啊,就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安小夏懶得理她,她可沒興趣同丈夫的妹妹解釋,自己與顧亦澤的閨房之樂。
今天爺爺意外地沒有出去會棋友,而是拿著一塊黃田把件,坐在客廳裡。
見到她,便忍不住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爺爺明亮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擔(dān)心。
雖然昨晚已經(jīng)告訴過他自己的腿沒事,但老人家就是會忍不住擔(dān)心,還有各種害怕??!
安小夏搖頭,說:“爺爺,我的腿只是外傷,不礙事的!”還故意擡起包著紗布,腫得大大的腿晃了晃。
爺爺立即責(zé)怪地瞪了她一眼:“別亂動,當(dāng)心傷著。”
爺孫兩說話的時候,顧亦澤已經(jīng)朝安小夏走過來,見她腿傷得這麼重還敢大膽地晃來晃去,立即責(zé)怪地瞪了他一眼:“腿傷成這樣還得意,不能安分一點(diǎn)?”
安小夏被他罵得抿著脣,不說話。
心裡想的是,知道我腿傷得這麼嚴(yán)重,剛纔我求饒的時候,你怎麼不能安分一點(diǎn),不再折磨我?
不過就算安小夏吃了熊心貂子膽,她也不敢真的把心裡想的話直接對著顧亦澤說出來。
顧亦澤用力捏了她鼻尖一下,這纔將她一把橫抱起來,蹬蹬蹬地下了樓。
顧明珠立即不悅地嘀咕:“又不是徹底廢了,幾步路啊,幹嘛要哥哥你抱!”
“昨天顧白才說過,你的腿現(xiàn)在不能巨烈運(yùn)動,你到底要不要把醫(yī)生的話放在心上??!”
顧明珠真是見不得哥哥把安小夏當(dāng)成寶貝一樣寵到心尖尖上去。
總是忍不住一要諷刺幾句。
安小夏也擔(dān)心顧亦澤的腿,昨天顧白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他的腿千萬不能再亂使勁兒。
她忍不住一頓掙扎:“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顧亦澤抱著他的胳膊緊了緊:“嗯?別亂動,你一動我就得使更大的勁!”
安小夏:“……”安小夏知道說不聽他,也不敢再逞強(qiáng)!
於是乖乖地?fù)ё∷牟弊?,縮進(jìn)他的懷抱裡,儘量不給他增加負(fù)擔(dān)。
顧亦澤見她如此聽話,就像一隻小京巴似的,窩在他懷裡。
毛絨絨的腦袋時不是蹭在他的下巴上,他就覺得她可愛。
這時爺爺也板起臉來:“亦澤,你別慣著她,給她寵出一身毛病?!?
顧亦澤笑得溫柔:“沒事爺爺,就算她一身毛病,我也會繼續(xù)寵著她的?!?
哎喲,這甜得要膩死人的話,讓活了七八十歲的爺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一的燥熱起來。
安小夏也是臉紅紅的,含嗔帶怒地瞪聞顧亦澤一眼,目光流動間,風(fēng)情萬種,嫵媚動人:“什麼一身毛病,我哪有?。∥颐髅骱軠厝狍w貼的!”
顧亦澤開心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是是是!你最溫柔體貼,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安小夏從他手裡將鼻子解救出來,特傲嬌地一仰頭:“這不差不多!”
安爺爺被這兩人一來一往的互動,激得起了一起的雞皮疙瘩。他揉著胳膊,站起來說:“我……我約了棋友?!比会岜懵浠亩?。
那速度明顯比平時快了一倍不止。
安小夏擔(dān)心地喊:“爺爺,你慢點(diǎn),當(dāng)心摔著。”
安爺爺頭都不敢回,直接朝他們擺了擺手。
顧明珠也被這兩人膩得直泛噁心,惡狠狠瞪了安小夏一眼,拿起她的包包,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顧亦澤,仍然發(fā)揮他的寵妻精神,體貼地給她端來粥,像對待孩子一樣,一勺一勺地餵給她吃掉。
安小夏額頭上滑下三道黑線:“我自己來就好了,又不是傷到胳膊。”說著便從顧亦澤手裡奪過了碗筷。
顧亦澤便由著她去了。
吃過早餐,兩人便去醫(yī)院。
出門是顧亦澤抱上車,到了醫(yī)院,下車後,也是由顧亦澤抱著她走專屬通道,直接到顧白辦公室。
安小夏反駁過,抗拒過,掙扎過,可是……
她是小野貓??!
對方可是大惡魔,她怎麼可能是顧亦澤的對手!
顧亦澤的暴政很恐怖的!
安小夏知道見好就收!
顧白一看到顧亦澤抱著安小夏進(jìn)來,頓時就黑了臉,臉上口罩不摘,立即沉了臉:“顧亦澤,你想找死啊你是不是!”
然後又指著安小夏的鼻尖就數(shù)落:“昨天我怎麼交待的?他的腿不能再使勁,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還是說你們都聽不懂人話,需要我時時刻刻耳提面命?。 ?
安小夏一臉委屈,慌忙從顧亦澤懷裡掙扎下地,扶著牆壁,一副可憐相地看著顧白。
那規(guī)矩的樣子,就像猜錯的小學(xué)生似的。
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但就是不知道改!
