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我真不懂,你們到底在玩什麼!小夏現(xiàn)在到底算怎麼回事?你要說她不是存心針對你,我一點不相信,剛捅完你,就能拿著你們肚子裡的孩子做籌碼,帶著劉玉瓊離開?!?
顧亦澤拍了拍顧白的手:“稍安勿躁,等我去把小夏帶回來,你有什麼話直接問他?!?
“你覺得我會讓你出去!”顧白手裡握著手術(shù)刀,擋在門口。
那架勢,顧亦澤真的要硬闖,他就先一刀了結(jié)了他!
兩人正在膠著著,阿杰已經(jīng)帶著安小夏來了。
安小夏淡定從容地走進(jìn)病房,在看到顧亦澤立即就撲了過去,擔(dān)心地看著他胸口:“怎麼樣?有沒有事?”
顧亦澤先是微微一笑,然後臉上的表情一僵,扭過臉看著窗外,不搭理她。
見顧亦澤不回答,安小夏就問顧白:“他怎麼樣?”
“再偏一點就要死人了!碰上你們兩個不要命的,我真是倒了輩子血黴了!”顧白在一旁怒吼。
安小夏一哂,在顧白麪前總有些擡不起頭來,說:“我當(dāng)時也是不想的,可是他向我投過來一個鼓勵的眼神,還跟我講了一些曖昧不明的話,我以爲(wèi)你把我的告訴告訴他,他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我就利索地捅下去了?!?
“他不是說相信我嗎?”
顧白:“……”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簡直要被這兩個冤家給氣死了!
用指頭戳著安小夏的額頭怒問:“你給我講清楚,這從頭到尾,到底怎麼回事?”
安小夏嘿嘿一笑,沒有吭聲。
顧亦澤已經(jīng)非常不耐煩顧白聒噪,冷聲道:“你出去!”
顧白:“我……”他被這對夫妻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一甩手,“哼,你們兩個最好別再找我!”然後憤憤地就出去了。
安小夏悄悄地擡頭看了顧亦澤一眼,見他臉色冷得跟冰雕一樣,她也想溜之大吉,不想再跟這人多呆一會兒。
顧亦澤一步一步朝安小夏走過來,然後一下將她推到牆上,壁咚住她:“說,你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他的聲音低沉而粗啞,帶著不容忽視的怒氣。
如果不是他們夠默契,現(xiàn)在的結(jié)果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
安小夏縮了縮脖子,小嘴囁嚅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都敢揹著我做這麼多事了,現(xiàn)在怎麼沒膽子說出來了?”顧亦澤猛地一下拔高了音量,把安小夏嚇得身子一顫。
安小夏可憐兮兮地看著在顧亦澤,委屈地咬著嘴脣,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嘀咕:“我也是想保護(hù)你嘛!”
“嗯?”顧亦澤就算輕哼一聲,也變得可怕無比!
明明面對其它人,她都可以很堅強(qiáng)。
可是一在他面前,安小夏就忍不住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她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哭出來,擡起頭瞪著他:“你還有臉說我,你不也是以身犯險嗎?咱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說誰!”
顧亦澤:“……”
“你以爲(wèi)不說話就可以了嗎?本來就是!”安小夏怒道。
“從一開始,你發(fā)現(xiàn)劉玉瓊不對勁,你就沒有告訴過我,自己一個人查。我只是想幫你啊,於是纔將計就計的。而且到最後,你不是也一樣嗎?寧願以身犯險也要把幕後黑手揪出來,你說我們不是半斤八兩個是什麼?”
她們都想盡力地保護(hù)對方,可似乎都沒有做出最正確的決定,都在瞞著對方,做危險的事。
顧亦澤突然覺得安小夏說得好有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顧亦澤愣了好一會兒,說:“我是你男人,保護(hù)你是理所當(dāng)然的,你是我的女人,遇到困難、危險,都應(yīng)該第一時間告訴我!”
安小夏指著顧亦澤的鼻子,罵:“憑什麼我要躲在你身後做縮頭烏龜啊!顧亦澤我告訴你,我安小夏可不是那種只會躲在男人背後哭鼻子的女人,你是我男人,我也要保護(hù)你?!?
顧亦澤真是被安小夏搞得很沒脾氣。
她怒氣衝衝的一句:‘你是我男人,我也要保護(hù)你’,比什麼情話,什麼懲罰,什麼認(rèn)錯都管用。
只這簡單的一句話,就把他的心軟化成了一片。
他一把將安小夏抱進(jìn)懷裡:“安小夏,你再這樣,我這輩子都捨不得離開你!”
安小夏瞪他:“你敢離開我試試!”
這邊兩人剛冰釋前嫌,那邊林沖就打電話來給他:“讓他給跑了?!?
“跑了?怎麼跑的?”
“腰上中了一槍,在我們追的過程中,突然衝出一幫人來,把他給救走了。”
“是什麼救走的?”
“不太清楚,應(yīng)該不是車內(nèi)的勢力,我想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出境了?!?
“衝叔,先回來吧,別再追了?!鳖櫼酀蓲鞌嗔穗娫?。
安小夏立即擔(dān)心地問:“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人跑了?”
顧亦澤點了點頭。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就連安小夏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我們兩人現(xiàn)在都還平安無事,他應(yīng)當(dāng)可能罷手,接下來你要多加小心?!?
安小夏卻不贊同,她搖了搖頭,說:“他一直以爲(wèi)我被劉玉瓊催眠了,不如我們繼續(xù)演下去好了?!?
顧亦澤立即黑了臉:“你還想幹什麼?”
“他都欺負(fù)到我們頭上來,打完一鬆就想跑?沒門,我非要把他抓出來不可!”
“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會把對方給揪出來的?!?
“不行!”安小夏立即反駁。
“他害你捱了一刀,我非要把他揪出來,在他胸口上扎十刀不可!”
“不管你要扎他幾刀,等我把人抓到,你愛扎幾刀扎幾刀,我都不會管你,但是現(xiàn)在,你給我安分一點,我不想再看到你出任何麻煩了。”
安小夏不滿地看著顧亦澤,好一會兒,才哼了一聲:“顧亦澤,我不會有危險的,對個人只是想利用我來除掉你,只要我繼續(xù)裝做還被催眠,他就會再次找上我的,你再暗中派人保護(hù)我,肯定不會有事的?!?
顧亦澤冷著臉,決定不同意。
安小夏看著顧亦澤胸口上的傷口,眼淚一下就從眼眶裡滾出來了。
“我的男人都爲(wèi)了一個王八蛋傷成這樣了,我卻無能爲(wèi)力,什麼也做不了!我覺得自己好沒用?。 卑残∠耐崎_顧亦澤,坐進(jìn)椅子裡,不斷地抹眼淚。
顧亦澤看著她好一會兒,又去哄她。
安小夏還是不理他。
顧亦澤無奈,只能嘆息一聲:“全程都你必須聽我的,否則我隨時把你弄回身邊。”
安小夏見他終於答應(yīng)了,臉上還掛著眼淚,便迫不腋毛地?fù)渖先ィ谒樕习冗蟮赜H了一口:“大魔王,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要是同心,你之前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
“呃……”安小夏瞬間蔫下來,真哪過不開提哪壺,還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那你不是也沒告訴我嗎?”她嘴硬地說著,還偷偷看了顧亦澤一眼。
見顧亦澤沉著臉,便趕緊狗腿地站起來:“大魔王,我扶你上牀休息吧!”
大魔王:“……”
當(dāng)天夜裡,那個幕後黑手,就直接逃回了泰國。
他包紮好槍傷之後,他回到自己的住所。
心裡還在考慮著,他這次損失了上百萬的白麪,怎麼向婁月交待。
他一進(jìn)臥室,就看到牀上坐著一個人,雖然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但能隨意進(jìn)出他房間,會坐到他牀上的人,可可有一個!
他打開房間的燈,就見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實則已經(jīng)四十多歲的女人坐在牀頭。
男人知道情況不妙,他悄悄地將扶在腰上的手放下來:“婁姐,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那女人看了他一眼,冷冷一哼:“你捅出這麼大的婁子,被人追得滿世界跑,沒地方躲來,不回來,能上哪裡去?”
男人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蘇解之,你讓我損失了一大批貨不說,還讓我丟盡了臉。現(xiàn)在我成了整個黑道的大笑話!”原來當(dāng)初馬頭一別,蘇解之巴結(jié)上一個姓婁的大姐頭,顧亦澤一個火箭筒將船轟沉之後,他並沒有死,而直接到了泰國,攀上了姓婁的大姐頭的妹妹,也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婁月。
蘇解之最會做的事便是奉高踩低,在婁月面前混得倒是不錯,只可惜他沒想到。
蘇解之一直想的是要回去找安小夏顧亦澤報仇,所以早在半年前就已經(jīng)找到劉玉瓊,藉著顧亦澤被金簡雲(yún)和甄德昌,鑽著空子把劉玉瓊送進(jìn)來,再借著婁月的勢力,把劉玉瓊的身份背景弄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
原本他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竟被反撲。
他中了林沖一槍不說,要在國內(nèi)交易的貨物,也在逃命過程中掉了。
蘇解之一臉愧疚地看著婁月,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她面前,拿出一把槍遞到婁月的手裡:“婁姐,我丟了你的臉,是我對不起你,你了很難向幫裡的其它兄弟交待。”
“婁姐,是我的錯在先,今天要殺要剮都順便你?!?
婁月看著手裡的槍,又看了一眼蘇解之。
把槍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著辦吧!”
蘇解之跪在地上,顫抖著手撿起槍,他擡頭,深情地看了婁月一眼:“婁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栽培之恩,知遇之恩,解之此生無以爲(wèi)報,下輩子我還願意做婁姐你的手下!”
說完,他顫抖著將槍口對準(zhǔn)自己的腦袋。