顧白對安小夏簡直是恨不起來,也愛不起來。
她如此可憐巴巴,如小動物一般,他哪裡還罵得出口,立即調(diào)轉(zhuǎn)炮火,衝著顧亦澤開炮。
顧亦澤被顧白罵得狗血淋頭,但怎奈人家顧白佔(zhàn)理,他顧亦澤再是他老闆,被他罵時,也只能摸摸鼻尖,承受著,屁不敢放一個。
顧白罵得過癮!
他好不容易能逮著一次機(jī)會教訓(xùn)顧亦澤,當(dāng)然要好好抓住利用,以後想再要這種機(jī)會,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但……顧亦澤是誰?。?
他也是有脾氣的!
這輩子能把他罵得這麼一無是處,狗血淋頭的,除了安小夏,也只有他了。
忍了他幾分鐘,他的極限就到了!
他的臉漸漸變得陰沉下來。
顧白是什麼人呀,在顧亦澤眼皮子底下還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可見他有厲害!
在顧亦澤變臉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對,他立即識相地把話題一收,再張嘴時,說出來的話就公事公辦了!
“快過來坐著,我給你看看。”臉上還露出一點(diǎn)裝出來的擔(dān)心,好一副醫(yī)者仁心!
“你們這種不聽醫(yī)生話的患者,最讓我們醫(yī)生頭痛了!罵你們又心疼,不罵你們,又怕你們再亂來?!?
這不,再加一句,把他的自己摘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一切都成了患者的不是了!
他肯罵你,也完全是因爲(wèi)擔(dān)心你。
只要不是小氣巴拉的人,就不會追究他的不是!
“噝……”安小夏倒吸一口氣,心想這貨變臉也太快了吧!
這前後之間簡直是無縫對接嘛!
毫不僵硬,毫不生澀,毫不做作。
顧亦澤:“……”他剛到嘴邊的話,愣是在還沒說出來之前,就生生地嚥了回去。
然後顧白就一本正經(jīng)地給,先給安小夏抱腿上的藥跟紗布,然後再給顧亦澤檢查腿。
顧亦澤的腿,骨頭本身就沒事,一直有事的是肌肉。
這半年來經(jīng)過努力復(fù)健,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
但是昨天也不知這貨到底幹了什麼,愣是又把肌肉拉傷了。
要知道他腿上的肌肉本來就脆弱,昨天他亂來,一不小心就會把事情搞嚴(yán)重!
顧白轉(zhuǎn)身從抽屜裡翻顧亦澤以前的病歷,一邊吩咐安小夏:“把他的長褲脫掉。”
安小夏:“哦?!彼欠浅B犪t(yī)生的話的!
立即幫顧亦澤脫去外褲。
然後……顧亦澤大腿上,幾道青青紫紫的痕跡就這樣暴露出來了!
安小夏唬了一跳,立即伸手去捂。
但顧白已經(jīng)看到,還調(diào)笑地道:“喲,你們挺激烈的嘛!”然後將視線移向安小夏,衝她曖昧地眨了眨眼睛,“嫂子,沒想到你這麼奔放喲!敢在他這裡留印記!”
安小夏的臉一下漲得通紅!
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幹過,在他大腿上留過印記這種事了。
不過想想每次她都覺得混亂不堪,大概是自己什麼時候一時氣憤,所留下來的吧!
安小夏漲紅著臉,低著頭,不說話,只是撫在顧亦澤肩膀上的手悄悄用勁,掐了顧亦澤一下。
倒是不痛,反而癢癢的!
顧亦澤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他簡直恨死顧白了!
以前是討厭他,想直接把他從院長這個位置上踹下來,現(xiàn)在是想直接找人做掉他!
顧亦澤淡定得很,他冷冷地掃了顧白一眼,嗤笑一聲:“說得好像你十五歲時,滿脖子的不是吻痕一樣?!?
安小夏:“十五歲!”震驚極了。
顧白臉皮有夠厚,臉上沒有一點(diǎn)難爲(wèi)情,只輕哼一聲,翻開病歷:“顧亦澤是吧!你的病情是腿部肌肉萎縮……”
顧亦澤立即擡腳踹了他一下。
顧白利索地連退好幾步,躲開!
安小夏在一旁偷笑。
以前以爲(wèi)顧亦澤除了牟勁風(fēng)外沒朋友,現(xiàn)在看了他與顧白之間的互動,纔有關(guān)係,他不是沒朋友,而是交了損友!
顧亦澤的腿部肌肉確實(shí)有拉傷的跡象,但並不嚴(yán)重。
只需要好好休息幾天就成,別再用腿。
於是,來時,是抱著一個人走來,離開時,兩人都被扔進(jìn)輪椅裡,被護(hù)士長推著出去。
顧亦澤倒是沒覺得什麼不好,反而隔著輪椅,緊緊拽住她的手,說:“咱們還真是夫妻同心!”
安小夏哭笑不得。
他們原本是自己開車來的,回去時還是有顧亦澤開車。
他一離了顧白的視線,就開始胡作非爲(wèi)。
安小夏攔也攔不住。
他們開車直接回了家。
方媽早爲(wèi)他們準(zhǔn)備好了午飯。
不想他一回到家,便接到一個意料之中的電話。
電話裡周局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